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既然他們的情況沒什麽太大問題的話,那您剛剛那副舉動是?”不再理會地上相互糾纏的幾個孩子,毛利小五郎看向莫名顯得有些欣慰的心理科主任糾結的開口。


    “你是偵探吧?不,不隻是你,他們也是,包括那個小孩子。”心理科主任說著的同時將視線一一掃過,如果剛開始他還因為某種心理上的僥幸沒有認出來的話,那麽現在他卻是真切的將人與報紙上風頭正盛的存在對上。


    毛利小五郎沉默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作為被保護的群眾和獲利者,雖然很慚愧,但我會很高興這些孩子具有這些品質。”


    當危險來臨的時候,人們總是希望有人可以擋在自己身前,卻又沒有幾個人願意成為這樣的人。


    “但如果隻作為我自己,我認為,這些孩子出現在這裏是一種不幸。”


    這本該是大人們的責任。


    “不是我們不幸,而是生活在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很不幸。”洛明沐無聲無息的站在二人中間開口。


    “被害者可能是最初的加害者,加害者也可能是無路可退的可憐人,社會的約束力了勝於無,無處可去的人唯有孤注一擲,而無辜者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在下一秒死去,世界就是如此。”


    “其他兩個先算了,這位您還是著重關注一下吧,這位的情況比較嚴重,你瞧瞧,負麵情緒都已經這麽明顯了。”心理科主任抬手指了指洛明沐對著毛利小五郎提醒道。


    “我知道了。”


    “……”突如其來便被打成重點看管對象的洛明沐無語的看向二人。


    對於這種欲加之罪,他本來應該習慣性的先反抗一陣並替自己狡辯,但奈何他剛剛才逗完服部平次並看了一場大戲,此刻正心情大好,倒也不再計較這些了。


    主要是他之前也是被嚴加看管的,再著重看管也著重不到哪裏就是了。


    “那醫生,需不需要給他們開點藥什麽的?”毛利小五郎緊接著詢問。


    “其他兩個定時來做做心理疏導就行,這位的話……”


    說實話,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什麽傾向都沾一部分的人,就是看他的狀態好像還挺正常的,難不成這些傾向還能一一抵消?


    “我就不用開藥了,不過可以給我開張精神證明嗎?”


    〖主播為什麽就這麽輕易的認下自己有病了?這可是直播唉?〗


    〖不,事實上我們早就知道主播精神有問題了……〗


    〖……隻不過我們一直在幫主播瞞著。〗


    〖嗨嗨,這種事情,但凡是從那個時代追過來或是了解一下主播背景的都清楚吧。〗


    〖畢竟是那個時候嘛,除了主播都……,可想而知主播也不是什麽正常人。〗


    〖此刻醫生正麵臨著工作以來最大的困難——給主播定病。〗


    〖建議在書上單獨給主播開一頁,用作紀錄。〗


    〖這何嚐不是一種曆史上留名。〗


    〖這種遊戲史上留名的方式也太怪了吧,為什麽你們這麽平靜的就接受了啊。〗


    “這倒是可以,不過……”心理科主任一時也有些犯難,畢竟開了證明就是官方的證實了眼前這位偵探所具有的心理問題,一旦這個消息被爆出去,對他的名譽可能會有非常嚴重的影響。


    “可以就行,我需要這張證明。”洛明沐平靜的開口,後續像是強調似的提到“很需要。”


    要問這個遊戲對洛明沐來說有什麽不便的話,那就是有的時候明明想打人但是礙於好感度,和周圍的警察,他不能明著來,隻能暗著來。


    洛明沐伸出手從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突然表情變得十分堅定的心理科主任那裏接過證明後,將其折成幾折,小心的放進了口袋裏。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有了這個他就有正當的,哪怕把不爽的人打成折疊屏,不會掉好感的打人理由了。


    你為什麽打人?


    他說話刺激到我發病了。


    合理嗎?太合理了。


    “既然沒有什麽事的話,我們可以走了嗎?”本來就是被毛利小五郎趁著下線前帶過來的洛明沐開口催促道。


    “……可以,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不強迫。”


    “如果下一秒你們就會死,那你會對其他人說些什麽?”直到幾人走到診室門口,心理科主任視線下意識掃了眼窗外小聲問道。


    “沒什麽好說的,我一直都是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了,如果你真的非要非要一個答案的話……”


    記住我。


    與酒紅色眼眸一起被合起的門扉阻隔的,是一句唯有二人聽到的輕語。


    “我的人生一片無悔。”


    “你們剛剛在說什麽?”因為害怕洛明沐半路跑了,從先前的隊伍裏出來找人的柯南看著關上門的洛明沐好奇的問道。


    “沒什麽,隻是隨意的聊了兩句,說真的,我還挺期待下一次和他的見麵的。”在跟著柯南向前走去並跟某個身穿著醫護人員的擦肩而過的時候,洛明沐隨口說道。


    管的還真是多。


    “倒也不用太期待吧,下次不是就能見到了嗎?”


    “希望是這樣……”


    房間內靠著門的心理科主任無力的滑坐在了地上,直到那束微弱的紅光從自己白色的衣服上消失後,才扶著頭用力閉上了明顯發酸的眼睛。


    “您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什麽事情是能做的,什麽事情是不能做的吧。”低沉嘶啞的聲音從門外傳入他的耳中,一瞬間他隻覺得渾身上下的血液瞬間凝固。


    “我,我會收拾好一切的,拜托,請你們不要對我的家人出手。”他幾乎是哀求的朝著門外的存在說道。


    “慶幸一點吧,有人還對你那本該就此結束的人生抱有期待。”門外之人在說出這句話後毫不掩飾的離開。


    隨著對方的離開,心理科主任幾乎是飛撲到辦公桌,手指顫抖的將原本儲存在電腦的電子病曆打開、編輯。


    一切結束後,微弱的火焰在這個不被光線所照射的房間中升起。


    搖曳的火焰在記錄著飄逸字跡的紙張上不斷蔓延,最終於他惶恐的眼中化作一捧灰燼。


    這個可悲世界真的已經沒救了。


    更可悲的是,他們明明知道,卻沒有任何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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