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魔壺隻是封魔壺的仿製品,所使用的煉製材料自然不能和封魔壺比,但兩者的煉製手法卻基本一致,所以倒也具備了封魔壺的幾分威能。


    雖然禁魔壺隻是中品法寶,對於元嬰期修士沒有太大用處,但對於金丹修士來說,也算是一件難得的異寶。


    這種法寶給築基修士用,不得不說,有些大材小用了。


    完成對禁魔壺的祭煉,徹底掌握了這件法寶的用法後,陳守讓的心情變得沉重而複雜。


    直到此刻,他才意識到這件法寶的強大,也終於明白了蘇清讓那句話的分量:擁有禁魔壺,築基期內無敵!


    禁魔壺的作用有三:其一,可將其當作體外丹田,將法力存儲其中。對敵之時,相當於比對方多了一個丹田,尤其適合丹田狹小的修士;


    其二,禁魔壺的煉製材料十分特殊,對法力有一種天然的封禁作用。對敵之時,可以將其用作防禦手段,能夠將對方的法術威力削弱三成左右,具體效果根據對手的修為而定;


    其三,禁魔壺內封印的法力,可以通過秘法,在瞬間徹底釋放出來。具體攻擊威力,根據其中存儲的法力而定,最多能夠達到假嬰期修士全力一擊的程度!


    陳守讓能夠想象到,這件法寶如果拿出去拍賣,絕對會賣出一個天價,甚至可能會因此掀起一陣腥風血雨。


    輕輕摩挲著禁魔壺上的鬼臉,陳守讓陷入了沉默。


    雖然因為厲殺的緣故,他對這件法寶有些抗拒,但不得不說,這是目前最適合他的法寶。


    之前那些戰鬥中,他仗著身體強橫,很少使用法力,但每次戰鬥到最後,體內的法力總是所剩寥寥。


    他的丹田實在太小了,雖然《真魔九煉》能夠在一定程度上避開這個缺陷,但終究無法彌補,如果遇到持久戰,他早晚要吃大虧。


    而禁魔壺的出現,相當於讓他有了另外一個丹田,單從法力消耗方麵來說,可以說完美彌補了他的致命弱點。


    就算他再不喜歡厲殺,也不得不承認,厲殺這次有心了。


    沉默良久,陳守讓將一絲法力輸入禁魔壺,上麵笑著的那張鬼臉,眼睛微微一亮,將那一絲法力封印入內。


    正午時分,陳守讓收起禁魔壺,和蘇清讓一起來到集合點。


    此行一共八十名魔道修士,其中金丹修士五十五名,築基修士二十五名。


    築基修士中,大多都是隻差一步便能踏入金丹期的高手,最次的也有築基後期修為。至於築基後期以下的,也就隻有陳守讓一個是築基初期。


    因此當他來到時,許多怪異的目光看了過來。對於這個最後加上去的名字,不少人還是有些好奇的,迴去後都關注了一下。


    不關注還好,這稍微一打聽,許多人都傻眼了,一個剛剛突破築基期的小子,要和他們一起進入秘境?


    開什麽玩笑!


    如果不是厲殺親口點的人,估計早就有人公開反對了。


    即便如此,看向陳守讓的目光中,還是有幾道不善和不屑的。


    不屑的是看不上他的修為,不善的則是認為自己實力比他強,卻被他搶了進入秘境名額的人。


    “哼,有什麽了不起,築基初期拽什麽拽?”


    人群中,有人小聲嘀咕道,卻又“不小心”聲音稍微大了點,剛好傳入陳守讓的耳中。


    陳守讓轉頭看去,一個臉上戴著半張麵具的青年看著他,滿臉不屑。


    這種不屑中,還隱藏著一絲壓不住的憤怒和嫉妒。


    築基後期!


    陳守讓一眼就看出了他的修為,也看到他所站的位置,並不在前往秘境的八十人之列。


    本來陳守讓是不打算搭理他的,轉過身正打算離開,卻聽到那人繼續在背後陰陽怪氣道:“有個漂亮師父就是好,還不知道用了什麽齷齪手段,才換來進入秘境的名額,真是讓人好生羨慕啊!”


    陳守讓臉色瞬間沉了下去,霍然轉身緊盯著說話那人,眼中殺意沸騰!


    蘇清讓也停下腳步,本就清冷的俏臉更添幾分寒意。冷冷看了青年一眼,轉過頭,目光在那八十人中搜尋了一下,定在一名虯須大漢身上。


    “薛蠻子,你這弟子的嘴和你一樣臭!如果你管不好的話,我不介意替你管教一下。”


    敢在這種場合公開挑釁,甚至敢羞辱蘇清讓的人,自然有幾分依仗。


    那麵具青年的師父也是一名金丹修士,人稱薛蠻子,實力不在蘇清讓之下。


    薛蠻子聞言哈哈一笑,調侃道:“我嘴臭?臭不臭你怎麽知道,莫非你嚐過不成?”


    “你找死!”蘇清讓麵如寒霜,強壓著心頭的怒火。她知道薛蠻子在故意激怒她,想要逼她動手,可在這個關頭出手,對她沒任何好處。


    陳守讓看著肆意狂笑的薛蠻子,拳頭緊了緊,卻也清楚自己不是對手,目光漸漸轉向有恃無恐的麵具青年。


    周圍其他人無人製止,反倒饒有興趣地看著這一幕,甚至有人在心中念叨著:打吧打吧,最好動靜鬧得大一點兒,這樣一來,說不定能把我換上?


    “不要中了他們的奸計……”蘇清讓剛想提醒一下陳守讓,話才說了半句,卻發現身邊的人已經躥了出去。


    “……”蘇清讓心頭微惱,心說這小子今天怎麽了,平時看著挺穩重的,今天怎麽這麽沉不住氣?


    她沒有去阻止陳守讓,而是緊盯著薛蠻子,隻要薛蠻子不出手,陳守讓就不會有危險。


    看到陳守讓真的動手了,麵具青年眼睛一亮。本來隻是隨便試試,想惡心一下這師徒二人,就連他自己,都不認為他們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為什麽?


    廢話!


    這個時候打起來,被取消了進入秘境的名額怎麽辦?傻瓜才會這麽做。


    可令他沒想到是,這世上還真有傻瓜。


    麵具青年心中狂喜的同時,對陳守讓也更加不屑。心說虧你還是魔道中人,連這點兒委屈和羞辱都受不了,就算進了秘境,又能有什麽出息?


    不管其他人怎麽看,陳守讓此刻眼中隻有麵具青年一人。他的眼神很平靜,平靜之下卻殺機暗湧,他在醞釀著雷霆一擊。


    麵具青年張口噴出一團黑霧,扭曲翻湧成一張鬼臉,發出陣陣陰風鬼嘯,迎麵對上陳守讓。


    令所有人難以置信的是,麵對那鬼臉,陳守讓竟不閃不避,直接衝進了鬼臉中。


    “這……”


    “這小子瘋了吧?敢這樣闖進去,找死不成!”


    聽著周圍人的議論,麵具青年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他沒想到對手竟然這麽蠢,看起來簡直和自殺沒什麽區別。


    他這銷魂鬼霧不光能夠影響心神,同時還蘊含腐蝕性極強的劇毒,就連一般的金丹修士,也不敢這樣一頭撞進去。


    “哼哼,既然你自己找死,那這進入秘境的名額,我就替你收下了!”


    麵具青年施法控製鬼霧收縮,就要將其中的陳守讓化成血水,可就在這時,他臉色突然一變。


    根本來不及反應,鬼霧中突然衝出一人,徑直朝他撲了過來。


    “怎麽可能!”有人驚唿道。


    麵具青年來不及說話,瞳孔驟然一縮,手剛落在乾坤袋上,卻隻感覺腦海中一陣刺痛,瞬間一片空白。


    等他再醒過來時,隻感覺胸口空蕩蕩的,仿佛少了什麽東西一般。


    低頭一看,隻見胸前破了個大洞,本應在裏麵跳動的心髒不見了蹤影。


    “你……”麵具青年捂著胸口,看向對麵的陳守讓,隻見他手裏正抓著一顆心髒,剛好在他看過來時,用力捏爆。


    “你敢!”薛蠻子怒喝一聲,飛身而起,卻被一道婀娜倩影擋住去路。


    “薛蠻子,想打的話我陪你打。”蘇清讓笑靨如花,心中卻沒有絲毫痛快,反倒苦笑連連。


    這小子,什麽時候變得如此狠辣了?


    你教訓他一頓就是了,何必非要殺人?


    倒不是她覺得陳守讓做錯了,隻是在這個時候殺人,實在有些不妥,萬一真影響到他們進入秘境,那可就虧大了。


    麵具青年的身體晃了晃,uu看書 wuukanshu.cm 最終噗通一聲倒在血泊中。至死他都想不明白,為何陳守讓能夠無視他的銷魂鬼霧,還有他的皮膚,什麽時候變成暗金色了?


    陳守讓甩去手上的血汙,走到屍體旁邊,將上麵的乾坤袋等物取走。


    周圍的人麵麵相覷,有些無語,心說你這樣真的好嗎?當著別人師父的麵,殺了人家弟子,現在還敢來搜刮戰利品,要不要這麽目中無人?


    真當薛蠻子是泥捏的?


    陳守讓卻壓根兒沒想過這些,從動手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對手必死無疑。而有些仇既然結下了,就算他賠禮道歉也沒用,所以還不如硬剛到底。


    進入秘境的八十人中,一些築基修士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他們都注意到了剛才陳守讓身上的膚色變化。


    有些人雖然沒看清發生了什麽,卻並不影響他們對陳守讓的重視。能夠一擊秒殺築基後期修士的人,就算隻有築基初期的修為,也沒人敢輕視。


    此時此刻,沒有人再懷疑陳守讓是否有進入秘境的資格,他已經用實力證明了自己。


    “白兄,剛才那小子的膚色,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難道是《真魔九煉》那部功法?”


    白玉陽看了說話的人一眼,是天權島的一名金丹修士,點了點頭,“不錯,看樣子,他是用那部功法修煉到築基期的。”


    “嘖嘖,竟然真有人能將那功法修煉到第三層,不簡單呐!怪不得才築基初期就被選入秘境。”


    “‘銅皮鐵骨’,這還隻是‘銅皮’就這麽厲害,要是練成了‘鐵骨’,那還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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