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


    景玉喝了一杯酒之後開口說道:“我有了一個喜歡的姑娘了。”


    此言一出,景威夫婦和景頁都愣住了,接著景夫人馬上問道:“哪家姑娘?品行如何?長相如何?你見過沒有……”


    麵對景夫人一連串的問題,景玉頭都大了,連忙擺手說道:


    “娘,您別著急,我和她八字還沒一撇呢,隻是覺得二弟馬上要出遠門,我想把這個消息告訴他,說不定他迴來的時候就能喝喜酒了。”


    一聽這話景頁開心的笑了起來。


    “那大哥你得加快速度啊,我很快就會把小妹帶迴來的。”


    景夫人更是開心的說道:


    “誒呀,真好,孩子們都長大了。”


    說著還用胳臂肘捅了一下旁邊的景威,但是景威酒量不好,這時已經迷迷糊糊的了,隻聽見他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好……好啊……景玉成親……好啊……”氣的景夫人直翻白眼。


    景玉和景頁則是對視了一下,不約而同地笑了起來。


    這頓飯吃的很開心,景頁喝了很多的酒,最後醉醺醺的被丫鬟扶著迴了房間。


    迴房間之後,丫鬟先是將他的外衣輕輕脫下掛在衣架上,接著用濕毛巾簡單的擦拭了一下景頁的臉便出去了,隻留景頁獨自在房中唿唿大睡。


    陷入熟睡的景頁表情非常放鬆,可能是今晚的家庭聚會讓他感覺家人給了自己依靠,不管如何,自己的父母和大哥永遠會站在自己身後的,讓他有了很大的安全感。


    仿佛是進入深淵前的片刻溫馨一般,今夜的景頁沒有做任何噩夢,他睡得很沉,很踏實。


    轉眼間天光大亮,有些刺眼的陽光透過窗戶照射在景頁的臉上,使得他迷迷糊糊的用手揉著眼睛坐了起來。因為昨晚的酗酒導致他有些頭疼,神誌也有些迷糊。


    在感覺自己的頭疼稍微緩解了一些之後,他下了床,打開了房門,想著說唿吸一口新鮮空氣清醒一下,結果引發了一聲驚叫。


    景頁一愣,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揉了揉眼睛,這才看見自己房屋前的院子裏站著一個人,那人正用自己長長的衣袖遮擋住自己的臉,不知道是誰。


    但是從對方的衣著來看,肯定是個女人,然而此刻的景頁卻隻穿了一件貼身的內衣。


    “我靠!”


    這時從院子外又走進來了兩個人,看見這一幕也愣住了,正是白煉和那日在夜市遇見的神父。


    白煉看著站在門口發愣的景頁,又看了看那正擋著自己臉的女子,小心翼翼的提醒了一句:


    “那什麽,你要不然先把衣服穿上?人家姑娘都快叫非禮了。”


    一旁的神父則是疑惑的問白煉道:


    “白先生?這是你們大唐帝國的什麽奇怪習俗嗎?”結果被白煉迴了一個白眼。


    聽到了白煉的提醒,景頁這才反應了過來,說了句“靠!”之後,手忙腳亂的關上了房門,接著將掛在衣架上的衣服取了下來套在身上,接著再次將房門打開。


    隻見那一直用袖口遮擋麵容的女子已經將手放下了,而白煉與神父也已經走到近前和對方聊了起來,這人正是王家的千金王芸。


    “她怎麽突然來了?”


    景頁有些疑惑,突然想起了對付大胖女人那晚,王芸似乎對一具兔子的屍體所流露出的神色有些異樣,接著又似乎目擊到了自己和白煉與大胖女人戰鬥的場景。


    要知道第一次見到大胖女人的真實樣貌的時候,景頁也好,白煉也好,即便是最後到場的神父,都是被驚駭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更是差點喪失行動能力,最後還是靠著那塊奇異的石頭才勉強恢複神智。


    但是這王芸似乎沒有受影響,而是很快的跑掉了,今天如果不是她突然造訪,景頁可能都把這事忘了。


    於是景頁慢慢的走到院子裏,臉上帶著歉意的對著王芸說道:


    “不知道王姑娘突然造訪,在下有失禮數,還望海涵。”說罷指了指院子中的石桌說道:“我們去那坐下來再聊吧?”


    王芸依舊臉上戴著麵紗,隻露出那一雙清澈迷人的眼睛在外麵,隻聽見她用輕柔的聲音迴到:


    “無妨,全憑景公子安排。”接著便向著石桌走去。


    景頁轉過頭看著白煉,皺著眉問道:“你怎麽來了?還有,他又是怎麽迴事?”說著用手指了指神父。


    “哎呀,等會和你解釋。”白煉滿不在乎的擺了擺手,直接拉著神父走到了石桌邊坐下。


    景頁看著這兩人撓了撓頭,嘀咕了一句:“你們還真拿這裏當家了。”接著也坐到了石桌旁。


    四人圍著桌子,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誰先開口,頓時陷入了有些尷尬的氣氛。


    過了一會,白煉實在是受不了這種安靜而又尷尬的氛圍,率先打破了沉默。


    “咳咳,”白煉幹咳了兩聲,接著用手指了指神父說道:


    “我跟大家介紹一下哈,這位是這幾天一直借住在我府上的約翰傳教士,你們可以叫他約翰或者約翰神父,他是異邦人,這你們應該都看得出來吧。”


    說著約翰神父捋了捋自己卷卷的金發,站起身朝著景頁與王芸行了一個標準的異邦紳士禮。


    接著用有些生硬的官話開口道:


    “這位景先生,我們那晚見過的,這次來打擾您主要是想和您說一件事,就是聽白先生說,你們即將離開京城去處理一些事情,我希望你們可以把我帶上。”


    景頁皺了皺眉,心裏有些責怪白煉大嘴巴,這種事情怎麽能到處說,而王芸則是盯著景頁默不作聲。


    “你……”景頁遲疑了一下,想到在場的所有人都經曆過那晚的事情,索性不再掩飾,直白的說道:


    “你應該還記得我們那晚遇到的怪物吧?”


    神父點了點頭,但是表情卻沒有絲毫的害怕,反而是一臉虔誠的說道:


    “我當然記得,那種東西的存在簡直是在褻瀆我的神,這也是我想跟隨你們一起走的原因之一,我要替我的神把這些怪物祛除出去。”說罷還用手指在胸口比了一個十字。


    景頁聽罷張了張嘴,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本來還打算著用那晚的怪物去嚇唬神父,不讓他跟著自己的,這下好了,反倒成了他跟著自己的理由了。


    歎了口氣,景頁有些無奈的說道:“你另一個原因是什麽?”


    神父則一臉認真的說道:“為了讓白先生加入到神的信徒之中。”


    景頁向白煉投去迷惑不解的目光,白煉則是攤了攤手說道:


    “別看我,我都說了不想信他的洋菩薩,他一直纏著我,哪怕跟著我去冒險都在所不惜,真不知道我身上哪點被他的洋菩薩看中了。”


    “不!”神父堅定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的神不是菩薩,是上帝!”


    “行行行,上帝上帝!反正別指望我把他當老大。”白煉趕緊應付道,他可不想在被神父叨念著什麽聖經的內容了,這兩天已經是領教過了。


    景頁接著又把頭轉向王芸問道:“王姑娘呢?這次來找在下是有什麽事情嗎?”


    王芸似乎是在猶豫著什麽一樣,接著如同下定決心了一般,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剛剛約翰公子說你們即將離開京城去別的地方處理事情,想必是處理和那晚遇見的怪物類似的事情吧?”


    景頁撓了撓頭,解釋道:


    “既然大家都還記得那晚發生的事情,我也就不再隱瞞了,我和白煉確實即將要離京了,去處理的事情呢也沒那麽簡單,一時半會解釋不清,簡單來說就是皇上下的令,讓我們去,同時我也是為了救我的妹妹去尋找線索,但是唯一可以肯定的是,我們肯定還會遇到像那晚一樣恐怖的怪物,甚至更讓人驚懼的東西。”


    說完他挑了挑眉,又說道:


    “神父的原因我是知道了,那說說你的理由吧,王姑娘。”


    王芸踟躕了一下,緩緩開口道:“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景頁聞言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快。


    “你們王家也算是大家族了,你沒有充足的理由的話,我沒辦法讓你跟著我們,不然就會麻煩不斷。”


    王芸點了點頭,猶豫著開口說道:


    “那我慢慢解釋給你們聽,希望你和白公子能有耐心聽我說完,之後也不要過於害怕我。”


    一聽這話白煉好奇心上來了,連忙安撫道:


    “沒事沒事,你盡管說,我和他膽子都大,也有耐心。”心想著還有什麽事情能讓自己感覺害怕的。


    景頁撇了白煉一眼,心說這家夥為了讓路上有個美人相伴可真積極。


    “若是如此便最好了,”王芸的語氣種帶著一些不安,說道:“這事要從我小時候說起。”


    “等會等會!”


    景頁連忙擺手打斷說道:


    “不是,王姑娘,我是想問你為什麽要跟著我們離京,還是明知會遇到各種恐怖的怪物的前提下,我們不是想聽你的故事。”一聽到要從小時候說起,景頁頭都大了。


    王芸則是無奈的解釋道:


    “我如果直接說明理由,你們是不能理解也不會相信的,我必須把整個事情都詳細地說一遍,你們才能明白我為什麽要這樣。”


    白煉拍了一下景頁說道:


    “你怎麽這麽多事!安安靜靜聽人家講完不好嗎?”一旁的神父也是點頭附和。


    景頁對這兩個人真是無語了,看不出來這個神父跟白煉的性格居然是一丘之貉,難怪白煉願意帶上他。


    景頁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繼續吧。”


    王芸這才緩緩地將自己的故事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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