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氪金修煉


    本來荀文采還一臉的怨憤,可當被父親那一瞪眼後不由得有點懵,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麽去反駁。


    畢竟這是自己的父親啊!


    她能說什麽?


    她感覺自己就不應該氣不過的跑過來,這倒好,直接撞到劍鋒上了。


    一屋子的人都很自覺的保持沉默,就是紫女感覺自身可能有點被殃及池魚了,畢竟她也三十好幾了。


    略作沉默,荀文采果斷將房門拉上,然後閃身離開,遠遠離開那個父親,最後還恨恨的瞪了眼某人。


    都是那個玩意害的!


    “這丫頭!”


    見閨女竟然敢開溜,荀子不由更氣了。


    “非兒,念兒給你的藥呢?”


    扭頭看向另一個弟子,荀子決定來一波狠的。


    此次去秦國兇吉難料,畢竟北冥子那老家夥現在是秦王政一方的,以自己那兩次的作為,去了之後會如何他也說不準。


    必須在去之前將閨女的事情解決了,免得真要有了個不測,讓那丫頭任性一輩子。


    “我去取!”


    一直在降低存在感的韓非趕忙應是,起身離開前往自己的房間,沒一會兒就帶著兩個瓶子過來,正是當初伏念師兄給的,據說藥效很強勁。


    “這個是給男子服用的,這個是給女子服用的。”


    將兩瓶藥交給老師,解說了句後韓非便蹲到角落去降低存在感,表示此事跟自己沒啥關係,事後出事情了別來找我。


    “弟子已經很強了,用不著那種藥物。”


    見老師看過來,田昊趕忙擺手。


    他田浩然從來不用那種藥物的,因為不需要。


    真的!


    “紫女姑娘,麻煩你看著用。”


    收迴目光看了看手中的藥瓶子,隨後遞給紫女,讓其看著上。


    說完自身走出去,準備去跟閨女好好談談,今天說什麽也得將這件事情給辦了。


    “總感覺那位好像在交代後事。”


    瞅著塞到手中的藥瓶子,紫女感覺怪怪的。


    “差不多吧。”


    田昊說了句,看出老師此次是有了赴死的決心,想要為自身為小聖賢莊走出一條新的道路來。


    邊上的韓非也點了點頭,同樣看出老師的那份決絕。


    關於天人境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也有些猜測,既然老師否定了那條道路,就得重新走出一條新的道路來。


    想到這裏,韓非不由問了句。


    “浩然兄現今的狀態無法複製嗎?”


    這位的修為境界很古怪,看著跟天人境的不太一樣,不過以浩然兄的慷慨大方,如果能夠普及的話,肯定不吝嗇說出來的。


    老師來了之後也沒問,顯然看出浩然兄的這種狀態難以複製。


    “你要是有鳳凰血脈,我倒是可以幫一把。”


    聳聳肩,田昊表示這條道路走不了。


    “希望老師能安全歸來。”


    歎了口氣,韓非隻能在心下祈禱。


    “你們在說什麽?”


    紫女不解,感覺兩人在打啞謎。


    衛莊也看向兩人,不明白在說著什麽。


    “此事跟你們無關,是對才氣後續道路的一種探索。”


    韓非簡單地說了句,沒有詳細解釋。


    天人境的隱患還是不要說的好,在沒有真正弄明白內中的隱秘之前,說了也無用。


    就比如說衛莊,難不成他們要讓衛莊也舍棄天人境的境界修為嗎?


    如果他們有了可行的前路,倒是不會吝嗇拉著衛莊一起踏上去,但現在連個影子都沒有呢,說出來反而會影響人家的修煉,不好。


    “我覺得你現在應該得提前準備後手了,比如說留下適合韓國的變法方案,就如同當初李斯給趙國留下的強趙十策。


    就算你不在韓國了,他人也可以按照定好的變法方案強大韓國,繼續你未完成的理想。”


    田昊忽然說起韓非的後事,讓其提前留上一手。


    韓非對韓國的事情惦記了十年之久,肯定已經有了足夠的想法,現在隻需要結合韓國本身的情況,製定成針對性的變法策略便可,就如同那套強趙十策一般。


    “你是想要讓我提前交代後事嗎?”


    吐槽了句,韓非對這位是真心沒什麽辦法,本身就是一個超級大坑。


    雖然浩然兄的到來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助力,但架不住其本身就是個坑啊。


    “選擇權在你。”


    衛莊也說了句,此事的選擇權都在韓非手中,要麽韓非去成為韓王,盡最大的力量變法強韓,要麽去秦國。


    之前他本以為在韓國夜幕會是自己最大的敵人,最多加上一個韓王安,可到今天才知道最大的敵人竟然是那位儒家浩然,除此之外還有李斯和秦國。


    這已經超出了自己目前的應對極限,甚至可以說是無解的,因為這是絕對實力差距帶來的死局。


    他就算再如何的自信,乃至自傲,也不會認為自己現今有麵對秦國的能力,甚至就連麵前這位儒家浩然他都沒辦法去對付,差距太大了。


    也許真的可以考慮下姬無夜的提議,或者說邀請。


    “我果然不應該去小聖賢莊的。”


    韓非更感鬱悶,本想著去小聖賢莊就學,尋找改變韓國的方法,可誰想卻招來了兩個大坑貨,讓韓國的問題更加難解。


    “真不理解你們男人,說的那麽曖昧。”


    紫女聽得身上都要起雞皮疙瘩了,總感覺這三個男人之間不太對勁。


    “我記得浩然兄說過一句話,男人間才是真愛,男女之間隻是為了血脈繁衍。”


    韓非順勢惡搞了句,這可是某人以前曾經說過的,他就被惡心了好久的。


    “惡心!”


    這話一出紫女更受不了了,趕忙起身離開,為荀夫子父女兩準備酒菜,同時看看那份藥如何下進去,至少得無色無味才行,別被那位給發現了。


    另一邊的衛莊則陷入了沉默,不禁想到了自家那位師哥,他現在在做什麽呢?


    倒是田昊顯得很是平靜,依舊在喝酒吃菜,沒有受到絲毫影響。


    邊上的張良則極力降低自身存在感,並從韓非身邊挪了個身位,遠離了一點點,甚至都有些後悔拜入荀夫子門下了,接下來該不會貞潔不保吧。


    “浩然兄,紅蓮的那套藥方多久能完成?”


    韓非忽然問了句,上次浩然兄給了自家妹妹一套藥方用來煉體,聽說效果很好,就是對皮膚傷害比較大。


    上次他去見的時候其全身皮膚粗糙黑紅,十足一個大黑妞,讓那丫頭都不敢出門了。


    “以紅蓮的底子來一百次就差不多了,算是百日築基。”


    隨口迴了句,田昊本想要用那種抽打去輔助修煉的,不過被韓非極力勸阻,最後才改成那種純藥物的配方,隻需要配合輕度的抽打就能融入身體。


    這也多虧了陰陽家的聚仙丹丹方,那玩意能夠內外兼修,對淬煉身體和提升內修功力都大有好處。


    除此之外還融入了真人丹的丹方,那玩意可以打通全身經絡,強化陰陽二氣,激發身體潛能,最適合用來築基了。


    隻是這麽整花費得提升一倍,也就王室這種不差錢,不差寶藥的勢力能這麽整,等同於在氪金修煉。


    當然,這玩也隻能用來築基,真正的修煉還得踏踏實實的練,不然會有諸多隱患的。


    還是那句話,取巧捷徑之類的也得有個限度,超過那個限度就會變成壞事的。


    “那丫頭肯定要罵死我了。”


    韓非麵色一苦,上次過去就被那丫頭又打又罵的,還在手腕上咬了一口,可見內心的火氣有多麽大。


    要不是這種法子能夠蛻皮,蛻變出更好的皮膚的話,那丫頭非得跟自己拚命不可。


    “你們也可以放緩腳步,三年也能完成築基。”


    田昊是無所謂的,反正花的又不是自己的小錢錢。


    “還是這麽整吧。”


    韓非果斷拒絕,妹妹那種藥煉之法花費很可怕的,哪怕單純的藥材並沒有外界那麽誇張,但一百套下來也夠嗆。


    要是來上個三年的版本,王室都得被吃窮了。


    “子房,你要不也練練金鍾罩體功?”


    目光轉向已經離自己很遠的張良,韓非覺得這小子太瘦弱了,得多練練。


    反正現今已經是自己的師弟了,是自家人,恰巧浩然兄也在,便順道練練。


    以張家的財力絕對能供應得起修煉的藥材消耗。


    “多謝韓兄美意,良有自身的功法,不適合修煉外功。”


    “良還有事情,便先告辭了。”


    張良委婉的拒絕,不等韓非再次開口,果斷告辭開溜。


    他可不想變成韓非那樣的非人體量,否則別說自己能不能接受,祖父那邊估摸著都得被氣死。


    那已經完全超越了人這個物種的極限。


    “張家啊!”


    等張良離去後,韓非方才感歎了句,連張開地也不看好韓國嗎?


    “其實吧,你可以對那個王位沒興趣,但想要為韓國進行變法,就必須得明白帝王的心思。


    孔聖和孟聖當年為何無法讓自身的學說理念在諸國中流傳施行,就是因為他們不懂的帝王的心思,所行的理念無法與帝王的需求契合,所以必然是無法成功的。


    或者你想要如同我這般,想將王權限製住,如此以國家這個整體為根基去推行變法。”


    田昊看不下去了,提點了句。


    他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以前還需要腦洞去忽悠,現今她結合儒墨道陰陽和農家五家學說所長,對這個時代的很多問題都有極其深入的了解,能直指事物的本質。


    “那還不如讓你扶持我登基來的痛快一點。”


    鬱悶的迴了句,韓非不認同某人的那種理念,太極端了。


    “你還是看的不夠長遠,韓國已經將你的雙眼蒙蔽住了,不將之打破毀滅,你是永遠也不可能成長起來的。”


    搖了搖頭,田昊起身走出房間。


    該說的他都說過了,人家自己不選他能有什麽辦法?


    不過不選也好,如此才能方便自己的計劃。


    隻可惜張良那邊不好忽悠,一時間找不到突破口。


    還有,也是時候迴去洗白白,等著入洞房了。


    “衛莊兄也對我感到失望嗎?”


    韓非看向衛莊,這位是如何想的?


    “並不是失望,你雖然固執,堅守自身的原則,做起事情來束手束腳的,但這也恰恰是你的優點。


    與你合作不擔心被出賣,這想必也是浩然先生看重你的一大主要原因。


    錯的不是你,而是你的父王和這個韓國,是他們拖累了你。”


    衛莊微微搖頭,他對韓非沒有失望的想法,甚至恰恰相反,還有些驚喜的。


    在帝王家能出現這種人物性格,著實罕見,說是個奇跡都不為過。


    如果韓非不是韓國的公子就好了,其未來肯定能有更大的成就。


    可惜了!


    “不管如何,總是要努力一迴的。”


    韓非並未放棄,自己為此謀劃了這麽多年,如果不奮鬥一把,未來肯定會後悔終生的。


    “其實你去秦國也好,能為韓國多爭取一些時間。”


    衛莊又說了句,已經在想著韓非前往秦國後,能為韓國這邊帶來怎樣的便利了。


    “衛莊兄還是那麽擅長冷場。”


    剛提起一點鬥誌的韓非身子一垮,被打擊了一波。


    “看來衛莊兄已經傾向於姬無夜了。”


    神情一轉,韓非猜到了衛莊的想法,顯然是放棄了自己。


    “我從一開始選擇的就是韓國這個整體,而非某個人,坐在那個位子上的是誰並不是我要考慮的。”


    衛莊的話音依舊是那般的冷硬,說話也沒有絲毫遮掩,直接道出心中的理念。


    他隻看重韓國能為自己提供的助力,至於韓國的王是誰並不重要,隻要姬無夜有那個資格,他不介意與之合作一波。


    “還真是衛莊兄的風格,也不知那位姬大將軍此刻在做什麽。”


    韓非並不感到意外,甚至還想起了那位姬大將軍,不知道人家現在正在幹嘛呢。


    老實說,昨夜的姬無夜給他的震撼不小,徹底打破了自己以前對那位的認知,隱藏的實在是太深了,不愧是姓姬的,以前他們所有人都被姬無夜給騙過去了。


    現今展現出真實的一麵,讓他都措手不及。


    “對敵人認知出現錯誤是致命的,你以前設定的計劃得作出修改,不然隻會失敗。”


    衛莊冷酷的提醒道,昨夜姬無夜的表現讓他也很是吃驚,甚至有些欣賞認同。


    至於說那位謀權篡位的心思,跟他衛莊有什麽關係嗎?


    就韓王安那種貨色,不宰了更換掉,留著拖後腿嗎?


    “不單單是姬無夜,還有翡翠虎,想必剩下的三位夜幕兇將也都不簡單的。”


    韓非想得更多,之前他去了翡翠虎的翡翠山莊,雖然抓到了煉製水消金的那位方士,但卻沒有更多的收獲。


    “姬無夜和血衣侯當年雖然在百越之戰中大敗,但他們敗給的是黃天侯,並不是他們弱,而是對手太強了。”


    衛莊對這點能夠接受,老師就曾多次跟他們說起過那位秦國的黃天侯,連老師都驚歎不已。


    “是啊,那位黃天侯太強了,不單單是擊敗了姬無夜和血衣侯,還擊敗了楚國的項燕,甚至連當世名將廉頗都敗在其手上。”


    感慨了句,韓非對那位黃天侯是佩服的,想不服都不行。


    甚至他小時候還見過那位,那天晚上的應該就是那位了。


    “可惜廉頗已經死了,當世難有再與之交手的名將,六國會越發被動。”


    衛莊對此惋惜,雖說當初的合縱之戰六國聯軍敗得很慘,但那不是六國聯軍的問題,也不是廉頗的問題,而是對手太強也太狡猾了。


    所有人都沒想到那黃天侯竟然會用出那種法子來應對聯軍進攻,別說是廉頗了,就算薑太公複生對上那種戰術也得跪。


    “是啊,已經死了!”


    韓非也挺惋惜的,廉頗那種名將可遇不可求,卻被趙國自身給殺了。


    “那不是一個特例,類似的例子韓國也有,比如說在百越之戰中隕落的李開。”


    衛莊提起了一個人,當年老師親眼目睹了整個百越之戰的過程,對很多事情知道的很清楚,比如說那位李開。


    那位是當年韓國年輕將領中的翹楚,潛力不差,一旦成長起來至少不比楚國的項燕差。


    可惜被韓安等人給坑死了,成為引發韓國出戰的引子,著實可惜了。


    “我們還是說說趙國吧!”


    略顯尷尬的韓非將話題轉到趙國那邊,因為李開的死就是自家父王的鍋,而這種鍋還不算少。


    “廉頗的死和之後趙國北方邊軍大將李牧的調離,應該是趙捷和趙王嘉想要再次與北方異族結盟交易,借此共同對抗秦國。”


    衛莊也沒再說韓國的事情,說出自身對趙國這幾年動作的分析,甚至連廉頗的死因他都猜到了。


    “那般完全放棄底線,無所不用其極,值得嗎?”


    韓非對此很不認同,也有些不理解,那些人真就如此的瘋狂嗎?


    “權力是世間最可怕的毒藥,能夠腐蝕任何人的內心,尤其是得到了權力的人,都絕不會允許手中權力被人剝奪的,那比死了還要難受。”


    晃動著手中酒樽,衛莊對此能夠理解一些,說到底還是自身貪婪的問題。


    “是啊,權力腐蝕了太多太多的人,讓很多人都變了,恐怕隻有浩然兄那等人物會將權力視作糞土。”


    將酒水一飲而盡,韓非對此是認同的,權力之毒極其可怕,父王當年就被侵染,作出弑父的事情,甚至連王室的那麽多宗親都毒殺了。


    最後父王的同輩兄弟隻剩下安平君和龍泉君兩位,甚至若非那兩位王叔太過平庸的話,也難以活下來。


    類似的慘劇發生了太多太多,尤其是近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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