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眾官軍被嚇得順著石階退卻,看著倒如洪水決堤一般,有腿腳慢些的,被後麵的趕上硬是給推倒了,從身上踏了過去,疼得鬼哭狼嚎的,其狀甚是慘烈。


    李昭駿提著陌刀在手,哈哈大笑道:“仗著會兩下三腳貓的功夫,就肆意欺負老百姓,原來隻是些欺軟怕硬的鼠輩啊!”


    “莽漢!休得猖狂!小的們,給我放箭!”山下亂了一會兒,突然有人高聲喊道。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箭雨襲來,李昭駿殺得興起,並不躲閃,舞動手中陌刀撥打雕翎箭,飛來的箭矢紛紛掉落。


    “老虎兄弟!幹得漂亮!”王問鼎在旁邊看到精彩處,大聲讚道。


    張肅堅看到李昭駿打得有些飄忽,心裏有些擔心,想上去幫襯幫襯,可是一低頭,發現自己兩手空空,才想起來,貪狼刀還在慈悲庵門前的地上。


    張肅堅趁著山下拉弓搭箭之際,一個起落躍到貪狼刀近前,順手拔起,跑到李昭駿身邊,說道:“老虎,別在這裏蠻幹,想點別的辦法,對方人多勢眾,切不可蠻幹,隨我退到一邊。”


    “區區幾十鼠輩而已,有何可懼!表兄,你多慮了。”李昭駿不以為然。


    就在此時,第二波箭雨射到,二人一分神,手中兵器撥打箭矢便沒有之前從容不迫,有些手忙腳亂。


    李昭駿肩頭不慎中了一箭,中箭後不久,李昭駿突然感覺肩頭麻木,使不動手中的陌刀,心道不好,說了句:“這箭上有毒!”仰麵就倒了過去。


    張肅堅右腿也中了一箭,有些行動不便,沈自逍等人看到不對勁,急忙衝了上來,將二人抬到一邊。


    仆骨娜依仔細檢查了二人的傷勢,眉頭緊蹙,說道:“逍哥哥,他倆中的是毒箭,而且這毒挺烈的,一時沒有能管用解藥塗抹,也就一個時辰的活路。”


    “這可如何是好?”沈自逍聽到仆骨娜依的話,額頭冒出了冷汗,


    他實在是沒有預料到張肅堅和李昭駿會一進到南漢國,就中了毒箭,這出師不利,實在是讓他心急如焚。


    “你們別愣著了,快把人抬進庵裏來。”慈悲庵的門裏探出那個惟妙小尼姑的光頭,隻聽她催促道。


    沈自逍來不及多想,和王問鼎分別把張肅堅和李昭駿抬進了慈悲庵裏,唐紫煙、薛冰蓮、仆骨娜依也跟著走了進來。


    王問鼎好奇心較重,衝惟妙問道:“小師父,現在為何允許我們進到庵裏來?”


    “剛才你們在門外為了杜婆婆教訓那畜生官軍的場麵,我都看到了,師父曾經說過,對老百姓好的人,可以進庵裏來,你們在這裏等下,我一會喊依羅姊姊出來。”說完,惟妙起身到牆邊拿過一個碗口粗的門閂,放到了庵門上。


    “依羅姊姊,你出來看看,那個說是你哥哥的人被毒箭射中了。”


    惟妙衝大雄寶殿的廂房裏喊道。


    隨著喊聲迴蕩,隻見廂房內衝出了那大眼睛的陳依羅,看到沈自逍眾人和躺在地上的張肅堅,他一臉焦急地緊跑幾步,來到張肅堅近前,彎腰查看他的中箭傷腿。


    看著張肅堅滿頭汗水,牙關緊咬,一聲不吭,腿上的傷口黑血將褲子浸濕了一大塊。陳依羅鼻子一酸,眼淚吧嗒吧嗒掉了下來。


    “依羅姊姊,別傷心,你求下師父,給你義兄他們倆解毒吧,剛才欺負杜婆婆的官軍就是他們倆給打退的,他們仗義出手,是好人,值得師父她老人家出手。”惟妙看到陳依羅心疼的掉眼淚了,出口開導道。


    陳依羅用手背擦了下眼淚,衝惟妙點了下頭,起身返迴廂房,過了一會兒,她帶著一個中年尼姑走了出來。


    那中年尼姑戴了一個麵具,看不出她的真實麵容,一身灰色的袍子,顯得十分樸素。


    隻見她在陳依羅的陪同下走近張肅堅和李昭駿身邊,分別看了看兩人的箭傷。然後喃喃道:“這是過山風的劇毒,他來了?”


    “師父,他是誰啊?”陳依羅好奇問道。


    “唐惠施吧?過山風就是他的綽號,他應該最擅於使用過山風的劇毒。沒錯吧?”一邊的唐紫煙插嘴道。


    那中年尼姑聽到唐紫煙的話,轉過臉仔細打量了一番唐紫煙,說道:“你怎麽知道唐惠施的?你是姓唐吧?”


    “是啊,我叫唐紫煙,師太你怎麽知道我姓唐?”唐紫煙被那中年尼姑猜出自己的姓,感到不可思議。


    那中年尼姑嗬嗬一笑,幽幽道:“你長得很像我的一位故友。”


    “師父,你們倆先別說這些了,快給他們倆解毒吧。”陳依羅在一旁著急說道。


    中年尼姑點了點頭,說道:“惟妙,你去我的房間把那血鰓玉螈取來,快些!”


    “好嘞!師父,你稍等,馬上就來!”惟妙小跑著就奔向了中年尼姑的房間,須臾間便取出一個盒子,uu看書 .uukashu 呈到那中年尼姑麵前。


    沈自逍他們很好奇地盯著中年尼姑的舉動,隻見她小心翼翼的打開那個盒子,盒子裏趴著一隻通體如白玉一般的蠑螈,頭部兩側有著血色的鰓毛,看著好像怪物一般。


    中年尼姑輕輕地拿起那血鰓玉螈,先放到了李昭駿的肩頭箭傷傷口處,那血鰓玉螈趴在傷口處不斷的吮吸著,不一會兒,如白玉般的身體,就慢慢變成了紫黑色,李昭駿的傷口的血也漸漸變成鮮紅色。


    “師父,這就是把毒解了嗎?”惟妙問道。


    中年尼姑點了點頭,迴道:“是的,他已經沒事了。”


    說話間,他輕輕把那血鰓玉螈拿了起來,讓惟妙拿了個空盆過來,將那血鰓玉螈放在盆裏,用手壓住它頭部,隻見那血鰓玉螈尾部慢慢滲出了紫黑色的毒液。


    當那血鰓玉螈又慢慢變成通體白玉一般時候,中年尼姑又把它放到了張肅堅腿部的傷口處,繼續吸毒。


    “師父,你為什麽不先給依羅姊姊的義兄療毒呢?反而把他放在後麵?”惟妙本來以為中年尼姑會獻給張肅堅解毒,因為他是陳依羅的義兄。可是現實與他想象的一點都不一樣,所以好奇問道。


    “事急從權,那個肩頭中毒箭的小夥子,他的傷口距離心脈和頭部較近,必須先解毒。而依羅的義兄,他的傷口就要安全多了。所以我把他放在後麵,聽明白了嗎?”中年尼姑耐心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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