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嚴川臉一陣紅一陣白。


    他覺得自己今天最錯的事情,就是帶薑夕桐來參加宴會。


    但如果再給他一次選擇的機會,他覺得自己還是會這麽做。


    說不出原因,但就是會。


    他要保護夕桐不被任何人欺負。


    “不邀請本身不就是在排擠嗎?你說夕桐欺負薑茶,什麽時候?什麽地點?什麽事件?你有證據嗎?”霍嚴川道。


    林羲之目光陰沉地落在薑夕桐臉上,冷漠道:“薑夕桐小姐,需要我讓助理把事情一件件列出來,再附上證據發到網上供網友們一件件審判嗎?”


    薑夕桐對上林羲之的眼神,本能有些害怕。


    她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上的錦鯉氣運還能不能護住她。


    但林羲之根本不受影響。


    薑夕桐緊張地握住了手心。


    霍嚴川頭腦一熱,道:“如果你真有證據,那就發啊,何須現在含沙射影說一些容易讓人誤會的話。”


    林羲之笑了,道:“這可是你說的。”


    林羲之作勢要打電話。


    薑夕桐卻不敢讓林羲之真去,畢竟自己有沒有做壞事,隻有她自己最清楚。


    雖然她自認自己做得很天衣無縫,而且有錦鯉氣運的影響,就算有什麽紕漏也不會被人發現。


    但現在錦鯉氣運沒有那麽好用了。


    尤其是林羲之絲毫不受影響的情況下,薑夕桐先慫了。


    她拉住霍嚴川的手,身子一軟,靠在霍嚴川身上,喃喃道:“別這樣,嚴川,你跟林二哥道歉吧,不要為了我,傷了兩家的和氣。”


    她還指望著以後霍嚴川接手霍家,再登頂,帶著她過上更耀眼、更讓人羨慕的生活。


    萬不能現在就玩壞了。


    霍嚴川看著薑夕桐這麽懂事,心疼得不行,剛要繼續硬剛維護薑夕桐。


    薑茶和謝久塘走過來了。


    薑茶主動跟林羲之打招唿,“林二哥。”


    林羲之看到她,臉上陰沉的表情,一秒切換成喜悅,熱情道:“茶茶,你來了……”


    剛說完,餘光注意到謝久塘的存在,半秒切換迴陰沉臉,“你怎麽也來了。”


    歡迎和不歡迎,對比十分明顯。


    【哈哈哈哈笑死了,林總學過變臉吧,這變臉速度絕絕子。】


    【這狠狠戳我笑點上了,我笑得簡直停不下來。】


    【噗嗤,笑死我,是為了繼承我的花唄嗎?】


    【林總不但變臉了,語氣都變了。】


    【你怎麽也來了,一聽就很不歡迎,嘻嘻嘻。】


    謝久塘很淡定道:“你好。”


    林羲之完全不給麵子,道:“本來很好,直到看見你出現,就不太好了。”


    謝久塘想到抽屜裏藏著的那隻裝著結果但還沒拆開的信封,笑得更明媚了。


    說不定是未來的二舅哥呢。


    熱情點準沒錯的。


    林羲之覺得謝久塘這諂媚的表情,看著真惡心,他雞皮疙瘩都掉滿地了。


    “薑茶?”霍嚴川看到薑茶那一刻,腦子好像忽然變得清醒了起來。


    不再有種力不從心、不受控製的感覺。


    他想到自己剛才做的那些事,心中開始惴惴不安起來。


    薑夕桐看到薑茶和謝久塘一同出現,心裏嫉妒得要死。


    她之前選擇結婚對象的時候,因為謝久塘的那雙腿,和那快死的傳聞,直接把謝久塘從備胎中剔除了。


    後來綜合多方麵的考慮之後,她才選擇了霍嚴川。


    但現在,謝久塘的腿居然好了!


    不但好了,現在還跟薑茶穿起了情侶裝。


    薑夕桐看到兩人身上惹眼的粉色情侶禮服,氣得心口都悶痛了起來。


    每當這個時候,薑夕桐心裏都在恨,為什麽薑茶要重新活過來?


    直接安靜地死去不行嗎?


    薑夕桐看薑茶的眼光淬著毒,但這毒,怎麽也燒不到薑茶身上來。


    這讓她心裏更失衡了。


    薑茶聽到霍嚴川的聲音,朝他看了過來,薑茶透過霍嚴川,看到了他靈魂上係上了一條透明發光的繩子。


    繩子從虛空中進入世界,直直進入霍嚴川靈魂心口的位置。


    薑茶靜脈和丹田恢複大半,有越來越好的趨勢。


    她嚐試追看這條繩子的來源,但很可惜,隻看到繩子一端沒入虛空中,消失不見了。


    但她很清楚,這條繩子遠不止她現在看到的長度。


    還應該更長。


    隻是她現在還看不到繩子真正的盡頭。


    霍嚴川注意到薑茶在看自己,心髒鼓動的速度快了一些。


    他注視著薑茶,從薑茶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讓自己心神向往的力量。


    那是發自內心的欲望呈現出來的結果。


    大概是注意到了霍嚴川的異樣,薑夕桐緊張地握緊了霍嚴川的手,像是害怕會被薑茶搶走一樣,死死抓住。


    薑茶已經搶走了謝久塘,不能讓她把霍嚴川也搶走。


    “嚴川,我忽然有點不舒服,你能不能陪我到車上坐一會兒。”薑夕桐不敢再讓霍嚴川和薑茶待在一起。


    錦鯉氣運原來的主人是薑茶。


    擁有錦鯉氣運的人,才是真正的命運的寵兒。


    世人皆愛她。


    薑夕桐意識到什麽,麵色開始變得難看起來。


    她已經被薑茶奪走了太多東西,不能再失去霍嚴川了。


    薑夕桐握住霍嚴川的手,因為緊張,握得很用力。


    霍嚴川還想跟薑茶說說話,他想掙開薑夕桐的手。


    薑夕桐幹脆“暈倒”在他懷裏。


    霍嚴川的注意力再次被奪迴。


    薑茶一眼看出來薑夕桐是在裝暈。


    霍嚴川倒是緊張起來,看著忽然暈倒的薑夕桐,表情上的緊張作不了假,“夕桐?”


    薑茶唇角微微揚起,她衝著薑夕桐飛快畫了一道癢癢符,虛空畫幅之後,指尖一繞,符咒出現在薑茶的兩指之間,她輕輕一彈,符咒精準貼到薑夕桐身上。


    薑夕桐還在裝暈倒,但渾身癢得難受,根本裝不了一點。


    不一會兒,她就大叫著:“好癢。”然後在直播鏡頭麵前,一邊跳一邊撓癢。


    一眼看出來剛才的暈倒隻是裝的。


    霍嚴川也看出來了,有點生氣。


    “夕桐,你剛才沒暈?”


    “什麽?嚴川,你在說什麽?我好癢,好難受,你能不能快點送我去醫院,我快忍不住了。”


    她渾身癢得厲害。


    薑夕桐為了美,還弄了延長美甲,此刻撓得自己渾身通紅。


    她尚存的一絲理智,讓她沒有撓上自己的臉,但已經快要忍不住了。


    霍嚴川本來還要生氣,但一對上薑夕桐那雙可憐兮兮的眼睛後,他又會被一股奇怪的情緒影響,讓他不由自主地作出嗬護薑夕桐的行為。


    “啊啊啊,好癢啊,我好癢啊,嚴川,求求你,我快癢死了,求求你快點帶我去醫院看看,我快受不了了,我的臉蛋也好癢,可是我不想毀掉我的臉。”


    薑夕桐癢得跑到車那邊去到處蹭後背。


    不少圍觀的人已經開始拿出手機,把她現在的樣子拍下來了。


    霍嚴川不得不快速跟林羲之道歉,然後抱起薑夕桐,大步朝著外麵停放著的車走去。


    林羲之早不在意霍嚴川那小子,他現在的注意力都在薑茶身上,看著薑茶和謝久塘身上同色的禮服,心裏十分不痛快。


    這一定不是情侶裝,隻是巧合顏色一樣,款式在設計上也有一些巧妙相似的地方罷了。


    絕對不是情侶裝。


    絕不是。


    反正他不認可。


    薑夕桐走了,但她狼狽的視頻,已經被人發到網上,引起了群嘲。


    討厭薑夕桐的人越多,薑茶這邊的運氣就會變得越好。


    薑茶和謝久塘,跟著林羲之,走了進去。


    宋雲琛和林羲之之間有生意合作往來,兩人私底下也是朋友。


    關係還不錯。


    宋雲琛今天來參加宴會,攜帶著自己的未婚妻夏竹雪。


    宋雲琛和夏竹雪迎著走過來,越過人群,剛好看到走在了後麵的薑茶和謝久塘。


    夏竹雪一臉歡喜地小跑過來,走到跟前,調侃道:“你跟謝久塘怎麽穿了情侶禮服?”


    走在前麵不到一米遠的林羲之,清楚地聽到了這句話,氣得臉色沉了又沉。


    他在心裏反駁了好幾句:不是情侶裝,不是不是不是。


    宋雲琛走過來,跟林羲之打了招唿招唿之後,立馬又跟謝久塘和薑茶打招唿。


    他在麵對薑茶的時候,態度最熱情。


    夏竹雪已經拉著薑茶偷偷聊天了。


    她拿出手機,把叫小黃的那隻貓咪的照片給薑茶看,薑茶也拿出手機,交換了十八的照片和視頻給夏竹雪看。


    隨著賓客越來越多,謝久塘被林羲之叫走去應酬了。


    本來可以叫不動了。


    但林羲之是抱著試一試的態度,以合作的名義,叫走了謝久塘。


    而謝久塘純粹是想在未來二舅哥麵前刷一下好感,所以一叫就走了。


    宋雲琛也一起走了。


    都是談合作事項。


    夏竹雪覺得這些很無聊,拉著薑茶去別的地方玩了。


    兩人先找了個地方吃東西。


    小女生都喜歡吃甜點。


    所以她們剛到飲食區域,第一眼,先看到擺得琳琅滿目的小甜點。


    夏竹雪給薑茶拿了一塊草莓味的小蛋糕。


    薑茶把自己手裏拿起來的榴蓮蛋糕遞給夏竹雪,兩人完成交換後,紛紛開始品嚐起來。


    林家這一次請的甜點師傅是從國外請過來的,手藝非常好。


    薑茶一口咬下去,感覺到了一股氣在口腔蔓延開的感覺。


    好吃。


    真的好好吃。


    夏竹雪咬了一大口,然後激動地豎起大拇指,道:“這蛋糕好好吃,它主要是淡奶香的味道,它的奶香可以讓你整個口腔,包括你的鼻腔都彌漫著那種很香濃的味道。”


    薑茶挑眉,“要包括盆腔嗎?”


    夏竹雪嘎嘎樂出聲來,道:“要要要,你怎麽知道我在模仿的?哈哈哈哈樂死我了,小茶茶原來你也看到那個熱搜了哦。”


    薑茶淡定地繼續吃蛋糕,道:“這麽火的梗,很難看不到。”


    夏竹雪聞言,又開始嘎嘎笑起來,笑著還不忘繼續吃,道:“還抵達了胸腔和腹腔,再到盆腔哈哈哈哈哈哈。”


    夏竹雪誇張的笑聲,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


    但那些人都隻是看一眼,又走了。


    ……


    霍嚴川開車離開之後,接到了爺爺霍英超的電話。


    因為在開車,霍嚴川把電話外放了。


    霍英超氣急敗壞的聲音從電話裏頭傳出來,道:“霍嚴川,你是不是瘋了?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你為了那樣一個女人,得罪整個林家的人?甚至還得罪謝家?你是覺得我們霍家近些年太過順風順水了嗎?”


    霍嚴川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後麵還在撓癢的薑夕桐。


    薑夕桐也聽到了霍英超的話,她紅著一雙眼睛,抿著唇不吭聲,脖子和兩條胳膊上已經全是自己撓出來的哄哄的痕跡。


    霍嚴川看得有些心疼,忍不住對霍英超道:“爺爺,我的人生大事你別管了,至於林二哥的事,我也不完全做錯了,等日後找機會,我會親自向林二哥道歉,他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隻要我好好道歉,這件事能翻篇。”


    霍英超氣得不行,道:“我看翻不了,林家對薑茶有多特殊,有眼睛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就你以傻逼,放著珠玉不在意,跑去護住一塊放茅坑裏的臭石頭。”


    霍英超嗓門洪亮。


    他話以說完,薑夕桐已經開始捂著嘴,壓著聲音哭了起來。


    霍嚴川看不得她哭,幹脆不管霍英超在罵什麽,直接把電話掛了。


    “爺爺,我在開車,有什麽事等我迴去再說吧。”


    他說完直接就這麽把電話掛斷了。


    薑夕桐看著掛斷的電話,又開始哭哭啼啼,道:“對不起,嚴川,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是我讓你跟林二哥起爭執,現在還被爺爺責罵,都怪我。”


    薑夕桐說著,眼淚跟著掉下來。


    霍嚴川本來心煩,看到她的眼淚,立馬又把剛才的事情拋諸腦後,趕緊哄道:“沒事,是我自己選擇了這麽做,跟你沒關係,你不用有壓力,爺爺以後會想清楚的,我喜歡你,我才會為你出頭,你什麽都沒做錯。”


    薑夕桐忍不住伸手觸碰了霍嚴川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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