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


    老板撓撓頭,忽然眼睛一亮,“你說的是《春秋寶鑒》吧?除了這個,我這兒還有《美人香伴》、《隔簾花影》、《綠野仙蹤》……都是珍藏版,絕對讓你大飽眼福!”


    老板唾沫橫飛地說著。


    “綠野仙蹤?”


    林默覺得這個書名有些耳熟。


    不是,它不是講的小女孩、鐵皮人和稻草人的童話故事嗎?


    怎麽還混進一堆成人書裏了。


    老板見林默這副表情,還以為他是對這本書有興趣。


    “這本書我這兒正好有。”


    老板費勁巴力地從書攤底下抽出一本泛黃的書冊來。


    林默接過來看了兩眼。


    結果發現這本書寫的內容,和他所知道的那個童話故事八竿子打不著。


    也不知道作者是怎麽想著取個這樣的名字的。


    林默仔細看了幾頁。


    尤其開頭的人物小傳。


    發現這本書講的是一個男子。


    因為覺得當官無望,就開始修仙了。


    修仙這玩意兒嘛,大家都懂的,過程總是曲折離奇的。


    就跟唐僧取經一樣,總會有一些漂亮的妖怪啦,水靈的姑娘啦,時不時跑過來誘惑人,不讓人稱心如意成仙。


    而這個誘惑的過程吧,也就沒那麽和諧了。


    知道各位讀者老爺不愛看,就讓林默幫你們看了。


    總之書裏的男主就一路開著金手指,懲奸除惡鬥妖怪,積到點數夠了嗷地一聲就升仙了。


    老板擠眉弄眼地說道:“怎麽樣,滿意不?”


    林默尷尬地咳嗽了兩聲。


    見他這副表情,老板似想到了什麽。


    當即猛地一拍腦袋,湊了過來。


    他嘿嘿笑著,低聲說道:“嗨呀,我這腦袋,才反應過來,您這是麵皮薄,不好意思是吧?沒關係,您要是真要,我給你算便宜點。”


    林默頓時滿頭黑線。


    知道這誤會是越鬧越大了。


    雖然他曾收藏過幾片來自鬆島的楓葉。


    但是這和他是個正經人沒有任何衝突。


    正準備解釋一番。


    這個時候隔壁攤位突然爆發出激烈的爭吵。


    “七十九文。”


    “貴了點吧?”


    “七十九文哪裏貴了?一直是這個價格好不好?”


    “一本破字帖而已,哪值這麽多錢?”


    “不要亂說!現在開舊書攤很難的好不好?”


    “你買不起,該找找自己的原因,你自己有沒有好好幹活,薪水漲沒漲!”


    隔壁書攤收售舊的字畫、碑帖,價格相對舊書要高一些。


    顧客和攤主因為一本字帖的價格在爭論不休。


    最後顧客一甩手,直接扭頭走了。


    攤主還以一副鄙夷的神情望著他。


    周圍本有意購買字畫的顧客,見攤主這種態度,也紛紛放下東西離開。


    攤主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得罪人了。


    很快,他的攤前形成了一片真空區。


    顧客都不願意往他那邊去。


    即便降價都沒用。


    最後那攤主無奈提前收了攤。


    “哎,老李這張嘴,也太得罪人了,以後的生意恐怕不好做嘍!”


    “嗨,他前些年趁著前朝倒台,和宮裏的人合夥暗地裏倒騰古畫碑帖,早就賺的盆滿缽滿了,就算一輩子不出來擺攤也餓不死,你與其擔心他,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自己的生意吧!”


    周圍的攤主議論了兩句。


    便沒人再繼續關注剛才的事情。


    舊書攤的老板剛一轉頭,就發現剛才那個長相頗為英俊,卻略顯“羞澀”的青年,早已沒了蹤影。


    隨之不見的,還有那本《綠野仙蹤》。


    而書攤上擱著一塊大洋。


    應該是對方留的書錢。


    “嘿,真是個怪人!”


    老板收起錢歪嘴一笑。


    轉身又去給另一個前來淘書的小夥子,賣力推銷起自己珍藏的畫本來。


    出了鳥市舊書攤。


    林默將那本《綠野仙蹤》收入了儲物空間。


    這麽清新脫俗的名字,卻被用作這種書的書名。


    這不是毀童年麽!


    萬一小朋友買書時,買錯了可咋辦?


    所以,林默覺得,為了後輩的身心健康,自己有必要將這書給買走。


    說實話,他實在是搞不懂作者取的這個書名和內容到底有何聯係。


    所以他選擇在睡前拿出來反複觀看。


    次日。


    崔友突然匆匆忙忙跑來找林默和馬超。


    說是先前那起拐賣案有頭緒了。


    據線報說,買主現在在太行山山脈的一個村子裏。


    今天下午外事調查組就要乘坐軍車,前往當地調查此案。


    今晚的這頓酒恐怕是喝不成了。


    崔友滿臉歉意。


    林默沒想到他們居然這麽著急。


    不過這種事情本來就是講究效率。


    若是去晚了,說不定線索就斷了。


    二人對此表示理解。


    馬超也笑著說無妨,這頓酒等崔友迴來再喝也不遲。


    還祝他一切順利。


    林默也是囑咐他要注意安全。


    畢竟是第一次外出執行任務。


    崔友對此倒顯得十分放鬆。


    他的性子本就跳脫,不是那種婆婆媽媽的人。


    與二人約定等他迴來再大醉一場後,崔友便匆匆忙忙迴了特勤三組。


    ……


    ……


    自從給龍依講過一次故事後,林默的生活就又多了一項日常。


    他每天早上從家裏出門,來惡龍監獄當值。


    事情不忙的時候,便會操控遊魂,前去地下四層。


    他現在神魂強大之後,再加上鬼道真解的熟練度上去之後,對馭鬼控魂之術越發熟練,不再需要神魂出竅進行操控,更加省力一些。


    陪龍依聊聊天,給她講講最近的見聞故事。


    還給她帶去了一些話本和小人書,讓她打發時間。


    還好他有驅物之能,不然單憑遊魂之軀,根本無法搬運實物。


    龍依對此開心不已。


    小人書雖然隻是普通的黑白顏色,卻依然給她枯燥乏味的生活,帶來了一絲別樣的色彩。


    下值或者沐休的時候,林默便會指導鍾氏兄妹以及師妹吳月的練武修行一事。


    到了晚上,他無聊時,偶爾會神魂出竅。


    出門找一找有沒有按耐不住寂寞,不小心露出了雞腳的小黑子。


    如果有,就化身正義使者。


    窮兇極惡的就直接嘎掉。


    罪不至死的就按老規矩。


    打暈丟到惡龍監獄門口。


    現在惡龍監獄的獄警已經習慣他這個正義使者的存在了。


    對於這種情況都見怪不怪了。


    不知道是惡龍監獄的典獄長聰明,還是特勤局的高層會做人。


    明知道有林默這麽一個沒有執法權的人存在。


    但是從不刻意去打聽血手人屠的身份來曆。


    甚至還吩咐手下的獄警以及特勤局的人員。


    不要去門口蹲守血手人屠送犯人過來。


    正因如此,林默和惡龍監獄這邊,仿佛達成了某種心照不宣的默契。


    各取所需,各自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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