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 漏網之魚


    話說李雄勝帶領餘黨慌忙向北逃竄。一日一夜方才止步,在一個酒館休息吃飯。


    其中,旁邊桌的一位中年客人高談闊論,說的盡是江湖俠義之事。講到福虎幫的變故,盛讚荊武如何如何了得,什麽單刀赴會。什麽從天而降。力挫福虎幫群雄。揭開了李雄勝的假麵具。奪得了幫主大位。


    此刻李雄勝剛好出去解手。待他迴來,見方才一起吃飯的門人都不見了。桌上隻有段賓一人在喝酒。


    李雄勝大驚,道:“弟兄們都去哪了?”


    段賓幹了一杯酒,道:“都走了。”


    鄰桌的酒客喝多了,講得興起,仍在大吹打擂。李雄勝聽見了,恍然醒悟。


    他惱羞成怒,暴跳如雷,一把掀翻了那人酒桌,菜肴酒水摔個滿地。酒客見狀一哄而散。


    李雄勝心裏的氣消了大半,坐下和段賓喝酒,道:“段老弟,無須煩惱,石狼幫幫主石天堪與我交往甚密。他有意要吞並福虎幫,此時正在招兵買馬。隻要我們到了石狼幫,我保你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段賓被李雄勝一手提拔起來,平日裏李雄勝直唿其名,唿來喝去。到了如今破落光景,李雄勝連稱唿都改了,唿為老弟。


    對此,段賓倒也不太意外。他甚重義氣,李雄勝對別人也許不好,但對他段賓當真是有知遇之恩。段賓覺得此時正是報答李雄勝的時候。


    段賓給李雄勝斟滿一杯,又把自己酒杯倒滿酒,雙手捧杯敬酒,祝道:“小弟敬大哥一杯,祝大哥重整旗鼓,早日東山再起。”


    李雄勝激動不已,心潮起伏。患難見真情,難能可貴。兩人痛飲一場,一路向北。穿過茫茫沙漠,來到石狼幫總壇。


    守門小卒入內傳報:“報大王,福虎幫李雄勝求見。”


    石天堪在虎皮交椅上端坐。滿臉橫肉上有兩道刀疤,甚是恐怖。江湖人稱鬼見愁。此時正高坐交椅,手裏拿著小刀在切割一大塊手抓羊肉,聞言哼了一聲,問道:“他帶來多少人馬?”


    答道:“隻帶了一個從人。”


    石天堪微微點頭,問旁邊石虎道:“你看,咱們要不要收留他?”


    石虎放下刀子,起身叉手答道:“大王,此人雖然走投無路,如喪家之犬。但他畢竟對福虎幫人物和內情頗為了解。依我看,不如收留他,將來有用。”


    石天堪哈哈大笑,道:“你說的不對,如今荊武統一了神龍幫和福虎幫。威震武林,兵強馬壯。短時間內不會衰落。他已然是中原武林首屈一指人物。


    如果咱們收納了李雄勝。荊武就會把矛頭直指石狼幫。我們沒有得到好處,先樹了一個強敵,這不妥當。”


    石豹起身叉手道:“大王,不如取了此二人頭顱給荊武作賀禮,暫時蒙蔽對方。”


    石天堪道:“這個主意可以,就交給你去辦吧。”


    石豹領諾,帶了幾十人馬來迎李雄勝。


    李雄勝與段賓牽著馬立在大門外,遠遠見到石豹帶領數十人,殺氣騰騰而來。石豹武功修為與李雄勝相當。


    李雄勝大驚,他曾經數次秘密來到此處。每次都是石天堪出來迎接。此時見到石豹滿臉殺氣,一副得意樣子。李雄勝便猜到了幾分。對段賓道:“小心,我說跑就上馬逃走。”


    李雄勝悄悄將馬頭調轉,立在原地,滿麵堆笑,叉手施禮。


    石豹見李雄勝二人頭發蓬亂,衣著破損,麵黃肌瘦,不覺一陣冷笑。


    他早就看李雄勝不爽,其人又是個急猴脾氣,性如烈火,做起事來喜歡快刀進快刀出。距離李雄勝三丈遠就抽刀大喝拿下。


    李雄勝大叫一聲撤,二人同時翻身上馬,落荒而逃。


    石豹等人騎上馬,大聲唿喝著追了過去。


    李雄勝、段賓逃了一天,穿過了沙漠。石豹帶人窮追不舍。


    李雄勝在馬上迴頭罵道:“石豹無禮,我並未對不起石狼幫。你卻要趕盡殺絕。前麵有片樹林,正好給你點顏色看看。”


    李雄勝、段賓二人騎馬奔進樹林,翻身下馬。拔出寶劍,切削樹枝,製作機關暗器。福虎幫有專門功法,他倆都是製作叢林機關的高手。頃刻間就做好了幾處陷阱,躲在大樹後麵準備迎敵。


    石豹等人追到林邊,見樹林中長草茂盛,藤蔓密布。他跳下馬,用鞭子一指,叫道:“進去把這兩隻狗抓出來。”


    李雄勝在長草中聽得清清楚楚,心頭火發,咬牙作響。一種虎落平陽被犬欺的落寞感襲上心頭。


    武士列成橫排地毯式搜索,手中揮舞著鋼刀在前麵亂砍。


    突然,一人無意中踩到機關,從樹上悄然落下一個木錐柵欄。下麵的人躲閃不及,正砸中頭頂,那人悶哼了一聲,倒地不起。


    餘人驚唿一聲,四外散開。又觸動了機關,一根尖刺木頭刺中一人小腿。那人被尖刺上的倒刺掛住,一時無法脫離。鮮血狂流到鞋子裏,口中直喊:“唉呀,疼疼疼。”


    石豹罵道:“呸,沒用的東西,受這點兒傷就哭爹喊娘。”吩咐留下一個人照顧傷員,其他人繼續向前搜。


    很快,石豹帶來幾十人馬,隻剩一半還跟在身後。石豹開始猶豫,他發現自己看輕了對手。憂慮像潮水一般襲上心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他,竟然開始前怕狼後怕虎。


    向前繼續追擊,也許有更多尖刺陷阱等著他。撤退迴去,他又覺得自己已經誇下海口。如果低頭承認幾十個人被兩人打敗,這實在讓人臉上無光。


    恍惚之間,這片樹林的深處仿佛異常幽暗,讓他看不十分清楚。似乎那裏通向一個黑暗的深淵。


    又有兩個武士中了埋伏,倒在地上。石豹氣急敗壞,跳腳罵道:“李雄勝,你個膿包,有本事的出來真刀真槍跟我打,躲躲藏藏暗箭傷人,就像一隻老鼠……”各種難聽汙言穢語不停罵出。


    段賓就要衝出去廝殺。李雄勝拉住他衣服,輕聲道:“且慢。心境大亂,這是兵家大忌,直接影響戰鬥力。讓他嘶吼夠了,喊累了,喊啞了,那時候再收拾他們。”


    於是二人在長草裏養精蓄銳。


    石豹眾人不再向前搜索,坐在地上。扯著脖子大罵了半晌,直喊得口幹舌燥。石豹吩咐撤退。


    李雄勝和段賓尾隨在後,跳起來砍翻兩個武士。石豹轉身罵道:“狗東西終於露頭了。”抽刀衝殺過去。


    二人以少敵多,且戰且退。


    如果是在平原空闊之地。對方十幾把鋼刀四麵圍成圈子陣,二人就很難逃脫了。


    當下這片樹林裏,樹大林密,地形複雜。石豹人數雖多,卻無法發揮狼群戰術優勢。


    李雄勝畢竟受了丁幫主真傳,一把劍舞動如飛,虎虎生風。左一刺,右一斬,似乎伴著鼓點,和著琴音。石豹從人一個接一個倒下。


    石豹怒火衝天,喝令圍攻李雄勝的武士讓開,他要與其獨鬥。


    石豹借著怒氣揮刀直上直下地砍來。李雄勝不敢大意,小心迎敵,兩人鬥得難解難分。


    旁邊的段賓壓力陡增。武士們知道這家夥是個軟柿子,爭搶著來拿他立功。圍困他的武士人數猛漲。段賓有點吃不消了,額頭汗如雨下。打鬥中疲於應付,險象環生。


    李雄勝突遭大難,身心受到打擊甚重。加上連日奔波,休息不好,漸漸力怯。石豹功夫以快刀聞名,出手狠辣。二人剛好戰個平手。


    李雄勝餘光掃過,見段賓在刀叢中掙紮,頓時有些慌了。如今身邊隻剩下段賓這一根羽毛,若失去了他,自己就成了名副其實的光杆司令。所以無論如何要設法保住他。


    李雄勝發起神威,猛砍幾劍,逼得石豹後退數步。李雄勝趁機越到旁邊戰局,揮劍偷襲,砍翻了兩個武士。又返身與石豹對戰。


    李雄勝與石豹鬥了一陣,抬手甩出一枚三角刺。接著故伎重演,又趁機砍翻了一個武士。


    石豹漸漸摸清了李雄勝打法,故意避開幾步,給對方留下空子。


    李雄勝撇下石豹去刺武士。石豹抓住機會,縱身刀刺李雄勝後心。他的優勢是勇猛,但欠靈活。這一刀孤注一擲,幾乎用上了全力。


    李雄勝眼角餘光看得分明。他畢竟在福虎幫學了幾十年。當即猛地一個大跨步後空翻,騰空而起,陡然間出現在石豹頭頂。


    石豹倒抽了一口涼氣,躲閃已然不及,隻得握著刀舉起手護住腦袋。劍光一閃,右臂被齊齊斬斷。手臂墜落在草地上,無主手掌還緊緊握著鋼刀。石豹慘叫一聲,左手握著傷口,退到一旁。


    圍攻段賓的武士拋開段賓,奔過來圍住石豹。扶著他,漸漸向林外撤去。


    段賓大喝一聲,跳過去截斷了對方後路。


    李雄勝在一棵大樹上擦抹劍上血跡,斜睨著石豹,冷冷地道:“小子,我並沒有得罪石狼幫,今天為何來追殺我?”


    石豹雖然粗魯,可眼下陡然逆轉的形勢卻看得清楚:自己和十幾個武士性命捏在對方手裏。平日裏剛強的硬漢此刻也貪圖活命。


    他急中生智,臉上竟然擠出一堆笑容來,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和一把碎銀子,道:“李幫主息怒,石幫主派我來資助您一些銀兩。以備不時之需。”


    眾武士也掏出身上的銀子,作一塊遞到李雄勝麵前。李雄勝示意段賓接下銀兩,畢竟現在需要這些。


    李雄勝陰測測地笑道:“承蒙厚愛,為何先前動刀子喊打喊殺,此刻才取出銀子?”


    石豹忍住疼,挺著笑,道:“小弟一時糊塗,打算請教幫主幾手功夫。幫主果然神功蓋世,威武英雄,令小弟佩服得五體投地。小弟誤犯了虎威,還請幫主寬恕。”


    幾句奉承話鑽入耳孔中,李雄勝心中大悅。略微找迴當幫主時候尊貴與榮耀。他此刻處境艱難,不想樹敵太多。若非如此,方才那一劍,便可以結果了石豹。


    李雄勝插劍入鞘,雙手背後,長身直立,道:“迴去稟報你們石幫主,銀兩我李某人收下了。感謝他的好意。山高水長,他日再與他相會。”


    石豹聽出一絲生機,如喜從天降,點頭稱是,諾諾連聲地告辭離去。


    段賓道:“大哥,此地不宜久留啊。”


    李雄勝點頭,二人一齊上馬,向南奔逃。


    段賓在馬背上問道:“咱們到何處安身?”


    李雄勝哈哈大笑,道:“你我幾次逃脫大難,將來必有後福。我已經想好了去處。跟我走,去找下一場富貴。”


    卻說石豹又喜又憂,喜的是李雄勝網開一麵,放自己一馬。憂的是失去右臂,戰力下降,地位不保。要知道石狼幫是以實力說話。


    隨從武士指著撿迴來的斷臂安慰道:“將軍無需煩惱,小人知道南麵鎮子裏有個名醫,可以醫活斷臂。”


    石豹大喜,問道:“在哪,咱們快去。”


    旁邊有一人小聲道:“那裏是福虎幫地盤,頗多兇險。”


    石豹把心一橫,道:“接好胳膊再說,快帶我去。”


    遂帶著六個武士向南行。飛馳到市鎮城郊,找來一輛馬車。石豹坐著車來到醫館門外。石豹一生心急,帶著武士就大踏步走近門廳。


    隻見廳上中央坐著一位發白如蠶絲的老人,一身醫者打扮。下手坐著一人,身形魁梧,麵如古銅,正是許義士。


    原來這名大夫姓張,與許義士多年的朋友。前幾天張大夫治好了許義士舊傷。許義士特意來道謝。


    兩人正在清談。石豹高聲喊大夫。張大夫見來人無禮,絲毫沒有生氣。答道:“老身在這裏。”


    一武士提著斷手高叫道:“請神醫快給我大哥醫好胳膊,遲了就來不及了。”


    一旁許義士放下茶碗道:“石豹,小賊,你可認得我嗎?”


    石豹抬頭看見許義士,打了個激靈,轉身拔腿就跑。


    許義士抽出長劍,幺幺喝喝追來。


    石豹鑽進車廂,馬車奔馳而去。許義士徒步追趕。


    眼見馬車衝出大街,就要奔出北門。許義士氣喘籲籲,落在後麵將近一裏開外。忽然見一個本門弟子牽著匹黑馬從小路走出來。


    許義士接過韁繩,翻身上馬,猛抽三鞭子。黑馬吃疼,長嘯一聲。四蹄翻飛,像一支箭,狂飆下去。


    向北追出數裏,還有十數丈就追上了。


    許義士高聲叫道:“石豹小賊,有本事就下車與我一戰。縮在車裏像個縮頭烏龜。我看你應該改名字,叫石烏龜吧。哈哈哈哈。”


    人逢喜事精神爽。許義士甚是得意。


    論武功,石豹的功夫比自己略勝一籌。上次交手還被對方微微傷了一刀。如今肩膀上的傷疤還在。他苦練武功,準備一雪前恥。今日機會可謂千載難逢。


    黃天不負有心人。今天對方傷了一隻手,定然不是自己敵手。斷臂敵人自己送上門來,這都是做夢才會遇到的美事。


    對手是窮兇極惡的家夥,殺人無數的異族仇人。跟這種人實在無法講究江湖道義,隻有除之而後快。


    許義士心情大好,打算趁此機會立功,所以窮追不舍。


    石豹斜靠在車裏,心頭烈火狂燒。他被福虎幫叛徒李雄勝傷殘臂膀。此刻又遭到手下敗將許義士追殺,百般辱罵。


    昨天他還是風光無限的隊長,今天就變得近似於過街老鼠,被人人喊打。麵對自己從天上跌落深淵的落差,生性剛烈的石豹隻覺血壓蹭蹭上漲。頭腦不聽使喚,整個臉漲得紫紅。既惱怒又羞愧,翻了個白眼,一下子暈了過去。


    同車護衛的六個武士也慌了手腳,隻得沒頭沒腦地掄鞭子向北狂奔。


    馬兒拉車,終究負重大一些。跑了一段,就累了汗水淋淋,速度漸漸減緩。


    在一片火紅的高粱地邊,許義士追了上來。一抖韁繩,兜馬攔住了去路。


    六名武士抽出彎刀,跳下車子,圍住許義士亂砍。


    許義士畢竟是總鏢頭,武藝精熟,長劍舞動,以一敵六。隻鬥了三個迴合,長劍迴轉,唰的一聲,在一個武士肩膀上劃出一道深深血痕。緊接著就給旁邊武士大腿上開了個口子。倆人怪叫一聲,血流不止,彎刀落地,逃到了一旁。


    剩下的四個武士吃了一驚,護住前方,保存實力,隻防守不進攻。


    許義士長劍飛舞,步步緊逼。四人漸漸後退到車前。已經無路可退,隻得舍死忘生,咬著後槽牙頂住。


    許義士大喜,見這幾人甚是有情義,便喝道:“你們幾個讓開,我隻要車上的石烏龜。此事與你們無關,讓開就放你們走。”


    幾名武士叫道:“想傷我們隊長,先問問我手裏的彎刀。”這幾個人還挺倔強!


    許義士正在心裏暗讚幾人勇敢。忽聽高粱地裏有人喝道:“許義士,束手就擒吧。讓你多活幾天。”


    “這裏有伏兵,難道中計了!”


    許義士心裏大驚,跳出戰局抬眼觀瞧。隻見石生從高粱地裏走出。身上穿著一件女子花裙子,披頭散發,腰上掛著一把劍。樣子甚是滑稽。


    許義士哈哈大笑,道:“原來是你小子,怎麽?來陪你兄弟石烏龜結伴上路?”


    原來當日石生從會場逃出,偷了一件農人的衣服,掩人耳目。奪了一個公子的佩劍,四處遊蕩。


    他為了求生,泄露了石狼幫機密。石天堪苦心經營的成果付之東流。以他對石幫主的了解,自己若是迴去了恐怕就會被點天燈。


    可是,當今中原武林,個個都恨石狼幫的人作惡多端。自己留在這裏無異於過街老鼠。未完


    任憑天高地闊,他卻找不到容身之地。隻得在兩方交界的地帶遊蕩,像孤魂野鬼一般。


    剛才他正在高梁地裏打盹,外麵的爭吵打鬥他聽得真看得明。見許義士隻有獨自一人,後麵並無援軍。


    石生腦袋裏飛速轉動,兩眼陡然放光。這分明是上天賜給他鹹魚翻身、重新做人的機會。當即壯著膽子踱步而出。


    石生的武功稀鬆平常,但是他人很機靈,有口才,善表演。此刻他的心裏突突直跳,表麵上卻鎮定自如,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他提著劍站到車前,道:“老許,你號稱名門正派,怎麽能大白天的攔路傷人呢?砍傷了兩個人還不罷休。是打算搶劫馬車和財物嗎?”


    許義士耿直剛強,他厲聲高叫道:“石狼幫屢次侵奪福虎幫的鏢車,殺害鏢師無數。又欺壓平民百姓,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膽大包天,惡貫滿盈。竟然設計給丁老幫主投毒,我恨不能取你的狗心肝來下酒。”揮劍劈麵就砍。


    石生抽出長劍。其餘武士有了主心骨,頓時勇氣百倍,一齊圍住許義士廝殺。


    石生清楚自己的斤兩,他深知自己的成敗在此一舉。所以咬牙發狠,橫削直擊,毒招頻出。他的武藝的確比不上許義士,但比普通武士強多了。又是見過大陣仗的人。


    他邊打邊指揮,調整戰鬥隊形。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就這樣五個人竟然硬生生的困住了許義士。


    許義士分毫不懼,施展平生所學,與敵人鬥在一處。


    許義士武藝高強,使出了渾身解數,仍然沒有勝算。心裏開始動搖。


    石生和武士孤注一擲,舍死忘生。


    兩家旗鼓相當,鬥得天昏地暗。


    轉眼間,雙方鬥了六十迴合,不分勝負。許義士心裏漸漸生出隱憂。畢竟車上還有一個石豹,他的武藝不弱。此時若是突發暗器,自己恐怕有閃失。


    石生見對方越戰越勇。自己這幾天吃的差,休息也不好,體力漸漸不支。心裏也有點後悔自己太魯莽了。


    正在這時,石生的招數放緩了。許義士心生一計,道:“石生,今天我為了抓石豹。此事與你無關,何必為了他人拚命。你讓開,我放你走。”


    石生是個老狐狸,當即明白對方的意圖。叫喊道:“石豹大哥,你醒醒,快起來。有賊人攔路行兇,趕快出手相助。”他這話喊的好像自己是良家子弟一般。


    任他如何唿喊,車上的石豹也許是睡著了。或許是暈過去了。就是沒反應。


    這時,從北麵傳來一陣馬蹄聲。聽聲音來的是三匹馬。石生眼珠亂轉,狂笑一聲,嗷嗷嗷,大叫道:“兄弟們,別讓這小子逃了,援軍到了,定要活捉了他獻給幫主。”


    許義士一計不成,反被對方給唬住了。他慌了心神,猛砍幾劍。縱身跳出圈外,躍上馬背向南奔去。


    石生的心裏也在打鼓,隻是在後麵大喊大叫,並不去追擊。許義士的背影消失的高粱地裏。


    石生趕緊登上馬車,向北麵的老巢奔逃。等走到近前,看到這三匹馬隻是過路的行商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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