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肅堅朝那女子抱拳道:“多謝姑娘出手相助!”


    那少女擺擺手,道:“公子客氣了,此種惡人,人人得爾誅之。”


    那雷連光畢竟身體壯碩,也是練家出身,忍痛站了起來,一邊叫罵,一邊衝那少女衝去。


    隻見那少女並不躲閃,一個箭步,躍到雷連光身前,左手探出,一掌拍在雷連光的肋下。


    那雷連光悶哼一聲,軟綿綿的倒在地上。


    張肅堅看得目瞪口呆,自己如果對付這雷連光,可能也要廢點力氣,這少女抬手間,竟然把雷連光輕鬆擊倒。他突然想起陳摶同他講過的一個江湖經驗:凡行走江湖,如要與人為敵,必要提防三種人,一是孩童,二是女子,三是老人,此三人,如果公然出手比試,必懷絕技,不可輕敵。


    今日這少女的身手,正好印證了陳摶的經驗,讓張肅堅倒吸了一口涼氣。


    張肅堅拾起那紫金如意,走到那少女麵前,把紫金如意遞給她,道:“姑娘真是好身手,在下十分佩服。還請問姑娘的芳名,日後張某登門重謝。”


    那少女道:“我叫陳依羅,公子言重了,區區小事,不必介懷。”


    張肅堅聽了這名字,不象是漢人的名字,怔了一下。


    那少女笑道:“這名字不像漢人名字,是吧?”


    張肅堅不知如何迴答,隻是笑笑。


    那少女道:“我家祖上是兩晉時期遷入中原的胡人,後來與漢人通婚,遂有漢姓,但是起名字還是習慣沿用胡人的傳統。公子尊姓大名啊?”


    張肅堅恍然大悟,道:“原來如此,在下張肅堅。”


    陳依羅道:“哦,公子的名字也好奇怪!肅奸除惡麽?”


    張肅堅豎起拇指,嘿嘿一笑:“姑娘聰明!”


    陳依羅嫣然道:“居然猜中了,哈哈!”


    此時有人圍在雷連光身邊,查看雷連光的傷情,一人道:“你看他肋間的傷情,這印記,周邊泛白,中間一個鮮紅的手印,是什麽武功?”


    隻聽另一人驚道:“雪泥鴻爪!這是雪泥鴻爪!”


    又一人道:“這丫頭是馬翎的弟子吧!會雪泥鴻爪的也就馬翎。”


    陳依羅和張肅堅說話正旁若無人,突然聽到有人提到雪泥鴻爪,雙眼掃視了一下圍觀之人,衝張肅堅道:“張公子,走吧,這些人好聒噪!”


    張肅堅也聽到了那些人的對話,心道:“原來這姑娘是飛鸞社馬翎的弟子,有點意思”。想到這,邁步隨著陳依羅離開了酒樓。


    兩人一路向東出了潼關東門,也不買馬匹,全憑腳力,陳依羅見張肅堅步履輕盈,看出其是會武功之人,道:“公子步伐矯健,輕功不錯啊!”


    張肅堅道:“哪裏哪裏,隻是走慣了路而已,姑娘你是飛鸞社的人?”


    陳依羅一驚,道:“公子怎麽問這個?你也知道飛鸞社?”


    張肅堅道:“飛鸞社名震江湖,社主馬翎武功卓絕,誰人不知。”


    陳依羅嫣然一笑,道:“公子知道的不少呢!不瞞公子,我是馬翎的徒弟。”


    張肅堅道:“哦,那你位列飛鸞九曜哪一曜?”


    陳依羅一愕,道:“公子對飛鸞社了解頗多啊!”


    張肅堅笑道:“略知一二,那紫金如意是你的兵器吧?”


    陳依羅道:“我是月曜,這紫金如意確是我的兵器。”


    張肅堅道:“你的兵器好別致,價值不菲吧?”


    陳依羅麵現得意之色,道:“這個……公子你就有所不知了,我師父最大的嗜好就是收集各種名貴兵器,這紫金如意是我師父的心愛之物,她傳授我雪泥鴻爪後,贈給我的。”


    張肅堅點頭道:“看來你師父很喜歡你啊!也難怪,你生得如此乖巧可愛,惹人憐愛,你師父偏待你,也就順理成章。”


    陳依羅麵帶羞澀,道:“公子你真會說笑。”


    二人一路說笑,不知不覺走出好遠,走到一處山丘拐角,忽聽馬蹄聲響,漸行漸近。


    張肅堅循聲看去,隻見路上馳來六匹駿馬,上麵坐著六個青年,均著白袍。


    那六人跑到近前,一長臉青年道:“咦!真是得來全不廢工夫,陳青鷂,你納命來!”


    話音未落,六人縱身下馬,手持長劍,把張肅堅和陳依羅二人團團圍住。


    張肅堅突見有人圍住自己和陳依羅,上前一步,把陳依羅擋在身後,道:“你們都是什麽人,光天化日,搶劫行人?”


    那長臉青年道:“啊呀還真有不知死的家夥,還擋在陳青鷂那小妞的身前。你可知天師道四公子麽?”


    張肅堅心中一凜:“天師道四公子,可是聽陳摶講過,是天師道掌門張雲慕門下有名的四大弟子,分別喚作祝信陵、伊孟嚐、於春申、孫平原,這四人是天師道青年才俊,名震蜀中。”


    張肅堅見四人手中均握有長劍,順手將背後的貪狼刀拔出握在手中,心道:“這四人正好用來試試新學的刀法。”


    張肅堅剛把貪狼刀拔出,身後的陳依羅已經和孫平原交上手了,那長臉的祝信陵也一聲清嘯,挺劍刺向張肅堅。


    張肅堅一看對方長劍刺來,手中貪狼刀豎立,刀麵正擋住刺來的劍尖,順勢一招“混沌初開”低頭轉身,貪狼刀斜上撩削,直取祝信陵胸口。


    祝信陵一擊不中,猛見對方鋼刀削來,右腳輕點,身子後躍,避開刀鋒。


    伊孟嚐見祝信陵一招沒有占到便宜,“咦”的一聲,仗劍刺向張肅堅,形成兩人夾攻的局勢。


    張肅堅手中貪狼刀舞起,施展無極破軍刀法,uu看書 ww.uukanshu 先封住自己的周身要害,劈、砍、削、剁,貪狼刀舞得一片銀光,祝信陵和伊孟嚐的雙劍雖攻勢淩厲,但是始終未能遞到張肅堅的身上,隻聽叮叮當當的撞擊聲不斷,煞是好聽。


    祝信陵和伊孟嚐行走江湖以來,均是出招即勝,因此心高氣傲,沒把張肅堅放在眼中。此時交上手後,才發現眼前這小子不容小覷,兩人一時難以得手,打得心焦,心浮氣躁,自然也就使不好劍,破綻頻出,張肅堅瞅得親切,趁其破綻之際,避實就虛,一招天光四射,刀鋒正掃在二人的肩頭,登時皮開肉綻,鮮血飛濺。


    張肅堅削傷祝信陵和伊孟嚐二人,在二人負痛之際,飛起兩腳,將二人踢倒在地,有了喘息的機會,迴頭照看陳依羅。


    隻見陳依羅被於春申和孫平原二人迫得連連敗退,身上已多處著有劍傷,雖無生命之虞,一身青衣上也血跡斑斑,眼看兇多吉少。


    張肅堅挺刀縱向於春申和孫平原,貪狼刀擋開向陳依羅身上刺去的長劍,迴手一招“橫掃乾坤”削在於春申和孫平原的腹部,二人負傷倒地。


    陳依羅有了張肅堅幫襯,得到喘息的時機,繃緊的神經也放鬆了,才感覺到渾身傷痛,雙腿一軟,眼看要摔倒。


    原來陳依羅武功和那二人在伯仲之間,於春申和孫平原施展正一乾坤劍法,配合默契,攻勢淩厲,招招毒辣,陳依羅有些招架不住,但是意誌猶存,咬緊牙關,拚死抵抗,雖渾身被刺得傷痕累累,卻也能堅持不倒,此時見二人被張肅堅砍傷,意誌也成強弩之末,頓時鬆懈,身體隨之搖搖欲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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