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姿勢,如龍遊四海,一入空中雲端不可止,如地展龍息,一奔萬裏江河水濺星。


    勢來不可止,勢去不可遏,橫如木橋,跨兩岸於一地,豎如刀劍,劈萬刃於崩裂,撇如人足,站定亙古觀長夜,捺如支腳,不動如山明古今。


    短短的七十個字的五言詩,一句便是一種風格,一段便又是一種風情,或感歎,或別離,或多情,或貪杯。


    嶽亭山縱眼看去,這些字,每一個不是在凸顯他們自己,而是影影約約在凸顯著寫字的人。


    李太白。


    “怎麽樣,刺史大人,這詩還湊活吧。”李太白寫完,將筆尖的墨跡散盡擲入清水缸中,打開酒壺,喝了兩口。


    “這首詩,為何我從未讀過,是哪位詩人所寫,當真是大才。”嶽亭山摸著下巴歎道。


    “你這話可就沒意思了,大才詩人正是本公子,這首詩,不過是即興發揮罷了,寫的不好,莫要見笑。”


    “你,你說這是即興發揮?你,你。”說實話,嶽亭山還從未見過在談笑間就能隨意作出這樣一首冠絕古今,辭藻華麗,文風淒美,韻腳工整的詩。


    “怎麽,刺史大人結巴了,看來我的目的,也達到了。”李太白一笑,他總是能看穿人心。


    嶽亭山小心地將宣紙卷收起,遞還給李太白,李太白推了迴去:“大人無謂與我行官場上的把戲,既喜歡,就拿去吧。”


    “好吧。”嶽亭山不再推辭,將宣紙卷放在桌上,現在墨跡還未幹,若是封上紅繩再打開的時候,這字帖可就沒法看了。


    “看來大人是真的喜歡。”李太白道,“也罷,過兩日封裝好親自給大人送去便是。”


    “你既有如此高的文學造詣,更兼會使長劍,我幫你辦一張武器持有證書,你一定能在藍星謀求一個很不錯的位子,為什麽,要淪落到如今的地步?”嶽亭山不解地問道。


    “若是你經曆過那件事,你也不會如此問了。”李太白將右臂的袖管撩開,給嶽亭山看。


    嶽亭山愣了片刻,這個圓形的印記,三條豎線,一條橫線,雖然李太白手上的已經淡到快要消去,可那分明就是和李小娣手臂上相同的印記。


    李太白放下袖管,長歎一氣:“筆乃我第一所愛,也是真正所愛,可是當年,被父母親自送往那個人間地獄,僅僅為了一兩黃金,我就值這一兩黃金。”


    嶽亭山沒有選擇打斷,李太白也就繼續說了下去:“家裏,窮啊,那是個徹徹底底的魔窟,為了培養殺手,不惜一天訓練六個時辰,吃得東西都有嚴格的控製,就是這樣,我學會了劍。”


    “那個晚上,我逃了出來,他們沒有追上我,我一無所有,不過僅僅持續了不長的時間,我發現,這個世界表麵上以文為尊,可說到底,武力能決定的是要比文多得多。”


    “劍,從此成了我的第二心愛之物,也促使我當上了這鳳凰城一霸,我也用這口劍,親手殺死了我的父母,於是,酒,成了我第三之愛,因為隻有酒,才能化消我心頭的那一抹良心。”李太白打開酒壺,連喝了好幾口,“不好意思,又讓您知道我身上背了兩條人命。”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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