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大早上在床上睡得正香的林塵,被似乎從院子裏傳來的巨大聲響吵醒,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順腳把身旁的某人形物體踹下床。


    “咚!”


    “誰啊,大早上在院子裏放什麽鞭炮,擾民的好不好?”林塵揉著惺忪的雙眼,打了個哈欠,小臉不滿的說道。


    “行秋,你家這是什麽傳統,大早上的這是拿什麽當鬧鍾啊,行秋,行秋,哎,行秋你人呢?!”


    行秋捂著腦袋從地上爬起,幽幽地直盯著林塵。


    “行秋,快,你家院子剛被炸了,趕緊去看看!”林塵急中生智地說道。


    “著什麽急?我家要是被炸了,你家估計都沒了!”


    “我家確實沒了啊!”


    行秋瞥了眼理直氣壯的林塵,心裏莫名無語。


    這貨是怎麽做到又傻又機靈的?


    行秋抬腳對準林塵踹了過去,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其不意。


    “看腳!”


    “艸,你搞偷襲,你玩不起!”


    昨夜兩個熬夜下了一整夜五子棋的十歲小孩,在清晨圍繞著床邊又展開了戰鬥,不一會,屋內毛絮紛飛,好似下起了鵝毛大雪。


    “有種你林塵別跑!”


    “有種你行秋別追啊,行秋啊行秋,沒想到你不僅五子棋玩的菜,打架也是個小臘雞!”


    行秋氣的睡意全無,我昨夜才剛接觸到你說的五子棋,你丫林塵仗著自己比我熟悉不知多少年,還有臉說!


    行秋眸子泛起幽光,不知從哪拿出一把木劍,一臉冷笑看著林塵。


    今早不把你林塵的臉打腫,我就不叫行秋!


    可別說我仗勢欺人,是你丫的林塵先開始的!!


    “林塵,納命來!”


    “艸,等會,不準用兵器!!”


    林塵大急,行秋你個小臘雞,你玩不起,你還搞偷襲,你還不要臉地用兵器。


    “哼,我乃古華派行秋,今朝特地行俠仗義,爾等林塵妖魔,還不趕緊俯首受死!”


    有句話說得甚好,十多歲的年紀,正是中二的時期。


    再加上行秋剛睡醒,難免腦子有點不清醒,其二他也把林塵當作了真正的好友知己,這才腦子一熱,握著木劍,擺了個架子,大聲喝道。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林塵笑得當場流淚,毫無抵抗之力。


    行秋小臉漸漸變得通紅,年僅十歲的他,頭次體會到了社死的感覺。


    “艸,林塵,受死!!!”


    “哈哈哈,我認輸,哈哈哈哈,我求饒還不行嗎?哈哈哈哈哈!”


    “給我死!!”


    “哈哈哈,等會,哈哈,別打臉,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哈哈哈哈哈!”


    整整一個小時後。


    房間裏一片狼藉,兩個小孩一上一下,看樣子是已經一個把另外一個製服了。


    行秋小臉滿是悲憤,手裏的木劍早已經被奪走,扔到了一邊。


    沒道理啊,打不過胡桃我認了,要是哪天打不過重雲我也能接受,為什麽你林塵都沒學幾天,怎麽就能壓著我打了?


    “想不通吧,想不通就對了!”林塵小臉神氣的說道。


    丟!差點翻車,還有前世那二十多年裏,總能碰見那些喜歡欺負孤兒的混混,也算有點經驗。


    想著想著,林塵就眼神複雜地盯著行秋,這才十歲,還沒神之眼,我瞧得出來,行秋也沒動用他家那些真本事,我都差點打不過。


    老胡啊老胡,咱家那槍法嘛時候能給點力啊!


    “算我輸了還不行,你丫林塵快放開我!”


    行秋被壓在地上,沒好氣地說道。


    “給,寫契約!”


    林塵從懷裏掏出紙筆,甩在行秋麵前。


    “就寫今天我行秋輸給了林塵,心服口服,立此為證。”


    !!!


    行秋直感牙疼,你林塵是閑得沒事幹了吧,不就打架贏了吧,至於嗎?


    “林塵,你瘋了………”


    “快寫!這玩意很有紀念價值!”林塵笑著說道,心裏默默補充一句,萬一以後我打不過你行秋咋辦,這不得趁現在趕緊留個證據,怎麽說,我林塵也是揍過行秋的人!


    一對一單挑贏了!!


    行秋分外屈辱地寫下了契約,心中暗暗發誓,以後一定好好學習武藝,不行每天少看一個小時的武俠小說,去練習劍術。


    不為別的,就是為了下次把這仗勢欺人的玩意揍成豬頭!!


    “你林塵滿意了吧?”行秋轉著被壓得發酸的肩膀,沒好氣地說道。


    “不錯,雖然說字……字很有特色,一看就是出自行秋之手!”


    “知道就好!”


    “飯呢?行秋,我餓了,快去準備早飯!”


    林塵滿意地將契約收進懷裏,下一秒朝著行秋,理直氣壯地指揮道。


    真不知道咱倆誰才是大少爺!


    行秋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喊道,“管家,開飯,還有,早上那會院子是發生什麽了?”


    話音未落,衣著得體的管家就已推門進來,微笑說道,“行秋少爺,林塵堂主,請這邊走,早餐已經準備好了。”


    行秋見怪不怪地答應了一聲,隨即就有數名年輕美貌丫鬟,拉著行秋林塵,帶他們去洗漱更衣。


    “行秋少爺,您那身鍾愛的衣服款式昨天又新到了一批,您吃完飯要去瞧瞧嗎?”


    “行秋少爺,昨個老爺新購置了幾樣珍玩,說是要生日給您個驚喜。”


    “行秋少爺,今天的早餐是黃金蟹,海鮮味是不是重了一些,您要是不喜歡我立刻去換。”


    林塵瞪大了小眼,就這麽眼睜睜地看著行秋在一群鶯鶯燕燕下,完成了洗漱更衣。


    這就是大少爺的生活嗎?!有點羨慕……


    管家躬身輕拍了下林塵的肩膀,微笑說道,“林副堂主,不知您是否需要洗漱更衣呢?”


    林塵剛想拒絕,卻怎麽也說不出口,隻好穩住心神,下意識地搖頭。


    “不用了,管家,我自己來就好。”林塵笑著說道。


    嗚嗚,我為什麽要搖頭啊!!


    “是嘛,倒是我多嘴了,想來林堂主自是不需此些。”管家一臉感慨地說道。


    “還請這邊走,早飯已經準備好了,胡堂主和行大老爺已經入席了。”


    “哦哦哦,對了,管家,剛你還沒說,早上那會是發生什麽事了呢?”


    林塵聽到幹飯,快速洗漱完畢,出言隨意問道。


    “這……”


    管家是麵露難色,隨即看了眼行秋,發現他沒注意這邊時,隨即低下頭,壓著聲音說道,


    “林堂主,剛我怕影響行秋少爺,就沒說,早上那會,好像是胡堂主和行大老爺在院子裏切磋,胡堂主用力重了點,把行大老爺砸牆上了。”


    林塵眼睛滿是震驚,隨即同樣看了眼行秋,小心翼翼地低聲問道,


    “不是,管家,你就這麽說您家老爺子啊,不得留點麵子?”


    “害,林堂主,您有所不知,幾乎每年行大老爺都要被胡堂主揍上一頓,這事啊,從行大老爺還沒接手飛雲商會那會,就已經開始了。”


    “咱行大老爺整整被胡堂主揍了五十多年,愣是沒一次贏過,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我還記得我剛跟大老爺那會,那年被揍得那個慘哦,嘖嘖,神仙下來也得落淚。”


    管家深以為然地說道,言語間對過去似在唏噓不已。


    丟!老胡這麽牛的嗎!!這行老爺子聽行秋昨天講,年輕那會也是有神之眼的人啊,這就被老胡暴揍了五十年?!


    林塵暗暗壓下心頭震驚,抬頭看向還在迴憶過去,滿臉對胡彪敬仰的管家,默默下定了要好好學習槍法的決心。


    飛雲商會,大廳。


    “喲,兩個小子終於起來了,睡的咋這麽沉呢,還不如我們這些老人家起得早。”


    胡彪一手一個叉著肉卷,放在口裏不斷咀嚼,看到行秋林塵二人,隨意說道。


    林塵懶得搭理胡彪,自顧自得拉張椅子坐下,埋頭開始幹飯。


    大早上劇烈運動的他,早就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當當—”


    胡彪不滿地用叉子敲著盤子,“你林小子怎麽迴事,還有沒有點禮儀,不知道要先問候一下主人家的嗎?”


    行白老臉一黑。


    林塵咬著塊魚肉看向左側的行白,嗯,行老爺子挺趕潮流的,大早上的帶了這麽高的一圈白帽子,臉上還貼著幾塊膏藥,怎是一個酷字得了?


    行秋淡定地咬下一口烤吃虎魚,瞥了眼行老爺子,見怪不怪地說道,


    “還行,看得出這次胡大爺還是收了力的,不過,胡大爺,你二位怎麽這次早上就動起手了,以往不都是中午吃過飯後嗎?”


    行秋說著還喝了口蓮子羹,再抬頭看向胡彪。


    “哦,行小子,這次時間比較趕,吃完中午飯收拾收拾,我帶林小子下午就走了。”


    胡彪叉著魚肉的手微微一頓,隨即笑著向行秋說道。


    “這麽急,是發生什麽事了嗎?”行秋疑惑地問道。


    “嗯,老朋友一個去得比一個快,我得過去瞧瞧。”


    胡彪默默端起清茶,一飲而盡,略帶沉悶地說道。


    行秋似乎想到了什麽,看向對麵的臉黑不說話行老爺子,也默默低頭幹飯,不再言語。


    “林小子,你吃得那麽多幹什麽,下午還有正經事呢,你當心下午吐出來,到時候附近沒有醫館,我可不管你。”


    胡彪瞅著埋頭左右開弓幹飯的林塵,沒好氣地說道。


    林塵努力咽下口中的食物,抬手夾了塊蝦球,同樣沒好氣道,


    “這才早上,中午還沒過呢,你老胡就想下午的事幹嘛?”


    林塵自顧自地咀嚼著食物,邊嚼著邊說道,“再說了,什麽事能比吃飯更重要,老胡啊,民以食為天,就算死了,咱也得做個飽死鬼不是?”


    胡彪拍著桌子,略帶煩躁地說道,“你林小子知道個屁,就知道吃吃吃,你不是自稱小仙人嗎?有本事你算算我老胡下午要去幹什麽?!”


    胡彪當即摔下盤子,刀叉四濺,精準地飛向臉黑的行白,要不是行老爺子反應快,指不定臉上就得又多幾個傷口。


    行秋欲言又止,行白老爺子捂著被纏成木乃伊的頭,全程黑臉,一句話也不說。


    林塵仍然自顧自地幹著飯,眼神平靜地看向胡彪。


    “老胡啊,你好歹也七十多歲的了,怎麽還跟個小孩似的。”


    胡彪臉頓時黑如鍋底,眼神憤怒的瞪向林塵,目光中似還夾雜著一絲悲痛。


    “老胡啊,我問你,咱往生堂按理來說也是老字號了,可你知道為什麽這生意越來越少了嗎?”


    “生意少了你還不高興,你林小子見不得別人家好是不是?”


    林塵放下了碗筷,眼神平靜地看著胡彪,


    “不要帶著怨氣,我現在是在很認真地問你老胡這個問題。”


    “是不是宣傳力度不行了啊?”


    行秋插嘴說了一句,剛想繼續說什麽,就看見行白兩道嚴厲的目光盯著他。


    行秋訕訕一笑,隨即不再插嘴。


    難怪以後胡桃那麽執著於推銷,怕不是你行秋在背後出謀劃策吧?


    林塵沒好氣的想著。


    “不知道,林小子,你有什麽話就直說了吧,我胡彪洗耳恭聽。”


    胡彪心中的怨氣漸漸平息下來,看著林塵平靜的眸子,認真地說道。


    “其實答案很簡單,大家生活逐漸變好了唄,能夠吃得起飯,治得起病,能夠健康的活著而已。”林塵小臉平靜地說道。


    “老胡啊,世界上隻有一種病,那就是窮病,世界上也隻有一種死亡方式最痛苦,那就是餓死!


    所以說啊,不管下午你老胡要幹什麽,做什麽,都要尊敬食物,感謝食物,努力去吃飽每一頓,然後,努力的繼續活下去。”


    林塵眼神一如既往的平靜,就像是與胡彪的初次見麵一樣。


    行白眼裏精光閃爍,行秋則是瞪大眼睛,似乎第一次見到林塵一樣。


    胡彪則是會心一笑,眼眶卻有點濕潤。


    “哈哈哈哈哈,不錯,像是你林小子會說出的話!”


    “說得好,沒有什麽事情比吃飯更重要,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白老貨,再給我重新上一桌!!”


    林塵微微一笑,隨即繼續低頭幹飯。


    行白臉黑的示意管家,重新上一桌。天可憐見,這隻是一頓早飯!


    算了,誰讓他酒後失言了呢,不過,話說迴來,鄭老頭真是到死都沒有通知胡蠻子啊,嗯,像是他的脾氣。


    行白閉起雙眼,今早怎麽這麽容易眼酸,還犯困了,看來這昨天的酒不行,味道太淡了啊。


    新菜上桌。


    餐桌上的四人各自埋頭幹飯,這頓飯從早上一直吃到了中午,卻沒有一個人中途說話。


    畢竟,民以食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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