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毅騁跟高迎祥聊的很開心,高迎祥倒也是個健談的人,不過他聽了宋毅騁這麽說,一時間到不知道該說什麽了,猶豫片刻才說道:“宋千戶倒是看得清楚,比我強多了。”


    “這倒是不敢當,看的多了而已。”


    “不說這個了,我倒要在此恭喜宋千戶了。”


    “哦,有什麽可喜之處嗎?”


    “抓住我大功一件啊,宋千戶這次少說也得連升三級吧?不,不,你得連升六級,朝中有人嘛。”


    “嗬嗬嗬,其實升什麽官我自己倒是不在意。”


    “奧,升官發財,宋千戶不在意?那宋千戶在意的是什麽?”


    “治下之民,平安喜樂,所在之國,繁榮昌盛,內無憂患,外無強敵。”


    高迎祥聽了,又是一陣沉默,他慢慢掙紮起身,“宋千戶誌向高遠,吾不及也,可如今朝廷昏暗,官員貪腐,豪強不仁,百姓困頓,宋千戶當如何?”


    “哎,說實話,老高啊!”


    “啊?老高?好吧,隨意吧。”


    “老高啊,人都是自私的,你隻看到了自己,你可曾看到這個國家麵臨著什麽?”


    “願聞其詳。”


    “北麵的蠻族年年犯邊,以前的金國,現如今的慶國,已經把邊境線快推進到山海關了,這些蠻夷屢次突破邊防,衝進內地,燒殺搶掠,無惡不作,你可曾看到?”


    “知道些,這還不是朝廷皆是屍位素餐之輩,文貪錢武怕死。”


    “非也,我問你,兩國征戰,為的是什麽?”


    “地盤?”


    “不對,是人口。”


    “人口?”


    “不錯,人口是一切的基礎,人多,兵就多,人多,錢就多。”


    宋毅騁看高迎祥沒有說話,繼續說道:“你知道什麽樣才能成為一個強國嗎?”


    “兵強馬壯!”


    “不錯,但有個前提,強國,要有廣袤的國土,所以說,別看遼東女真鬧得歡,嗨,我和你說這些幹什麽!”宋毅騁頓了頓,接著說:“不管怎麽說,我其實挺敬佩你的,如果換做往常,沒有外患的話,我可能不會出現在這裏,畢竟肉爛在鍋裏,但是現在不同,如果不解決內憂,何談外患,當然了,其實還有一個好辦法,你們之中大多數人隻是為了高官厚祿封王封侯,如果是那樣,倒不如把你們拉去打外敵,嗨,不說了,你有什麽需要就跟我說,我盡量滿足你的要求。”


    說著宋毅騁叫來林天力,給高迎祥鬆綁,沐浴更衣,筆墨紙硯,好吃好喝,隻要別逃了就行。


    宋毅騁大營的慶功宴是天天開,他現在是一點事兒都沒有,也不打算去找洪承疇報到了,畢竟,在他的印象中,洪承疇應該是被列入了佞臣之列,不管是不是公正,肯定身上也是不少汙點。


    再一個原因,這次戰役的目的達到了,抓獲了最強流寇頭腦高迎祥,也算是完成了既定目標,其它各營流寇也都紛紛潛入大山,蟄伏起來,他就管不了那麽多了。


    宋毅騁其實不知道,他的思想一直在被時事感染影響,尤其是劉淑英對他的影響尤其大,本來宋毅騁是個中立者,中立思想,可現在漸漸的,他自己好像發現自己開始變了,現在更願意保護這個大漢民族的最後政權,也許這就是局,不入時局不知感受,上帝視角,隻能是有失公允。


    現在無事,宋毅騁背著雙手就溜達到了劉淑英的帳中,後宅之中眾女每天早上都會在劉婷和王六六的帶領下習練武術,一方麵是強身健體,一方麵至少練的身體嬌柔,起碼做個站立一字馬不在話下。


    “老爺來啦。”劉淑英見宋毅騁進來,慌忙放下手中的毛筆,起身行禮。


    “坐,坐,夫人在忙什麽?”說著宋毅騁上去從背後環抱住劉淑英的腰身,下巴放到劉淑英肩膀上,看著桌上的筆墨。


    “哦,正在整理俘兵營的名單呢。”


    “為何不讓幾個姨娘幫你分擔些?”


    “哦,老爺,已經分過了,俘虜營共建了十處,我和九位妹妹各負責一營。”


    這次俘虜不在少數,足有六千之數,其中還有不少傷員,這一個個統計籍貫姓名,還有無親屬在世,住在哪裏,再審問有無惡行等等,工作量可想而知,這一切最終都要匯總到劉淑英這裏,然後由宋毅騁決斷如何處置。


    “辛苦夫人了,沒有太大劣跡的,派人找到他們的親屬家人,一同遷往台灣,有劣跡者,看情況,較輕者也同樣遷往台灣,不可諒者,整理出名冊,交給盧督師處置。”


    “知道了,老爺。”


    “對了,讓葛熊他們挑些無劣跡有家人的青壯,作為後備軍卒先編練起來。”


    “嗯,那他們的家人呢?”


    “一樣運往台灣安置開荒種地,待遇從優,他們暫時就作為預備役訓練,待遇比正式兵降一等,如果被抽調就按正式軍卒處理。”


    “老爺~”突然劉淑英一聲嬌唿,紅暈瞬間爬滿臉頰。


    宋毅騁閉起眼來假裝沒聽見,手上捏著一顆豆子來迴的搓著。


    “老爺,大白天的,不要啊,一會兒讓人看見了!”


    “嘿嘿嘿~”


    衣衫飛舞,半個多時辰之後…


    宋毅騁看著劉淑英腹部的馬甲線,沒有絲毫多餘的肉肉,這跟平坦的小腹並不一樣,這裏內含著能量,“對了,夫人,這些天沒注意,你的馬甲線都練出來了啊?”


    “唿!”劉淑英長長的吐一口氣,被壓的肺部都有些唿吸不暢了,“不止是我,姐妹們都有呢,最厲害的就屬劉婷妹妹了。”


    “嗯,以後再增加些打靶的項目,火槍和弓箭,甚至手槍,都要練習,還有近距離作戰,這個六六知道,所一些防身的技能不是壞事兒。”


    “嗯,這個我已經讓六六和櫻桃去做了,等她們摸透了之後,就會教給大家。”


    “行的,夫人,這些日子委屈你了。”宋毅騁輕輕地轉身側躺到劉淑英的身邊,他的目光溫暖地落在她長長的睫毛上,看著它們隨著唿吸微微顫動,仿佛蝴蝶翅膀般的輕盈。他情不自禁地伸出雙手,緊緊地抱住了她,仿佛在用這種方式來傳達他內心深處的歉意和疼惜。


    “老爺,我不委屈的,能嫁給老爺倒是我的幸運呢!”劉淑英的聲音裏透出一種淡淡的堅定。她並沒有抱怨,也沒有掙紮,隻是靜靜地躺在宋毅騁的懷裏,任由他的雙手環住自己的腰身。她願意為了丈夫的幸福和利益而付出一切。


    一晃又是幾天過去,這日終於等到了盧象升的消息,他已經帶著主力萬人從山口出來,宋毅騁趕忙更衣,換上官服,準備麵見上官。


    盧象升麵露微笑,作為督師自然也是穿的大紅的官袍,他是不用穿甲的,這是大月國的傳統,除非是衝鋒陷陣的將領,帥,是需要穿官服的。


    “恆展,此戰又立下功,擒下著賊首高迎祥。”


    “全賴督師給的消息準確,卑職不過是微末之功罷了,要說功勞,還是督師指揮得當,運籌帷幄之功。”說罷,宋毅騁一抱拳,“督師,我已備下酒宴為督師接風洗塵。”


    “好,待我等先去沐浴更衣,再去赴宴。”


    盧象升點了點頭,他的目光中透露出對宋毅騁的讚賞。這個年輕人不僅勇猛善戰,還懂得謙遜和尊重。他心中對宋毅騁的評價又高了幾分。


    “恆展,你先行一步,我隨後就到。”盧象升拍了拍宋毅騁的肩膀,然後轉身向營帳走去。


    宋毅騁不僅僅為將官們準備了酒宴,同時也給士卒準備了吃食,山中別的不多,野豬山羊,野兔野雞等等自是不少,劉胖子帶人早早的就開始準備了,大鍋燉肉,除了調料沒有一絲的青菜,現烙的大餅滿滿的裝了幾大車,除此之外,每人還能領到一碗米酒。


    一溜的大鍋,打飯點橫著排出去有一裏地,不管是宋毅騁的兵還是盧象升的兵都可以到此打飯,管飽不限量,想吃多少吃多少,就是米酒隻限一碗。


    酒宴過後,盧象升把宋毅騁單獨叫到了他的營帳之中,盧鍾給宋毅騁送上茶水後就退了出去,帳內隻剩下盧象升和宋毅騁二人。


    盧象升喝了兩口茶水,這才緩緩的對宋毅騁說道:“洪督師如今受到朝廷責備,皇上已然下旨斥責,並且已經奪了洪督師五階,若是不能克期剿賊,恐怕…”


    “恐怕如何?”


    “罪且不可測啊!”


    宋毅騁不知道盧象升為什麽跟他說這個,不過既然上官提到,他也隻能聽著。


    “如今剿寇的局麵剛剛好轉,我與洪督師已經形成東西夾擊之態勢,洪督師於西北,本督於東南,兩方鉗製,將流寇壓逼入山中,隻要兩方保持高壓態勢,慢慢清剿,一兩年內,必然蕩平這些流寇。”


    “督師所言極是。”


    “可若是洪督師被朝廷追責,免去官職,恐怕此局麵會瞬息崩塌,到時候,流寇出山肆虐,苦的還是百姓。”


    “額,督師所言不錯。”洪承疇被追責的事情宋毅騁也在朝廷邸報中了解過一二,主要是洪承疇吹的大,什麽六月滅賊,吹的大倒是無所謂,結果,崇禎皇帝還真信了,現在就拿著這個說事兒。


    “恆展啊,不過,如今我倒是有一個辦法能避免洪督師被追責。”


    “哦,那敢情好,這樣豈不是就能夠維持當前的剿寇局麵,對國家和百姓都是大利。不知督師所言的辦法是?”宋毅騁好奇地問道,他知道盧象升必然已經有了深思熟慮的計劃,這才好奇一問。


    盧象升微微一笑,放下手中的茶杯,看著宋毅騁說道:“恆展,你可知皇上最在意的是什麽?”


    宋毅騁略微思索,迴答道:“皇上最在意的自然是江山社稷,是朝廷的顏麵和大月國的尊嚴。”


    “沒錯。”盧象升點了點頭,“皇上如今對洪督師不滿,主要是因為他誇下的海口沒有實現。但如果我們能在這個時候給皇上一個台階下,讓皇上能夠挽迴顏麵,或許能夠減輕對洪督師的責罰。”


    “督師所言不錯。”


    “那這麽說恆展同意了?”


    “啥,啥玩意兒我就同意了。”宋毅騁蒙蔽樹上蒙蔽果,那時一臉的問好,“還請督師明示。”


    “我是這樣想的,若是亨九能立下大功,呈報陛下,那時再有我等忠義之臣上書力保,想必亨九必然無事。”


    “亨九?亨九是誰?”


    “怪我怪我,洪督師號亨九。”


    “哦,哦,哦,督師請繼續。”


    “可眼下的大功,自是生擒高迎祥無疑了,所以,我想請恆展將此功讓與亨九,以贖亨九之罪責。”說完盧象升殷切的看著宋毅騁,等著宋毅騁的表態。


    宋毅騁這次聽明白了,就是運作一下功勞的歸屬,到時候功過相抵,保住洪承疇的官職。雖然他對升官發財不大感興趣,可別人從自己手裏把功勞要走,他還是有些抵觸的,“督師,卑職倒是無妨,隻是…”


    “恆展有什麽困難但說無妨。”


    “困難倒是沒有,不過,雖然,是吧…”


    “恆展直說無妨。”


    “督師,那我就直說了,讓功,我倒是無所謂,隻是,手下的將士拚死血戰,傷亡極大,若是…”


    “恆展,你麾下皆是宿將,何憂尺寸之功?隻要今日讓功與亨九,朝廷不失一臂,更能免去天子西顧之憂,他日必將有忠義之報。”


    “督師,不是我不讓,隻是,這如何安撫我這手下兩千多的將士啊,那些死傷捐軀者,我又如何向他們的家人交代啊?”


    “恆展放心,隻要保住亨九,我二人必然保舉你之功勞,必不叫將士寒心。”說著盧象升站起身來,抱拳彎腰向著宋毅騁就行禮,宋毅騁不敢裝叉,趕忙起身扶住盧象升,“督師,卑職但聽督師吩咐,惟督師之命是從。”


    “好好好,我就知道恆展心係朝廷,既如此,我今夜就飛鴿傳書給亨九。”盧象升高興之色溢於言表。


    “等等,督師,卑職也有一件事想著與督師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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