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荊武大戰蠻獸


    荊武帶著鄒清走到甜海派總堂牆外。荊武道:“賢弟啊,咱們翻牆過去。”


    鄒清一咧嘴道:“大哥,這牆太高,牆上又安裝著鐵錐。我翻不過去。”


    荊武一臉黑線。兩人出了巷子,走進一家酒坊。買了一輛推車,擺上三個大酒壇子,裝滿水,上麵用布蓋著。荊武、鄒清一前一後推著車來到大門。


    守門的兩個大漢問:“你倆個,幹什麽的?”


    荊武嘻嘻一笑,道:“許大俠定了三壇子狀元郎,明日開大會用。”


    那兩個大漢哈哈大笑,道:“許大俠就是夠義氣,明天有酒喝了。進去吧。”


    荊武和鄒清相視一笑,低著頭推著車往院子裏走。荊武道:“推到廚房。”


    荊武、鄒清推著車走進院子。詢問了一下。原來廚房在院子最裏麵。於是走到廚房門口把車放下。


    隻聽屋裏有兩人說話,一個婦人的聲音道:“今天給東廂房關著的那位吃什麽?”


    另一個女子道:“給他送兩個雞腿一碗酒,吃飽了明天上路。”


    荊武、鄒清聞言大喜,兩個人在門外磨磨蹭蹭,等送飯的人出來。打算跟著到東廂房看看。


    等了幾個唿吸的功夫。門呀的開了,走出一個女子。荊武看了看,女子空著手。


    荊鄒二人繼續耗著。又等了一盞茶的工夫。鄒清焦躁起來,趴在門縫向裏邊看,隻見一個女子正狼吞虎咽地啃著雞腿。


    須臾,女子端著飯菜向東邊走去。荊武、鄒清推著空車子遠遠跟來。到了東廂房,女子用鑰匙打開門,將酒菜放在桌子上,轉身鎖了門走了。


    荊武摸到門口,用力一擰,那把鎖“哢吧”一聲斷了。二人推門進去,安神醫正在喝酒吃雞腿。


    荊武道:“先生,你沒事吧。此地不宜久留,快,咱們離開這。”


    安神醫道:“我沒事,就是有點餓。等我一下,我好多天沒吃飯了,沒力氣走。”


    荊武急道:“這都什麽時候了。先生,吃的先拿著,路上吃吧。”


    安神醫點頭道:“好好好。”


    三個人出來,安神醫蜷縮著躺在車上,用布蓋了。荊武、鄒清推著車向大門走去。


    走到大門口,許俊南正在院子裏練劍。看到荊武二人,甚是眼熟,便叫道:“喂,推車的夥計,你倆過來。”


    荊武低聲對鄒清道:“別理他,到門外上車便走。”


    二人假裝沒聽到,推著車繼續走。大門口兩個守門的漢子道:“喂,你倆聾嗎?叫你們呢。”


    荊武跳起來“啪啪”兩指,點住二人的穴道,那倆人動彈不得。荊武、鄒清快步推著車跑到門外,揭開布,道:“先生,快上馬車。”


    三個人上了馬車。院子裏許俊南大唿“有賊”,提著長劍追了出來。


    桃夢雲甩開鞭子,馬車飛快往東門奔去。


    甜海派的人在後麵跑來,高聲喊著:“停車,別跑。”追擊者發射暗器,叮叮當當都打在車後門上。


    奔出東門外,隻見一條大道,兩邊是猛惡林子。


    前方寬闊的大道上,鄒嬋騎著高頭大馬立在中央。微風輕輕吹動她的淺綠色長裙,發絲飛揚,宛如天女下凡。美麗極了。


    馬車疾馳而來,後邊甜海派八九十個人,徒步追趕。


    荊武問鄒嬋道:“神龍幫的弟兄呢?”


    鄒嬋一臉無辜,眨了眨大眼睛,道:“都睡覺去了。現在隻有咱們幾個。”


    荊武被氣笑了。


    鄒嬋撥轉馬頭,在前引路,馬車在後邊跟著。車後麵幾十人大唿小叫追了上來,暗器砍到車的後麵,“砰砰”大響。安神醫在車上道:“快些,快些。”


    鄒清舉起一個竹筒,朝空中一擰動,“嘭”的一聲,射出一道亮光,直衝雲霄。


    兩旁樹林中衝出幾百人來,各持刀槍。將甜海派的人包餃子一樣圍住。荊武、鄒清、安神醫、鄒嬋、桃夢雲也圍了上來。


    許俊南見情況不諧,自己要有滅頂之災,忙擺出一副笑臉,對安神醫道:“安神醫,我們沒有傷害您。請您來隻是想帶您旅旅遊。並沒有惡意。您來甜海派吃住可還習慣?”


    安神醫道:“嗯,就是餓的有點難受。今天的雞腿很香。不過我聽人說,明天你們就要生吞了我。可有此事?”


    許俊南道:“安神醫,這是一場誤會。請您來遊玩一趟,隻是要等您玩兒的順心了,幫我們尋一尋王迦南。並沒別的意思。”


    安神醫一陣無語。提起王迦南,安神醫麵有慚愧之色。


    他是個心地善良的人。人稱作“小閻王”,可是有幾種毒藥他醫不了。像醉仙幫的邪豹毒、極厲害的三種蠱毒,都讓他束手無策。


    他無法幫王迦南解毒,對方卻仍要糾纏。無奈之下隻能用水流送走,聽天由命。對於這件事,他的心中是有一些慚愧的。


    正在這時,從城裏又衝出幾百個甜海派弟子,手持刀槍棍棒。唿啦一聲,占據了西邊。神龍幫的人退到了東邊。兩邊形成對峙的局勢。


    許俊南隻有武者二十級的修為。他是甜海派幫主,功力在甜海派屬第一。其餘人馬大多是十級武者。


    憑借荊武現在的實力。一個人就可以消滅這幾百人。何況還有鄒清、鄒嬋以及神龍幫人馬。如果動起手來,甜海派必輸無疑。可是荊武不願意傷人太多。所以打算和對方講和。


    許俊南見自己脫離了包圍,心中大喜,生出了一線希望。臉上的諂媚一掃而空,換成了得意神色。


    荊武了解安神醫的心情,安慰道:“先生,無需煩惱,請暫迴車上休息吧。這裏的事情,我們完全可以對付。”桃夢雲扶著父親上車中坐了。父親和女兒相見,安神醫心願達成,不覺老淚縱橫。


    鄒清問荊武:“大哥,下麵咱們怎麽辦?”


    荊武尋思片刻,便對許俊南道:“許大俠,貴派的王迦南和他徒弟,中了西域醉仙幫的毒,到百花穀尋醫。後來就坐船離開百花穀了。人是我送出穀的。無論如何,與安神醫無關。如果貴幫一定要找人報仇,我隨時恭候。”


    許俊南冷冷地道:“你是誰?真是你做的?”


    荊武淡淡地道:“在下荊武。正是我幹的。依我看,今天咱們兩家暫時收兵。日後江湖相遇,貴派可以找我尋仇。許大俠怎麽看?”


    許俊南瞠目欲裂。自己的手下被人害了,對方還帶著人馬到家門口耍威風。這口氣他如果咽得下,以後甜海派也不用行走江湖了。


    若是傳出去,一定會被人戳脊梁骨,笑掉大牙的。他見荊武和鄒清站在最前麵,神龍幫眾人對他倆甚是恭敬。而鄒清是十級武者。荊武看起來隻有零級修為。許俊南決定玩把大的。


    他神情嚴肅,抬手緩緩抽出長劍,仿佛要開始一個神聖的儀式。


    忽然從大路上奔來一輛馬車。到跟前停下,跳下兩個人來,正是王迦南和弟子。兩人眼眶烏黑,臉色蠟黃,皮膚幹巴,好像沒有休息好的樣子。但兩眼放光,武者氣度還在。


    王迦南看了看兩方的陣勢,道:“大哥,為何事與人拚鬥?”


    許俊南見他安然無恙,知道荊武沒有說假話。高興地道:“兄弟,都是為了你呀!你沒事就好。”


    許俊南大喜過望,端起大俠架子,對荊武道:“好,荊武,我的人沒事兒。今天就放過你,山高水長,咱們江湖再見。”


    荊武淡淡地道:“放屁!你沒有拿到實錘,就抓走安神醫。現在輕描淡寫的就想說再見,哪裏有這樣道理。江湖自有江湖規矩。”


    許俊南冷笑,道:“小子,這裏畢竟是我們的地盤。說吧,你想怎麽樣?”他仰仗著人多地麵熟,對於眼前的火拚信心十足。


    荊武朗聲道:“雙方各出一人進行比武,一決勝負。敢應戰嗎?”


    許俊南爽快答應道:“好。公平比武,點到為止,不許用兵器。賭注你來定。”


    荊武淡淡地道:“如果我們輸了,讓你打三個嘴巴。如果甜海派輸了,你許俊南讓我打三個嘴巴。”


    許俊南聽了,哈哈大笑,道:“好,明天上午,在藍石崖比試。”


    荊武堅定地道:“一言為定。”


    鄒清讓神龍幫的人閃開道路。甜海派人馬一道煙走了。


    藍石崖是一個光禿禿的山崖,寸草不生。隻因崖壁上有許多藍色石頭,像一塊塊寶石,陽光下閃動著藍色光芒,好看極了。因而得名。


    據說有貪財的人攀登上崖壁,打算挖下藍色石頭換錢。說也奇怪,石塊一旦離開山崖,立即失去了光澤,變成普通青色石頭。無論如何,再無法放出光芒。


    有算命的人說這塊懸崖是一塊寶貝。遠古時代,神仙曾經從這裏下臨人間。故而發出光芒。久而久之,這裏的人也都不去理會,隻是把它當做茶餘飯後的談資。偶爾有江湖爭鬥。就會選在這裏進行。


    甜海派這次有備而來,招唿了上千人助威。人群密集,刀劍無數。看這架勢,即使輸了,也不會讓對方有好果子吃。


    荊武眾人站在東側。甜海派站在西側。中間是一塊寬有幾十丈的開闊地。南邊就是散發藍光的懸崖峭壁。北麵是一條小河。


    荊武大步流星上前,走到場中央。


    許俊南命人趕出一輛紅木大馬車,車上載著一個大椅子。上麵端坐的是一隻周身鱗甲、相貌猙獰的蠻獸。


    江湖上傳說,甜海派有一隻蠻獸,名叫獅犬獸。這家夥有二百歲了,是甜海派祖師爺的坐騎。


    此獸會修習內功心法,功力極為深厚。達到武者四十級的真氣修為。身上長著三百六十五塊護體鱗甲,甲片呈猩紅色,硬如鋼鐵。幾乎防護無敵。


    這家夥動作迅猛,性格暴躁,稍有不快就吞噬血肉。每吞噬一人,鱗甲就會出現一個黃色圓點,現在它身上黃色圓點有一百六十八個,顯示已經吞噬了這麽多人。


    甜海派對它奉若神明。它幾乎成為甜海派的精神支柱。不到萬不得已,不會讓它出手。這次比武關係到甜海派臉麵,事關重大,而且讓它出手也符合規矩。至於對手會被吃掉。隻要能贏,也就管不了那許多了。


    鄒清等人對獅犬獸早有耳聞。沒想到對方竟然把它請出來。畢竟很少有人見過這家夥出手。因為,據說和它對戰的人都進了它肚子。


    鄒清、鄒嬋、桃夢雲幾人臉上閃過一絲擔憂。鄒清對荊武道:“大哥,小心這個畜生。”


    “吼!”對麵獅犬獸聽到對方直唿自己畜生。立即暴怒起來,狂吼一聲,跳到荊武麵前。張開巨口,麵目猙獰,露出鋒利的牙齒。身上的鱗甲時開時合,仿佛隨時都要吞噬對方。四爪上長長的爪鉤將地麵青石劃出道道溝痕。


    甜海派的人在後麵敲鑼打鼓,唿喝著助威。


    王迦南對許俊南道:“大哥,這小子年紀輕,武功不會太高。何不讓我去對付他。讓獅犬獸出手,有點殺雞動用宰牛刀。”


    許俊南道:“你哪裏知道。獅犬獸最近脾氣極差,找不到血肉食材給它。正好借這個機會給它吞一個。畢竟,吞過之後它能安靜個一年。”


    甜海派門人悠閑地看著場內。料定了獅犬獸必定會重演曆史,三下五除二吞了對方。


    甚至有人已經開始私下裏設賭局。大多數人押寶荊武抗不過五招就會被吃掉。


    荊武修煉木黃庭,真氣力量已經突破到四十二級。隻是一直沒有機會施展。自己可以感覺到丹田海內充盈的力量。如海潮般磅礴的氣息遊走全身,迴流到丹田海內。


    若是對著一個活人全力一擊,心裏難免有負罪感。今天正好可以拿這隻蠻獸試驗下。想到此處,荊武開始向右拳凝聚真氣。


    轟隆!一股強大無匹的氣息瞬間從荊武體內溢出。藍石崖仿佛震動了一些。上麵藍色石頭仿佛被什麽東西召喚,陡然間光芒大盛。


    對麵的獅犬獸被激怒,它調動周身內力。周身鱗甲張開,利爪的尖部現出金芒。它張開巨口,怒吼一聲。在場眾人被震得耳鼓生疼。


    它支起獠牙,四足蹬地,向荊武撲來。帶著唿唿的勁風,以無匹的氣勢,猛衝過來。那種剛猛的氣勢,足可以粉碎石頭,撞碎山峰。


    甜海派的人一陣騷動。他們被蠻獸的表現震驚了。前麵的人不覺得後退了幾步。


    許俊南一陣狂喜。他當掌門多年,還是頭次見到獅犬獸發火。他知道,這種蠻獸在暴怒的狀態下。甚至可以發出超越自身修為的攻擊。他從懷裏掏出一千兩一票,道:“給我壓荊武挺不過三招。”這家夥也是個賭徒。


    神龍幫的人馬有點心慌了。鄒清、鄒嬋、桃夢雲、安神醫都捏著一把汗。可是到了這一步。在場的人隻有荊武修為最高了。隻能硬抗了。


    獅犬獸帶著唿唿的破空聲衝向荊武。


    荊武運轉全部四十二級真氣力量,外加一百級肉身力量。抬手朝著蠻獸的麵門打出一拳。拳風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唿嘯而出。


    轟!拳頭與蠻獸的護甲防禦相撞,發出一聲驚天巨響。兩股真氣正麵相撞。以拳頭為圓心,本來無形無質的真氣,竟然形成了一個有形的真氣圓球。那圓球仿佛實質一般,急劇擴大。


    周圍草木碎石橫飛。兩側觀眾被這股強大的氣流刮過。裸露的皮膚仿佛刀刮一樣疼。身材瘦小者被直接吹飛倒地。頭上戴的帽子全部被吹得無影無蹤。馬車的布幔瞬間被撕得粉碎,隻留下木頭骨架。


    許俊南驚呆了。他沒想到荊武看起來是零級武者,竟然能硬抗獅犬獸致命一擊。


    甜海派門人都用手臂護住了臉。


    鄒清的修為夠高。他將這一擊看得清清楚楚。心裏暗讚大哥好功夫。竟然這麽快就能抗住四十級蠻獸的攻擊了。


    桃夢雲震驚了。她雙手緊握,癡情地看著荊武。在她心中,荊武就是蓋世英雄。此刻見到自己的心上人發威。她更加確定。荊武就是那個白馬王子。


    鄒清震驚了。她兩眼直冒小星星。雖然麵前有個勁敵桃夢雲。她依然覺得隻要自己堅持。荊哥哥一定會喜歡自己的。


    安神醫目瞪口呆。此刻他才知道。給自己當小藥童的荊武。竟然具有如此深厚的實力。他咽了咽口水。心說,還好自己沒有惹怒他。要不然這小子一抬手就可以送自己去另一個世界。


    哢吧哢吧!嘩啦啦!撲撲撲!


    一陣脆響之後,場地中間的獅犬獸仿佛石化。保持著進攻的姿勢。呆立在荊武麵前。渾身三百六十五塊護甲盡數碎成指甲大小,掉在地上。口中的獠牙、四肢上的彎爪碎成了渣渣,灑落下來。身上的毛發齊根斷裂,隨風吹散。


    此時的獅犬獸再不複當初的神武,失去了獠牙、鱗甲、利爪,戰鬥力幾乎歸零。無法繼續戰鬥,隻能認慫。畢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隻要好好休養,這些都可以再長出來。


    它像一隻退了毛的母雞,羞愧又難堪。眼裏噙著淚,口中發出嗚嗚的聲音。低著頭緩緩走迴。爬上了自己乘坐的馬車。它像條狗一樣趴在車上。再不敢趾高氣昂地坐在椅子上。


    甜海派眾人驚得下巴幾乎掉在地上。


    許俊南隻覺得眼前天雷陣陣,他幾乎要瘋了。


    你老人家是蠻獸好嗎?


    怎麽隻一招就敗了?


    說好的碾壓和吞噬呢?


    我壓了你好多銀子!


    鄒清等人見了。哈哈大笑。嘲笑道:“這是傳說中的獅犬獸嗎?怎麽這麽菜?樣子像條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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