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孩子們昏迷不醒,牙口緊閉,光是想讓他們張口就要耗費一番功夫。村民們是齊心協力,幫忙撬開孩子的嘴,把孩子倒騰起來,將汙穢物吐出。


    等服用下解毒湯藥以後,餘毒再從林青薇銀針下的穴位裏一一排出,這樣情況才算穩定了下來。麵色有所緩和,不再那麽青白交加,唇色也不那麽泛著烏色了。


    隻是村裏孩子十餘個,一個一個下來,時間不知不覺間就溜走了。


    深閨房中,水采卿和蕭晏對桌而坐。窗外的幾許春色,在夕陽的餘暉中顯得越發的盎然滴翠。


    蕭晏在她房中坐了有一陣,說的話卻不超過五句。大多數時候,都是水采卿在說,綿綿軟軟地說著過去的那些事。


    既然是要告別,總是應該把過去的恩怨都通通說清楚的。蕭晏雖然極為不耐,卻也按捺著性子聽她說完。


    他和水采卿都還年少的時候,在一個學堂裏念過書,也在一個屋簷下玩耍過,一起吃飯,一起吟詩學習。那個時候,他喜歡往他老師家跑,老師和師母都待他極好,水采卿也像尋常的鄰家小妹妹,一口叫他一聲“晏哥哥”,十分粘人。


    蕭晏很護著她,她喜歡什麽想要什麽,隻要他能夠做到的,都會一一滿足。


    現在想來,那些年少的事仿佛過了一世,已經十分久遠。但是他還不至於忘卻得幹幹淨淨,而是大多記得很清晰。


    “晏,如果沒有林青薇,你會愛我麽?”


    “不會。”蕭晏迴答得很肯定。


    水采卿自己也明白,蕭晏對於她的圍護,總歸是責任大於真心的。她道:“那如果沒有她,你還是會娶我對麽?”


    蕭晏抬眼看著她,眼裏沒有任何情緒,道:“事到如今,說這些有何用。今日我來了,既是要告別,過去的事便不提了。如果沒有這些事,可能我們還有機會以兄妹相待,但如今我不想與你再有任何關係。今日一別,你我天涯海角互不相幹,你是生是死,我也不會再管你,就此兩清也好。”


    水采卿兩眼含淚,淒楚地望著蕭晏,哽咽道:“你何必說得這樣絕情。”


    蕭晏道:“絕情?這已經是一再對你寬容有加。從今往後你再有什麽手段,隻怕不是今日這般簡單。你若安分守己,便可安然無恙。再想打什麽主意,別怪我對你當真絕情。”


    水采卿含淚而笑,“也罷,在你眼中,我就是這麽個人。”


    室中一爐焚香已盡。空氣中都是那股子甜膩膩的味道,仿佛給兩人增添了兩分旖旎。水采卿是經過精心穿著打扮的,此刻梨花帶雨般的神情,真真美極。她身上的白色衣裙逶地,襯著一頭青絲,裙子外邊披著著外衫有種若隱若現的美。


    水澤送了一壺酒進來,兩隻杯子。


    水采卿見狀,吸了吸氣,拭去了眼淚,一副收拾心情重新振作的模樣,起身親手給蕭晏斟了酒,道:“既然你已這麽說了,看樣子不管我再怎麽做都挽不迴你的心了。我知道你急著要走,以後我可以再不纏著你,你隻管去和你心愛的人在一起吧,這酒就當做是我與你的訣別酒。”她端起自己的那一杯,白袖輕垂,“晏,我先幹為敬。”


    蕭晏看著她仰頭喝下,又低眉看了一眼手邊的這杯酒,終還是端起來一飲而盡。


    緊接著水采卿又斟了第二杯,道:“雖你對我無情至此,但終歸不枉我愛了你一場。這一杯,便當做是我與你的祝福酒,祝願你能夠幸福。”


    蕭晏也喝下了。


    水采卿再倒了第三杯。


    這酒本是無異的,隻是在房中熏香的融合下,很快在人體中蔓延,絲絲奇妙而旖旎的熱意從四肢百骸散開。


    水采卿不勝酒力,再加上這香薰的催化,使得她麵靨浮上一抹醉人的紅暈,眼眸灩瀲似水,柔情蜜意,對蕭晏的一顰一笑都帶著女人妖嬈的誘惑力。


    她軟軟端起第三杯酒,道:“這第三杯,晏你一定要喝,因為我愛你……”


    蕭晏此刻也覺得不對勁了,或許這種不對勁他早已經有所預料了。胸中一團火熱的酒氣翻湧,卻沒能在他體內橫行肆虐,很快便被體內的一股清流給洗滌了去。他知道是林青薇給他喂下的藥在起作用,從初始一進這房間聞到了那股焚香味,他就很不喜。因為不喜歡,所以隱隱排斥著,他時刻保持著清醒。


    這樣的手段,蕭晏曾經曆過一次,又豈會第二次再栽在這上麵。況且他還是有備而來。


    蕭晏手指捏著酒杯,稍稍一用力,酒杯便在他手裏碎成了齏粉。酒水四濺,潑在了桌麵上。


    他看水采卿的眼神,比以往都更加冷冽,道:“我本存有一絲憐憫,以為你當真看得開,那麽我可以既往不咎。但你偏偏不知悔改,引我到這裏來,也不過是繼續使你那下作手段。”


    水采卿眼神氤氳勾人,她不僅給蕭晏下藥,自己也同是中了這藥。她知道蕭晏武功高強,意誌力也強悍,一般的催情香並不能把他怎麽樣,焚的這一爐香表麵上並無異常,隻不過是為了讓他放鬆警惕。那酒她親口喝下,也無異常,可是兩者一結合,便會激發出極致催情的效果來。


    水采卿選擇這麽做,這也是她最後的機會了。她不甘心就這麽放蕭晏離開,最後的機會她也要努力把握,隻要她成了蕭晏的人,那麽這一輩子他都無法擺脫自己了。


    水采卿聽了蕭晏的話,非但沒感到害怕,然而心裏一波波柔情和熱浪,激得她的身軀一陣陣蕩漾。她柔弱無骨地撐著桌麵站起來,便直接朝蕭晏懷中倒去,不想蕭晏抬手一推,將她推倒在了桌邊的地上。


    整個人輕飄飄地跌倒在地,她感覺不到疼痛和難堪,隻感覺自己身子越來越燙,她越來越渴望麵前的這個男人。她也絲毫沒有把蕭晏的清醒放在心上,隻以為他是在極力忍耐。一旦藥效摧垮了他的理智,他也還是會就範。


    ps:她這是在自尋死路,那日安想放她一馬也沒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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