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那不是太清宗的李古青嗎,怎麽跟自己門派的長老打起來了?”


    圍觀修士有人發現了這邊的異常,搞不懂如今大敵當前,太清宗的人怎麽會在這個時候內鬥起來,而且還是傑出弟子對戰宗門長老。


    以下犯上這種吸人眼球的事情,令許多人的注意力從高空轉向地麵,尤其是那些修為較低的弟子,更是以一種興奮的目光看著李古青。


    以弟子的身份挑戰宗門長老,不少門派弟子心裏都曾有過這種想法,可是真正敢做的人卻沒有幾個。此刻看到有人做了自己想做卻不敢做的事情,自然激動異常,若非場合不合適,怕是都要忍不住拍手叫好。


    更令其他門派弟子熱血沸騰的是,李古青和那位祁長老交手之後,隻守不攻,可任憑祁長老如何進攻,始種無法傷到李古青絲毫。


    在外人看來,仿佛李古青才是宗門長者,祁長老反倒成了向長者討教的晚輩,結果被長輩逗小孩兒似的虐得慘不忍睹。


    “好厲害!李古青的劍術竟如此精妙,不愧是劍癡!”


    其他門派的弟子激動難耐,竊竊私語,恨不得把李古青換成自己,好好上去出一把風頭。


    狂虐宗門長老,李古青心中卻沒有絲毫得意,更多是反倒是無奈。他本不想這樣,更沒有踩著其他人嘩眾取寵的心思,隻是不想讓太清宗的人圍攻陳守讓而已。


    “祁長老,到此為止吧。”李古青表情無奈,見招拆招,遊刃有餘。


    祁長老聽到這話,本就羞臊發紅的老臉,更加無地自容,大吼一聲,“孽障,納命來!”


    惱羞成怒之下,這位祁長老也顧不得壓製修為了,元嬰後期的實力全麵爆發。


    本來為了公平起見,他記得李古青是金丹修士,所以將修為壓製了下去,可眼見單憑劍術自己竟不是李古青的對手,當即也顧不得什麽臉麵了,打算以元嬰修為強行壓製。


    大話都說出去了,若是還拿不下李古青,那才是真的丟臉!


    可令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是,即便祁長老發揮出元嬰期的實力,卻依舊沒能將情況扭轉,仍是被李古青像耍猴一樣輕鬆完虐。


    不過為了擋住祁長老的攻擊,李古青不得已也隻能動用法力,於是身上的屍氣就再也隱藏不住了。他本想隱瞞自己靈屍的身份,可到頭來卻被宗門長老逼得顯出原形。


    “屍氣?他是兇屍!”有人驚叫道。


    “你……你竟然轉修屍道!”祁長老同樣震驚不已,眼中殺機大盛,“我說你怎麽跟魔道中人混在一起,原來竟已墮落至此!看我今天不清理門戶,替天行道!”


    話音落下,祁長老再無保留,招招致命。


    今天太清宗的臉麵可謂徹底丟光了,先是大喜的日子被魔道修士打上門搶親,結果卻久戰不下,掌門和大長老兩名化神修士聯手,還借助了護宗大陣之力,卻依舊沒能拿下對方。


    接著又是宗門的劍道天才狂妄到要挑戰宗門長老,如今更是當著各派高手的麵,發現這位太清宗的劍道天才,竟和魔道修士混在一起,還轉修了屍道。


    “孽障!今天決不能再留你,諸位長老隨我一同出手,拿下這混賬東西!”


    祁長老見自己手段盡出卻仍不是李古青對手,也顧不上羞臊,喊其他長老一同出手,組成劍陣。


    從始至終,李古青沒有進攻一招一式,全都在被動防守。


    幾名元嬰期長老聯手施展的劍陣,威力雖然比不上護宗大陣那麽強力,卻也不是元嬰修士能夠抵擋的,即便是對上化神修士,也能將對方纏住一時半刻。


    李古青自然沒有化神期的實力,再加上隻守不攻,沒多久身上便被無處不在的劍氣劃出密密麻麻的傷口。


    “他怎麽不還手?”


    “不知道,但是你發現沒有,他傷口的恢複速度好快,明明傷得那麽重,可一轉眼就恢複了!”


    “李古青,束手就擒吧,此時醒悟還不晚,我等可以饒你一命,否則就來不及了!”一名心腸較軟的長老忍不住勸道。


    劍陣已經徹底成型,馬上就要迎來威力最強的一擊,即便是靈屍之身,也無法從中存活下來。


    李古青緊咬牙關,看了陳守讓一眼,柳如晦已經落入下風,勝負同樣隻在片刻之間。


    “再堅持一下。”李古青心中默默對自己說道,迎著劍陣中凝聚出的那道鋒芒衝去。


    “糟了!”


    陳守讓注意到李古青的狀態不對,臉色微微一變,眼中殺意大盛,一道雷光劈向柳如晦。


    “哼……”柳如晦悶哼一聲,強行擋下,一道夢幻似的劍影襲來。


    陳守讓眼睛一眯,雷翼魔傀的速度徹底爆發出來,眨眼的功夫都不到,便從那道劍影中穿過,再出現時手上已是一片血腥。


    柳如晦眼睛瞪圓,緩緩低下頭,看到自己的心髒已經消失不見,同時一道雷電搶在他元嬰出竅前就將其滅殺。


    與此同時,李古青硬扛了長老們的聯手一擊,雖然盡力護住了屍核,身體其他部位卻被刮肉碎骨,一道劍氣掃過膝蓋,撲通一聲跪倒在地上。


    正當他們打算一舉毀掉屍核時,一道雷光倏忽閃過,一名措手不及的長老瞬間被摘下腦袋。


    “你們都該死!”


    陳守讓紅著眼,手裏還抓著一顆滴著血的頭顱,即便心中的佛音不停,令他保持清醒不至於迷失在殺戮中,但卻無法抹去他滿心的殺念。


    突然少了一人,劍陣瞬間不穩,陳守讓正要趁機大開殺戒,卻被一隻隻剩白骨的手死死抓住。


    “不要殺他們,我沒事。”李古青身上的情況慘不忍睹,卻朝他堅定的搖了搖頭。


    “可他們想殺你!”陳守讓忍不住吼道。


    “我的命,本來就是他們給的。”李古青黯然低下頭,他本就是個孤兒,如果不是太清宗,或許他早就死在那個旮旯角落裏了。


    “放屁!你的命是老子給的,是老子不顧死活去偷屍變蟲把你救迴來的!”陳守讓一把將他提了起來,歇斯底裏的吼道。


    “我知道。”李古青聲音平靜,眼神中卻充滿糾結,這也是他願意為陳守讓擋住宗門長老的原因。換作其他人,以他的性格,斷然不會與宗門為敵。


    “這麽多人連兩個小輩都拿不下,太清宗的臉都被你們丟光了!”


    一道有些不耐煩的聲音從後山傳來,一個臉頰酡紅的邋遢老頭手裏提著酒壺,單腳踩在飛劍上,搖搖晃晃飛了過來。


    “師叔,您怎麽來了?”清微道人驚訝迴頭。


    “老祖……”一群長老紛紛低頭。


    “廢話,我再不出來,我那小茅廬怕是都要被拆了!”太清宗宿老柳千鋒似乎喝大了,晃晃悠悠的指著一群人罵道:“看看你們這一個個廢物,這麽多人連三個人都打不過,丟不丟人?!”


    “我都替你們害臊!”


    柳千鋒掃了李古青一眼,似笑非笑道:“還是你小子看著順眼,果然沒有辜負我的期望……不錯不錯,比這些廢物聰明多了。”


    李古青看著他沒有說話,知道他這話是什麽意思。


    當初在鎮壓通魔獸的秘境中,柳千鋒看似要置他於死地,實際上卻是在指點他的修為。那一劍看似險些要了他的命,實際上卻蘊含了柳千鋒的劍道感悟,讓他獲益匪淺。


    一群長老神色尷尬,被說得無地自容,尤其是那位祁長老,低著頭臉色難看至極。


    隨後柳千鋒不再理他們,抬頭朝厲殺看去,冷笑一聲道:“魔煙島的小崽子,老頭子我還沒死呢,太清宗也不是你能來撒野的地方!”


    兩人雖然看上去年紀差不多大,都是兩個小老頭,可實際上厲殺卻比柳千鋒年輕多了。


    當麵被人罵了,厲殺也沒生氣,反倒笑著拱了拱手,“柳前輩,我哪敢在跟您撒野,隻不過想帶個人走罷了。”


    “我太清宗的人豈是你說帶就帶的?”柳千鋒冷哼一聲。


    “她可不是太清宗的人,而是我魔煙島的叛徒。”


    “和我太清宗弟子成了親,自然就是太清宗的人。”


    “這不是還沒成呢嗎,而且以後也成不了。”厲殺看了眼柳如晦的屍體,笑容更燦爛了。


    柳千鋒罵罵咧咧幾句,無非是什麽不中用的廢物,連自己的老婆都保不住之類的話。隨後也不打算講道理了,舉起酒葫蘆灌了一口,打了個酒嗝說道:“別說廢話了,想走就打贏我再說!”


    咻!


    話音未落,柳千鋒在酒葫蘆上一拍,一道透明的酒液飄了出來,隨著他輕輕一指,化作一柄透明的飛劍,朝厲殺斬去。


    “前輩你還是這麽蠻不講理啊!”


    厲殺見狀也絲毫不懼,腳下輕輕一點,遠處的大蛇一個俯衝紮了下來,蛇尾掃向那柄酒劍。


    “嘶……”


    酒液破碎,蛇尾皮開肉綻,大蛇疼得直打滾,一頭朝地上衝去。


    陳守讓見狀一驚,他發現那條大蛇竟是衝他來的,速度奇快無比,不等他做出反應,一口將他和李古青吞入腹中。


    “嗯?”柳千鋒見狀一愣,隨後臉色驟變,暗道糟糕。


    “前輩,晚輩現在不是您的對手,等我突破煉虛,再來領教您的劍法!”


    厲殺帶著蘇清讓化成一團煙霧,被大蛇一口吸入腹中,隨後蛇軀一扭,張嘴朝麵前的虛空發出一聲巨吼。


    聲音不大,卻仿佛將什麽東西給震碎了,虛空中裂開一道黑漆漆的口子。


    蛇影一閃,就要沒入虛空不見,柳千鋒手上劍指一揮,一道劍氣掃來,來不及鑽進去的半截蛇尾落了下來。


    雖然斬下了蛇尾,柳千鋒的臉色卻並不好看,uu看書 ww.uukanshu 厲殺當著他的麵,帶著三個人一起逃了。


    “虛蛇!”柳千鋒氣得牙癢癢,嘀嘀咕咕罵道:“這些該死的家夥,不是魔傀就是仙器,就欺負老子沒有是吧?有本事給老子一柄仙劍,看老子不砍他個昏天黑地!”


    許多人此時才知道,原來厲殺手上的那柄蛇杖,並不是靈寶,而是一具魔傀。


    “師叔,為何不追?”清微道人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以柳千鋒的實力,若是想追的話,就算有虛蛇魔傀,厲殺也逃不掉。


    退一萬步來說,以柳千鋒的實力,直接打上魔煙島也沒問題,怎麽都不該如此憋屈才是。


    “追?追什麽追!”柳千鋒沒好氣的罵了兩句,嘀嘀咕咕的迴後山了。


    走到半路,四周沒人,柳千鋒眉頭一皺,急忙灌了一口酒下去,可還沒咽下就忍不住噴了出來。


    酒水中混雜著血沫,嗆得他一陣咳嗽。


    “師叔!”剛跟上來的太清宗掌門驚唿一聲,急忙趕來攙扶。


    “滾開!老子還沒那麽嬌氣,死不了!”柳千鋒卻不領情,一把將他甩開。


    “師叔,你的傷……”太清宗掌門眉頭緊鎖,臉色陰沉,眼神中透著濃濃的擔憂。


    難怪師叔剛才那般輕易就放走了厲殺,原來他的傷勢已經嚴重到了這等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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