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又在街邊買了幾樣點心。


    腳步不自覺地加快,朝著那熟悉的小院走去。


    數日未歸,周圍的一切都似乎沒有改變。


    在踏入巷口的那一刻,他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安寧。


    院子裏傳來鍋碗瓢盆撞擊的聲音。


    林默輕步上前,指尖輕叩那扇斑駁的木門。


    “誰啊?”


    “是我。”


    “是小默哥哥!”


    門後瞬間響起了鍾靈雀躍的歡唿。


    “吱呀”一聲,門很快就被打開了。


    一張笑靨如花的臉龐映入眼簾。


    要不是手上還端著兩碗豆花,林默都忍不住要捏了捏這張可愛的小臉蛋了。


    “默哥!”


    鍾秀也聞聲而來,向林默打了個招唿,臉上洋溢著純真的笑容。


    “吃早飯了嗎?”林默晃了晃手中的吃食,笑道,“給你們帶了些好吃的。”


    鍾秀趕忙上去接了過來。


    “小默哥哥,你怎麽突然迴來了?馬超叔叔不是說你要去外地忙好長一段時間嗎?”


    餐桌旁,鍾靈眨巴著眼睛,好奇地問道。


    “哪個馬叔叔?”林默反問。


    “就是馬超叔叔嘍!”鍾靈說。


    “你得叫他馬大哥。”林默笑著糾正。


    “哪有那麽老的大哥哥嘛!”鍾靈嘟囔著。


    林默一想,也是。


    這輩分亂了也就亂了吧!


    他不再糾結於稱唿的問題。


    “對了,怎麽沒看見小月?”


    鍾靈聞言,眼神閃爍,支支吾吾地沒說話。


    林默見狀,忍不住追問:“小月怎麽了?”


    鍾秀接過話茬,輕聲解釋:“你走的那天,有人來找小月姐,後來她就跟著那人走了。”


    “什麽人?”林默問他。


    “一個老頭。”鍾秀老實迴答。


    鍾靈突然補充道:“哦,我好像聽到月月姐叫他福伯。”


    鍾秀點頭,接著說:“小月姐說隻是一點小事,她自己能夠解決,讓我們不要告訴你。”


    林默心中雖有疑惑,卻也明白。


    既然吳月這丫頭不想告訴自己,那便應尊重她的決定。


    畢竟,人總要長大的。


    有些事情,還是需要自己去經曆才能夠獲得成長。


    “行,那我們先吃早點。”


    林默輕輕搖頭,將思緒拉迴眼前。


    “這豆花可是我排了好長時間的隊買的,你們快來嚐嚐看,味道如何?”


    “是觀前街上新開張的豆腐店嗎?”鍾靈問了一句。


    “對。”林默點頭。


    說著,他拿起勺子,舀起一勺豆花,送入口中。


    那豆花仿佛初雪般細膩,滑過舌尖,留下一抹淡淡的甘甜與醇香,讓人迴味無窮。


    林默不禁讚道:“真是細膩入味,爽滑可口,味道堪稱一絕。”


    他不禁打聽起這豆腐店的事情來。


    鍾秀告訴他,那家豆腐店是最近新開的。


    “哦,好像就是你離開之後的第二天開的。”


    那家店鋪是由一對母女操持。


    年輕的是老板娘,長的跟個天仙似的。


    再加上她家的豆腐確實不錯。


    開張沒兩天,名聲就傳開了。


    很快便讓整條街的男人們趨之若鶩。


    每天一大早就屁顛屁顛地跑去買豆腐。


    林默心想,哪裏是整條街的男人。


    怕是附近幾條街的男人都來了。


    鍾靈見狀,嘟起小嘴,認真地對林默說:“小默哥哥,你可千萬別學那些人,天天往那兒跑。”


    林默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著應允。


    餐後,他簡單洗漱,換上整潔衣物,便步入房間,準備小憩。


    兄弟倆見狀,以為他是旅途勞頓,需補覺恢複,便默契地沒有打擾。


    迴到自己的房間,屋子裏一塵不染。


    顯然每日都有人細心打掃。


    林默盤腿坐在床上。


    打開《罪靈圖錄》。


    隨著走馬燈的閃爍,一幕幕畫麵在他麵前閃現。


    那些普通人的走馬燈,他實在無心再去關注。


    於是,便將注意力著重放在了那名刀客上麵。


    發現對方居然是來自西北馬家。


    這讓他不禁想起了吳月。


    她先前好像跟自己說過。


    她的父親正是命喪於西北馬家之手。


    繼續看了下去,林默發現這位刀客竟是惡行累累。


    其中一幕罪行,讓他目光微微一凝。


    隻見,在其記憶畫麵中。


    有一對青年男女,被七八個黑衣人圍殺的場麵。


    而其中一名黑衣人正是這名刀客自己。


    而那名受傷的女子,眉宇之間與吳月頗有些相似。


    林默眉頭微皺。


    他記得吳月說過。


    她父親是死於西北馬家之手。


    但是她母親卻是在得知丈夫的死訊後,遭受打擊,一病不起。


    還未出月子,就病逝了。


    林默忽然間覺得事情疑點重重。


    再去看那畫麵。


    盡管那名男子武藝高強,能夠以一敵眾。


    但是他自己畢竟勢單力薄,尤其是還需要顧及一旁受傷女子的安危。


    因此,在幾人的圍攻中,終究還是力竭而亡,死於亂刀之下。


    那名受傷的女子,自然也逃脫不了淩辱和死亡的命運。


    林默不忍再視,關掉了畫麵。


    這群家夥的行徑與禽獸無異。


    殺人也就罷了,還要當著還剩一口氣的男人的麵,輪流侵犯那名受傷的女子。


    “西北馬家……”


    這個名字,他默默記下。


    決定找個合適的時機,將這一切告知吳月。


    他知道,這個消息對她而言,無疑是晴天霹靂。


    但真相,總需有人揭露。


    第二天一早。


    林默和鍾家兩兄妹正在院子裏吃早點。


    院門忽然被人敲響。


    鍾靈跑過去打開了門。


    “月月姐!”


    林默聞聲轉頭,隻見吳月風塵仆仆地踏入院中。


    與往日那個活力四射的模樣大相徑庭。


    此刻的她,臉上寫滿了疲憊,仿佛一夜未眠。


    “師兄!”


    吳月一眼便瞧見了林默。


    臉上的疲憊瞬間被驚喜驅散。


    她快步上前,眼中閃爍著喜悅之色。


    “你什麽時候迴來的?”


    “昨天剛迴。”


    林默關切地打量著吳月的黑眼圈,輕聲問道:“你這是怎麽了,怎麽無精打采的?”


    “嗨,別說了。”


    吳月苦笑,隨手拿起桌上的一杯茶,一飲而盡。


    這才意識到那是林默的杯子。


    她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又為自己倒了一杯,潤了潤嗓子。


    “自從我認祖歸宗之後,我二叔他老人家非得讓我學著管理幫裏的事務,可我哪懂這些?”


    吳月邊說邊搖頭,一臉無奈。


    鍾家兄妹也圍了上來,好奇地聽著。


    雖然吳月百般推辭,但是杜金榮依舊不依不饒。


    因為他覺得這些年虧欠了吳月。


    他想等吳月對幫內的事務熟悉了之後,將一些產業送給她作為補償。


    於是,杜金榮便循循善誘,說這些東西她遲早得學會。


    為了不給吳月太大壓力,他選擇將一間賭場交給吳月打理。


    裏麵不少人是吳月生父杜嘯天的舊部,管理起來會輕鬆很多。


    一應大小事務都有專人處理。


    她隻需要隔個幾天,前去查一下賬本即可。


    吳月自己也樂得當個甩手掌櫃,於是就接下了這間賭場。


    “起初還好,可最近來了個外地賭客,手氣好得不得了,贏了個盆滿缽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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