唿!


    哈!


    嘿!


    小院裏。


    吳月、鍾秀、鍾靈三人各自練著武功。


    林默則站在一旁指導。


    他本來隻是教吳月的。


    可鍾秀看到吳月練武很是羨慕。


    在旁邊跟著學了起來。


    林默也不避諱他,每次講解的時候,也允許他旁聽。


    漸漸的,林默發現鍾秀一板一眼的,還挺像那麽一迴事。


    他摸了摸骨。


    發現這小子的根骨居然出乎意料的好。


    於是秉承著一隻羊……


    不對,是一個人是教,兩個人也是教的原則。


    讓鍾秀也加入了進來。


    隻是他沒有任何底子,需要從頭開始學起。


    好在這孩子夠刻苦勤奮,再加上根骨悟性不錯,很快掌握了走樁發力的技巧。


    雖然和天才相比,還差了那麽一點,但是也算難得一見的武道良才了。


    看到鍾秀進步這麽快,這可把吳月羨慕壞了。


    練武的時候更加刻苦。


    雖然她的資質不夠,但是腦袋靈活,很會舉一反三,再加上性格也夠堅韌,不輕言放棄,進步也很是明顯。


    她現在是一三五在郭家武館練習,二四六來這邊。


    而鍾靈,這小家夥是看她哥哥在練武,她也在旁邊跟著有模有樣地揮舞著拳頭。


    但是年紀太小,又沒有底子,隻能捏著小拳頭,唿唿哈嘿。


    一個踢腿沒站穩,還摔了個四仰八叉。


    大家禁不住捧腹大笑。


    小院一改往日的冷清,充滿了歡聲笑語。


    隔壁的錢大富夫婦之前為了給錢大富戒煙癮,搬去了鄉下一個親戚家住。


    倒也沒人注意這裏。


    當初,夫婦倆臨走前還托林默幫忙照看一下房子。


    這是祖宅,等錢大富的煙癮戒了,夫婦倆還會再迴來住的。


    長期睡地窖裏會影響身心健康。


    因此林默將空置的房間收拾了出來,自己買了些木料,發揮自身的木匠手藝,做了三張單人床。


    一來,鍾靈和鍾秀這麽大了,還是分開睡的好。


    二來,也能方便吳月偶爾在這邊留宿。


    林默還記得,床做好的時候,吳月當時看自己的眼神是多麽驚訝和崇拜。


    可能是因為從小和同齡人或者小孩接觸的比較少,吳月這丫頭,還挺喜歡和鍾秀鍾靈兄妹倆相處的。


    林默經過挑選,傳給二人《太上先天功》,《十三層大散手》和《南海龜蛇功》。


    《太上先天功》是唿吸吐納的法門,有助於修行煉氣,練功養身。


    而《十三層大散手》乃擒拿總綱,博采眾長,適合小範圍的交擊博弈。


    不過林默隻傳了前十層的口訣。


    至於《南海龜蛇功》,則是兼防禦和隱匿於一體。


    以後行走江湖,更加便利。


    至於鍾靈。


    經過林默的觀察,他發現這小妮子似乎擁有傳說中的“陰陽眼”。


    能夠看到尋常人看不到的事物。


    林默本想將《臨仙神策》前三層的修行法門傳給她。


    但是考慮到鍾靈畢竟才七八歲的年紀,字都不認識幾個。


    於是暫緩了此事。


    期間,林默從鍾秀口中得知了他和鍾靈二人的身世。


    兄妹倆其實沒什麽血緣關係。


    鍾秀祖籍是豫州的。


    幾年前村裏鬧蝗災,家裏沒了糧食,他跟著村裏人一路乞討來的京都城。


    父母把最後一口糧食留給了鍾秀之後,雙雙餓死在了路上。


    鍾秀好不容易撐到了京都城,在街上乞討度日。


    後來,他餓暈在路邊,是一個心善的女人救的他。


    女人見鍾秀可憐,便將其收養。


    鍾秀從別人口中得知,養母年輕時曾是青樓裏賣身的風塵女子。


    年紀大了從良後,陸續嫁過兩戶人家。


    可惜兩任丈夫都很短命。


    第一任丈夫是因為肺癆病死的。


    第二任丈夫則是去山上采藥時,不小心失足摔下山崖死了。


    夫家覺得養母是掃把星,將她趕出了家門。


    後來養母就絕了嫁人成家,生兒育女的心思。


    自己一個人操持著一個小小的豆腐作坊。


    後來,養母又在去鄉下老家探親的路上撿到鍾靈。


    兩口之家,頓時變成了三口之家。


    兄妹倆的名字就是養母給取的。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


    鍾秀本想著日子會這樣平平淡淡地過下去。


    可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


    養母因操勞過度,不幸患上了重病。


    鍾秀的廚藝,就是照顧養母的時候自學的。


    沒過多久,養母撒手人寰。


    臨死前,交代了鍾秀一句話。


    那就是一定要保護好妹妹!


    他把這句話刻進了心裏。


    寧願自己吃苦,也從不讓妹妹受半點委屈。


    因此,現在鍾靈也特別依賴他。


    養母死後,他們兄妹倆住的屋子,也被她娘家人收了迴去,還將二人趕了出來。


    兄妹倆相依為命,找了個破廟棲身。


    還時不時被年紀大的乞丐欺負。


    鍾秀為了保護妹妹,經常跟他們打架。


    不過,被打的時候居多。


    後來,他開始變得兇狠起來。


    打架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樣子。


    即便被別人打的頭破血流,他也要咬下對方一塊肉來。


    自此以後,那些老乞丐就再也沒敢欺負他了。


    在破廟棲身的那段時間裏,他餓了就去街邊泔水桶裏找點吃的,或者去飯店外蹲點,撿點剩菜剩飯。


    渴了就去喝點瓦罐裏儲存的雨水,或者去北運河邊暢飲。


    雖然鍾秀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很是平靜。


    像是在訴說他人的經曆一般。


    不過,林默卻能從他的平靜的話語中,感受到一絲心酸。


    他不過十一二歲的年紀。


    卻用瘦弱的肩膀,為自己和妹妹撐起了一片小小的天地。


    難怪他現在有如此堅韌的性格。


    “以後,就由我來保護你們吧……”


    林默心中暗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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