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各大門派的修士進入之後,**宮才按照約定,派遣門內的弟子進入。


    孫玲瓏偏頭朝身後看去,一名容貌秀麗的少女微微躬身,就要上前進入陣法。


    “柔兒,記住為師跟你說的話。”孫玲瓏淡淡叮囑了一句。


    段柔兒點點頭,她此行的目的不在魔傀,而是要盡可能的挑起其他門派之間的仇恨,最好能在這場比試結束後,讓戰火徹底蔓延出去。


    “敢打**宮的主意,那就把這塊兒肉骨頭扔出去,讓他們狗咬狗!”


    想起師父說這句話時的不屑神態,段柔兒心中不禁為這些參賽的家夥感到悲哀。魔傀隻有一具,參賽的卻有上千人之多,最終隻有一人可以如願。


    段柔兒嘴角微彎,別人都以為**宮吃了大虧,但最終究竟吃虧的是誰,全看她此行的表現。


    幻陣內的這些人,幾乎在各自的門派裏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並且各大門派之間,多年下來早就不知道積累了多少舊怨。趁著此次爭奪魔傀的機會,再加上**宮的人暗中挑撥,足以讓這把火徹底蔓延開來。


    當段柔兒最後走進幻陣之後,從外麵看陣法沒有什麽變化,但在陣法之內,卻是另一番場景。


    陳守讓和方漢州並肩走在一起,身上的皮膚已經變成了暗金色。兩人一路往前,已經走了許久,按理說早就該走出陣法籠罩的範圍,可實際上卻依然看不到盡頭。


    這就是陣法的神奇之處,若是不得要領,即便走到死,實際上可能也隻是在原地打轉。


    “**宮擅長陣法和幻術,兩者結合,足以在方圓百丈內自成天地。”方漢州口中稱讚著**宮的陣法,臉上卻看不到絲毫慌亂之色,目光灼灼的盯著四周打量,試圖尋找破陣之法。


    陳守讓附和著點點頭,心裏全然不像表麵上這般淡定,雖然也在裝模作樣的四處觀察,可看了半天卻愣是什麽也沒看出來。


    “咦,霧氣開始消退了?”陳守讓驚訝的發現,周圍霧氣漸漸變得稀薄,兩人不知何時,竟來到了一片青草幽幽的山坡上。


    “這才是這座幻陣的真麵目。”方漢州點點頭,舉目望去,再往上走是一片桃花林,清風送來陣陣花香,一切都和真實的世界一樣。


    陳守讓伸手一撈,兩三瓣桃花入手,粉紅的花瓣芬芳嬌嫩,輕輕一捏,便有汁水沾滿掌心。


    “好逼真的幻術!”陳守讓將掌心的花汁湊到鼻子下聞了聞,發現真的有桃花香,若不是提前知曉,根本不敢相信這竟是幻術。


    方漢州對這些東西見怪不怪,這些東西對陳守讓來說新奇,對他卻難以造成什麽影響。觀察一陣之後,方漢州微微沉吟,邁步朝山上走去,但他所去的方向卻並非桃林,而是旁邊一條狹窄的小路。


    陳守讓不明所以,急忙快步跟上,若是在這裏走丟了,那就傻眼了。


    這座幻陣對其他人來說陌生,但對段柔兒來說卻跟自己後花園差不多,一雙細長的眸子仿佛能看透層層幻想,一眼望去,所有人的位置便大致心中有數。


    “先從誰開始呢?”段柔兒微微皺眉,餘光突然看到兩道特殊的身影。其他人基本上都是獨自行動,隻有那兩人是一起的,想不引起她的主意都難。


    “屍魔宗的人?”段柔兒嘴角一勾,臉上露出淺淺的梨渦,自言自語道:“聽說屍魔宗的長老前不久才被許晉南毀掉肉身,這個時候安排他們見麵,想必雙方都會很熱情。”


    陳守讓正跟在方漢州後麵走著,餘光突然瞥到不遠處有一道黑影快速掠過,可當他轉頭去看時,卻發現那邊什麽都沒有。


    “前輩,你看到了嗎?”陳守讓心頭一緊,卻見方漢州絲毫不受影響,自顧自前進。


    “不用去管那些,在幻陣中不要隨意亂走。”方漢州根本不為所動,邊走邊觀察四周,五指掐算不停。


    “老家夥這麽謹慎。”段柔兒藏在暗處微微跺腳,她本來打算將兩人引到許晉南的方向,卻沒想到方漢州根本不上當。


    目光一陣閃爍後,段柔兒不再糾纏兩人,而是朝許晉南所在的方向飄去。


    “許晉南,你毀我肉身,此仇不共戴天,納命來!”


    許晉南正漫步在溪邊,眼前突然一花,一個陌生的年輕修士突然衝了過來,身邊還跟著一具瘦小的靈屍。


    “你是……陳太祖?”許晉南驚疑不定,屍魔宗的這兩個人,他之前在外麵的時候就注意到了,但是卻沒想過這個金丹初期的年輕人會是陳太祖。


    “哼,上次被你僥幸撿了條命,這次我看你還拿什麽奪舍!”許晉南冷哼一聲,和“陳太祖”動起手來,心中卻並未全然相信。


    他不確定眼前這人究竟是不是陳太祖,或者說他是不是屍魔宗的弟子,畢竟這裏乃是幻陣,說不定眼前所見皆是虛幻,一切都是根據他心中所想幻化而成。


    “嗯?不是幻象。”短暫的交手後,許晉南心中已經有了判斷,幻象不可能擁有元嬰期的實力。


    “不對,這小子明明是金丹修為,怎會如此厲害?”許晉南心中又有些迷糊了,從交戰的感覺可以分辨出,眼前之人乃是真實存在的,並非陣法幻化,可為何一個金丹修士的實力會堪比元嬰修士?


    不等他細想,“陳太祖”帶著那具靈屍再次衝了上來。一陣激烈的交手後,“陳太祖”最終不敵,即便有靈屍相助,在許晉南的狂攻下還是漸漸陷入頹勢。趁著一次倒退的機會,突然扭頭就走。


    “哪裏跑!”許晉南大喝一聲,提速追上,結果眼前一花,“陳太祖”逃跑的速度竟比他還快!


    許晉南眼中的陳太祖,實際上卻是幻化了容貌的段柔兒,事實上並不是她的速度比許晉南更快,而是利用陣法的力量,讓許晉南產生了錯覺。


    “唿……不愧是成名多年的元嬰高手,這許晉南果然厲害!”段柔兒胸口微微起伏,她雖然也是元嬰巔峰的修士,但卻是主修幻術一道,剛才和許晉南硬拚之下,差點兒沒撐住露了餡兒。


    “路已經給你們鋪好了,接下來你們就好好玩兒吧!”段柔兒輕哼一聲,稍微休息了一下,看著三人不斷接近,嘴角露出了看戲的笑容。


    陳守讓和方漢州正走著,突然停下腳步,隻見前麵有人穿過樹林衝了出來。


    “許晉南?”陳守讓一愣,之前在外麵的時候,他已經從其他修士口中,認出了此人就是毀掉陳太祖肉身的人。


    許晉南見狀微微一愣,沒明白這是什麽情況,按理說他是追著兩人來到這裏的,可為何這兩人又掉頭了?


    不等他想明白,方漢州已經冷笑一聲,手上鎖鏈嘩啦一響,看了陳守讓一眼,“還真是冤家路窄啊!”


    陳守讓無奈,隻能裝出一副怨恨的樣子,張開雷翼一抖,化作一道雷光衝去。


    許晉南心中已經有了懷疑,感覺眼前這個“陳太祖”,似乎和剛才並不是同一人。仿佛有人故意把他引到這裏,和真正的陳太祖見麵,為的就是挑起他們之間的仇恨。


    之所以能這麽快看破真相,一方麵是由於豐富的經驗,另一方麵也是時間緊迫,段柔兒來不及做太多布置,就這樣生硬的將他引了過來。


    段柔兒在一旁看著,就算許晉南此刻看穿了她的把戲也沒關係,仇人見麵分外眼紅,就算明知道其中有詐,雙方也不得不繼續打下去。


    唯一令她感到意外的是,“陳太祖”身邊的那具靈屍竟然沒有上去幫忙,反倒悠閑的在一旁觀戰。


    兩人交手之後,許晉南臉色微變,事實果然和他想的一樣,眼前的這個人,戰鬥方式和之前截然不同。兩者同樣是金丹初期的修為,可眼前之人的實力竟比剛才更加強悍。


    “你不是陳太祖,你究竟是誰?!”


    許晉南和陳太祖交過手,對他的手段自然了解,眼前之人不光相貌陌生,就連功法招式也截然不同。奪舍會改變一個人的外麵,卻不可能改變功法和招式,除非拋棄一切從頭開始。


    “老子就是陳太祖!”陳守讓心頭一緊,嘴上死不承認,加緊狂攻,掌心一團雷光凝聚,化作長矛飛出。


    “這家夥……真的是金丹修士?”躲在暗處觀戰的段柔兒小嘴微張,眼睛中充滿難以置信。


    看了一陣後,雖然心中對於這個奪舍重生的“陳太祖”有些好奇,但是正事要緊,段柔兒又去挑撥其他有仇怨的修士。


    隨著段柔兒不斷遊走,各大門派的代表修士漸漸展開激戰,偶爾有人發現了魔傀的蹤跡,頓時引發一場混戰。可眾人打著打著卻發現,剛剛還在這裏的魔傀卻不知何時消失了。


    除了段柔兒之外,其他人都沒有發現,整座大陣中,不知何時鋪滿了細密的長毛,像是蜘蛛結網,將整座大陣包圍起來。


    對於這一幕,段柔兒隻是嘲諷的笑笑,想要通過這種方式逃出這座幻陣,u看書 wwuukanshu.om 隻能說流蘇魔傀的想法太天真了。


    “不用白費功夫了,就算你能逃出這座大陣,也逃不出**宮。”段柔兒找到絲線的源頭,那是一個水母似的生物,周圍的無數細線便是它的觸手。


    這種水母長得和流蘇極為相似,因此被人族修士稱為流蘇水母,可實際上,這種特殊的海族妖獸可比水母可怕多了。它們的觸手伸展開來,可以囊括方圓數裏的海域,裏麵的一切動靜都逃不過它們的感知。


    當獵物進入狩獵範圍後,流蘇水母會瞬間收網,纖細而堅韌的觸手仿佛繃緊的鋼絲,鋒利的刀刃,輕易便能將獵物分解成千上萬塊。


    而用來煉製流蘇魔傀的本體,正是一頭修為達到煉虛期的流蘇水母,據說曾經它在海域徹底伸展開後,能夠將方圓千裏的海域都納入掌控範圍。


    “為什麽非要跟我過不去!”流蘇魔傀上幻化出一張嬌媚可人的女子麵孔,眼神怨毒的看著段柔兒。


    “何必問這種沒有意義的問題。”段柔兒搖搖頭,看向四周,“你幫我達成目的,我可以讓你自己挑選一個喜歡的主人,如何?”


    “哼哼……”流蘇魔傀冷笑不語。


    “別死撐了,其實你自己心裏清楚,今天你在劫難逃。與其等著別人來選你,何不把握住這唯一能夠自己作主的機會呢?”段柔兒微微一笑,臉上露出兩個好看的梨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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