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魚沒想到這人會直截了當地問他,還沒等他開口,娃娃臉又悄聲說:“我雖然跟你不認識,但是聽別人提起過你。”


    麵色平淡,看著不太起眼,但是皮膚很白長得清秀的一個男人,而且還叫季魚,肯定就是一個玩家沒錯。


    季魚反應過來可能是之前的試驗副本讓一些人關注到他。


    他對娃娃臉友好的點了下頭,對方看他承認了,又一臉興奮地湊近說:“我叫陶圓。你看到那邊那個人了嗎?”


    季魚看向他示意的方向,是那個很頹廢的大叔。


    “他叫楚鷹,那可是高手玩家,如果我們能抱他的大腿就好了,但是他不喜歡組隊,唉……”陶圓遺憾地歎了口氣。


    “不過我們有什麽線索了可以和他交換。”


    李玉好奇:“你們兩個在那裏嘀咕什麽呢,難道你們以前認識?”


    那個麵色麻木的女人聽到李玉的話也看過來,“不會吧,這裏是不允許互相認識的人進來的。”


    季魚知道這算是一種隱形規則,如果被別人知道他倆認識肯定有麻煩。


    他冷靜地開口道:“我們不認識,隻是今天是一起進來的,所以感到有些親切。”


    這個解釋很合理,女人沒有再問什麽。


    後來因為今天新來四個病人,所以大家又陸續簡單介紹了一下名字。


    那個一臉麵癱的女人叫張敏,另外兩個新進來的一男一女分別叫嚴識和胡思雨,還有一個和楚鷹一樣一直沒說話的病人叫劉兵。


    之後季魚又問了一下四樓和五樓是幹什麽的,大部分人都搖頭說不知道。


    眼看時間快要到17:30了,時間一到所有人必須離開。楚鷹率先起身,他一動那邊的護工就過來了,隨後他們直接出了食堂。


    張敏和李玉也陸續站了起來,站起來之前季魚聽到張敏輕聲說了一句:“做檢查的時候最好保持清醒。”


    做一個檢查原來也要打麻醉嗎?


    季魚心裏雖然有疑問,但他知道現在時間不夠,不是說道好時機。


    等到周圍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陶圓迅速塞了一個圓圓的東西在他手裏,說:“晚上聯絡。”


    說完沒等季魚開口,他輕喊了一聲:“我艸,嚇死我了,你看那邊那個護工,他一直在盯著我們這邊欸。”


    不用去看季魚就知道是誰,9號從吃完飯開始就一直坐在那裏時不時望他幾眼,他隻能當他不存在。


    季魚扭頭,9號看到他看過來了,高興地朝他揮了下手。


    等到其他人走完了,季魚才站起來。


    9號也過來了,開玩笑地說:“怎麽大家都走了你才起身,我看你不是早就吃完飯了嗎,還是說你想和我獨處?”


    季魚對於9號的調侃無動於衷,“我想和這裏的病人交流一下病情,不過他們不願意說。”


    季魚是想從9號嘴裏知道一些和他病情有關的信息,但是9號隻是望著他輕聲笑了一下說:“季先生不用擔心這些,我們療養院肯定會治好您的。盡管你們得的病都不一樣。”


    不一樣?


    季魚以為這次也套不出什麽消息,沒想到9號居然鬆口了,雖然他懷疑是故意的,但是他現在缺的就是線索。


    季魚想到剛剛李玉說頭痛,劉兵站起來的時候雖然看著正常,但是他走路的姿勢有些不對。


    那麽現在他可以排除自己的腦袋和腿出問題的可能性。


    之前9號也說過他情緒不能起伏太大,那就可能是:心髒!


    季魚按著自己的胸口,他的病和心髒有關的話,是心髒病嗎?但是如果是心髒病的話普通的醫院也可以醫治,為何要來療養院治療呢?而且這裏聚集了不同部位有問題的人。


    此時9號和季魚已經迴到了214病房門口,9號在為他負責的病人開門時看到季魚按著胸口,他眼裏的笑意加深,微微俯下身將自己的手疊在季魚放在胸口的手上。


    “季先生,是心髒不舒服嗎?”9號用一種很擔心的語氣問。


    “我沒事。”季魚迴神,放下自己的手,進入214病房。


    直到再次坐在病床上,季魚依然能感覺到和9號觸碰過的手背有著微微涼意。


    9號的身體感覺沒有溫度,除了手以外,之前在電梯裏也是,季魚感覺自己好像靠著一具屍體。


    他感到有些不安,這種不安不是進入療養院後有的,而是在看到9號之後從心底湧上來的。


    他很少有這種情緒。


    9號將瓶子裏麵的藥倒在手上,手裏拿著一杯溫水,對季魚說:“季先生,您該吃藥了。”


    在9號的眼皮子底下季魚沒做什麽小動作,利索地把藥吃了。


    之後他起身去往衛生間,中途轉過頭問9號:“你晚上還守在這兒嗎?”


    “晚上我不會呆在這裏了,我們有自己的休息室,如果有什麽緊急情況請按鈴,我一定會用最快的速度趕過來的。”


    說到這裏9號停頓了一下後又強調:


    “哦對了,晚上護士長會查房,您可以鎖門,護士長有鑰匙。不過晚上最好不要外出,被護士長捉到了會有懲罰的。”


    季魚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走進衛生間鎖上了門。


    進去後他靠在衛生間的門旁邊仔細聽了一下,確定9號沒有靠近後,快速打開水龍頭,喝下大量清水,然後走到馬桶前,將自己的兩根手指伸進嘴裏刺激咽喉部位,引起反射性嘔吐。


    嘔吐的過程中季魚控製住自己不發出聲音,以免引起外麵9號的注意。


    將藥丸吐出來後季魚才停下催吐,看到鏡子麵前的自己眼睛和嘴巴都很紅,決定等緩一下後再出去。


    五分鍾後季魚確定自己看起來正常後才開門出去。


    9號在外麵還沒走,他表示19:00才會離開,19:00後是病人睡覺和檢查的時間。


    檢查?


    “我今天也需要檢查嗎?”季魚問。


    “今天不是您。這個檢查是輪流來的,每天晚上隻檢查一個人,當然也有特例。”9號盡職盡責地迴答。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怎麽今天沒看到院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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