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恆即位後,大宋東北麵邊境,契丹不遺餘力地挑撥,讓趙恆疲於應付。


    西北麵的李繼遷,也不讓他省心。


    公元997年三月,趙恆剛即位,對他采取安撫的策略,封他為“夏州刺史”、“定難節度使”,給了他夏、銀、綏、宥、靜五個州的地盤,李繼遷埋頭發展自己的勢力,暫時消停了幾年。


    公元1001年九月,清遠軍(寧夏同心)監軍段義,在李繼遷的引誘下叛變,隨後,清遠軍城被李繼遷攻陷。


    十月,麟延路副都部署曹璨,率領歸順的蕃兵在唐龍鎮的柳撥川突襲了李繼遷的錙重,繳獲甚多,大宋西北麵重起烽煙。


    大宋陷入兩麵作戰的境地,趙恆的頭開始疼了!


    趙恆任命張齊賢為涇、原等州軍安撫經略使,以右司諫梁顥為副使,抵抗李繼遷。這時的張齊賢,剛從宰相位置上挪下來。


    張齊賢認為:“靈武是座孤城,難以守禦,朝廷應該聯絡和李繼遷有矛盾的蕃部大族首領,授以官爵、誘以利益、結以恩信、激以利害。等蕃部歸順朝廷,再往西北適當增加兵力,防禦李繼遷。”


    但是在這之前,趙恆曾經專門就靈州邊防的事,詢問以前的師傅李至,李至對靈武的觀點卻是迥然不同,李至道:“河湟之地,夷夏雜居,所以先王置之度外。現在不如放棄靈州,將朔方軍移防環州(甘肅環縣),則邊境安全得多!”


    趙恆又問李沆。


    李沆和李至共穿一條褲子,也道:“李繼遷不死,靈州終非朝廷所有,不如暗中派使者到靈州等地,讓邊將軍民都遷入內地,使靈州成為空城,那麽邊將和軍民都卸下了負擔。”


    李至、李沆忠心為國,但對邊事卻迂腐得很!


    趙恆對靈州的事拿不定主意,便交由大臣們討論,這下,就如“竹竿捅了馬蜂窩——亂哄哄了”。


    大臣楊億等上疏,意見和李至、李沆相同,主張放棄靈武,退守環州、慶州。


    永興軍何亮上疏道:“一,靈州地方千裏,表裏山河,舍棄了,李繼遷便撿了大便宜;二,環州、慶州到靈州有近千裏,西夏和戎狄合二為一,將是心腹大患;三,如舍靈武,從西域通我國內的買馬通道就截斷了,以後的戰馬從何而來?四,靈武不但不能舍棄,結合靈武的防禦狀況,反而應該在靈州修築溥樂、耀德二城,以疏通河西的糧道,鞏固靈州的防備!”


    何亮的觀點切中肯綮,很有真知灼見。


    也有其他輔臣認為,靈武從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如果丟失,沿邊諸郡州都難以保全。


    趙恆見公說公有理、婆說理更長,陷入了兩難。


    殿中丞鄭文寶,長期在西北護糧,通曉當地情況,熟悉當地語言。當時因為在家服喪,沒有參加討論。


    趙恆特意單獨召鄭文寶詢問邊情,鄭文寶準備充分,將事前所繪的河西隴右圖獻給趙恆,詳細述說了當地的人文地理,並且堅稱,靈州不能放棄。


    趙恆考慮來考慮去,覺得祖宗基業不能丟,靈武不能棄。決定采取堅守的策略。


    趙恆任命王超為“西麵行營都部署”,率六萬步騎兵鎮守永興軍,以便隨時援救靈武,任命鄭文寶為隨軍轉運使。


    對於何亮所建議的築城方略,趙恆卻置之不理。


    王超和鄭文寶剛到環州時,前方已經傳來消息說,靈州已經被李繼遷攻陷了。


    此前,趙恆命裴濟領順州團練使、知靈州兼都部署。


    裴濟到靈州二年,興屯田,捕盜賊,民眾很依賴他。可惜軍事方麵沒有很好的建樹。


    公元1002年三月,正當大宋朝廷裏為靈州的“守”或“棄”爭論得不可開交時,李繼遷匯合當地蠻族,來圍攻靈州了,李繼遷先截斷了靈州的糧道。


    裴濟在靈州,割破手指寫血書向朝廷求救,但宋軍營救不及,裴濟戰死,李繼遷順利攻陷了靈州!


    王超、鄭文寶聞靈州失陷,不知虛實,鄭文寶單槍匹馬,冒著大雪化裝趕到前線,打探靈州失陷屬實,王超隻得領軍返迴。


    不久,王超調任“鎮、定、高陽關都部署”,抵抗契丹遼國去了。


    李繼遷占領靈州後,將靈州改為西平府。


    公元1003年春天,李繼遷將首府遷到靈州,靈州成了西夏的老巢。


    同年,李繼遷派遣使者到大宋議和,趙恆命張崇貴、王渉主持議和。經過談判,大宋正式將銀、夏等五州割讓給李繼遷。


    這是因為,趙恆考慮到,東北契丹屢次侵邊,西北李繼遷又不得安生,雙手難敵四拳,加上銀、夏、綏、靜、宥等五州實際早已為李繼遷占領,此次議和,說是割讓,其實,不過是履行法律手續而已。


    但這多少也是無奈之舉,臉麵上並不好看!


    佐料:張齊賢任涇、原安撫經略使時,梁顥為副使。


    《宋史》記載,梁顥,字太素,鄆州須城(山東東平)人,雍熙二年(公元985年)進士。


    他的兒子梁固,因為梁顥有功,被賜予進士出身,可梁固推辭不接受,聲稱要憑自己真本事考試,朝廷嘉許。


    公元1008年,梁固果然考中進士。


    王辟之的《澠水燕談錄》卻記載,梁顥、梁固考中的都是狀元,隻不過梁固中狀元的時間是公元1009年。王辟之還強調說,宋朝父子同為狀元的還有張去華、張師徳父子。


    陳正敏的《遁齋閑覽》記載,梁灝於公元985年中狀元,當時已經八十二歲了,後做了秘書監,終年九十多歲。


    洪邁的《容齋隨筆》考證:此梁灝,就是彼梁顥,即梁固父親梁顥,梁顥於公元1004年,在開封知府任上得暴病而亡,時年四十二歲。梁固卒年三十三歲,洪邁指出,陳正敏記載梁灝八十二歲中狀元,很荒謬,不可信。


    清朝潘永因的《宋稗類鈔.科名》照抄了洪邁的這段考證。同時也照抄了王辟之的梁灝父子為狀元的說法,但潘永因略有不同,他記載的是“梁灝”,並非王辟之記載的“梁顥”。


    但是我們百度一下,可以看到還有一位梁灝,他是江蘇鎮江人,字正偉,生卒年是公元892—公元976,這位梁灝確實是於公元974年,即八十二歲時考中狀元。所以三字經裏有“若梁灝,八十二,對大廷,魁多士。”


    一位梁顥,一位梁灝,兩位狀元,讓人頭腦一團漿糊!到底真相如何?有待曆史學家仔細考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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