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山莊門口,鄭驚浪驚喜的迎接了過來:“漢文兄,你迴來了?”


    “呃……你不是在賑濟災民嗎,怎麽會這麽閑?”許仙一陣啞然。


    卓玉行幸災樂禍的笑了:“他閑個錘子,腦袋都快不保了!朝廷下了個命令,東風商會賑濟所用之粥,筷子投入若漂浮,則負責人當場斬首!他的錢糧之前都快花完了,總部孤立他,惠豐商會又打壓他,梁書宇肯定會趁機弄死他!”


    “梁書宇怎麽會跟你杠上?”許仙一陣啞然了,李亦彤小臉微寒:“東風商會的人沒一個有骨氣的,除了鄭驚浪,其他人都算是梁書宇的門生了!”


    鄭驚浪苦笑了;“他們也是為了保全東風商會,其實我也多次虛與委蛇。”


    “這事怪不得他們,我突然出家了,他們沒了依靠,如何能鬥得過根深蒂固的梁書宇,能撐下來已經不錯了!難怪雲祿胖成那個熊樣,估計這一年來也是在煎熬中度過。”許仙輕笑了道。


    “照啊!要是一般人,估計直接拎刀砍上門了!城府深的可怕,跟你這種人在一起,被賣了都還幫你數錢呢!”卓玉行一臉的嫌棄。


    許仙直接無視了他,召喚出了金蟾:“敲出聲響,黃金萬兩!”


    “咕——呱——”金蟾叫了一聲,吐出一大堆黃金。


    卓玉行看的眼睛都直了,一陣驚喜的湊了過去:“你那天晚上,不是變魔術!它真能吐金子,發財了,發財了……”


    他伸手就要拍,卻被金蟾嫌棄的一巴掌抽飛了。隨即金蟾傲嬌的跳著,一路朝山溪而去。金蟾已經完全從王道靈離開的悲傷中走出,它鬱鬱寡歡的日子,白素貞經常逗它開心,它還是喜歡白素貞這個主人多一些。


    其實這個誤會好大,白素貞之所以對它那麽好,是以為它不舍得和許仙分開。感覺它好重情重義,所以那麽多寵物中,最寵它!


    “還是這麽沒教養,白瞎你跟著天下第一才子!真是沒禮貌,你就幫我吐一下怎麽了,舉手之勞……”卓玉行口沫橫飛的譴責著金蟾。


    “它的金子也是有數的,而且每天隻能吐一次。它隻有施展財富領域,才能聚集這天下無主的財寶,可不是憑空變出來的金銀珠寶!”李亦彤笑著解釋著。


    “哦……”卓玉行燦爛的笑了:“漢文兄,咱們去曆朝曆代的都城去旅遊,到時候聚集的財寶分我一半就行了,嘿嘿……”


    “先解決旱災的事,那個惠豐商會不簡單,居然能請動修仙者!”許仙一臉的思索,鄭驚浪麵色微變:“修仙者,我早覺得他們和一般江湖人士不一樣!”


    許仙揮手將須彌納戒中的糧食取了出來;“他們是修者,隻要你們不主動招惹他。有《神聖盟約》在,他們也不會輕易向凡人動手。這些錢你拿去,把這次賑災弄好,別丟了腦袋。”


    “有這麽多錢糧,足夠撐兩三個月了!隻是這個春天至今不下雨,這不是什麽好兆頭!春雨貴如油,春雨決定年景。”鄭驚浪一臉的憂色。


    “嗯……走一步算一步,先解決眼下問題!”許仙也是一臉的憂色。


    “嘿嘿……走吧,叫車隊過來,運錢運糧!”卓玉行拖著鄭驚浪離開了。


    四美一臉憂色,李亦彤取出了一張紙條道:“先前找不到你,我們去文城縣想找天龍師問一下,沒見到他!他給我們留了個字條:天機混亂,諸神避難。”


    “不用擔心,應該不隻是字麵上的意思。他們這些研究八卦的,說的話都比較含蓄,否則直接泄露天機會遭天譴的!”許仙拿著字條琢磨著。


    “可能就是字麵上的意思,天機混亂,他無法推衍!諸神避難,可能是有大劫降臨。一旦大劫降臨,能避開因果的沒人願意曆世。封神之戰連聖人都不能幸免,給諸神留下了不小的陰影。”李亦彤思索著道。


    “嗯……也有這個可能!”許仙也是一臉的憂色,隨即輕舒了口氣:“不過還好,我現在到了九重禦虛道境,可禦天地之力!再加上夔牛鎧化,帝昊來了,也要铩羽而歸。”


    “許侯爺——”一個鶴發童顏神態威猛的高冠老者輕笑著走來,隨後跟著的是嶽豐毅、唐世寅和一個一身戎裝的威猛中年。


    “爺爺——”黃黎媚一陣眉開眼笑跑了過去。


    許仙一陣啞然了,這個就是一品國公黃狄章了,他上前抱拳一禮:“晚輩許仙,拜見國公大人!”


    “哈哈……不必多禮,黎兒眼光果然不錯!老夫早想來看看你了,先前你要趕考,怕影響到你。後來你又直接出家了,老夫那個鬱悶呀!你這麽驚才絕豔,出家太可惜了,咋那麽想不開……”黃狄章燦爛的笑著看著許仙。


    “咳……我是為了佛學,聽無量佛談吐非凡,意境高遠,心生向往!後來遁入空門,精研佛法,發現與修道殊途同歸,以導人向善為終極目的。我一心向善又精研佛法,就整了頓小燒烤,就被他們丟下了山。還說什麽佛門無不可度化之人,唉……”許仙一臉的嫌棄小表情。


    眾人哈哈大笑起來,黃狄章也老懷大慰的捋著胡須笑了:“最主要原因還是你太天才了,他們廟小容不下你!你一目十行過目不忘,佛法比他們苦修幾十年的還要深,把整個寺廟給反度到俗世去了,他們香火傳承也斷了!”


    卓玉行和鄭驚浪帶著一隊車進來了,卓玉行有條不紊的指揮著:“進院,調轉車頭,一會裝滿了不好調頭。不要排那麽擠,一會糧食不好上車。”


    那些馬生龍活虎都非常精神,不過好像是新拉車,被士兵拉著調轉馬頭的時候,有些躁動的掙紮嘶鳴著,小院頓時一片喧鬧。


    許仙輕笑了,這些馬可真是神駿,當初戰場上的馬也不過如此,拉車有些屈才了。隨即他眼睛如星辰般亮起:一個黑衣人拿著笛子,如同一片鴻毛一樣落在一棵樹冠上,他吹著悠揚的笛子,一群拉車的馬跟著他一路狂奔而去。


    “咦——”黃狄章啞然的捋著胡須,黃霆威一陣啞然了:“爹,怎麽了?”


    “這些都是老馬,訓練有素,怎麽感覺有些躁動?”黃狄章一臉的不解,黃霆威笑了:“可能是欺生吧!平常都是在寬敞的路上跑,突然被拉到這個小院,這麽多擠在一塊,有些壓抑!”


    “嗯……也有可能!”黃狄章點了點頭,許仙思索著道:“拉久了車的馬,尤其是拉貨車的馬,烈性都被磨沒了,突然躁動必有原因!”


    卓玉行一閃而至,小聲的伏在他的耳邊:“會不會是你的金蟾嚇的?”


    “不會。一會我跟著押車,出了什麽意外,也好有個照應!”許仙思索著道,嶽豐毅燦爛的笑了:“如此甚好,侯爺有勇有謀,親自押送,當可保萬無一失!”


    “嗬嗬……你們太小心了,這些都是老馬,從這裏到徽州城不過二三十裏,沿途沒什麽險峻的道路。就算有馬兒受驚了,拉著這麽重的糧食也跑不快,不出十步,我就能將它射殺!”黃霆威輕笑了到。


    “小心駛得萬年船!”黃狄章捋著胡須輕笑了道。


    馬車裝好之後上路了,士兵走在前麵開路,許仙騎著蛟蟒駒和黃狄章並駕齊驅邊走邊聊著。一路到了一處岔路,對麵就是一片樹林。


    一陣悠揚的笛聲響起,一個身影遠遠的架腿坐在一棵樹之巔,他的身影如同鴻毛一樣坐在樹梢上隨風搖曳。下麵看的人都手腳發軟,這若是掉下去那還得了!


    眾人正手腳發軟替他捏了個把冷汗,那笛聲突然一轉,有種金戈鐵馬的殺伐之音。眾馬一陣嘶鳴人立而起,馬上的士兵一陣慘叫,連滾帶爬的狼狽逃竄。


    嶽豐毅當場被掀翻在地,一匹馬人立而起遮住了太陽,兩隻鐵蹄朝他腦門上踏了過來。嶽豐毅麵色慘白閉目等死,這兩蹄踏下,他哪裏還有命。


    黃狄章父子也非常狼狽,好在是武將出身,身在半空向後一個鷂子翻身穩穩落在地上。還沒等他們鬆口氣,那些失去控製的馬瘋狂的衝了過來。押送的步兵,一個個麵色慘白,狼狽的作鳥獸散。


    場中唯一沒事的就是許仙了,蛟蟒駒穩如泰山,還將幾匹衝過來的戰馬直接撞飛了出去。許仙也沒閑著,猱身而上到了嶽豐毅身前,單手揮扇將那匹馬扇飛出幾丈遠。


    “好大的力氣——”嶽豐毅有種劫後餘生的驚喜,崇拜的看著許仙,此時許仙的身影是那麽的偉岸。u看書.ukashuom


    許仙輕笑了單手扇著乾坤扇,一股磅礴雄渾的力量橫溢而出,生生將那些發瘋衝來的幾匹戰馬扇飛出去。


    “我去,我要修仙,我要修仙……”卓玉行一臉的狂熱激動。


    “嗒嗒嗒……”一片整齊的馬蹄聲響起,那些拉車的馬一路朝岔路飛奔而去,已經跑出了十幾丈遠,留下一片煙塵。


    “快,快,快,糧食,糧食……”鄭驚浪麵色劇變,剩下的糧食已經不夠明天吃的了,若是投筷子浮起,他就要被殺頭了!


    “有我在,隻有咱們搶別人的份,看哥哥如何破他幻音!”許仙一陣得意收了乾坤扇,盤膝而坐,一片璀璨聖潔的金光爆發而出,他身後多了一個七丈神威蓋世的怒目佛陀,讓人忍不住頂禮膜拜。


    “苦海無邊——迴頭是岸——岸——”一道磅礴的金色音波擴散開來,餘音嫋嫋振聾發聵,那些雙目猩紅的馬兒當場安靜了下來。那個飄然坐在樹巔的身影首當其衝,狂噴一口鮮血悶哼一聲掉落了下去。


    十幾個身影斜刺裏從樹林衝出,其中一個身材極其高大,虎背蜂腰鐵塔一樣的威猛大漢走了過來,單手一伸接住了那個用笛子的身子。他順手一扔,將那個受傷的身影扔了出去,立即兩個高手騰空而起輕鬆接住。


    他們根本不和許仙交手,各自搶了一輛糧車,駕著便跑。許仙大怒,立即衝了過去。那個鐵塔一樣的大漢一拳對著許仙轟了過來,許仙麵色劇變,慌忙迎戰。“嘭——”的一聲巨響,許仙被暴力的一拳轟飛出去,一路連滾帶彈狼狽至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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