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裏麵有追兵追出來,或者門外有巡捕等想守株待兔,後車內的接應掩護人員立刻開火,消滅敵人並轉移敵人目標,配合前車交叉火力,消滅敵人,然後一起撤離。


    “這種是最完美的刺殺過程,既能保證刺殺得手又能安全撤出現場。但是現在咱們隻有一輛車,就得用第二種刺殺方式。”


    賀遠拿掉前車,後車位置不變,第一個殺手先下車進去實施行動,第二個接應殺手跟著進去輔助行動。


    得手後兩人一起出門上車,實施撤離。


    “這種情況少了一輛車就少了一個點,控製範圍有限,危險性增大,安全性降低,隻能靠我們的經驗來補漏。”


    “沒錯!是這迴事。”陳默不由想起了五六年前,軍統刺殺楊杏佛的那件事。


    “可別再搞出過得誠那種悲劇來。”


    詹森一聽,說道:“那件事明顯是趙理君想殺人滅口,我看,肯定不是戰術站位的問題。”


    原來1933年,愛國人士楊杏佛追隨國母宋慶齡搞民權保障行動,得罪了常凱申。


    常凱申不敢對大姨子兼國母的宋慶齡下手,就命令軍統暗殺楊杏佛,以敲打宋和蔡元培。


    軍統派出趙理君為隊長,帶領李阿大、過得誠、施芸之等四人實施刺殺。


    當時的楊杏佛是國府中央研究院副院長,住在上海法租界亞爾培路。


    那天他和兒子、司機出去,被趙理君等人攔路刺殺。


    趙理君後來說,是因為四人分站四角,進行戰術性三角刺殺,結果誤傷對麵的過得誠。


    但其實是刺殺得手後他們因為現場拍照耽誤了時間,被法租界巡捕包圍,使得局麵被動,過得誠慌亂之下跑錯方向,來不及上車。


    趙理君心狠手辣,怕他被捕供出自己,試圖直接射殺他滅口,過得誠負傷未死,跑入死胡同,被巡捕包圍,絕望自盡。


    至此後軍統禁用三角戰術搞刺殺,以免誤傷。


    在街巷中,賀遠說的前一種方案是最安全靠譜的,前提是要多一輛車。


    “既然差一輛車,咱們再搞一輛就是。”詹森說。


    “來不及了,今天就這樣,先對付一下。詹森打前站,陳默居中策應,我在車中接應。”


    賀遠身負重任,能參與就不錯了。詹森和陳默自然沒得說。


    於是詹森和陳默留在這裏,賀遠開車迴去,說好了七點來接他們,八點鍾開始行動。


    “不是說這是模擬沙盤嘛,怎麽還要拿走?”詹森見賀遠把大玩具打包裝盒要帶走,奇怪的問。


    “這是我送人的禮物!下次有行動,去我那裏實戰模擬。”


    賀遠說著,抱著盒子上車。


    詹森莫名其妙,看了看陳默:“什麽情況嘛?”


    陳默道:“你不知道?”


    詹森更奇怪了:“什麽?”


    “他金屋藏嬌啊!我這輕易不出門的都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詹森驚唿:“我還以為他重口味呢,金屋藏嬌怎麽迴事,說說。”


    陳默有點後悔了,擔心泄露賀遠的隱私,但是事情到了這一步,不說也不行了。


    “聽說他從重慶來,上麵給他派了美女搭檔,是夫妻名義,實際上是不是住一起就不知道了。”陳默也是聽高仲和說的,具體情況不清楚。


    “好家夥!果然還是重口味。”詹森說。


    賀遠迴到酒店,抱著盒子上樓,趙鳳嬋還沒迴來,他又裝了個三千塊錢的信封。


    代力批給他的這筆錢知道的人不多,唯獨漏了趙鳳嬋就不好了。


    前幾天趙鳳嬋給她自己訂了個禮物,讓賀遠知道今天是她的生日。


    作為唯一的女性,來到遙遠的上海,雖然不是槍林彈雨,但也是非常不容易,賀遠打算今天好好犒勞一下趙鳳嬋,讓酒店訂了桌飯菜,準時五點半送上來。


    趙鳳嬋洗了澡一出來,就看到一桌子美酒佳肴,興奮地問道:“這是......”


    “我知道今天是你生日,祝你生日開心,快樂。”


    說完,賀遠把玩具大盒子遞過去。


    趙鳳嬋一看到盒子,就高興的蹦起來,上次她和賀遠逛百貨公司,當時看到那個微縮景觀就非常喜歡。


    那是她兒時夢想的濃縮集合,因為家境的原因不曾擁有過,現在長大了,買得起也不好意思買了。


    賀遠記得她當時的眼神,於是就買了迴來送她。當然,也有拿來做沙盤的想法。


    “來來來!先吃飯。”


    賀遠拉著她坐下來,倒了杯紅酒,說了幾句吉祥話,和她一飲而盡。


    時間緊迫,他喝了幾杯酒,吃了幾口菜,把裝錢的信封遞給趙鳳嬋。


    “上次任務,上麵給批了點錢,沒有全部用完,見者有份,這份是你的,感謝你一路的陪伴和支持。”


    趙鳳嬋聽得有些炸毛:“你這是什麽意思,要走啊?”


    “我往哪兒走?別說喪氣話,我等下還有任務呢,你可別給我念叨倒黴了。”


    賀遠看看時間不多了,吃了碗飯就又出門了。


    詹森和陳默已經準備好了。陳默帶了幾顆炸彈,詹森風衣裏裹著湯姆森。


    賀遠開車,三人來到更新大舞台。


    今天和昨天不一樣了,劇場外麵車水馬龍,很熱鬧。


    詹森和陳默都準備了蒙麵巾,衣服都換的是雙層的。


    賀遠按演練的位置停好車,兩個人就下車進了劇場。


    那時候劇場都是分隔開的,兩側有小劇場,各自演出,互不影響。


    詹森和陳默都是老玩家,輕車熟路混進大劇場,正戲還沒上演。


    他們等了半天,俞葉封倒是早早來了,張嘯林卻是始終沒有露麵。


    又等了半個小時,正戲開演,新豔秋在台上咿咿呀呀唱了半天,張嘯林還是沒有出現。


    “別是不來了吧?”詹森找到陳默嘀咕道。


    “不來怎麽辦,把俞葉封搞掉?”


    俞葉封也是個投靠日寇的大漢奸,他做過上海商會會長,又是張嘯林的兒女親家,本身也是軍統製裁榜上的人物。


    隻是今天的場合,要是等不來張嘯林,製裁掉俞葉封,那麽張嘯林隻怕以後再也不敢輕易在這類場合露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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