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心悠推開審訊室的門,被崔璿的聲音止住了腳步。


    沒有冥頑不靈,一條道走到黑,證明還有救。


    “說說吧!”


    鳳心悠轉身迴來,坐了下來,和崔璿隔著一張審訊桌,遙遙相對。


    崔璿睜著紅紅的眼睛,在心裏盤算著,該怎麽說,哪些能說,哪些不能說。


    “建議你將自己知道和猜測的內容都告訴我們,你隻有將自己擇出去,重新獲取軍部的信任,才能在家人走投無路的時候,幫上一把。”


    “犯罪集團不管後台多硬,資本有多麽強大,隻要侵犯了華夏人民的利益,雖遠必誅!”


    “你們崔家和犯罪組織有往來,無異於與虎謀皮,總有一天,會引火燒身。”


    “你現在坦白的越徹底,立功的可能性越大。以後想要保住某些人的命,手上沒點功勞,怎麽好意思提?”


    崔璿的心理防線,漸漸潰不成軍。


    被帶來保衛處之後,聯想以往的那些事情,她得到了一個可怕的結論。


    一個將崔家推向萬劫不複的結論。


    她的父親,她的大哥,在下一盤很大的棋,他們這些人,都是棋盤上的棋子。


    她其實並不無辜,明裏暗裏,父親多次從她口中套取軍部情報,有些無關緊要的,她沒在意,隨口就告訴了父親。


    軍部保密條例,被她遺忘在腦後。


    所以,泄露國家機密,這個罪名,她並不冤。


    “我說了之後,真能救我爸?”


    “說與不說,對我們而言,沒有任何區別,不過是為打擊犯罪減少了一部分偵查時間。”


    “主要是對你有大作用。你需要立功,將來才有資格求情。這不是你和我談交易的籌碼,別以為知道一些內幕,就能要挾我給你承諾。”


    崔璿接下來,又是沉思了半天。


    在鳳心悠等得不耐煩,再次準備掀桌走人的時候,才語氣晦澀的娓娓道來。


    “我知道的並不多,大部分都是猜測,也不知道對你們有沒有用。”


    “有沒有用,我們自會甄別,你隻用告訴我們你所知道的一切就行了。”鳳心悠鬆了一口氣,肯說就好,隻要開了口,就不愁她吐不幹淨她所知道的一切。


    “我常年在部隊,迴去的時候很少。去年,大概是聖誕節之前,雲廷要迴家,我和他一起休假,迴了一趟家。”


    “迴家之後,聽到我爸給人打電話說,不聽話,就給她點厲害瞧瞧,水牢就很不錯。”


    “沒過多久,雲廷的妹妹舒窈就出了事,從監察部的水牢裏被救出,沒能搶救迴來,死在了醫院裏。”


    “我當時不敢深想,很快就將這件事情拋出腦後。”


    “還有一次,是春節的時候,我爸讓人放出外交部顧北傾和江城楚悅嫤的緋聞,楚悅嫤有一個私生女,也是他讓人造的遙。”


    “總長楚商遇刺,可能也和他有關係。”


    “你怎麽知道?”這個罪名有點大,崔璿知不知道?也許就是這一條罪名,就夠崔天晟喝一壺的了。


    “他在除夕那晚,去了一趟銀行,給一個賬戶,匯款五千萬。收款人是一個組織的名字——the one!”


    “你應該知道,the one是什麽組織。也該知道,那段時間,京都和the one有關的事情,是什麽事。”


    “總長楚商被刺案?”


    “對,所以我懷疑,這件事和我爸有關。”


    “你爸這麽做,是為了你哥崔熠?是要為他掃清障礙,問鼎巔峰嗎?”


    “我哥?不,我們崔家的所有人,都是為了給某個人提供助力,包括我爸。”


    “你說的這個人是?”不是崔熠?怎麽會?


    “我弟弟,崔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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