花了些時間,將這裏上百的犯人帶到塔門前,交給大獄前等待的獄卒,接著他們便直接離去,不做一絲的停留。


    等翼人們離開後,這些獄卒直接把飛魚這些犯人帶入黑塔。


    剛一進到裏麵就聽到裏麵傳出無盡的慘嚎之聲。


    仿佛裏麵是個無邊煉獄。


    雖然事實也的確如此。


    跟著那些沉默的獄卒在塔內走了許久。


    飛魚發現這黑塔裏並沒有什麽牢房,極為的幹淨明亮。


    看來這一層並不是用來關押犯人。


    正默默觀察地飛魚,很快來到了一處識身陣前。


    這也是老規矩了,之前每日關在島上的牢房時,那些翼人便會每天都拿著識魂的法寶來檢查,看有沒有什麽犯人私藏有什麽東西。


    “走過去,裏麵有人去接你們的!”


    穿起識身陣,那些帶路的獄卒忽地開口說道。


    在他們的示意下,一個漆黑無比的地上洞口,不知何時出現在眼前不遠的正前方。


    見有犯人猶豫著不走,那些獄卒也沒多客氣,拿起手上的打魂鞭狠狠地就抽在了那些犯人身上。


    這打魂鞭極為狠毒,打在身上不止肉體疼痛,連同神魂都會遭到同樣的痛楚。


    隻一鞭下去就讓使修者們,感受到什麽是徹骨的痛楚。


    “啊啊啊!”


    幾個犯人被打得血肉迸裂,痛得在地上直打滾,那身上流出來的血水把光滑的地麵上,給染紅了一大片。


    聽著那慘嚎之聲,不少犯人直接被嚇得麵色蒼白,隻得顫顫巍巍地往著那深邃的洞口走去。


    飛魚心裏同樣有些發毛,他還是多少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


    連他尚且如此,那一同隨他進來的白羽那更是不用說。


    二者在之前被翼人們給分開,此後飛魚便一直沒有見到過白羽。


    事到如今,飛魚也隻能在心裏祈禱白羽平安無事。


    想著,飛魚走下洞口上的階梯,隨著走在前方的犯人往著下方緩緩走去。


    沒過多久,原本的黑暗被一陣淡黃的光芒所覆蓋。


    數頭長著四目六耳,眸如銅鈴,四蹄生幽火的馬怪正站在出口前,平靜地看著走下來的一眾犯人。


    “幽騅?”


    見到眼前這種生靈,飛魚立刻想起了在書中曾看到過這種東西的介紹。


    幽騅為邪性之物,喜吞魄,聲如幼童,性如惡虎,遇則黴矣。


    蹄可做魂丹,肉可壯陽魄。


    按書中所說這幽騅早已經死絕了,已有數萬年不見其蹤。


    沒想到剛一到獄中,就見到了如此邪性之物。


    “點到名的跟我走!”


    這時,幽騅那頗具戲劇性的聲音響起。


    的確如書中所說,這幽騅說起話來像個三四歲的幼童一般。


    甚至聽起來還有些嗲聲嗲氣?


    看著如此一張醜陋的馬麵中發出這般的聲音,反差著實太大。


    可當下也沒人敢惹這些看起來就極不好惹的幽騅。


    隻是配合地站在原地,有些忐忑地等著對方點名。


    飛魚的名字很快被叫到,一共五人跟著其中一匹幽騅後麵,向著通道內的一個方向走去,最後來到了一處巨大的房間內。


    坐在正前的為一個身著官服的巨人,他頭戴冕旒,看起來極具威嚴。


    在他的周圍站有兩頭巨大的黑色惡犬,體壯如象,正百無聊賴地躺在地上,斜眼看著走來的飛魚等人。


    除此之外,還有數個戴著麵具的獄卒。


    正站四周注視著飛魚幾個的到來。


    “這就是這大獄裏的典獄?”


    飛魚自然是知道大獄的一些消息。


    這座大獄由一個典獄所掌控,在這裏諸多犯人的生死,盡在他的一念之間。


    不過坐在這裏的並不是本體,僅為對方的一道分身。


    此時一個獄卒對那上方的典獄遞上罪狀,準備開始給飛魚他們決定要受的大刑。


    一開始的層數在仙裔的見證下已經判下。


    可要在獄中受到的什麽刑罰,卻是要看麵前這典獄的心情。


    坐在上麵的巨人典獄,眯著眼睛看著擺在桌的數張罪狀,開始點名判刑。


    飛魚平靜地看著這一切,他跟別的同門不太一樣,理性謹慎是他一直賴以生存的能力。


    對飛魚來說,動手是最下策的手段。


    很快,那典獄就叫到了飛魚。


    早有準備的兩個獄卒將他押到那巨人的下方,準備接受屬於他的刑罰。


    “雲寧飛魚,貪圖供物,當為有罪!


    判下第三獄,處四年鞭撻之刑!”


    那典獄看了一眼飛魚,例行公事地說道。


    的確如公舒所說的那般,到目前為止都十分順利。


    雖然四年比飛魚所想的三年還要多一年,不過這些算不上什麽。


    那打魂鞭飛魚自認能承受得住,咬咬牙也就過去了。


    白羽境界比他還低,而且飛魚自認為主謀,想來會被判在一二獄裏,受的罪應該比他更輕。


    這樣一想,飛魚安心了不少。


    看到飛魚那平靜的眼神,坐在上方的典獄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


    “把他們帶走。”


    見事情已經處理妥當,那典獄開口對下方的眾獄卒說道。


    說罷,他的巨大身軀緩緩消失在那位置上,仿佛從來沒有出現過。


    此時有一個獄卒上前,對飛魚說了一聲,便徑直往那兩條惡犬身後守著的大門走去。


    “你不怕嗎?”


    走在路上,那戴著麵具的獄卒忽地開口道。


    正想著事情的飛魚聽到這突如其來的問話,不由愣了愣。


    在被關押的這些天裏,還從來沒有一個獄卒主動跟他說過話,所以不由得有些意外。


    “還好,也就四年。”


    飛魚一時不知該如何迴答,隻隨口迴答道。


    聽到這話的那名獄卒笑了笑,他停住腳步,把臉上的麵具給摘下,看向了飛魚。


    而見到這人麵目的飛魚當即露出了意外之色。


    “段依白?你怎麽會在這裏?”


    飛魚有些愕然地看著麵前的段依白。


    一時想不明白這是什麽情況?


    身為明朽學宮的天驕,怎麽會來到這裏當獄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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