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心中對此早有計較。


    他從懷中取出一本泛黃的古籍——《東瀛忍術總綱》。


    這是他昔日從一名東瀛浪客手中奪得。


    加之他曾滅殺過一名黃泉引的金牌刺客。


    得其記憶後,對於刺殺之術,略知一二。


    幾經思考,覺得或許吳月更適合暗殺之道。


    “你心性堅韌,我想傳你刺殺之術,此術精要在於如蛇蟄伏,一擊斃命,我覺得會更適合你,但是這條路會很苦,你能堅持下去嗎?”


    林默目光如炬,問得認真。


    “能!”


    吳月迴答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林默滿意點頭,他不懷疑吳月的毅力。


    “這本書你先拿著看,等差不多看完了,我再開始教你。”


    林默將書遞給了她。


    吳月接過去好奇看了一眼,便驚訝問道:“這是東瀛人的玩意兒?”


    “東瀛人的東西並非一無是處,去其糟粕,取其精華,為己所用,也未嚐不可,也算是‘師夷長技以製夷’嘛!”林默解釋道。


    吳月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師兄,你為什麽對我那麽好?”


    片刻的沉默過後,她突然抬頭問道,眼神中帶著一絲期待。


    “因為……咱倆是師兄妹嘛!”


    林默含笑開口,迴答得很坦然。


    沒有聽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吳月顯然有些失落。


    下一刻,她實在忍不住內心奔湧的感情,猛的撲入了林默的懷中,將頭埋了進去,哭的泣不成聲。


    “師兄,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好……”


    林默哪會不明白她的心思。


    可是,他自始至終都是把她當作妹妹看待的。


    “傻丫頭!”


    他內心暗自輕歎。


    猶豫了一下,還是伸出手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


    林默明白,這丫頭平日裏要強得很,從不肯輕易掉半滴眼淚。


    可今天不一樣,心裏的事兒太多。


    再加上剛知道父母去世的真相,情緒一下就繃不住了。


    過了好一會兒,懷裏那陣抽噎聲才慢慢停了下來。


    林默低頭一看,胸口濕了一大片。


    吳月慢慢鬆開他,瞧見那片濕痕,臉上泛起一抹紅暈。


    “對不起,是我失態了。”


    說完,也不給林默說話的機會,她就低著頭跑了出去。


    林默無奈地笑了笑,搖了搖頭。


    翌日清晨。


    林默走出房間,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院子裏,鍾靈已經坐得筆直,閉目凝神,唿吸吐納。


    這是她長久以來已經養成的習慣了。


    每日迎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吐納,對修行大有裨益。


    “小靈,早啊!”


    林默上前,笑意盈盈地打著招唿。


    鍾靈眼皮撩了一下,可沒以往的溫柔勁兒,反而帶著股子火氣。


    哼了一聲又閉上了,仿佛林默是空氣一般。


    林默心裏犯嘀咕。


    這小丫頭平日對他總是笑臉相迎,今日怎地如此反常?


    這是吃錯藥了?


    林默覺得莫名其妙。


    他搖了搖頭,覺得小孩子嘛,情緒多變,也沒多想。


    正洗著臉呢,鍾靈終於憋不住了,又睜開了眼,猶猶豫豫地說:“小默哥哥,你……可以別欺負小月姐姐呀?”


    “啊?”


    聽到這話,林默一驚,險些將嘴裏的漱口水喝到肚子裏。


    他趕緊將水吐掉,“呸呸”幾聲,擦了擦嘴後,不解問道:“我什麽時候欺負過她了?”


    “你還不承認?”鍾靈擰著眉頭說,“我昨晚都看到她哭了,而且哭的很傷心,她平時可從不會這樣。”


    林默頓時哭笑不得,連忙澄清:“我真的沒欺負她。”


    鍾靈一臉不信:“那她從你屋裏出來怎麽就哭了?”


    “這……”


    林默一時語塞,這件事情他還真不好解釋。


    正當氣氛尷尬之時,吳月突然從屋裏走了出來。


    顯然,兩人剛才的對話她都聽見了。


    她生怕鍾靈誤會林默,趕緊快步上前,溫柔地拉住鍾靈的小手解釋:“小靈,別瞎說,師兄他真沒對我怎麽樣。”


    “可是,小月姐姐,你昨晚為什麽哭的那麽傷心?”鍾靈眨巴著大眼睛,追問個不停。


    “我……我沒有。”吳月想要否認,聲音卻有些顫抖。


    “我都聽到了,你的眼睛都哭腫了,不信你自己看!”


    鍾靈指著水盆,裏麵映著吳月腫得像桃子一樣的眼睛。


    吳月低下頭,看著水中的倒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偷偷瞄了林默一眼,小聲說:“我就是突然想到了一些以前不開心的事。”


    “什麽事啊?”鍾靈好奇地歪著頭,眼睛亮晶晶的。


    “別問了,小靈。”吳月輕輕搖頭,想避開這個話題。


    “是不是想媽媽了?”鍾靈突然問,眼神裏閃過一絲落寞,“我也想媽媽,可我不知道她在哪,哥哥說,她去天上當星星去了。”


    “不過有你們和哥哥陪我,我大多數時候都不怎麽想她,就是有時候會有點想,就一點點哦。”


    鍾靈伸出兩根手指,比劃了一個微小的距離。


    她的話語純真得像天使,卻句句戳中吳月的心。


    吳月眼眶一熱,再也忍不住,一把將鍾靈摟進懷裏。


    “哎!”


    林默歎了口氣,邁步走出了小院。


    他實在是見不得這麽煽情的一幕。


    抬頭望向天空,他思緒飄遠。


    懷念起另一個時空的點點滴滴。


    不知道那邊的人現在怎麽樣了,是不是都好好的?


    吐出一口悶氣,林默把心裏的雜念暫時壓下。


    這時,他忽然想起,是時候去看看龍依了。


    ……


    ……


    同福茶館。


    幾名茶客正圍坐在一起閑聊著。


    “怎麽感覺近來街麵上有些亂糟糟的?”


    “嘿,你們不知道吧?聽說是安清幫程五爺的獨子被人給害死了,程五爺正火急火燎地找兇手呢!”


    一名茶客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


    “啊?誰這麽大的膽子啊!”


    另一名茶客驚訝地差點跳起來。


    “誰知道呢!反正這幾天大家出門都醒目點,別一不小心撞槍口上,到時候小命怎麽沒的都不知道。”


    先前那名茶客搖搖頭,一臉無奈。


    正在幾人說話的間隙,幾名五大三粗的壯漢走了進來。


    氣勢洶洶,直奔裏邊的一張茶桌。


    “是李福清嗎?”


    領頭的漢子粗魯地拍了拍一名老年茶客的肩膀。


    這名茶客正在飲茶。


    被這一拍,差點把茶都噴出來。


    他正要開罵,抬頭一看。


    對方那臉橫肉加上兇狠的眼神,立馬讓他把髒話生生咽了迴去,換上了笑臉。


    “啊,是我,幾位爺,你們是?”


    “我們是安清幫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壯漢直截了當地說,語氣不容置疑。


    壯漢直接說道:“我們是安清幫的,跟我們走一趟吧!”


    “去哪兒?”茶客滿臉疑惑。


    “先前你們有三兄弟原來在你的酒館做事,對吧?”壯漢問道。


    “對,可他們前些天就辭工了,怎麽了?”茶客心中隱隱有些不安。


    “那就對了,帶走!”


    壯漢一聲令下,幾個同夥二話不說,架起對方就往門外拖。


    茶客掙紮著大喊:“你們憑什麽抓我!放開我!”


    壯漢見他大聲嚷嚷,眉頭一皺,伸手就給了他幾個大嘴巴子。


    茶客委屈地捂著臉,不敢再繼續吭聲。


    街邊有兩名巡警看到這一幕,剛想要上前詢問怎麽迴事。


    可當看清那些人身上的服飾之後,便默契地轉過頭去,假裝什麽都沒看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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