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魔刀戒賭


    “這次是田猛他們抓住了機緣,我們幾個老骨頭也隻能厚著臉皮去相對平衡一下,你們得想辦法去追上,而不是反過來去針對他們。”


    最後提點了句,穀神方才離開。


    能說的他都說的,就看那孩子能否醒悟過來。


    若其還是如同先前那般帶著魁隗堂繼續極端下去,為了農家的安定,他們這些老家夥會動用六賢塚的權力,罷免吳曠的堂主之位。


    不過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想那樣做,主要是農家現今和未來一段時間田氏一族注定會勢大,若將吳曠罷免影響是方方麵麵的,不利於內部的平衡穩定。


    至少在田猛的心性作風改變前,他不希望田氏一族實力和勢力兩方麵都失控。


    這便是作為一方勢力上層的做事方式,影響是方方麵麵的,都需要考慮到。


    層次越高,就會受到越大的縛束,若是掙脫縛束行事,那後果會很可怕。


    吳曠站在原地沉默思索了很久,最終抬頭看向夜空中的皓月。


    “就看你能不能度過此次劫難吧。”


    心下自語,吳曠不打算插手接下來的事件,會做好自己魁隗堂堂主的本職工作,但那田歸農和田猛等人能否扛過接下來的事情,就看他們自己的造化了。


    吳曠的心理變化如何田昊是不知道的,他在跟田猛商討到了黎明時分方才將之送走。


    看了眼東方漸漸泛起的魚肚白,沒有陪媳婦睡覺的意思,著手準備今天的鑄造。


    田猛和長老們的計劃並不影響自身的鍛造,不過接下來鍛造的地點已經不是夏至溝,而是小暑山。


    那裏早就建造好了相同的熔爐,青銅合金打造的那個鍛造台也被搬了過去,接下來是適應那裏的地勢,為最後的小暑劍鑄造做準備。


    不過那隻是次要的,這幾天他的主要工作是為司徒萬裏鑄造兵器。


    他田歸農是個說到做到的人,既然答應了人家,自然得做到。


    吩咐外邊的人手前往蚩尤堂將那根獸齒取來,當初他並未將所有材料取出,一些難以鍛造或者特殊的材料被留下,其中就有那根不知名的獸齒。


    很快門人返迴,背著一個巨大的盒子,足有三尺長,是用青銅打造的,顯得很是厚重,專門用來封存隔離那根獸齒中的兇戾之氣。


    “應該是如同山岐大蛇那樣的兇獸。”


    在房間裏打開那個盒子,觀看著裏麵那根有兩尺半長度的獸齒,上麵的那股兇戾之氣證明這玩意的源頭不是善茬,估摸著不比山岐大蛇來的差。


    隻是遠古上古時期的兇獸異獸太多了,還相互之間多有雜交,孕育出新的品種,即便山海經中記載的都隻是內中比較強大和出名的一小部分。


    所以他一時間也看不出這玩意的本體是什麽,不過那不重要,他看中的是內中的兇戾之氣。


    這玩意他不陌生,他的貪狼槍中就有一部分根基是兇戾之氣。


    之後又從山岐大蛇身上收獲了一波兇戾之氣,再然後就是黃帝墓中的鳴鴻刀刀靈,本身除了強烈的殺氣外,還有不弱的兇戾之氣。


    這還沒完,隨著鬼域的演變,尤其是內中鬼物相互間的殺戮越來越激烈,也演化出了不少的兇戾之氣。


    “這道兇戾之氣的演化蘊養就交給你了。”


    將獸牙中的那股兇戾之氣抽取出來交給貪狼槍靈去搗鼓,貪狼槍靈在這方麵是專業的,哪怕自己這個本體都比不了。


    “要打造什麽刀?圓月彎刀還是傅紅雪的魔刀?


    雪飲狂刀也挺不錯的……”


    貪狼槍靈很是八卦的詢問,並提出了不少意見。


    “是屠龍寶刀那種造型的。”


    打斷絮絮叨叨好似沒完沒了的貪狼槍靈,田昊道出想好的寶刀形態。


    “屠龍刀?”


    貪狼槍靈一愣,屠龍刀的造型似乎沒啥亮點啊。


    “該不會是師兄弟就來砍我的那把吧?”


    鬼龍分身冒頭說了句,對本體所說的那把屠龍寶刀有些猜測。


    “那玩意也算刀?”


    貪狼槍靈更愣了,甚至還帶著點鄙夷。


    他絕不承認那是一把刀,沒一點刀樣了。


    “這把刀追求的是一擊致命的暴擊,是要賭命的,自然怎麽猛怎麽來了,最好是那種能夠斬出四十米刀氣的。”


    田昊覺得隻有那種體量的屠龍寶刀才能提供足夠的暴擊屬性,一刀砍死所有敵人。


    “就司徒萬裏那小身板,掄得動嗎?”


    七殺槍靈插口了句,不認為司徒萬裏能掄動那種體量的玩意,估摸著得換成典慶才行。


    “現在不行不代表以後不行,可別小看了司徒老哥變強的決心,作為一名合格的賭徒,隻要作出決定是能夠拚上一切的,連老婆孩子都能壓上去,我對司徒老哥有信心。”


    田昊對司徒萬裏有著絕對的信心,肯定能接受並用好這把刀的。


    “想要洗腦催眠人家就直說,整得這麽大義凜然讓我們都看著得慌。”


    金烏分身撇了撇嘴,看穿了本體的真實意圖。


    肯定是想要借助打造的屠龍寶刀來催眠洗腦司徒萬裏,那種賭徒有時候確實很好忽悠,尤其是在押上一切的時候。


    也不知道那可憐娃最後會被洗腦成啥模樣。


    “那叫戒賭,幫助他人戒掉賭癮不是每個正直之人應做的嗎?”


    田昊依舊顯得大義凜然,他這麽做都是為了司徒老哥好,有一個好身板未來掄刀賭命的時候才能增加些成功的幾率。


    而且賭博本不是好事情,看看前世有多少染上賭癮的人家破人亡,那種行當一直沒停過,以前是在暗中開黑,網絡時代興起後就變成電詐了。


    看看孤注一擲中王某人多變態的,多囂張的,多可憎的,然而現實比演的更加黑暗。


    所以說賭博是不對的,是不好的,是不善良的,遇見有賭癮的人就得主動幫助戒賭。


    “別洗腦的太過頭了,讓人看出破綻,另外打造出的刀別叫屠龍,不吉利。”


    神龍分身冒泡吐槽了句,很不喜歡屠龍這種字眼,總感覺會被冒犯到。


    “要不叫戒賭刀算了。”


    鬼龍分身也覺得屠龍這個名號不吉利,不如以戒賭為名。


    “也行啊。”


    思量了下,田昊認為可行。


    跟這邊商量好之後,田昊著手調配材料,主要材料肯定是青銅。


    按照他的設想,那把屠龍…不,是戒賭刀的份量絕不比神農尺差。


    這樣自然不能全部用特殊材料打造了,用青銅更加劃算。


    反正那是以厚重壓人的,體量那麽大,就算被砍出缺口也無所謂。


    而且那種體量的刀無需韌性,隻要將硬度提升提起來便可,直接走上極端,最後下來的強度不會差的。


    田昊直接搞了上千斤的銅,調配其它材料熔鑄鍛造,並將那顆獸牙打碎了熔鑄進去,借此提升對那兇戾之氣的契合度。


    畢竟那道兇戾之氣源自於這根獸牙,並且依存了不知道多少歲月,早已經融為一體,將之加入進來才能將契合度拉滿。


    如此準備了三天時間,田昊才帶著準備好的司徒萬裏前來進行最後的鍛造。


    “歸農兄弟,是不是太快了?”


    紅光滿麵的司徒萬裏有些緊張,實在是太快了。


    這麽短的時間真能鍛造出一把頂尖的好兵器嗎?


    “司徒老哥放心就是了,肯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田昊一邊抱著個青銅球,一邊作出保證,信心滿滿。


    “這麽快就要給司徒小子鑄劍了?”


    早就在小暑山上盤膝打坐等待的弦宗問道,他出身於四嶽堂,司徒萬裏又是現今的四嶽堂堂主,自然希望那小子能有一把好劍,如此也能更好的帶領和守護四嶽堂。


    三天時間實在是太快了。


    “給司徒老哥鍛造的兵器比較特殊,主要在於材料。”


    田昊解釋了句,旋即將抱著的那個青銅合金球放到鍛造台上,向眾人提了句。


    “這次要用冬滅的陣法力量來加持,諸位辛苦下。”


    “這個時節用冬滅。”


    眾人抬頭看了看那已經很是熱人的朝陽,在這個時節用出冬滅效果會大打折扣的。


    不過出於對某人的信任,眾人也沒多問。


    畢竟在鑄劍上,把他們加在一起都比不上人家一個,人家怎麽說,他們怎麽做就是了。


    地澤大陣再次運轉起來,演化出冬滅的變化,然後將這份陣法力量加持到神農尺上。


    對於這種事情他們已經很熟悉了,做的十分順暢絲滑,再加上之前打造出的諸多名劍加持,尤其是節氣劍,讓陣法力量變得更強。


    隻不過現今的節氣和所在的地勢太過克製冬滅變化,讓其威力削弱不少。


    不過田昊對此並不在意,畢竟本身所需要的隻是冬滅的那種毀滅意蘊,而非內中的寒氣。


    地澤大陣本身是一種劍陣,四種變化的本質也是劍意的屬性變化,所以除了特殊的力量屬性外,還有精神上的劍意屬性。


    冬滅的劍意屬性便是毀滅,能夠使得萬物枯竭,比之秋枯還要極端,或者說是秋枯的一種升華蛻變。


    “!”


    田昊掄動匯聚了秋枯力量的神農尺砸下,重重的砸擊在那青銅球上,砸出了一道微不可查的印痕,足見那種青銅合金的硬度。


    同時冬滅的寒氣和毀滅意境被砸進去了一點點,與封存在裏麵的兇戾之氣融合。


    身子一轉,掄著沉重的神農尺再次砸下,砸出的印痕比之先前那一下又深了一點點,可見力量在增強。


    如此不斷地掄砸,那一個青銅合金球也慢慢變形,四個時辰後終於砸成了體量跟神農尺差不多的巨尺形態。


    這還沒完,田昊繼續在一側鍛打,耗費了兩個時辰方才打造出厚重的鋒刃來。


    那不同於一般的劍刃,而是厚重的斧刃,角度要更大一些,善於劈砍。


    長時間連續不斷的鍛打,讓田昊都微微有些氣喘。


    要知道為了將冬滅的寒氣一同封存進去,就不能用加熱的方式來鍛打,隻能直接這般捶打,需要更強的力量和更長的時間。


    隻是看著那漸漸成型的玩意,所有人的眉頭都皺成了一個疙瘩。


    田猛和田虎兩兄弟更時不時地看向司徒萬裏,神情莫名。


    司徒萬裏從最開始的懵逼轉變成了陰鬱和幽怨,如同深閨怨婦一般。


    之前還對新兵器無比的期待,可現在一點期待都沒了,全部破滅。


    “司徒老哥,伸手!”


    田昊忽然喊了聲,司徒萬裏猶豫了下,最終還是伸出手來。


    田昊抬手在其手腕抹過,用劍氣劃破動脈血管,讓鮮血飆射出來,甚至覺得速度慢,還用功力吸了一下,讓鮮血將戒賭刀兩麵都給覆蓋。


    一下子失去這麽多鮮血,饒是這幾天一直在吃補血的藥材,也讓司徒萬裏很不好受,原本滿麵紅光,現今則變成了慘白,雙腿一軟跪在了地上。


    要不是他修為功力不錯,再加上農家功法本就擅長養身的話,就得當場去世了。


    “……”


    田昊沒理會這些,掄著神農尺一陣狂砸,用特殊的手法將鮮血中的精氣砸入戒賭刀的刀身裏麵,與內中靈性,或者說兇性融合,更激發出一股霸道兇戾的刀意,充滿了毀滅性。


    兇戾殺氣和毀滅三種特性的力量本就極端霸道,三者融為一體所形成的刀意可想而知。


    “嗡嗡嗡……”


    隨著不斷的鍛打,戒賭刀內中力量激蕩,抗拒著被田昊砸進來的鮮血精氣,帶動著沉重的刀身都嗡嗡作響,甚至到最後竟然震顫起來。


    霸道的刀氣繚繞,將周圍地麵都切割出一道道印痕,連那堅硬的鍛造台都沒能幸免。


    “好霸道的力量。”


    眾人震撼,紛紛退開一些,免得幹擾到歸農的鍛造。


    田昊對此並不在意,甚至身體與神農尺的力量融合,化為了一種墨綠色,皮膚的堅韌性大大提升,以此硬抗戒賭刀的力量反抗。


    以絕對的力量強壓著戒賭刀的反抗,將鮮血中的精氣一點一點的捶打進去。


    但那戒賭刀的靈性兇性顯然不淺,反抗的越發激烈,刀身震動的幅度也越來越大,甚至最後凝聚出一道刀氣主動砍向田昊這個鍛造者。


    “艸,反了你了。”


    這一幕出乎田昊的預料,用神農尺硬抗下那道刀氣,轉而抓住粗大的刀柄,身子一個旋轉,輪轉著巨大的刀身狂斬而下。


    更將陣法冬滅的力量全部強行注入其中,融合內中的刀意兇性凝聚成一道十丈長的刀氣。


    “砰!”


    沒有其它劍氣那般輕巧,好似一塊巨石砸在地上,堅硬的岩石地麵出現了一道巨大的刀痕,十丈長,三丈深,三尺寬。


    刀痕上還有一層冰晶,讓刀痕看起來晶瑩剔透,有種特別的美感。


    打出這一擊後,那戒賭刀的兇性似乎疲倦了,漸漸收斂,最終沉寂下去。


    這一擊和留下的誇張刀痕讓所有人都驚了,田虎看看那一道誇張的刀痕,再看看自己手中的虎魄劍,身子都不由顫了下。


    自己以後要是跟那把刀對碰,就算不被砍死,也得被砸死的。


    實在是太狂暴了。


    而原本還對那把刀很是幽怨不滿的司徒萬裏也被震驚了,隨後便是一股子火熱。


    雖然造型和份量不太友好,但這威力沒得說。


    真要能禦使起來,以後砍人肯定會很爽的。


    “司徒老哥,幸不辱命,你的刀鑄成了。”


    緩了口氣,田昊走上前將那巨大的戒賭刀插在司徒萬裏麵前,咧嘴顯露出兩排大白牙。


    “刀是好刀,就是太大太重了。”


    瞅著那巨大誇張的刀身,司徒萬裏還是有些幽怨陰鬱的。


    你看我這身板是能掄動這玩意的嗎?


    “司徒老弟要是不想要了,給我也成。”


    早就有點迫不及待地田虎上前抓住刀柄,吃力的拔出來,對這種巨刀很是喜愛,看著就比自己的虎魄劍霸氣。


    自從當初跟歸農兄弟對戰切磋,並被一路壓製後,他就對這種重型兵器上心了,現在有著如此威力的一把巨兵擺在眼前,自然欣喜萬分。


    “去去去,一邊去,這是我的刀,血祭過的,給你你也用不了。”


    白了眼過去,司徒萬裏使出吃奶的力氣將戒賭刀奪過來,可惜之前失血過多,現今渾身乏力,哪怕加持上功力也提不起這玩意,隻能拄在地上,眼神越發的幽怨了。


    這玩意真是給我打造的專屬寶刀?


    你確定這玩意能讓我賭命,而不是玩命?


    “老哥別這樣,小弟這般打造實屬無奈,能力有限,無法將之壓縮,為了追求威力和品質,隻能往大了打造。


    這等體量下能儲存更多的力量,以司徒老哥現今的功力,應該能儲存將近三倍,等同於老哥你隨時能借助這把刀爆發出三倍的極限功力。


    而且隨著你與刀的契合度越來越高,這個儲存極限也會提升的,未來就算儲藏十倍的功力也不是沒有可能。


    除此之外還能往上麵疊加地澤大陣冬滅的陣法力量,進一步提升威能,剛剛我那一下就是借助了陣法的力量。


    至於用法,老哥可以多練練硬功,要是有興趣了,小弟的錘法也可傳授給老哥你。”


    田昊解釋這把刀體量的原因,重點就在於暴擊屬性,能夠斬出四十米大刀的。


    “老哥我就謝過老弟了。”


    聽到這裏,司徒萬裏最終選擇接受這把寶刀,隻不過很快就發覺不對勁了。


    “怎麽是戒賭?”


    瞅著另一麵刀身上那個粗狂的戒字,司徒萬裏再一次的幽怨了,感覺被針對了。


    這把刀身一麵錘打出了個賭字,他剛剛有看到,還很欣喜,但沒想到另一麵還有個戒。


    這是要讓自己戒賭嗎?


    “讓你小子戒賭咋了?”


    弦宗則瞪了眼過去,讓司徒萬裏趕忙將麵上的幽怨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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