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室外。


    餘鳴海透過玻璃窗戶看著裏麵的情景,卻沒有任何想要幹涉的意思。他想要的隻是成都線的連根拔起,至於多田達郎的死活,很重要嗎?一個個手染鮮血的日諜早就該殺。所以賀遠想要怎麽審隨他,反正隻要他能給自己滿意的結果就行。


    “站長,咱們就這樣看著賀科長審訊嗎?他這好像不是在審訊。”


    副站長安幼貞聽著裏麵傳出來的慘叫聲,微微皺眉,有些擔心賀遠搞砸,把人給玩死。真要那樣的話,賀遠可是要背負責任的。


    “放心吧,賀科長他心裏有數。”餘鳴海微笑著說道。


    “行吧!”


    餘鳴海都不說話,安幼貞當然更不會。其實她這樣說,有著自己的小九九,為的就是想要給賀遠打個鋪墊,別等會兒真的被他把多田達郎玩死,那就有點冤了。


    半小時後。


    賀遠看著奄奄一息的多田達郎,拿起旁邊的鐵棍拍了拍他的臉,然後漫不經心的問道:“多田達郎,你想清楚沒有?真的決定頑抗到底嗎?要是那樣,別著急,我會陪著你玩。”


    被折磨得遍體鱗傷的多田達郎心裏恨不得將賀遠罵死。


    你問啊!


    你不是在審訊嗎?你倒是問啊!你什麽都不問,上來就是拿著烙鐵燙我,現在還擺出這副姿態,賀遠啊賀遠,都說我是惡魔,我看你才是真正的惡魔。


    “我不會說的。”多田達郎咬著嘴唇,睜著被汗水遮蓋的雙眼冷聲說道。


    “不說也不要緊,你不說野村狄雄肯定會說的,要是他不說也沒事,我這就去一趟國立四川大學,找找梁無涯梁老師,你說他會說嗎?”


    賀遠漫不經心的一句話,一下就讓剛才還低著腦袋滿臉頹廢的多田達郎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過來,失聲喊道:“你怎麽知道梁無涯的?誰告訴你的?”


    “我不但知道梁無涯,我還知道洪山陳。”


    賀遠慢慢的整理著襯衣袖口,不著痕跡的說道:“多田達郎,梁無涯,不,應該叫鬆下鳩,他和洪山陳是搭檔吧?他們兩個是你的心腹,也是整條成都線負責對外聯絡的關鍵,我現在就去請他們兩位過來。”


    “到時候你說不說其實已經不重要,因為你不說,總會有人替你說的,你也別不信,咱們走著瞧。”


    賀遠說著就往外走,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停下。


    “你們也不要歇著,既然這個人不想說,那就把你們的看家本事拿出來,好好的讓他見識見識,也讓他知道,什麽叫做嘴硬的下場。”


    “是!”


    負責審訊的幾個人頓時獰笑起來。


    他們別的不擅長,但要是說到這審訊室的刑法,一個個的可都是專家級別的人物。其中最厲害的就是那位看著不起眼,但實則比誰都心狠手辣的瘦小老頭。


    他是軍統成都站資格最老的,沒誰知道他的大名叫什麽,隻知道他叫曾老。


    “來吧,既然賀科長有命,那咱們就動起來吧。”


    曾老懶洋洋的瞥視了一眼多田達郎,不急不慢的說道:“把我的百寶箱拿過來,我來給這個小鬼子放放血。”


    “是!”


    幾個人一下就亢奮起來。


    要知道曾老的這一手審訊術可不是誰想見就能見的,今天他們有機會能見到,當然不能錯過。


    ......


    審訊室外。


    迴到行動科的賀遠立刻就讓房啟明將人全都叫出來,等到隊伍集合完畢後,他便掃視全場說道:“咱們要抓的是誰,相信你們都已經清楚。”


    “他就是山城組隱藏在咱們成都的一顆很重要的棋子,叫鬆下鳩,掩飾身份是國立四川大學的一名國文老師,叫做梁無涯。因為他是藏在大學裏的,所以這次抓捕一定要慎之又慎,絕對不能鬧出大動靜。”


    “而且還要保證絕對的安全,要是整出來像是在聚賢酒館抓捕時的動靜,咱們成都站的顏麵就會丟光了。”


    “所以我現在宣布抓捕計劃。”


    所有人頓時精神一震,豎起耳朵仔細聆聽。


    “我會和安副站長裝成大學生進入大學,先打聽清楚虛實。你們分成四組,一組守在大學的前門,一組守在後門,兩組換成便裝跟著我進去。房啟明,你負責指揮這兩個小組,隨時等著我的手勢行事......”


    賀遠有條不紊的安排著。


    “都聽清楚沒有?”


    “聽清楚了!”


    所有人精神振奮的喊著。


    “現在起整理裝備,五分鍾後出發。”賀遠看了下手表說道。


    “是!”


    ......


    其實謝立剛嘴裏說的成都師範指的就是現在的國立四川大學。


    因為之前的確是有國立成都師範大學,但這所大學在1931年的時候,便已經和公立四川大學、成都大學合並成為國立四川大學。在如今這座城市的教育界,這所大學是實至名歸的一流學校。


    雖然說外麵彌漫著戰爭的陰雲,但這裏依然算是偏安一隅的寧靜。


    走在校園裏麵,能夠看到很多大學生們急匆匆的身影。他們每個人手裏都拿著書本,都在奔赴各自的教室。作為這個時代的大學生,他們比誰都擁有著一種迫切的曆史使命感。


    “聽說沒有?劉教授要在大教室講新民主義,趕緊過去聽聽吧。”


    “我那邊還有一個實驗要做,我得趕緊去實驗室。”


    “我說你別跑了,梁教授的課還有半小時才開始呢。”


    “別鬧了,還半個小時,你不知道梁教授的課有多歡迎,現在肯定早就都坐滿了,再不去連站著的地兒都沒有了。”


    ......


    當身邊傳來這種嘰嘰喳喳的說話聲的時候,賀遠眉角微微揚起,梁教授?說的難道是梁無涯嗎?不會這麽巧吧?我這邊剛想著要找他,誰想就送上門來。


    其實吧,按照軍統的做事規矩,既然知道梁無涯就是鬆下鳩,應該讓情報科的人先進來進行調查。有了結果,行動科的人才能製定計劃行動,抓人。


    但這不是特殊情況嗎?多田達郎已經被自己抓了,謝立剛也剛剛招供出來鬆下鳩,為了避免鬆下鳩知道成都線被搗毀的消息從而逃走,所以賀遠才會這樣做。


    “同學,問你件事。”


    賀遠抬手攔住一個穿著校服的女大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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