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章 消滅石狼幫2


    秋奇見對方躬身俯仰之際,身體暴露更多皮膚。突覺自己心中小兔亂撞,幾乎無法收拾。隻得慌忙道:“不謝,不謝。”隨即腳底抹油,溜了出去。


    石蝶拉似乎發現了什麽,也轉身走出,迴到自己的帳篷。


    鍾衛和元偉正守著外麵的馬車。見秋奇出來。元偉問道:“掌櫃的醫好了病人,可曾收了銀子。”


    秋奇道:“未曾談起。”


    鍾衛道:“觀此情況,對方必定屬於權門赫世,有萬貫家私。應該讓他給診費。”


    於是派秋奇進入帳內,伏在荊武耳邊悄悄說這件事。


    荊武哈哈大笑,道:“財者,末也。交給你們三人談,一半歸公一半歸你們三人。”


    鍾衛聞言大喜,拉著軍官開始談診費。


    晚飯時間,石蝶拉換了一身淡黃色繡著蝴蝶結的裙子。梳著兩條大辮子,來到荊武的帳房。後麵的隨從端著酒菜。


    她微笑著,露出兩個小酒窩,道:“武哥哥,我全好了,來陪你喝酒。”


    石蝶拉坐在荊武旁邊嘰嘰喳喳,問長問短,還唱歌跳舞,殷勤備至。至晚方迴。


    帳子裏隻留下荊武四人。鍾衛突然長歎一聲,甚是傷感。元偉問道:“三弟,掌櫃的在這裏,你長籲短歎,甚是失禮。”


    荊武也納悶,問道:“老三,莫非沒有拿到診費,所以煩惱?”


    秋奇在旁邊一邊吃手抓羊肉,一邊冷眼旁觀。


    鍾衛忙起身道:“掌櫃的,小人辦事不利,請恕罪。”


    荊武正色道:“什麽事,速速講來。”


    鍾衛道:“今天損失了一千兩銀子,所以憂悶。”


    荊武強忍住笑意,問道:“為何?”


    鍾衛道:“黑甲將軍問我要多少診費。我尋思這次買布,共投入一千兩,於是開口要了個六千兩,想撈迴本錢。”


    荊武道:“莫非隻給了你五千兩?”


    鍾衛道:“黑甲將軍當即就掏出銀票給了我。現在見對方身上珠光寶氣,想必是大富大貴之人。我是悔恨自己見識短淺,要得少了。應該多要一千,要七千才好。”說罷眉頭緊鎖,耷拉著腦袋喝酒。


    荊武三人見他苦瓜似的一張臉,再也忍不住,同時哈哈大笑起來。


    荊武道:“老三,沒事的,無須煩惱。你這樣小心謹慎,將來必定會有榮華富貴。”


    又喝了幾杯,各自迴帳。


    鍾衛躺下,心道:“不夠穩便,這些軍兵恐怕會盜取布帛。”隨即又爬起來,坐在馬車上睡覺。


    夜裏,忽有一軍士來送公文。黑甲將軍讀了文書,傳令連夜拔營出發。


    眾軍士頃刻間整裝列隊,擁護著將軍車馬離去。


    鍾衛在車上見軍馬走遠了,其心稍微安定,倒頭大睡。


    至三更時分,忽聽車下有人低聲道:“他們都在睡覺,咱們套上馬車,悄悄地走,神不知鬼不覺。”


    另一人道:“他們的銀子必定在帳子裏,人無橫財不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盡數奪了他們的財物。將這四人埋在黃沙之下,豈不幹淨?”


    又一人道:“二哥說的對。”


    鍾衛聽腳步聲,知道來的是五個人。


    鍾衛抽出長劍,跳下車,大叫起來:“有賊,有賊。”


    五個小賊正向帳子走去,忽聽身後有人大喊大叫,吃了一驚。慌慌張張向馬車下的鍾衛衝來。


    荊武、秋奇、元偉提著劍衝出了帳子。


    荊武對著皓月伸了個懶腰,道:“三更才過,這夥小賊倒是蠻勤快的嘛。”


    五個小賊一愣,閃到了一旁。鍾衛趁機會站到荊武的旁邊,道:“掌櫃的,怎麽處置他們?”


    荊武道:“兵來將擋,隨我來。”向前走了幾步,道:“喂,毛賊,隻是以武力換錢財罷了,何必起得這麽早?”


    五賊見對方出言豪邁,絲毫沒把自己放在眼裏。心裏先自矮了一截。為首的硬著頭皮答道:“勤能補拙。你休多言,留下錢財,饒了你們。”


    荊武道:“勤能補拙!誰教你的?莫不是好讀書的匪,能識字的盜?既然如此,就按照江湖規矩,我們各出一人,比武,誰輸了就交出財物走人。如何?”


    賊首聞言甚喜,道:“看你年紀雖小,行事卻也穩便,就這麽辦。”


    賊首迴頭對身後幾人道:“對方一看就是膿包商人,必定是幾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很好對付。我昨天閃了腰,使動不開。這仗誰去打一場。”


    幾人見頭兒臨陣縮卵,心中不快,都低下了頭。賊首大怒,罵道:“都啞巴了?平時一個個吹自己有本事,到了緊要關頭就作縮頭烏龜。真是一幫飯桶,要你們何用?”


    一個年輕的小賊耐不住,站出來道:“頭兒,別罵了,我去。”


    賊首轉怒為喜,道:“好樣的,我早就看好你了。果然沒讓我失望。今天得了錢財多分你一份。”


    小賊持刀上陣。荊武派秋奇迎敵。兩人動手,隻三個迴合。秋奇一招江裏撈月,劍尖抵在對方咽喉。小賊閉目待斃。


    秋奇早得了荊武的口令,不得傷人。收起了長劍,退迴本陣。


    荊武道:“你們走吧,江湖上混口飯吃,都不容易。”


    小賊歸隊,賊首見對方武功了得,忙拱手道:“多謝大俠手下留情。青山不老,黃沙長流,咱們迴頭見。”說罷轉身,倉皇逃竄,似喪家犬,似漏網魚。


    荊武見東方日升,天已微明,命令出發。幾人登車,踏著朝霞向北進發。


    至中午時分,翻過一處高崗。遙見下麵一座市鎮,炊煙嫋嫋。鎮子外麵有無邊草地,牛馬羊成群。


    鍾衛一拍大腿,笑道:“到了,到了,哈哈哈,發財了。”


    荊武向兩邊遙望,隻見東麵和西麵草地中各有數道炊煙升起,看來那裏有部落存在。


    車馬進入市鎮。街道兩旁酒樓茶肆眾多,甚是繁華。多有花紅柳巷,生意興隆。馬車轉了兩條街,找了一個大酒店住下。夥計將車趕到後院,將馬牽入馬棚喂給草料。


    荊武獨自來到後院,轉到馬車旁邊,放飛一隻信鴿。


    幾人在二樓找了個雅間坐下吃飯。荊武道:“咱們在這裏逗留四天。留下一個人看管車馬貨物。其他人出去了解下情況。”


    飯畢,各自迴房休息。鍾衛依舊睡在馬車上,道:“隻有睡在布帛上才睡的安穩。”


    第一天,荊武負責看貨物。鍾衛、元偉二人結伴出遊,去尋找布帛買主,順便打探敵情。秋奇則在市鎮內外打探。


    荊武在酒店一樓大廳吃酒。門外嗒嗒作響,走進一個盲叟,用一根竹棍探路。銀發蓬鬆如亂草,身著青衣,踏著麻鞋。進了門,坐到荊武的對麵。


    他叫了一碗酒,無聲無息地小口喝完,起身走了。留下一個黃紙信封在桌上。荊武順手取迴信封迴到客房。關了門,打開紅蠟封口,從裏麵取出一個字條和一張地圖。


    荊武展開地圖觀瞧,隻見上麵畫著整個市鎮的進出道路,店鋪的名稱,甚是詳細。市鎮東邊十裏畫著數個黑點,寫著石狼幫地盤。市鎮西邊十裏畫著數個小圓圈,寫著匈奴東伯可汗地盤。


    小字條上寫著:藍龍堂小竹稟告幫主,石狼幫本為東伯可汗的下屬,負責打造鐵器。


    近年來東伯可汗的管理漸漸昏聵。


    石狼幫逐漸擴大地盤,招引民眾,又到神州國去搶掠,所得財富甚多。石狼幫因此實力蒸蒸日上。


    東伯可汗多次勒索石狼幫財物。石狼幫表麵上百依百順,心中不服。雙方積怨越來越深,互相戒備,有吞並對方之心。


    荊武讀罷,將字條在燈上點燃,頃刻成灰。


    下午,荊武策馬來到東伯可汗的軍營外。


    守門的兵卒道:“什麽人?”


    荊武道:“來還錢的。幾年前借了可汗幾塊金子,現在要當麵歸還。”


    兵卒進去稟報。迴來領著荊武進入軍營。拐過一個彎迎麵碰見一位熟人,石蝶拉。今天她穿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飄然若仙。看到荊武,她咯咯笑著迎上來,道:“神醫哥哥,你怎麽來了?”


    荊武笑道:“來找可汗,有事情相談。”


    石蝶拉拉起荊武的手道:“找我父王。走,我帶你去。”兵卒十分知趣地滾蛋了。


    金帳內,東伯可汗端坐在虎皮交椅上。他體型魁梧,膀大腰圓,古銅色的麵皮上長滿了濃密的胡須,幾乎占據了半張臉。此刻正居高臨下地觀察著女兒帶來的這位神醫。


    石蝶拉對一旁坐著的荊武讚不絕口,誇得天花亂墜。


    可汗微笑點頭聽完女兒說話。他轉臉看向荊武,臉上微笑一掃而空。倨傲地問道:“荊大夫,你還給我黃金的事情,怎麽講?”


    荊武環視可汗帳內的護衛,道:“此處不方便開口。”


    可汗微微一驚,麵前這人定有古怪,莫非是刺客。他再次打量對方。想從對方完美無絕的相貌上尋找些蛛絲馬跡。饒是他閱人無數,也悄悄在內心暗暗地道了兩聲讚。這麽齊整的男人可能是殺手嗎?即使是那也是最帥的殺手。


    可汗畢竟有王者氣度。一揮手,隻留下長子黑甲將軍。其餘人統統出去。


    可汗抬手捋了捋胡須,俯視著荊武。那眼神似乎在說,快說吧,小子,本大人的時間寶貴,分分鍾千兩黃金。


    荊武抬手取出平北將軍金牌,放在桌上。道:“這是還可汗的金子。”


    黑甲將軍將金牌遞給可汗。可汗端詳起金牌,大驚失色,翹起的二郎腿瞬間放下。神態漸漸恭敬起來。他與神州對敵多年,對神州帝國的將軍印信什十分熟悉。金牌上雕刻精美的翻騰雲海花紋,極為少見的宮廷體刻字,無一不顯示令牌的貨真價實。


    可汗捧著金牌,恭敬地問道:“公子,這塊令牌你從何處得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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