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五,劍閣金頂。白玉蟾被架上了刑台,被鐵鏈綁縛著四肢,身體成大字形。白玉蟾依舊不改麵容,很是平靜。


    劍閣金頂,西蜀的各路英雄豪傑齊來,唐門、青城山、峨眉、匯銀鏢局、怡心錢莊等等。


    辰溪道人以及山海道人皆是大怒,山海道人當著諸多英雄豪傑的麵,當眾嗬斥道:“柳秋雨——你們劍閣有何證據證明柳一劍是玉兒所殺?”


    辰溪道人雙手抄袖:“劍仙閣下——若無證據還請放人,不然貧道今日血拚於此。”


    劍閣長老林月勸道:“辰溪道長——有話好說,尚有迴旋餘地。山海道長莫氣、莫氣——”


    唐修坐在一邊笑道:“堂堂大弟子被殺,劍閣總要討個說法吧!總不至於怕了青城山。”


    此刻烏雲密布,天氣陰霾,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劍仙坐在主座上,俯視群雄。


    劍仙開口:“在下也不是什麽蠻不講理之輩,願意等道君帶著證據前來。”


    唐修再次開口:“執法長老親見柳一劍屍首旁隻有白玉蟾和李太白在,而劍閣懼怕劍聖,這才放走李太白,隻留下白玉蟾作為人質。”


    唐修此意不過是為了貶低劍閣:“如今麵對青城山新任掌教,劍閣卻不敢問罪,嗬嗬嗬——那麽一統西蜀江湖,你們劍閣有何資格?”


    唐修質問向柳秋雨。


    柳秋雨怒視而來:“唐修——不用你在這裏搬弄唇舌,在下自有思量。”


    唐修目的已經達到,也就不再繼續言語,靜靜地看著事態發展。


    劍仙開口:“燃香,三柱香的時間,道君再不至,便行刑——”


    忽然一聲大笑聲響起:“不用麻煩——貧道來也——”


    隻見道君忽閃而至,手提一柄木劍,與白玉蟾所攜帶的神荼劍極為相似。劍仙詫異道:“鬱壘劍——”


    劍仙看著道君兩手空空,隻有一柄鬱壘劍。


    道君笑道:“沒錯——塵封百年的鬱壘劍,今日再次出世。”


    道君擦拭著鬱壘劍。


    劍仙問道:“自證清白的證據呢?”


    道君笑問道:“徒兒——人可是你所殺?”


    白玉蟾:“不是——徐碩所殺——”


    “好——剩下的事情就交給為師了,為師保證你不會少一根毫毛。”道君此刻絲毫沒有道家高人的風範,沒有仙風道骨,有的是豪爽,和戰意昂揚。


    劍仙:“紫雲——你想幹什麽?”


    道君再次開口:“你憑什麽問我要證據?你的證據了,誰親眼看見是我徒兒殺的人?誰——”


    道君怒吼著。


    山海道人指向應如是:“師兄——是他,就是他——”


    應如是硬著頭皮道:“我可沒有說我親眼看見。”


    道君現在一副要砍人的樣子,應如是怎能不怕。


    圓通大師開口:“道君息怒——這件事情的關鍵在於徐碩,隻要找到徐碩,一切問題就會迎刃而解。”


    道君冷冷道:“徐碩已死——”


    唐修大笑:“死無對證了——”


    道君一道劍氣劈向唐修,唐修指間刃接下,結果人連帶椅子後退七尺。


    唐修知道紫雲真人這次是真正的怒了,心中竊喜,嘴角揚起一絲笑容。


    青城山、劍閣打得兩敗俱傷,正和唐修之意,那麽最後的贏家就是他們唐門了。


    劍仙怒了:“那麽你是想?”


    道君冷笑:“無憑無據,放人——”


    道君挽出一個劍花,頗有一言不合就要大開殺戒的意思。


    圓通大師喧了一聲佛號:“阿彌陀佛——”


    劍仙怒道:“那麽我們劍閣的臉麵何處安放?”


    道君冷笑道:“別人不知道,貧道豈會不知,柳一劍乃是你的私生子——”


    “閉嘴——”柳秋雨徹底的怒了。


    道君冷笑道:“你是一個好師傅,但不是一個好父親,不就是因為......”


    道君話還未完,柳秋雨已經提劍殺來,一柄寒霜劍,劍舞如霜飛。


    道君舉劍迎敵:“惱了惱了,哈哈哈——來的好——”


    “不過是因為柳一劍的母親出身低賤,你不肯認,但這也是你年輕時的露水情緣。你的血脈、至親。”


    “閉嘴——閉嘴——”這件事情是柳秋雨一輩子被後悔的事情,也是他最不願意提起來的事情。他認為這是他一輩子最大的汙點,雖然沒有盡到父親的責任,但是他教出了一個可以繼承他衣缽的徒弟,天才弟子。但是自古天才易夭折。


    劍仙之劍,天下幾人可敵。


    一個天武榜第四,一個天武榜第六。


    道君冷笑道:“正好天武榜要重開,今日,貧道要你榜上無名——”


    “來——今日我必殺他。”


    “不就揭了你的老底,哈哈哈——來——貧道怕你不成——”


    眾人紛紛躲開,這種高手的對決,根本不是他們這些人可以參與的,就算同為大宗師的圓通大師以及唐修,也不敢上前。對決的兩個人,徹底的怒了,殺紅了眼。而道君和劍仙二人,也是有意的避開眾人,在遠處決鬥。


    這時一人飲酒提劍高歌:“噫籲嚱,危乎高哉!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蠶叢及魚鳧,開國何茫然!爾來四萬八千歲,不與秦塞通人煙——”


    眾人看來,正是李太白,手提青蓮劍慢步走來,痛飲著。


    李太白笑道:“臭道士——小爺帶你下山,何人敢攔——要定罪,拿證據來——”


    其餘的武林人士可不敢參與到青城山和劍閣的爭鬥之中來。


    沒有人敢阻攔李太白,這時趙顧明站了出來:“李兄請迴——”


    李太白笑道:“既然你們劍閣說是我們殺了柳一劍,那麽就是我殺的,管他白玉蟾什麽事,一個臭道士而已,就值得你們大動幹戈?”


    “哈哈哈——誰與小爺一戰——”


    “問君西遊何時還?畏途巉岩不可攀。但見悲鳥號古木,雄飛雌從繞林間。又聞子規啼夜月,愁空山。”


    李太白一步步走來,要去救白玉蟾。


    白玉蟾卻是怒道:“我說過,你再喊我臭道士,我就割掉你的舌頭——”


    李太白微微一笑:“那你來呀——”


    “哈哈哈——”


    趙顧明撥劍:“李兄——得罪了——”


    “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使人聽此凋朱顏!連峰去天不盈尺,枯鬆倒掛倚絕壁。飛湍瀑流爭喧豗,砯崖轉石萬壑雷。”


    李太白將手中酒葫蘆丟掉,持劍殺來:“人人皆道小爺是劍聖弟子,會地煞七十二劍,那麽今日小爺不用地煞七十二劍,以小爺自創之劍,來領教你們劍閣的天罡三十六劍——”


    趙顧明道:“在下愚鈍,天罡三十六劍,隻學了皮毛。但李兄開口,那就獻醜了——”


    隻見趙顧明與李太白打鬥在一起,僅僅數招,趙顧明被李太白的醉酒一劍刺中肩膀,傷到肌膚。


    趙顧明退下:“在下敗了——”


    趙顧明不再阻攔李太白,趙顧明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


    這時劍閣的其他弟子出戰,一個個被李太白持劍挑翻,李太白出劍之快,世所罕見。


    單挑不行,那就群毆。劍閣弟子擺出劍陣迎敵,李太白被困在十幾人的劍陣之中。


    李太白笑道:“小爺倒是不懂這陣法中的玄奧,所以隻能暴力拆陣了——”


    李太白揮劍而出,在劍陣中竄梭,以蠻力破陣。


    李太白一劍出:“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迴——”


    這一劍宛如黃河之水從天上傾瀉而下,氣勢磅礴,無人能敵。


    圓通大師震驚道:“宗師之劍——”


    李太白此刻的境界已經到了小宗師,所向睥睨,劍出如龍,斬一切魑魅魍魎。


    劍閣年輕一代中無人能敵,被李太白一個人殺出一條路來,李太白還是留了手,沒有大開殺戒,隻是傷而不殺。


    但是劍閣弟子千千萬萬,數百名弟子圍攻李太白,雖然被李太白殺翻,但是李太白也受了傷,一身白衣被染成鮮紅之色。


    應如是看向林月,林月聳聳肩並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再看向其他長老。他們乃是長老,輩分要高於李太白,贏了也沒有什麽可以值得誇耀的。更何況,李太白這個狀態,他們也不敢保證能毫發無傷的敗李太白。


    應如是冷哼一聲,準備出手,卻被山海道人禦劍阻攔:“應長老想活動活動,那麽貧道也想減減肥,要不練兩手?”


    應如是隻得放棄收拾李太白的想法。


    李太白一路殺來,劍閣弟子無一人可攔,盡管鮮血直流,但是李太白未言棄。


    見到劍閣弟子無一人是李太白的對手,李太白笑道:“除去柳一劍外,你們不足道哉——可惜了,一個好對手卻死得稀裏糊塗的,被自己人給背後偷襲,死的真冤——”


    這時劍仙逼退道君,一劍奔來,要擊殺白玉蟾。


    白玉蟾身上穴道被劍閣的劍釘刺給封絕,一身內力無法調動。


    李太白卻是躍上刑台,攔在白玉蟾的麵前。


    白玉蟾怒道:“滾——趕緊的給我滾開——”


    李太白雖然是少年英雄,但遠遠不是劍仙的對手。


    道君暴怒:“爾敢——”


    “怎麽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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