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之間浩氣湧現。


    王麟安看到這一幕時,便知道對麵這個儒生要動殺招了。


    他將手中寒璃插在地上,整個人拳架拉開,左右手在身前交互,無畏拳譜的第二式和第二重意境同時顯現。


    “實力差的太大,先接一招,看能否借力。”


    王麟安心中思緒閃過,眼神無畏且平淡的看著對方並指而起。


    方才交手兩次,雖說自己看起來像是對其窮追猛打占了上風,可卻是在刀刀全力的情況下連對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而且刀光與那股浩然之氣碰撞時,如果不是自己卸力,可能第一時間自己就要被化心境的力量直接重傷。


    畢竟方才


    王麟安臨空壓刀的時候,甚至感受到了雙臂的骨骼傳來了不堪重負的聲響。


    要知道他雙臂已經蛻變完成。


    所以還是差的力量,如果自己是金剛境的勁力,那何須這般費力。


    所以既然自己的力量不太容易傷到對方,那不如試試,借對方的力量看看。


    正好可以試試,無畏第二重意境在實戰中的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擂台上


    槿求書看著拉開拳架的王麟安,他眼神凝重,右手二指豎起高舉額頭,同時左手在身後淩空一握。


    “書生意氣,拔劍可斬仙!”


    槿求書口中呢喃,同時右手氣機炸出,頭頂清風浩然湧動,同時左手在身後淩空抽出一把由浩然之氣和君子之風相融形成的白霧長劍。


    他左手鬆開長劍,長劍飛至他的頭頂,同時高舉的右手並指落下。


    “去!”


    唿......


    天地間,隻見那柄本來三尺的白霧長劍突然迎風而長,一瞬間便成了一柄五丈巨劍。


    巨劍遮天蔽日斬向王麟安。


    如果說江湖之人修的功法形態特異。


    那麽大封儒生所修便是形態統一,修浩然之氣,行君子之風。


    這柄由天地正氣形成的巨劍斬下,其威勢就是金剛境的武夫,也要比之鋒芒。


    然而對方的王麟安看到巨劍臨頭,柔美的臉上卻是青筋暴起,大笑喊道:


    “來!!!!”


    隻見他雙手交互,身前氣血之力收攏壓縮在雙掌之間,接著身前一道由氣血形成的圓盤在雙手上方浮現。


    “托月!”


    王麟安雙手托起,無畏第二式“托月”遞出,一輪巨大的血月被他用雙手臨空托起。


    “這是?”


    觀台之上的風長歌看到這輪血月,他感受到其中的意境,不由站了起來。


    擂台上,白霧巨劍斬在緩緩轉動的血月之上。


    轟...


    隻是一瞬間,王麟安就被頭頂的巨大力量壓彎了腰,同時雙腿差點也彎了下去。


    見此情形,王麟安右手舉月,左手鬆開的一瞬間捏拳化意融入血月。


    僅僅交手的一瞬,王麟安便是無畏兩重意境齊出。


    頭頂巨劍在血月的阻擋下,同時還被一股力量拉扯著劍身上的白霧。


    在眾人震驚的目光中,王麟安雖然此時嘴角鮮血流出,整個人麵色血紅。


    但是他頭頂那柄巨大的白霧巨劍居然開始緩緩消融。


    同時他的那輪血月,由紅色,慢慢的吸收完白霧巨劍後,變成了紅白各持一半。


    槿求書也同樣滿臉不敢置信。


    要知道這可是他目前殺力最強的招式,之前他用這招,一劍曾敗過三位化心同窗。


    想到這裏,他臉色凝重的看著哪位齊天王府的世子:


    “這是何等驚人的天賦和功法,三品居然能扛住如此大的力量。”


    當王麟安將白霧巨劍之力卸去大半後,頭頂的血月終於完全將巨劍吞噬。


    同時那一股股流轉的氣血之力將白霧上的浩然之氣拉車在血月表麵,整個血月紅白相間,美煥絕倫。


    隻是......


    “開!!”


    王麟安一聲大吼,雙手一點一點的向上舉,這才將腰身直了起來。


    頭頂血月中的化心境力量太沉,壓得他極強的體魄有些站不穩。


    哢嚓...


    下一秒,王麟安便聽到了雙臂傳來一聲骨裂的響聲。


    他臉色一變,咬牙引爆氣旋去修複斷裂的骨骼,同時忍著斷骨之痛,雙手將頭頂血月以衝拳之式遞出。


    那輪巨大的血月居然在一瞬間便衝向對麵的槿求書。


    槿求書本以為對方此招隻是防禦,沒想到居然是隱藏的殺招。


    他臉色巨變, 開口大喊:


    “君子不立於圍牆!”


    下一瞬間,他整個人全身上下氣機炸出,清風領域一瞬間便消散全部來到他身前。


    這一息之間,清風形成的屏障終於擋住了血月,可惜隻擋了兩息,便被血月撞散。


    對槿求書來說,這兩息便足夠他閃身逃命了。


    之間下一瞬間他就已經出現在了擂台下風長歌的觀台之上。


    這位書生借著清風做盾,才有死裏逃生的契機。


    同時那輪紅白相間的血月也砸向了風陵渡的山上。


    風長歌見此在觀台上右手一揮,河海之上一道水龍衝天而起將血月攬入懷中。


    那輪聲勢浩大的血月轉瞬間便被水龍輕鬆化解,消散於天地之間。


    唿....


    見此眾人才鬆了一口氣。


    然而風長歌卻是神色凝重的看著王麟安。


    這位齊天王府的世子,三品武夫能戰化心先不說,剛才那輪血月裏的力量, 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怕是化心境和金剛境裏的人正麵撞上,一瞬間就要被吞噬的幹幹淨淨。


    “還真是妖孽啊!”


    他長歎一聲。


    同時擂台上的王麟安看著血月被化解,哪位風陵渡之主則是麵帶微笑的看著自己,不由輕輕點頭。


    真要砸壞了這風陵渡,對方要是讓自己賠償,自己估計也得捏著鼻子認了。


    王府再家大業大,也由不得自己這般揮霍。


    王麟安雖麵色平靜,可雙臂斷裂的骨頭傳出的巨痛實則每一秒都在折磨著他的全身。


    隻是他早已習慣這種痛楚,不停讓體內氣旋炸開的藥力全力修複著雙臂。


    同時他也能感覺到,雙臂上本來已經被強化到脫變的骨骼,居然此時還在繼續變強。


    見此王麟安心中不由冒出一個念頭,嘴角在巨痛下居然勾起了一絲笑意。


    風陵渡的眾人都沒想到,這位曾經隱約有所耳聞的王府殘廢世子,居然真的能夠三品戰化心,而且逼的對方棄台認輸。


    風長歌身旁的槿求書也是雙手抱拳,書生作武夫之禮大聲說道:


    “殿下天縱奇才,求書不是對手,隻是想留的這賤命以後報與家國,所以下台認輸。”


    “還請殿下莫要責怪。”


    槿求書說話時麵色平靜,眼神真摯,王麟安見此輕笑著點頭說道:


    “書生報國,求書先生心有大義,本世子佩服。”


    “好!!”


    二人這番對詞到時候極對西州之人的胃口,有人在樓台叫好。


    擂台上的王麟安也滿臉笑意,他要的就是這般高調的效果。


    體內天材地寶殘留的藥力很快便修複了他剛才斷裂的雙臂。


    這就是武夫與道修的不同,雖然路走的慢些,艱難一些,可換來的迴報卻是個中言語無法描述其好處。


    感受到雙臂恢複了,甚至骨骼變得比剛才還強上兩分,王麟安揮了揮手,拔起身旁的斬馬寒璃,看著風陵渡眾人大吼道:


    “可還有人上台賜教。”


    風陵渡的西州眾人雖佩服王麟安方才大氣,可也看不慣他此等囂張之態。


    隻是剛才王麟安和槿求書在台上的交手大家都看在眼裏,再蠢的人此時也看出了這位世子實力極強。


    而且槿求書那招白霧巨劍,在場的化心和金剛之人敢保證自己接的下來的,不超過三人。


    所以一時間,西州江湖之人雖麵露溫色,可卻無一人上台。


    既然打不過,那上去不是給西州丟人嗎。


    隻是看著哪位世子在台上俯視了自己,內心又無比煎熬。


    這就是江湖之人,打不過你,但是我還是不服氣,有仇的話,逮著機會就要弄死你。


    半分鍾過去,王麟安理了理身上的蟒袍,這蟒袍不知用何材質打造,自己幾番廝殺其居然都未出現一絲破爛。


    隻是方才交手蟒袍皺了些。


    他覺得可能沒人會上台了,便準備飛身下台。


    樓台之上的李滄靈對於王麟安能順利擊敗一位不弱的化心,雖然驚訝, 但是也沒有太大意外。


    畢竟那股特殊的借力意境,她在見到王麟安第一麵之時便在水中感受到了。


    隻是看著無人敢應戰,她不由皺眉,有些替西州武林的不爭氣感到煩悶。


    “等等!”


    擂台之上,王麟安剛想下來,便聽到前方左側的樓台上傳來一道聲音。


    他聞聲望去,看到一位穿著白布麻衣,光著膀子的漢子說道:


    “我非西州之人,來至北洲武家,想領教一下你的高招,可行得?”


    王麟安聞言一愣,北洲武家?


    北洲就一個武家,那些武仙武無敵的家族。


    想到這裏,王麟安眼神閃動,輕笑著說道:


    “怎麽行不得,北洲武家乃是武仙之族,其族內個個武夫都號稱要比平常武夫強上許多。”


    “能與武家之人交手,乃是武夫之幸事。”


    說罷王麟安一手排開:


    “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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