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程五爺在家遇害的消息像炸了鍋一樣,傳得滿城風雨,連報紙上都登出了訃告。


    不過,任誰應該都想不到,林默會是幕後主使。


    然而,對於個別知曉內情的人,卻至少清楚。


    程五爺這應該是遭到了血手人屠的報複。


    一時間,人心惶惶,對血手人屠的恐懼又多了幾分。


    ……


    路過觀前街,林默照例去吃了頓早點。


    其實也不是他多喜歡這兒,主要是自從那豆腐西施火了之後,這裏就吸引了不少客流。


    周邊賣早點的流動攤販看到了,便紛紛將攤子擺了過來。


    時間長了,觀前街就成了個專門吃早點的街道。


    為了客人方便,豆腐店門口特意擺了幾張小桌子。


    林默隨便找了張坐下,點了兩碗豆腐腦。


    一碗甜的,一碗鹹的。


    又去旁邊攤上買了兩根油條。


    來這兒吃早點的人大多跟他一樣。


    匆忙吃完之後,林默從懷裏掏出幾個大子。


    正準備跟老板娘豆腐西施打個招唿走人。


    結果一抬頭,正好看見溫婉可人的豆腐西施正站在他麵前。


    一邊麻利地收拾碗勺,一邊笑盈盈地問:“林小哥,豆腐腦味道怎麽樣?”


    林默笑著豎起大拇指迴應道:“清兒姑娘,你家的豆腐腦真是絕了,吃過一次,再吃別家的都索然無味了。”


    “林小哥喜歡就好。”豆腐西施柔聲笑著說。


    等林默走了,她才收迴目光,迴到後廚。


    店裏的中年婦人走了過來,接下她手裏的碗,打趣道:“清兒,怎麽,舍不得挪開眼了?”


    “啊?”清兒眼底閃過一抹羞澀,急忙搖頭否認,“沒有的事。”


    “那你對他還那麽熱情?即便是在教內,麵對那些青年才俊,你都是不假辭色的。”婦人低聲說道。


    “蓮姨,你別亂講,我哪表現得熱情了?我不就是正常跟他聊了兩句嘛?”清兒小聲辯解道。


    蓮姨臉上浮現出一絲笑意:“你不用解釋,我也覺得那林小哥長得確實挺精神,我這輩子見過的男人中,也就你老爹白天罡和林青能跟他比比。”


    “林青是誰?”清兒好奇地問。


    “現在的年輕人估計都不知道他了,但在十幾年前,他在江湖上可是炙手可熱的新星。”


    蓮姨眼中浮現出一抹迴憶之色,“誰也不知道他的來曆,隻知道,在二十年前,他突然冒了出來,在江湖上快速崛起,連敗數名江湖上成名已久的高手,一時風頭無兩,就連佛母當初都對他頗有好感。”


    “後來呢?”清兒迫不及待地追問。


    “後來啊,我也不太清楚,大概就是十年前吧,他突然就像消失了一樣,再也沒出現過。”蓮姨搖了搖頭。


    “啊?怎麽會這樣?難道他死了?”清兒一臉失望。


    “不可能,他那時候正值壯年,怎麽可能突然暴斃?”蓮姨否定了這個猜測。


    “那是被仇家殺了?”


    “也不像,他那時候實力那麽強,做事也留有餘地,沒給自己樹太多敵。”


    “那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聽說,他是進了封門村。”蓮姨神秘兮兮壓低聲音說道。


    “封門村?耄耋之地?”清兒眼裏閃過一絲恐懼。


    顯然,這個地方對她來說,充滿了恐怖的色彩。


    蓮姨諱莫如深地說:“那地方不吉利,咱們還是別提了。”


    清兒點點頭,壓下了內心的恐懼。


    “哎,佛母這次派咱倆出來找彌勒轉世,找了這麽久都沒有半點頭緒。”蓮姨歎了口氣。


    “前幾年母親派紅玉和紫芸來,找了那麽久都沒影兒,咱倆才來多久?怎麽可能這麽快就找到?”


    清兒柔聲安慰她,“說不定彌勒轉世現在還是個小娃娃呢,這麽大的京都城,找不到也正常,這事兒得靠緣分。”


    “你說的也是。”蓮姨點了點頭。


    這時,外麵傳來客人的聲音:“人呢?老板娘,來四碗豆腐腦。”


    “哎,來啦!”


    兩人出了廚房,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


    出了觀前街,林默一路朝惡龍監獄行去。


    “小默!”


    忽然,一聲唿喊突兀地響起。


    林默扭頭一看,車裏探出個腦袋,竟是多日未見的崔友。


    “上車!”崔友衝他招手。


    車子緩緩停下,林默打開車門鑽了進去。


    後排除了崔友,還有一個圓臉的年輕人。


    那人見林默坐進來了,便挪了挪位置,給他騰了個空。


    林默一鑽進去,就好奇地問:“崔哥,你們這是從哪兒迴來呢?”


    “太行山。”崔友沒有隱瞞,直接答道。


    “啊?莫非那裏又出什麽事了?”林默眉頭一皺。


    一年多以前,前清複國社和聖靈教,就是在太行山脈底下的一座地宮那裏,弄了個升龍儀式,抓了不少童男童女獻祭。


    崔友和沈軻他們,當初因為調查此事,誤入其中,被人給抓了去,差點因此而遭遇不測。


    還是林默頂著“老鬼”的名號,獨自前去營救出來的。


    “那邊修路挖出事兒了。”崔友歎了口氣,滿臉疲憊。


    “快說說,到底怎麽迴事兒?”林默迫不及待地追問。


    “那邊修路,說是挖了一座石頭墳,後來四個當時參與挖墳的人,兩個莫名其妙死掉了,一個瘋了,還有一個失蹤了。”


    崔友揉了揉眉心,眼底閃過一絲驚恐的神情。


    接著,他緩緩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前幾天,城裏不是發生過震動麽?那個村子下山的路被震垮了,為了新修一條下山的路,村長就帶著全體村民一起……”


    原來,村民們修路修到一半的時候,被一座石頭墳給擋住了路。


    村長就下令將那座石頭墳鏟掉。


    但是一個年近半百的老頭卻擋在墳前,說這座石頭墳絕對不能碰。


    要是想修路,可以換一條路線。


    這個老頭是當地村長的教書先生,很有威望。


    村長卻堅定地不同意換路線。


    倒不是他不想換,而是因為那個村子四麵都是山。


    除了垮掉的那條山路外,隻有石頭墳這條路才好走。


    如果要換路線的話,不僅前麵修的路全都前功盡棄了,還得開山劈石,根本劃不來。


    可是,那老頭說什麽也不願意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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