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銳士老將


    沒錯,田昊這套劍法山寨的正是辟邪劍法的設定,以塊為主,不僅出劍快,身法也快。


    劍術招式則參考了下前世影視劇和動漫中的種種軟劍特效,比如說二郎神的金蛇劍法,劍雨中的辟水劍法,不良人李存禮的劍法,孟星魂的劍術,墓王之王中的花語劍等等特效為靈感,以絕殺劍術和橫劍術為根基搗鼓出來的一套劍術。


    還多虧了金手指開掛提升悟性,否則他還真難以搗鼓出來。


    如今劍法以軟劍施展出來變化無常,極難防備,身法則是詭異快速,將百鳥的踏羽步法精髓展現出來,配合上電光步的強勁爆發,堪稱天作之合。


    之前用的電光踏羽步一直是以電光步為主,更注重速度的爆發,而現在則是以踏羽步為主,更注重靈活變化,雖然都是電光踏羽步,但側重點有所不同。


    如同鬼魅一般圍繞著老者轉動,找到機會就果斷出劍,直指老者的周身要害,手臂關節等等也在劍尖的攻擊範圍中。


    並且還展現出輕微的幻術,讓劍鋒在老者的視覺中變化的更多,虛實難定,甚至都作用在了身法上,出現些許幻影。


    整個人如同泥鰍一般滑溜異常,老者的劍鋒好幾次都斬了個空。


    這還沒完,田昊左手也沒閑著,暗扣著一根鋼針,尋找機會給予致命一擊。


    這是源自於百鳥的羽刃手法,被他改動成了這種彈針之法,還融入了縱劍術的部分精髓,作為最強和最隱蔽的殺招。


    而這種江湖打法讓老者越發被動,隻能無奈的防禦反擊。


    “比當初圓潤了不少。”


    邊上觀戰的玄翦看得津津有味,當初在鹹陽城的時候,他見那小子用過軟劍,但當時的劍法還很不完善,現今則好了很多,身法和劍術招式的配合更顯流暢圓潤,顯然沒少下苦功。


    不隻是玄翦看的津津有味,隱藏在暗中的六指黑俠同樣點頭不已。


    他能看得出來這套劍術有很多劍法的痕跡,其主幹則是自己傳授的絕殺劍術,並且因為軟劍的原因,讓劍術招式更增變化。


    那劍身靈動柔韌,迅捷異常,如同一條毒蛇一般,迥異於現今主流的劍術,比當初手持工布劍的那個女人所用劍術還要變化無常。


    當初那個女人雖然所持工布為軟劍,但並未將軟劍的優勢發揮出來,刺出的蛇形劍氣也隻是對劍氣內氣的控製罷了,並非加持劍身的軟劍招數。


    而現今那小子所用的卻是純粹用劍身施展的軟劍劍術,說是開一派之先河都不為過。


    雖說劍術招式還有不少的瑕疵破綻,但依靠超快且詭異的身法速度足以彌補了,隻要不對上那種劍道強者,都能建立起足夠的優勢。


    然而兩人都不知道的是,暗中還有一位觀察者,正是鬼穀子。


    韓國這邊那麽大的動靜,尤其是被百鳥引燃的多處火海,在夜間百裏外都能看到。


    恰巧他在韓國這邊物色到了一位能傳承橫劍一脈的傳人,看到這邊動靜便過來看看。


    誰想竟然看到了那小子所用的槍術劍術,尤其是劍術讓他都眼前一亮。


    “能將縱橫劍術的部分精髓融入新的劍法裏麵,確實有些天賦,不過這樣可還不夠…不對,這不是他想要的劍法,內中還隱藏了另一種劍術理念。”


    鬼穀子輕撫長須,看出了那套軟劍劍術的精髓,已經勉強脫離了縱橫劍術的範疇,不過距離他的要求還差不少。


    隻是剛想到這裏忽然察覺到不對勁,繼續仔細觀看,隱隱有所明悟。


    在這套劍法中隱約還藏著另一套劍法,雖然隻能隱隱看出一點痕跡,但卻也讓他窺探到了部分風采,似乎是一種專攻破綻的劍法,比之縱劍術更加極端,本身還有橫劍術的根基。


    是對兩者的一種完美結合,但卻又不是完整的縱橫劍道,是另一種道路。


    “專攻破綻的劍術,有攻無守,有進無退麽?”


    低聲自語,鬼穀子對這個記名弟子多了點期待,也許未來真的能給他帶來驚喜,在鬼穀派中再開一脈,形成三足鼎立之勢。


    “對小聶和那個小家夥的教導得加快了,不然被那小子擊敗可就丟人了。”


    撫恤輕笑,鬼穀子心中都有了點緊迫感。


    再怎麽說他也代表了鬼穀派的正統,是數代先輩的傳承結晶,如果縱橫兩脈敗在新生的一脈手上,著實說不過去。


    天澤等人也慢慢解決了對手,同時也已經筋疲力盡,見這邊戰鬥還在繼續,便走來一邊歇息,一邊觀戰。


    而那一萬的百越大軍也全部衝入大營,占領了中軍大帳的這片區域,正在向著存放糧草的區域衝去,這片地帶倒也算是安全了。


    被眾人關注的田昊一邊快速適應老者的打法戰術,一邊等待機會,而機會很快就來了。


    老者的年歲畢竟不小,再加上多年征戰身上有不少的暗傷,打了這麽久也很是疲憊,唿吸都粗重了不少,移動盾牌的左手忽然慢了半拍。


    “就是現在!”


    眸光閃爍,扣在左手的鋼針陡然彈出,雖然是鋼針,上麵卻被塗抹成灰色,很不起眼,更難察覺和防備。


    鋼針擦著盾牌的邊沿射過,當老者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紮在了左眼眉骨上。


    左眼上方吃痛,老者停下身來拔下那根鋼針,看著手中的鋼針不由愣住了。


    “前輩,是晚輩贏了!”


    將軟劍收入腰帶,田昊一邊將黑龍戰甲重新穿戴起來,一邊道了句。


    “你不殺我?”


    老者愕然,他都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現今看樣子對方似乎並未有殺意。


    “你不是韓國人,而是我們秦國人,我們不應該是敵人。”


    快速的將黑龍戰甲穿戴好,田昊這才再次直視那名老者,並用秦國方言說道。


    其實他最開始就覺得老者的打法有些眼熟,直到後來方才想起來,這不正是大秦鐵鷹銳士的步戰方式嗎?


    鐵鷹銳士的步戰以劍盾為主,而秦國整體打造青銅劍的技藝更好,能打造出更長的青銅劍,利於步戰捅刺,與盾牌搭配起來一攻一守,在戰場上所向披靡,單體戰力甚至能壓製魏武卒。


    對方既然用的是鐵鷹銳士的戰鬥手法,那必然是秦國人。


    “你是秦國人?”


    老者還沒說什麽,邊上的青年卻大為憤怒,甚至還有著一股子恨意。


    “看樣子你們都是有故事的人!”


    看了看憤怒的青年和麵色陰沉的老者,田昊感覺想要忽悠這兩人恐怕會有點難度。


    之前看出對方是秦國人,他就想著去忽悠一波,誰想內中卻還有著不小的故事。


    不過不管是怎樣的故事,都得將兩人忽悠過來。


    他正缺少一位沙場老將的指點,在兵法戰陣上邁出第一步呢。


    別看之前的算計多,但那最多算是腦洞,在戰爭指揮上還是個零蛋,得找人帶著入門才行。


    原本他盯上的是李開,可惜那貨運氣不好,也不夠聰明,自己撞到姬無夜的刀口上去了。


    “也許不是敵人,但也不會是自己人。”


    那熟悉的方言口音讓老者不禁迴想起了曾經的一幕幕,隻是似乎很快迴想到了不好的記憶片段,一張老臉陡然變得猙獰起來,甚至還有著一股子滲人的殺氣。


    那森然霸道的殺氣讓玄翦等人都凝重了些,看出老者的不簡單。


    殺氣不同於殺意,是需要通過殺戮來積累的,而這位老者所具備的殺氣比曾經殺戮無數的玄翦還強出數倍,不知道殺了多少人。


    “敢問前輩尊姓大名?”


    眼眸微微眯起,田昊再次詢問對方姓名。


    對方能將兵家硬功修煉到如此境地,絕非無名之輩,但看樣子似乎對秦國心懷憤恨,其曾經的過往必然曲折。


    “今日是你勝了,老夫的命是你的。”


    壓下那股子瘋狂的殺念,老者依舊沒有道出自己的姓名,不過卻也認輸。


    剛剛那一針絕對可以刺入自己的眼睛,進而直入腦髓斃命,人家留了手的。


    而且現今少爺被製,就算為了少爺,他也隻能選擇屈服。


    “前輩既然不願多說,晚輩自不會強人所難,但還請前輩隨我一同返迴百越。”


    見老者還是不想說,田昊隻能暫時作罷,邀請對方跟自己去百越那邊。


    這種沙場老將必須得帶迴去,自己能否在兵家道路上正式入門就看這位的了。


    老者沒多說什麽,就地坐下,將盾牌和戰劍放在兩側。


    青年也趕忙跑到老者身旁,查看剛剛被鋼針刺中的眉骨部位,看看是否有毒。


    “竟將縱劍術用成了那種樣子。”


    隱藏在暗中的鬼穀子好笑的搖了搖頭,旋即轉身離開。


    他剛剛將一切都看在眼裏,看出那彈針之法中有縱劍術的部分精髓,雖然比起百步飛劍那等殺招威力差遠了,但勝在突兀迅捷,同樣難以防備。


    雖然用法有點下作,但也算勉強跳出了縱劍術的框架,人家還年輕,不能要求太高。


    還不知道有一位大佬暗中離開的天澤等人紛紛就地坐下休息,並處理傷勢。


    斬首戰術雖然高效,但同時也很兇險,之前接連奔襲,再加上與白甲軍交手,他們本就疲乏的很,功力也沒有恢複多少。


    雖然之前塑造了諸多優勢,但真正殺入進來的時候仍然損傷不小,甚至有不少人都躺了。


    大營中的戰鬥還未徹底完結,有些地方仍然存在喊殺聲,但也在漸漸減弱。


    還有點餘力的田昊將同樣消耗不大的無雙鬼找來,兩人組隊在大營中穿梭遊走,加快打擊殘存的韓軍士兵。


    沒錯,他還有些餘力的,不過並非自身功力比玄翦天澤等人渾厚,而是他沒有那種能量外放的大招,隻是將功力作用於體內,刺激筋骨爆發出更快的速度和更強的力量罷了,消耗自然要比不斷斬出劍氣和施展巫術等等的玄翦天澤等人小得多。


    所以哪怕之前跟那老者激戰一場,但內力依舊還有三成。


    至於說體力,對於硬功修煉者而言,最不缺的就是體力。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之前沒有參與針對白甲軍和女侯爵的戰鬥,是以滿狀態參加這場斬首行動的。


    如此一直殺到朝陽初升,那舉著火把的無數百越民夫趕到軍營來,戰鬥方才終結,能逃出去的韓軍士兵統統逃走,剩下空蕩蕩的一個軍營和在四處搜尋補刀的數千百越士兵。


    召集來的百越民夫推著簡陋的板車快速入營,直奔糧倉那裏,將一袋袋的糧食運走,其他有用的物資也全部帶走,帶不走的則統統燒掉。


    這些事情自然不用田昊去操心,他在將內力消耗到隻剩下一成後就到玄翦邊上休息,身上的黑龍戰甲則已經被鮮血洗禮,頭盔上還掛著一截不知道是誰的肥腸。


    “戰場的廝殺跟以前的戰鬥很不一樣。”


    玄翦道了句,很是感慨。


    這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參加戰場廝殺,被無數的箭矢瞄著,哪怕自身實力強橫也難免中招。


    這次就中了三箭,好在都並未在要害上。


    “大人可以弄一套像我這樣的戰甲護身,再練上披甲門的百煉盾甲,就可以無視那些箭矢了。”


    田昊向自家上司推薦這種全方位防禦的鎧甲,這次廝殺他雖然消耗不小,但卻並未受傷,全靠黑龍戰甲和百煉盾甲的雙層防禦。


    “那練練!”


    看了眼全身無傷的自家馬仔,玄翦沒有拒絕。


    這種戰場的廝殺給他的感覺很不一樣,甚至對劍法都有了新的領悟,可以嚐試深入了解下。


    而且也不需要練到高深的層次,隻要能抵擋住普通箭矢就成。


    再者兵家硬功是少有跟其它吐納術衝突不大的武學,主要作用於身體,自己應該能修煉。


    “難聞死了!”


    這時焰靈姬持著一柄長槍走來,將某人頭盔上的那節肥腸挑開,再將一桶清水傾倒上去衝洗,還一臉的嫌棄。


    田昊身上的味道的確很不好聞,鮮血染上的腥臭味讓人聞之欲嘔。


    然而田昊卻對之早就習以為常了,尤其是那截不知道是誰的肥腸讓他有種親切感,好似迴到了在趙國國都倒夜香的日子,挺懷念的。


    天澤也走了過來,麵色沉重。


    “傷亡很大?”


    田昊問道,畢竟是一次攻堅戰,哪怕他們進行了斬首行動,並且很是成功,但自身損傷也必然不會小。


    “死了兩千,傷的有六千。”


    道了兩個數字,天澤坐到田昊身側,看著在打掃戰場的士兵,雖說他已經經曆了不少次戰爭,但麵對這種冷冰冰的數字仍然很是傷感和憤怒。


    自己將那些士兵帶出來,就有責任全部帶迴去,但現在卻有兩千人被留在了這裏,受傷的還不知道有多少人會挺不過去。


    他們的死,自己也有責任的!


    “已經很可以了,戰爭與死亡總是相伴的,誰也避免不了,即便我們大秦的武安君當年主持長平之戰,我們秦國也死了不少人的,我父親就死在那一戰中。


    相比起來我們這一戰的損失已經很小了,畢竟麵對的可是以強弓勁弩聞名天下的韓國大軍,不是什麽雜兵,對方還有營地做守呢!”


    拍了拍天澤的肩膀,田昊安慰了句。


    對於戰爭的傷亡他早就習以為常了,自己父親就犧牲在長平之戰中,所以當初才會冒險去趙國國都營救嬴政,雖然主要目的是為了自身的發展,但也有想要盡快結束這種亂世的念頭。


    而田昊不知道的是,在他說起長平之戰和自身父親之死的時候,原本閉著眼睛的老者忽然睜開雙眼看過來,渾濁的雙眼中帶著份追憶,旋即繼續閉上眼眸休息。


    那名青年也看了眼過來,眸光閃爍,也不知道在想著什麽。


    且不提軍營裏邊的眾人想法,那些逃出大營的韓國士兵們在天亮後方才發現,原來舉著火把從四麵八方突襲大營的並非百越大軍,而是一群百姓民夫,並且一個個的都推著簡陋的板車,這明顯是來搶軍糧的啊!


    發現上當的韓軍士兵那叫一個羞惱憤恨,恨不得立馬組織起來反擊迴去。


    幾名逃出來的千夫長匯聚在一起,商量著這一戰和接下來的出路。


    “該咋辦?等將軍他們迴來,我們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一名千夫長苦惱的道,這樣下去不是個辦法啊。


    這次他們不僅丟了軍營,還丟了那批糧草,真要按照軍法處置,必死無疑,甚至家人都得被連坐處置。


    “我們打迴去!”


    另一名千夫長惱火的道,這一戰打的太窩囊了。


    “怎麽打,我們才聚集起來不到一千的人手,還大半都丟了鎧甲兵器,拿頭去打啊!”


    又一名千夫長沒好氣的道,反正他是不想打的。


    之前他們被打的大潰逃,士兵都分散開來逃跑,他們幾個跑出來後好不容易聚集起了這一千人,還大都沒有兵器鎧甲,弓弩也沒了,這怎麽打?


    甚至別說打了,他們連自保都成問題,接下來吃什麽都不好整。


    年歲最大的那名千夫長忽然道出一套說辭。


    “這次錯不在我們,是那些百越賊子太狡猾陰狠了,組織了四萬大軍暗中潛伏過來,先頭部隊還穿著我們韓國的鎧甲迷惑我們。


    更有詭異陰毒的巫術操控數萬條毒蛇進攻,他們還有上千名高手襲殺將軍等人。


    我等浴血廝殺,但敵眾我寡,在缺少將軍們指揮下,最終被百越賊子打散,在營地一角苦苦支撐,隻能眼睜睜的看著百越賊子將糧草搶走……”


    這套說辭讓幾名僅存的千夫長眼睛一亮,感覺很不錯。


    畢竟連那些將軍偏將們都被砍死了,他們保不住糧草很正常。


    麵對那種敵眾我寡的戰況,他們也沒辦法。


    當然,前提是那群百越賊子會盡快退去,他們好返迴大營進行布置,從而佐證剛剛的說辭,進而避過責罰。


    “上麵的人都想跟百越決戰,在這種關鍵時期,將軍他們應該不會跟我們太過計較的。”


    那名千夫長見眾人都接受了自己的想法,最後安慰了句,讓眾人重拾信心。


    接下來韓國會對百越大規模的用兵決戰,這時候每一份兵力都是彌足珍貴的,上邊應該不會愚蠢到將他們都按照軍法斬殺掉。


    可這話剛一落下,眾人便發現南邊升起了一片火光煙氣,正是大營那邊的。


    “他們將大營給燒了!”


    所有人都腦子一片空白,百越這是要將事情做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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