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什麽“黑暗帝皇”究竟存在不存在,蘇羽也沒有任何證據。


    但通過種種蛛絲馬跡,蘇羽還是認定,他的猜測,極有可能就是真的!


    真的有那麽一位黑暗帝皇!而且正在侵蝕光耀帝皇,把他變成了幹屍。


    “還好,光耀帝皇的狀態雖然不佳,但似乎還能勉強壓製自己的黑暗一麵。”


    蘇羽心中有些慶幸。


    如果光耀帝皇已經徹底黑化,那麽就不僅僅是幹屍了,而是一位恐怖的黑暗邪神帝皇。


    那麽先前蘇羽向光耀帝皇祈禱的那一瞬間,他就已經死了。


    這位邪神帝皇的力量,應該是徹底的毀滅,在祂的力量下,沒有任何生還的可能。


    好在以光耀帝皇的實力智慧,肯定想到了辦法,能夠壓製黑暗麵。


    蘇羽都能將痛苦邪神封印,光耀帝皇應該也能做到。


    不過,光耀帝皇的黑暗麵肯定強大的多,看他那幹屍的造型,估計這封印不太牢靠。


    蘇羽此時,又想到一件事。


    “這麽看來,我在這方麵的經曆,真的和光耀帝皇很像啊!”


    蘇羽迴想自己,發現自己被痛苦邪神侵蝕,光耀帝皇則是被黑暗帝皇侵蝕。


    這麽一看還真有點相似。


    估計蘇羽的“cos”,能成功引來光耀帝皇的注視,就有這方麵的原因。


    他和光耀帝帝有著類似的經曆,引起了某種共鳴。


    而不僅僅是因為蘇羽把自己弄了個幹屍造型。


    想明白這一點後,蘇羽意識大震,記憶中憑空又多出了很多信息。


    這些信息,非常混亂,是一些淩亂的畫麵。


    蘇羽在其中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手下的眾人,看到了暴虐邪神,痛苦邪神。


    再然後,他又看到了章塵鋒,看到了蔚藍第二帝國,看到了大叛亂……


    最後,蘇羽視野再次拔高,又看到了光耀帝皇經曆的那一次大叛亂,看到機械王座上的幹屍帝皇。


    “這是什麽意思?我、章塵鋒、光耀帝皇……”


    這些混亂畫麵,來的突如其然。


    而且信息量極大,蘇羽沒有防備,直接就被這些畫麵衝擊了精神。


    不過蘇羽立刻就開始分析這些畫麵。


    蘇羽發現,這些畫麵,每一幅,並不是單純的信息,而是某種“視角”。


    和蘇羽用時間之力觀測未來時的視角有些類似,不過又有某種區別。


    “這是……命運?”


    蘇羽發現,此時他的視角,似乎並不是簡單的時間之力視角,而是更為虛無飄渺的命運。


    所謂“命運”,蘇羽早就已經接觸過。


    蘇羽第一次預見未來,就是利用亞空間解析儀進入量子化狀態,預見未來。


    結果卻發現未來似乎不可更改,所有人似乎有固定的命運,蘇羽原本的命運,就是被仇魔殺死。


    不過最後蘇羽成功改變了命運,擊殺了仇魔。


    再後來,蘇羽就職時光機械師,可以改變過去,決定未來。


    所謂的命運對他來說,似乎已經形同虛設。


    但蘇羽還是確定,命運是存在的。


    因為“預言者”周晴曾經預言,所有人都會死,除了蘇羽。


    那個預言畫麵必定發生。


    最後,機械之城的所有人果然死了一次。


    雖然是蘇羽親手謀劃殺了他們一次。


    但蘇羽的計劃,可能就是命運的一部分。


    命運這種東西,似乎比時間之力更高位。


    真正的命運,似乎並不是完整的時間,而是一個個“節點”。


    節點上的命運事件,必然發生,不可更改。


    哪怕蘇羽擁有時間之力,可以修改過去未來,命運似乎還是能讓某些事件必定發生,這就是命運。


    可惜那個“預言者”周晴,這麽多年來隻有那麽一個預言。


    要不然,蘇羽還真想要好好研究一番“命運”。


    而此時,蘇羽看到的這些畫麵,也是“預言”!


    每一幅畫麵,都像當初周晴的預言圖片一樣,可以無限的“放大”。


    一直放大到可以看到量子層麵,甚至還能繼續放大!


    這些壓根不是圖片,而是所謂的“宇宙快照”,其中蘊含的信息量,簡直不可思議。


    周晴當初隻是一個預言圖片,就差點撐爆蘇羽的意識。


    現在,蘇羽看到了成千上萬個圖片。


    要不是蘇羽現在實力強大了很多,早就被這巨量的信息撐爆了意識,變成傻子了。


    “所以說,我現在覺醒變成了【預言者】?”


    蘇羽心中自語。


    能憑空看到預言圖片,應該就是預言者。


    他現在的視角,就是預言者的視角,命運的視角。


    不過蘇羽可比周晴要強的多,瞬間就能看到這麽多的命運圖片。


    隻不過,又有些不對勁。


    周晴的預言圖片,展示的是未來的發生的命運事件,也就是機械之城全滅的那一瞬間。


    蘇羽此時看到的畫麵,則都是“過去”,都是已經發生過的事件。


    這算什麽預言?


    或者說,這壓根不是預言,單純隻是觀看已經發生的命運,觀看過去的曆史。


    那些曆史,因為是命運,所以必然會發生。


    哪怕蘇羽現在穿越迴過去,改變曆史,也沒有用。


    想到這裏,蘇羽更加聚精會神的觀看分析那些畫麵。


    這些畫麵是絕對的真實,不可修改的曆史,可以給蘇羽提供有用的情報。


    很快,蘇羽就在畫麵中有了意外的發現。


    他發現,當初的章塵鋒似乎不僅僅是被暴虐邪神侵蝕,甚至他自身都出現某種詭異的變化!


    就像蘇羽的某個未來變成了痛苦邪神,章塵鋒也有類似的異變!有另外一個黑暗的章塵鋒,正在蘊育出來!要侵蝕他這個本體!


    這個黑暗麵極為強大,章塵鋒時不時就會陷入狂暴。


    當初章塵鋒剛剛建立蔚藍第二帝國時,對星球封鎖,不任何人離開蔚藍星。


    這激起了大量人的反對,而章塵鋒手段殘忍,對反對派進行了殘酷的鎮壓,殺死了很多人,這也成了後來大叛亂的導火索。


    雖然蘇羽一直覺得,麵對暴虐邪神的威脅,章塵鋒的做法是正確的,他成功的把暴虐邪神封印在了蔚藍星範圍,沒讓祂進入星空,禍害其它星球的人類。


    但現在看來,章塵鋒當初的行為,不僅僅是出於理性,也有黑暗麵的影響。


    他本可以采取柔和一點的行動,但卻選擇血腥鎮壓!


    這是被黑暗麵侵蝕導致的!


    最後,章塵鋒可能是無法承受這種侵蝕了。


    所以當初的章塵鋒,實力那麽強大,卻會突然死亡!


    但死後遺留的手段,卻還能封印暴虐邪神萬年之久。


    如果章塵鋒遺留的機械造物就這麽強大,他為什麽會死?


    現在蘇羽才明白,當初章塵鋒壓根不是被暴虐邪神殺死的,而是自殺!


    他和自己的黑暗麵同歸於盡了!


    這……就是命運!


    “這些命運中,有我、章塵鋒、光耀帝皇。”


    “所以說,我和章塵鋒、光耀帝皇,都有類似的命運?”


    “先是光耀帝皇,然後是章塵鋒,而現在,輪到我了?”


    “我想到提升和光耀帝皇的相似度,就差在這裏?我還沒有經曆大叛亂,還沒有被黑暗麵真正侵蝕?”


    蘇羽心中靈光一閃,想到一種可能。


    光耀帝皇建立人類帝國,經曆背叛,被黑暗麵侵蝕,變成幹屍。


    章塵鋒建立蔚藍第二帝國,經曆背叛,被黑暗侵蝕,最後死亡。


    本來這兩者,差距太遠。


    正常情況下,蘇羽也不會生搬硬套的找兩者的相同點。


    但現在,命運視角下,蘇羽無比的確定,章塵鋒和光耀帝皇,有著類似的命運。


    他們注定被背叛,注定被侵蝕!


    現在,輪到蘇羽了!


    這是一種必然!


    “難道說,光耀帝皇也會被命運束縛嗎?”


    “還是說,是光耀帝皇影響了命運!”


    蘇羽有些不願相信。


    強如光耀帝皇,難道也被命運束縛?無法更改?


    “不!”


    “應該是光耀帝皇被背叛,被侵蝕後。”


    “他的經曆形成了命運,反過來影響了章塵鋒,還有我!”


    “或許,被影響的不僅僅是章塵鋒和我,而是全人類!”


    蘇羽心念轉動,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並不是他和光耀帝皇有類似的命運。


    而是光耀帝皇的經曆,影響了蘇羽的命運,甚至影響了所有人類的命運。


    蘇羽身為蔚藍星人類的統治者,“接近”了光耀帝皇,也就承接了這樣的命運!


    當蘇羽想想到這裏時,似乎突破了什麽,豁然開朗。


    而那些混亂的命運畫麵再次變化。


    蘇羽隱隱看到一個渾身散發無限光芒的宏偉巨人,身後背負著一個黑暗的影子。


    啊!


    蘇羽的猛然睜眼,發現自己渾身似乎都在燃燒!在破碎!


    雖然剛剛他在混亂中,隻隱隱看到那個光鑄巨人一眼。


    但這一眼,就足以殺死他!


    不過片刻後,蘇羽發現,所謂的燃燒、破碎,隻是幻覺,他沒有任何事。


    “剛剛看到的那個巨人,是光耀帝皇的真身!”


    蘇羽立刻斷定,剛剛那個巨人,就是光耀帝皇!而光耀帝皇身後的影子,明顯就是那所謂的反麵,黑暗帝皇!


    這位黑暗帝皇果然存在!


    “而我沒有事,是因為我意識到了命運的承接,讓我更‘靠近’帝皇了,相似度提升了!”


    蘇羽心中暗自道,他現在無比確信,剛剛他的分析,都是真的!


    光耀帝皇影響了他的命運!


    “不過我還沒有經曆叛亂,還沒有真正被黑暗麵侵蝕……”


    “這就是……【還不夠】的意思嗎?”


    蘇羽仔細思索了一番,然後直接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很快,蘇羽就提出了那個利用職業麵板特性,奪取暴虐邪神的神位的計劃。


    而且,蘇羽還特意事前打開邪神兵機甲的封印,問了痛苦邪神的意見。


    雖然什麽都沒有問出來,但卻是借著這個機會,把那個異想天開的計劃,透露給了痛苦邪神。


    再然後,蘇羽按部就班的進行著所謂的計劃,開始研究精神力量。


    試圖侵蝕暴虐邪神,奪取神位。


    然後有一天,蘇羽正在研究時,突然渾身麻痹。


    無邊的劇痛襲來,痛苦之力!五階級別的痛苦之力!


    片刻之後,那劇痛又變成了極致的快感,讓蘇羽渾身舒暢,這種劇烈的變化,讓蘇羽堅定無比的意誌,都有些動搖。


    同時,蘇羽已經恢複如初的身體再次幹癟!欲望之力!而且,也是五階!


    再過瞬間,這快感飛速的消失,又變成了無匹的劇痛!


    就像從天堂跌落地獄,瞬間的轉變,讓蘇羽心神大震,幾乎難以自持。


    再然後,又是一次轉變,痛苦之力又變成了欲望之力!


    短短時間,這種極致的變化就已經進行了千百次,對蘇羽的精神進行了極致的折磨。


    “你太大意了!”


    一個冷漠的聲音,在蘇羽心中響起。


    是痛苦邪神!


    祂不知何時,將力量從邪神兵機甲中滲透出來,對蘇羽進行了侵蝕!


    是蘇羽上一次打開封印,終究還是給了痛苦邪神機會!


    而且這一次侵蝕,不僅僅是痛苦之力的侵蝕,還有欲望之力!


    痛苦邪神不愧是另外一個蘇羽,蘇羽能將痛苦之力反轉,祂也行。


    而且痛苦邪神反轉出來的欲望之力,直接就是五階,比蘇羽的弄出來的,還要強的多!


    隻一瞬間,蘇羽就被祂控製住了!


    “……”


    蘇羽不理會痛苦邪神的言語,用自己強大的意誌,抵抗痛苦邪神的侵蝕。


    他知道,痛苦邪神並沒有真的突破封印,隻能滲透出來一小部分的力量。


    雖然痛苦邪神痛苦邪神不停的用痛苦之力和欲望之力切換,對精神意誌的殺傷力大了很多。


    但這些力量終究“量”不足,蘇羽還是能勉強抵抗。


    但是,也隻能抵抗罷了。


    此時的蘇羽,已經失去了對身體的操控能力,隻能一動不動的坐在主控坐椅上,再也無法做出什麽行動。


    這樣的話,他無法冥想,無法修煉,隻能承受這永無止盡的折磨,眼睜睜的看著亞空間潮汐爆發,然後死在潮汐之中。


    痛苦邪神,已經贏了!


    然而,痛苦邪神卻不知道,蘇羽此時心中自語道:“這就對了……還差一次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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