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驚動了許仙,偷完醍醐靈釀,他躡手躡腳的翻牆而出。


    他剛走過之後,許仙雙眼如同星辰一樣在黑夜中亮起。他下了床取出一張符燃了起來,身影消失的無影無蹤:“班門弄斧,這才叫隱身!”


    許仙惡作劇的朝李輕塵他們的住處飛掠而去,就要翻牆而入的時候,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彈飛了,流雲子仗劍騰空而起:“鼠輩,貧道等候多時了!”


    “慢來,是我!”許仙身影一晃顯現了,流雲子一陣愕然:“怎麽是你?”


    “進去再說——”許仙跟流雲子進去了,言簡意賅的將經過說了一遍,隨後又有些鬱悶:“你這又加了示蹤陣,可把我給坑慘了,上次也不見你這麽機警!”


    流雲子頓時更加鬱悶了:“上次我看你刻了那麽多符文,眼花繚亂的,我以為肯定刻了示蹤陣,這才大意著了莊玄靈的道!那是老夫這一生來,最憋屈的一次,連反應都沒有被對方給拿住了!”


    “咳……我當時情況緊急,我隻想著防備妖怪,沒想著防備修道人!”許仙一陣尷尬的搓了搓手。


    李輕塵燦爛的笑了:“沒事,你不是在靈酒中下了醉夢香,不但能麻翻他還能找到他的所在。這次咱們把什麽仇都給報了,嘿嘿……”


    “滿嘴的黑話,什麽麻翻,又不是迷藥!醉夢香是一種助人睡眠,且能讓身體發出異香的絕品神藥。”許仙一臉的嫌棄,隨即朝流雲子道:“道長,走吧!”


    流雲子兩眼冒光,隨即又有些不好意思:“我混元道宗,名門正派,這樣偷襲不太好,還是你們兩個後輩去吧!這個拿去吧,用來鎮封他!”


    流雲子眼中一閃而過的笑意,取出一個乍一看像便便的小海螺,李輕塵一臉的嫌棄:“道長,您這愛好有些特殊呀,法器居然弄成這樣?”


    “不要在意這些外表,關鍵是實用!”流雲子風輕雲淡的笑了,李輕塵作了個幹嘔的動作:“道長真是神勇,居然用來食用,莫非是鍛煉意誌!”


    流雲子頓時滿頭黑線,嘴角狠狠的抽了抽。許仙思取出了三道隱身靈符,直接給流雲子施展了:“道長一起吧,有什麽意外也好照應一下!”


    流雲子半推半就,被許仙兩人拖著一起去了。


    許仙帶著兩人一路到了縣衙府庫,守衛全部昏睡在地,李輕塵愕然道:“果然是老奸巨猾,居然住在縣衙裏,咱們查案什麽都瞞不過他的探知!躲在府庫中,更是萬無一失,這裏麵連縣令都不能隨即進入!”


    “噓——”流雲子連忙作了個噤聲的手勢,拉著兩人躲了起來。


    莊玄靈提著酒壺醉醺醺的出來了:“我不是喝多了吧……沒人……我一個修道之人……就算是靈酒……多喝幾杯應該沒事吧……”


    “嗬嗬……最多筋脈爆裂變成廢人,要死那那麽容易!”流雲子風輕雲淡的笑了出現在莊玄靈麵前。


    莊玄靈嚇了一跳轉身就要跑,一張靈符快如閃電的貼在了他的頭上。李輕塵飛奔而來,第一件事就是將莊玄靈腰間的芥子袋搶了過來。隨即將他身上能搶的東西洗劫一空,隻留下一個褲衩遮羞。


    許仙一陣頭疼:“你怎麽說也是皇族,連他的衣服都不放過?”


    “沒見識,道長說這是玄衣,刀槍不入水火不侵!”李輕塵燦爛的笑了,將兩個葫蘆取了出來一臉的糾結;“這麽好的酒裏下了醉夢香!”


    “讓一下,我要施法了!”流雲子臉上帶著難得一見的邪惡的笑,取出了那個便便一樣的海螺法器。


    李輕塵連忙讓開,流雲子捏了個玄奧的法訣,將莊玄靈收了進去。


    “道長,還能取出出來不?那武晨風放了,此案還需要著落在一個人身上,明天剛好拿他頂杠!”許仙連忙道。


    “嘿嘿……還是現在直接叫魯文英吧!如果我猜的不錯的話,府庫被搬空了,現在是人贓並獲!”李輕塵燦爛的笑著看著芥子袋內一大堆官銀道。


    流雲子揮手打開府庫內的箱子,所有箱子都空了,他頓時一臉的鄙夷;“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這貨這事幹的!”


    “魯文英,死出來——”李輕塵放聲大吼,他對魯文英這個縣令非常的不滿,被偷過一次了,至今居然沒有半點防範。


    值夜的官差被驚動,慌亂的朝這個院落走來,見到許仙和李輕塵的時候,連忙齊齊拜倒;“參見殿下侯爺——”


    魯文英最後過來,看到滿院昏迷的官兵,額上冷汗琳琳:“殿下,這……”


    李輕塵激動的衝過去就踹了一腳:“你是幹什麽吃的,第一次算你沒防備,現在倒好被人住在裏麵,還搬空了,你這官是不是買來的,你給我說……”


    “殿下,別打了,別打了……”魯文英狼狽的躲著,一遍解釋著:“下官已經對城內,乃至四周鎮子的客棧進行了嚴防死守,民間實施相互舉報製度,有收留陌生人的就下獄,哪裏知道他躲到了這府庫來,真是讓人防不勝防呀!”


    “好了,別打了,他一個普通的凡人,哪裏防得住修道者!”流雲子也勸著。


    李輕塵這才作罷,魯文英一臉苦瓜相:“這逢年過節的,該燒的香該拜的神,咱們一個都沒少,可他們一個管事的都沒有,接連出了這兩檔子事……”


    突然,一片土黃色的光芒閃爍,院中出現了一個蒙蒙的土黃色漩渦。那土黃色的漩渦漸漸的淡去,一群金甲士兵抬著一個神異的青石台出現。


    為首一個將軍看著許仙道:“錢塘縣這兩天鬧的沸沸揚揚,百姓多有恐懼,已經驚動了社稷正神。我等奉命前來相助侯爺,這是莊玄靈隱藏在地下的生命祭壇,請侯爺務必將他明正典刑!”


    許仙神色一凜,上前一禮:“有勞諸位上神——”


    四周蒙蒙的土黃色光芒亮起,那些神兵施展土行遁術離開了。


    李輕塵一陣驚喜:“嘿嘿……這下好了,看看哪個妖邪還敢胡作非為!”


    “茅山這一代有四個弟子,莊玄靈不過排行第四,還隻是記名弟子!他的大師兄叫作管天靈,二師兄餘地靈,三師兄王道靈。王道靈便是貧道也要忌他三分,本體是吉祥獸金蟾,得天獨厚!”流雲子一臉憂色的道。


    “我去,要不要這麽囂張?管天,還靈了?餘地靈,在我這麽一畝三分地頭,我說了算!王道靈,我最強,沒錯。連莊玄靈這個起的都很寫實呀,裝王!那家夥沒什麽本事,一身的仙風道骨,而且這個李代桃僵的確很唬人呀!他師父叫什麽,一定是位通天徹地的人物!”李輕塵一臉的敬畏看著流雲子。


    流雲子嘴角狠狠抽了抽,一臉的古怪:“癩頭道孫二黑……”


    “噗嗤——”眾人哄堂大笑起來,李輕塵燦爛的笑了:“道長平日不苟言笑,沒想到這內心也是相當活潑調皮的嗎!”


    流雲子翻了翻白眼;“你看我像開玩笑嗎?孫二黑天賦異稟,半路出家卻後來居上。他自幼便是個流浪的孤兒,癩頭不修邊幅,後來也沒怎麽改變,名揚天下被人笑話!吃了名字的虧,所以才給自己的弟子起那麽傲氣的名字!”


    “哦……他們的名字原來是這麽來的!”眾人一陣啞然了。


    見許仙一直沉默不語,一臉的憂色,流雲子連忙安慰著:“這是社稷正神的神諭,想來他們也不敢明目張膽的找你麻煩!”


    許仙輕歎了口氣;“我並不懼他們,那王道靈為了賺錢,不擇手段殘害百姓,與他為敵是遲早的事!隻是以我眼下的實力,跟他卯上很明顯不智。可是社稷正神的神諭,又不能違抗!尤其是他強調了‘務必’,恐怕之前的事也已知曉。”


    “押大,現在有多大風險,將來就有多大收獲!你見過花盆裏養出來萬年鬆,馬廄裏養的出千裏馬的嗎?”李輕塵一臉期待的道。


    許仙長舒了口氣:“好吧,聽你的!道長,這生命祭壇該如何破?”


    “嘿嘿……找到了生命祭壇,這個就簡單了!”流雲子暴力的一劍刺在那個祭壇上,一陣霹靂一樣的金鐵碰撞聲響起,那生命祭壇當場四分五裂。u看書 .uukanshu


    一片緋紅色的光芒照亮了整個院落,生命祭壇中心一顆玄奧金色符文的血色寶石。它冉冉升了起來,在這黑夜中極其的耀眼奪目!


    一道驚豔的光芒乍閃,乾坤扇不受控製的飛了出去,直接化作天裁聖劍釘在了那寶石上。那寶石發出一聲悲鳴,一股股赤金色的力量被天裁聖劍強行奪取。


    吸收了充沛的赤金色血霧,天裁聖劍上出現了一道道赤金色的神秘符文。而那寶石卻逐漸變成了透明色,最後一聲清脆的“哢嚓”聲碎裂了。


    “這……它怎麽突然不受控製了!”許仙疑惑的看向了流雲子。


    流雲子一臉的複雜也搖了搖頭;“有器魂又不聽主人命令的,基本上都是絕世兇兵,你這件似乎不像!可是靈器,一般絕不會不聽主人的命令!”


    “這把劍有它自己的想法,大驚小怪!”李輕塵燦爛的笑了,伸手想要抓過來試試,結果被天裁聖劍震的手臂發麻一陣齜牙咧嘴。


    許仙伸手抓過了天裁聖劍,一股精純的血魂之力留了過來,讓他一陣神采奕奕。他心念稍動,天裁聖劍又變作了乾坤扇,沒有絲毫抗拒他。


    “這是為什麽,好像沒什麽變化!”許仙百思不得其解。


    “你最好現在就迴去問一下白素貞,一旦被兇兵反噬,必定是形神俱滅的下場!”流雲子可沒有他那麽神經大條,一臉嚴肅的看著他說。


    “嗯……這莊玄靈就交由道長看管了!”許仙抱拳一禮道。


    流雲子點了點頭;“你盡管放心好了,他翻不出什麽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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