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毒鷙繡娘


    “身材不錯,可惜臉不能看了。”


    看看掩日那偉岸的胸懷,再看看對方血肉模糊的麵龐,田昊略感惋惜。


    他也看出來了,此人應該是羅網培養的掩日替身或者說繼承者,所以才會掩日劍的配套招式。


    搖了搖頭,揮劍給那七人一一補刀,將所有人的腦髓刺穿絞碎。


    雖然那些鋼針上有從百毒王那裏搞來的劇毒,見血封喉,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還是補一補更加穩妥。


    “大人!”


    沒過多久,下邊的慘叫聲停歇,很快三個人縱身躍上來向田昊躬身行禮。


    正是玄翦所收服的最強三人,甚至按照玄翦的評價,三人有成為殺字級高手的潛力。


    “沒有漏網之魚吧!”


    田昊問道,這次最好是全殲,如此能多少再爭取一些時間。


    “全部殲滅,無一存活,無一逃脫!”


    三人恭敬地迴道。


    “你們說羅網的殺手是不是都這麽天真的?”


    看了眼還在不斷傳來響動的上層,田昊吐槽了句。


    他自然不會傻傻的跟人硬拚,尤其明知道這次很可能是羅網布置的絕殺陷阱,更不會硬拚了。


    來之前特意找百毒王要了一種特殊的毒藥,甚至也算不上毒藥。


    那是一種很特殊的藥物,隻有一個效果,那便是被吸入鼻腔後會粘著在鼻腔黏膜上,進而與水分結合就會刺激鼻腔黏膜,產生劇烈的麻癢刺激,讓人忍不住打噴嚏。


    這種毒藥是他特別向百毒王定製的,原本是為農家準備的,因為那本身不是毒藥,哪怕農家高手百毒不侵,也照樣得中招。


    這種強烈的噴嚏一起,必然會造成影響,而高手過招誰先出現誤差,誰就得死,尤其是對上他這種快槍手。


    正因為如此,之前才能將那七個殺字級殺手接連陰死。


    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俱都沉默無語,心下則在吐槽這位大人的陰險卑鄙。


    不過那種藥物確實很好用,否則這次對上那麽多的羅網殺手,他們必然得死傷慘重,甚至有可能被人家給全滅了。


    是個保命的好東西。


    “吩咐下去,給所有的羅網殺手補一刀,劍尖從眼眶刺進去,破壞腦髓,然後將屍體匯聚起來燒掉,再看看是否存在密室地窖之類的,看看裏麵有沒有藏人,爭取不留任何隱患。


    不然一旦情報泄露,下次就不好陰人了。”


    忽然好似想起了什麽,田昊吩咐道。


    這個不正經的世界有著太多的詭異手段,比如說驅屍魔就能操控屍體問話,說不定別人也會。


    自身的情報至關重要,能不泄露最好別泄漏。


    “是,大人!”


    一人領命下去吩咐,另外兩人則留下抬頭看向上層,等待上邊的戰鬥結束。


    沒讓他們久等,很快上方屋頂破碎,一道渾身染血的身影砸了下來,不是魍魎還能是誰?


    不過對方很狼狽,身上有著十數道傷口不說,賴以生存的雙劍也脫手了。


    看到魍魎落下來,並且沒了雙劍,田昊果斷上前揮劍挑斷對方手筋腳筋,並將丹田刺破,廢了一身修為。


    “你卑鄙!”


    雖然身體和修為被廢,但魍魎依舊不服,大罵卑鄙。


    他本以為會是一場公平的對決,誰想對方竟然下毒,讓他忍不住的打噴嚏,從而顯露破綻,雙劍都被斬飛。


    “你已經輸了,下藥隻是為了不讓你跑掉罷了!”


    玄翦收劍歸鞘,冷漠的俯視著一臉不服憤恨的魍魎。


    這幾個月他的提升很大,尤其是在得到歐冶子鑄造越王八劍的手劄後,對黑白雙刃的掌控大幅度提升,隱隱有成為劍主之勢。


    劍主和劍奴之間的差距可是很大的,在剛剛的戰鬥中沒過多久他就占據上風,獲勝也隻是時間問題。


    正因為確定了這一點,他才震碎別在腰間的那個小藥瓶,讓內中藥液揮發出來,進而製造破綻將魍魎擊敗。


    否則魍魎一心想逃的話,他留不住。


    這話說得魍魎更是憤怒,但卻無法辯駁,因為他之前的確被壓製了,被一個加入羅網還不到一年的新人給壓製了,這讓他更是不甘。


    憑什麽一個新人能壓製自己,超越自己,我不服!


    還不等魍魎再開口,田昊將其粗暴地捶暈過去,最後還將一瓶子藥液強行灌進去,保證會昏睡上好幾天的。


    “大人,要去會會另一波人嗎?”


    田昊問道,他可沒忘記城中還隱藏著另一撥人的。


    “希望他們不會讓我失望。”


    玄翦看向一個方位,縱身趕過去,打算看看那一波人有沒有中意的人才。


    羅網的人他不信任,沒辦法招攬,但楚國本土的殺手就無所謂了。


    “將他的劍找迴來,帶著這兩人準備迴家。”


    向身後的兩人交代了聲,田昊縱身跟上玄翦,向著其感應的那個方位奔去。


    兩人速度很快,沒過多長時間就來到了一處很不起眼的院落。


    隱藏在這裏的人不多,隻有十來個,不用玄翦開口,田昊持著軟劍上前將太弱的那些清理掉,大概也就是地字級和絕字級的。


    這種層次的殺手對於他現今而言已經不算什麽了,在軟劍和鋼針的配合下,幾乎可以做到秒殺。


    殺了一圈隻剩下兩個達到殺字級的青年男女,看樣子似乎還是一對情侶。


    “絲線!”


    目光轉向那名女子,田昊在這個院落中發現有著密密麻麻的絲線,編織成了一個密集的陣型,沒有絲毫死角。


    並且絲線上加持了內力,讓絲線擁有驚人的切割力,若非自己身上穿著黑龍戰甲的話,單憑他現在的盾甲百煉修為不一定能扛得住。


    而這種絲線陣勢讓他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在十年…不,是九年後才會出現的女人。


    “暗影毒鷙,織錦繡娘。”


    看著那被自家馬仔無視撞斷的絲線陣,再看向那青年男女,玄翦想到了來之前在羅網情報那裏看到過的一份記載。


    他來百越是為了收馬仔的,自然會做些準備,借助羅網收集的情報,看過了韓國百越和楚國境內有名的好手,其中就有毒鷙繡娘。


    這兩人雖然隻有殺字級的實力,但卻是少有的殺手組合,配合起來哪怕天字級的高手都會為之頭疼的。


    那本身也是他的目標,沒想到這麽快就遇上了。


    “毒鷙,果然!”


    聽到毒鷙這個名號,田昊暗道一聲果然。


    按照前世看過的天行九歌情節,毒鷙是被黑寡婦殺死的,但黑寡婦殺死毒鷙時的表現很奇怪,很溫柔依戀的將身子臉頰貼在毒鷙身上,隨後才將之擊殺,從那表現來看似乎與毒鷙的關係不一般。


    之後蓋聶還特別說了斬斷情絲的繡娘很符合羅網的標準,與誰的情絲呢?


    而根據蓋聶衛莊所言,黑寡婦原本是楚國殺手,在執行任務失敗後被玄翦救下,並加入了羅網。


    “你們有資格加入我的麾下,或者,死!”


    玄翦表露出一份欣賞和霸道,要麽選擇做馬仔,要麽去死,沒有第三種選擇。


    毒鷙和繡娘沒有言語,依舊警惕的盯著玄翦,並未作出迴應。


    “大人,要不換一換方式?”


    田昊忽然開口,玄翦看過來,不過沒有反對,顯然是默認田昊來搗鼓。


    “雖然不知道你們為什麽不接受玄翦大人的邀請,但這不重要,既然你們遇上了我們,還配合羅網對我們的絕殺,那就不可能完整的離開。


    現在給你們一個選擇,我需要你們給背後的人傳句話,但隻有一人能夠活著離開,我數到十,如果你們不作出決定,那就都死吧,我會將你們埋葬在一起的。”


    站在兩人的側麵,田昊邪邪的笑道,甚至還將軟劍收入腰帶,不過雙手手指卻暗扣著數枚鋼針,蓄勢待發。


    “十、九、八……”


    隨著一個一個的數字從田昊口中道出,給兩人造成的壓力也越來越大。


    他們不認識田昊和玄翦,但卻認得那兩把劍,能持有那兩把劍本身就是實力的證明,絕非他們兩人能夠抗衡的。


    更別說邊上還有一個不比他們差的,更一身鎧甲,極其克製絲線劍陣。


    這是個死局,想逃都逃不了。


    繡娘心生決絕,準備拚上一把,哪怕死了也能與愛郎合葬,如此人生便無憾了。


    可這份決絕很快就轉變成了絕望,低頭看著從胸口刺出的劍刃,不敢置信的看向身旁的愛郎。


    毒鷙則看向側麵的田昊,在他手背手腕和手臂上分別插著一根鋼針,並且上麵顯然塗抹著劇毒,這一會兒刺中的地方就開始麻痹,並且正在快速擴散,讓他將劍拔出來的力氣都沒了。


    “挺狠的,是個做殺手的料,可惜我們要的不是殺手。”


    田昊惋惜的走上前將繡娘攙扶著,並掰開毒鷙握劍的手掌。


    剛剛他一直緊盯著毒鷙,在其動手的第一時間就彈出鋼針,三根插在了其手臂上,三根射在劍身上,讓劍身偏了一點,避過繡娘的心髒要害。


    “為什麽?”


    沒有在意傷勢和疼痛,繡娘憤怒的質問。


    為什麽要這樣做?


    “對不起,你知道的,我活著的最大意義就是複仇。”


    察覺到那種麻痹已經順著心脈向著心髒蔓延,自知必死無疑的毒鷙愧疚的道。


    他不能死,他父母的仇,全家一百三十一口的血債必須得讓那人償還。


    可惜他沒機會了,不過既然自己必死無疑,那繡娘就沒必要死去,他們兩至少得有一個人活著,不然太虧了。


    “解藥!”


    從懷中取出一個小巧的藥瓶,說完解藥兩個字,黑色的毒血將血管染成黑色,從胸口向著脖頸蔓延,抽搐了下後栽倒在地,失去了聲息。


    田昊在鋼針上塗抹著百毒王精心推薦的劇毒,堪稱見血封喉,能堅持這麽一會兒已經算毒鷙功力深厚了。


    看著愛郎倒地,繡娘雙目空洞,心也隨著死了。


    以前她一直以愛郎為心靈中的支柱,可現在這根支柱卻倒了,並且還砸向自己。


    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不愧是毒鷙,還好有解藥。”


    田昊將那柄短劍緩緩拔出,看到劍身上發黑的鮮血,田昊看向玄翦。


    玄翦會意,走上前將手掌按在黑寡婦胸口的傷口上,運轉內氣形成一股吸力,將傷口處的毒血抽取出來。


    田昊將毒鷙取出的藥瓶拔開,先行將內中的藥液到在劍身發黑的鮮血上,待看到發黑的鮮血快速變迴鮮紅色後方才放心,而後將藥液從傷口處滴落進去化解毒素,最後半瓶更倒進繡娘口中。


    將手指搭在繡娘手腕上,感覺脈搏正常後確定那一劍沒有傷到心髒,而且從位置來看,應該是擦著心髒刺過,也不可能傷到右肺,這個角度相當的完美,不枉費他彈出那幾根鋼針。


    沒做耽擱,取出隨身攜帶的急救包,取出酒精先行給繡娘的傷口擦拭消毒,進一步確定內部沒有割破大血管大出血後,快速縫合傷口。


    “以她的功力穩住傷勢不難,不過不能顛簸。”


    將傷口初步處理,田昊看向依舊眼神空洞,一副哀默心死模樣的繡娘。


    “還能用嗎?”


    瞅著繡娘那副姿態,玄翦感覺這姑娘要廢了,他可不要一個廢人。


    “對於情傷而言,時間是最好的良藥,如果未來她能找到一個更好的男人,便可痊愈,或者直接走上斷情絕欲的無情之道。”


    田昊聳聳肩,表示還是能用的。


    “有這效果?”


    聽到無情之道,玄翦來了興趣。


    自從當日在鹹陽中交流後,他就在探索有情之道和無情之道,隻是沒有多少頭緒,如果這姑娘能走上無情之道的話,對自己的劍道修煉肯定能有所啟發。


    “有情無情的根基都是個情字,她現在的狀態是對愛情絕望,但毒鷙最後卻給出解藥,肯定能讓她心中留存一點點餘地,不至於徹底陷入無情之中無法自拔,這樣的心態更適合走上無情之道。”


    田昊一本正經的忽悠,反正他田某人做什麽都是對的,有著深層次謀劃的。


    “為什麽要那麽做?”


    玄翦若有所思的點頭表示認同,旋即又問道。


    他到現在也沒想通田昊為何要如此考驗兩人,而且對結果好似早有預料,第一時間彈出鋼針阻攔,並殺死毒鷙。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能從中看出很多東西的,原本隻是為了試探是否存在不穩定的因素,誰想隱患這麽大。”


    一本正經的忽悠了句,田昊自然不會承認自己是想到了前世的動漫情節,好奇之下考驗了一波,對於這種結果也挺意外的,不過也很合理。


    想來原本的劇情中,毒鷙就背叛了繡娘,這才讓繡娘對之又愛又恨,最終將之擊殺,然後斬斷情絲,變成了羅網的黑寡婦。


    話一說完忽然感應到有一股子殺意殺氣在身旁爆發,扭頭一看原本雙眼空洞,麵容呆滯的繡娘不知何時已經恢複了神采,不過雙眸中卻滿含著恨意殺念,針對於他田某人的恨意殺念。


    都是這玩意害得!


    “你好,我姓田名昊,現在代號天速星,以後大家就是同僚了。”


    無視了繡娘那好似要將自己千刀萬剮的死亡凝視,田昊一臉和善的伸出手掌,並自我介紹。


    可惜繡娘沒有抬手相握,依舊維持著那份死亡凝視。


    “我將這裏處理下。”


    沒在意繡娘的沒禮貌行為,田昊示意了下後起身將那些殺手的屍體甩到最大的那個房間裏,將窗戶房門撞碎做成個柴火堆,最後將屍體甩上去點燃火化,最大限度的毀屍滅跡,甚至還將彈射出去的鋼針取出。


    確定沒有遺漏後方才走出來與玄翦會和,在繡娘憤恨的注視下離開。


    繡娘雖然無比的憤恨,恨不得將某個罪魁禍首給千刀萬剮,但卻也保持著自身的理智,知道現在自己不是對手,必須得忍耐著。


    等以後找到機會了再將那個渾蛋用絲線切成肉片。


    就這樣,田昊三人與從酒樓那邊出來的眾人會合,一同離開這座城池。


    從他們入城開始到離開總共耗時不過半個時辰,甚至軍營中的楚軍都還沒搞清楚自家將軍是怎麽沒的,更別說出兵封鎖城池了。


    這便是普通人麵對武林高手的被動,個體實力相差太大,隻要沒有提前防備,就很難擋得住。


    當然,更重要的是這邊田昊給配置的裝備太強了,不僅有來自於韓國的勁弩,箭矢上還塗抹了百毒王友情讚助的劇毒,如此裝備持在一群可以高來高去的高手手中,誰能擋得住?


    這邊城池和軍營的反應田昊自然懶得理會,他們此刻正向迴趕去。


    相比起來時的急行軍,迴歸就要慢的多了。


    主要是隊伍中有很多傷員,不宜過快的趕路,尤其是繡娘胸口被刺了一劍,那一劍刺斷了兩根肋骨,還被毒素侵蝕過,哪怕及時吸取出毒血,並用解藥化解,但仍然讓繡娘元氣大傷。


    若非有內力撐著,早就病倒了。


    隻不過繡娘認為相比起身體上的傷勢,心靈上遭受的創傷更嚴重,尤其現在還被持續性的傷害。


    “我跟你講,無情之道很強大的,絕情絕義,絕憐絕愛,絕親絕友之後,絕天絕地,絕神絕魔,天地之間,唯有我劍。這一劍可令鬼哭神嚎,到時候你就能輕易的殺了我為你的愛郎報仇了……”


    田昊與騎著馬的繡娘並行,向其推薦著無情之道,很想試試這種理論在秦時這個不正經的世界中是否可行。


    遭受了情傷的繡娘就是一隻很好的小白鼠。


    “滾!”


    忍無可忍的繡娘恨恨的道了個滾字,她現在一刻也不想看到那玩意,否則非得被氣得傷口崩裂不可。


    同行的眾人則神情詭異,都覺得那位二當家太狗了,弄死了人家的情郎還不算完,現在竟然還要忽悠人家姑娘走上那無情的道路。


    雖然他們對所謂的無情之道沒啥了解,但聽著那斷情絕欲的要求就感覺不是正常人玩得。


    太不是人了!


    倒是玄翦對那種絕情理念若有所思,覺得跟自己以前主修的劍法挺契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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