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大部分地區是二十三小年,南方則是二十四,這一天會祭灶神,怎麽祭祀呢,會供奉上糖瓜,寓意就是讓灶王爺吃的嘴巴甜甜的,上天能言好事,下界他還能保平安。


    不過自古是官三民四船家五,按理說,島民們就算不用五也得用四,可是宋毅騁說今天就過小年,那就今天。


    這種事情基本上也不用宋毅騁操心,專業的事情還是要交給專業的人去辦,他是不大懂的,小丫頭和蘇小小就能辦的利利索索,即便他們不懂,島民中的大小媳婦兒們是個人都懂的,所謂灶王爺,就是玉帝親封的九天東廚司命灶王府君,各家都會設立灶王爺神位,灶王爺的職責就是管理各家的灶火,算是保護神,灶王爺的神像上左右還有灶王奶奶與小灶王奶奶,宋毅騁也不知道他們到底是個啥的關係,是同事還是啥。


    灶王爺也挺忙的,二十三要請灶王爺迴天庭做述職,年三十還要再請下來,這沒幾天的功夫要是按照天上一日地上一年,這幾天在天上不過半小時的時間,這功夫就述完了職,可見這家也沒多少事兒,三言兩語就匯報完了。


    做為千年的禮儀之邦,當然不能讓灶王爺一大早就迴去,得等到晚上一家人擺了祭品,敬香磕頭,請吃糖瓜,口念:“好話多說,壞話莫談。”之後才能請灶王爺上天。


    昨天做了一天得各種糖瓜,今天孩子們可興奮了,宋毅騁帶著蘇小小和小丫頭挨家挨戶的發,每家都能分到一大碗。每到一家都得停留片刻,聊上幾句家長裏短,現如今還沒有開始蓋房子,每家都分到了兩三頂的帳篷,都是暫時住在帳篷裏,每到一家都要著重吩咐天氣冷看好炭火,千萬別中了炭毒。


    家家戶戶都想留飯,他們也知道宋毅騁是不會留下來吃飯的,但是客氣話總是要說出來的,要不然老板還以為你不舍得呢,吃不吃是老板的事兒,留不留就是你的責任了。


    島民不多,可也架不住這家聊兩句,那家碰到個能說的又聽了會兒婦人間的八卦,一晃大半天就過去了。


    這一天實際上事情還多著呢,俗話說有錢沒錢剃頭過年,大人小孩都得好好搓洗搓洗,再把頭發修理修理,大月國是蓄長發的,雖然不用經常剪,但是每年總要修修邊邊角角的,蓄發可不是不理發,該修還是要修的,尤其是女孩子,頭發簾總要搞得漂漂亮亮的。


    到了天擦黑宋毅騁就把王老大等有家室的都趕下船了。


    “去吧去吧,迴家吃餃子去吧,這裏不管飯了。”小丫頭也開著玩笑。


    船上就剩下葛熊帶著幾個沒成親的護衛了,加上宋毅騁三人外帶堅持留下來的王老三,攏共不過八九人。沈寶等人也讓他們自去找劉胖子吃喝,船上留著幾個人就當安保了。


    “就咱們哥幾個了,今晚放開了吃喝,過年就是喜慶事兒,都放鬆放鬆,別端著了。”宋毅騁指著幾個護衛。


    “是,公子。”


    在駕駛層客廳區的沙發中間有一個圓茶幾,能升降,升起來還能旋轉桌麵,轉開之後就變成一張大圓桌,十四五人的小宴沒問題。


    宋毅騁自然坐了主位:“來來來,都坐,別拘束。”


    葛熊隔了一個位子坐到宋毅騁右側,作為小地主子弟,上下尊卑的理解是深入骨髓的,葛熊知道宋毅騁一定是會讓小丫頭和蘇小小上桌的,誰坐哪個椅子,在他看來,一定是小丫頭坐在左側了,一方麵是小丫頭跟的時間最久,另一方麵王老大的這個麵子他是要給的,那麽他錯一位應該挨著小丫頭,略作思考,他還是空出蘇小小的位子坐到右手邊,一方麵他跟蘇小小有兄妹這層關係,另一方麵他不能挨著小丫頭,可以留給王老大的三弟廚子王老三,這不但給了王老大麵子,還避免了跟小丫頭挨著,老大的女人要躲背著點,不管什麽組織,盡量不要跟老大的女人瞎摻和。別看葛熊直爽性子,這點心機還是普通人不具備的。


    “葛熊,挨著坐啊”宋毅騁後世接觸的酒局少有講究這個的,甚至一些小領導們隻知道對著門口為主位,其它就嗬嗬了,而大部分人不願意挨著門口坐的原因是飯店上菜從這裏上,當道兒,一會從你身邊上個菜,一會服務員收收碟子,一會一趟一會一趟,真要說酒桌規矩是能出一本書去詳解的。


    “這個留給小小,我挨著她就行了。”葛熊找了個好理由。


    宋毅騁也不再強求,眾人落座,那麵王老三先給上了些幹果糖瓜,上了茶水後就去廚房忙活了,小丫頭和蘇小小在廚房的到台上捏著餃子小聲閑聊著,不時還能傳出笑鬧聲。


    “葛熊,等晚些時候,找個地方安排巡邏的弟兄們也放鬆放鬆,我們在這裏吃喝,別冷落了保護我們的弟兄。”


    “放心吧,公子,劉胖子哪裏都備下了席麵,下了值的都去那裏。”


    沒等多少久,酒菜餃子都上了桌,雖然用上了圓桌子,但仍然是分餐的,一人一份,本來宋毅騁是想著合餐的,葛熊沒同意,那要是兩個女人下了筷子,誰還敢吃,好說不好聽啊,不管二女是什麽身份,都默認為是宋毅騁的女人,你夾得菜裏有老大女人的口水,你還敢吃?


    “菜都齊了,我先提一個,這杯酒,敬給過去,時光太過匆匆,過去的終將過去,喜怒哀樂都化作這一杯酒,嚐盡百味,忘卻前塵,感謝自己風雨裏的奔波,感恩親友的一路相伴。”


    “吃菜,吃菜,不喝酒就吃菜,你們幾個也別拘束。”


    “這第二杯,敬給現在,放下昨天珍惜今天,從迷亂中找到安定。”


    “這第三杯酒,敬給未來,前路茫茫,所有今天想要的美好人生,都化作這美酒,將它變成自己對明天許下的諾言,風裏雨裏,大膽前行。”


    ……


    “公子說的真好。”小丫頭彎彎的眉眼能透出閃亮的星星。


    “餃子什麽餡的。”剛剛光顧著抒發感情的宋毅騁還沒吃呢,盯著眼前的5碟餃子,一碟三個,想必是5種餡料了。


    旁邊的小丫頭伸出手指挨個指點著“這個是牛肉大蔥的,這個是羊肉大蔥的,這個是豬肉菘菜的,這個是蝦仁雞子的,這個鮁魚餡兒的。”


    菘菜就是白菜,至於什麽時候開始叫白菜,宋毅騁也不知道,起碼現在還叫菘菜,嚴格來說菘菜和白菜應該不能算作一種菜,這時候沒有什麽育種的單位,基本上菜長起來是蓬鬆開的,跟後世所見並不相同,在李時珍的《本草綱目》中就有:菘菜有二種,“一種莖園厚微青,一種莖扁薄而白,其葉皆淡青白色。


    至於菜,還好,有白切雞、烤鴨、燒鵝、石板魚肉丁,紅燒大黃魚、燒鹿肉、醬牛肉,烤羊肉,紅花蟹肉粥,可以說雞鴨魚肉樣樣俱全了。


    “三兒的手藝是越來越好了啊!”葛熊夾了幾筷子。


    “葛隊長,謬讚了,是公子教的好。”


    “公子,您可是慧眼識珠啊,要不是您,咱們這些個大老粗可吃不上這等美食,我得敬您一杯。”


    “有好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你自己想喝就自己喝。”一旁的蘇小小佯裝生氣。


    “嘿嘿嘿......”


    “酒就是要喝的,不喝幹嘛要釀,怎麽喝都是喝,來吧,我的葛隊長,小酒杯啊輕輕推,一杯接一杯,喝了這杯,還有三杯。”


    宋毅騁這度數不高的花間酒,略帶花香,是真的容易入口,宋毅騁和葛熊連著喝了6杯,才在蘇小小吃人的眼神中作罷。


    “無酒不成席嘛,小小姐姐,不喝不熱鬧,公子,我們來行酒令吧。”一旁的小丫頭扭著頭,期望的看著宋毅騁,她知道,這酒桌上除了她和小小,就剩下葛熊和三兒有資格敬酒了,三兒又是個悶悶的性子,總不能讓宋毅騁老是自己找理由自己喝吧,其它幾個護衛,隔著自己的領導直接跟宋毅騁喝也不合適,他們上場怎麽也得後半程才行,前半程可不就指望葛熊提酒了嘛,這個情況她不知道蘇小小看透沒有,反正葛熊是個明白人。


    “也好,這樣,我說個規矩,就從你這裏開始轉圈,每人提三杯,每一杯都要有個說法,而且要得到大夥的認可,如果哪一條沒有得到認可或者重複了,就要罰酒三杯,這個簡單吧”宋毅騁考慮到大部分人實際上文化水平有限,就算玩個接龍都進行不下去,這種形式就簡單了,哪怕你說:“人有三寶,精氣神,我們敬精氣神。”都行,總之就是想辦法順暢的進行下去,別老是卡殼,而且這個看似簡單,玩起來還是容易緊張宕機的,到了你這裏,想好的詞兒一下子忘個幹淨。


    宋毅騁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迴去的,總之好好的遊戲進行著,不知道怎麽的就變成了你敬我一杯,他敬我一杯,最後好像每個人都在敬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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