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太過於無聊了,沒有激烈的戰鬥,隻是兩個人安閑在異域。


    是遲來的贈禮,這是有跡可循的。


    她們可以從中獲得靜心的思考,感悟和更加的夯實自己的本領。


    轉天清晨,仿佛是他們和她們的約定,於是的雙方便如約而至互相見麵。


    她們站立於光芒照射之下,而他們直腰於陰暗籠罩之麵。


    一如既往,隻有寥寥幾人了,五個人左右,他們越來越少了。


    柳禾鴣和華鷓琳必須要更加認真的獲取一些本領,看出來了,他們在快速的消失。


    又一輪的結束,雖然老人臉上的笑容更甚,可這次一句話沒說,他們都隱匿藏形了。


    隻剩下汗流浹背的兩個人,從中不是沒有獲取更多的東西的,卻還是有些失望,她們沒有得到道理。


    不是,是她們還是沒有領悟到其中。


    要自己去發現的。


    洗澡,下午和晚上的兩個人都是照常的進行各自訓練和談話。


    這是三天的常態。


    “我想起來之前的時候了。”


    華鷓琳先行提起,柳禾鴣知道,那是跟戶語庭他們一行人住在一起的時候的日常。


    現在想想,真是能夠讓人懷念的事情,她們不得不承認,久伴孤身獨尋,也不得不有一個落寞孤寂的時刻了。


    “是啊,我也想著呢,不知道他們怎麽樣了。”


    華鷓琳拿出來武器,她們真的要感謝戶語庭,在那個末日動亂的時候,尤其是柳禾鴣能夠更加深刻的感受到顛沛流離,何處是家的感覺。


    到那個時候,是戶語庭收留兩個人,明明一開始的不深刻的感情,卻能夠讓那個人做出這個舉動。


    即使有強烈的目的性,但終究對她們有好處和恩惠,現在的衣服和武器盡皆出自戶語庭。


    兩個人想著想著,歎了口氣。


    她們想戶語庭了,那個時候是非常愜意的。


    那是念想,於此誕生了另一個想法,不同於柳禾鴣對於長生的渴望和華鷓琳對於力量的追求。


    那是多了想念的人,想要見到她,那是心中出現了另一種希望,那是一種盼頭,可以給予人動力的一種另外的形式的力量。


    而此刻的戶語庭,她這裏已經到達了晚上,冬雪落下的更大,冬天還沒有消去,反而越發的更加的凜冽。


    她們正於夏季,而戶語庭正在度過寒冬。


    “大姐,怎麽了?”


    戶文淵此時端著一碗熱粥過來了,看到戶語庭盯著下了一半的棋盤發呆,那是圍棋,黑白子亂成一團,在戶文淵的眼中是這樣的。


    是像天上的夜空一樣,白子是星星,黑子是夜空,棋盤則是它們在月亮的照亮的背景下行動。


    正如戶語庭停下動作,棋子不答聲音,靜下來的月亮圓滿,相襯的更加明顯的殘落的棋子和樹上的光禿枝幹。


    “沒事,隻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戶語庭接過那碗溫暖熱粥。


    “有約不來過夜半,閑敲棋子落燈花。”


    “大姐,還沒到半夜呢。”


    “是啊,現在隻是剛到晚上,就像燈火通明尚未熄滅,花朵凋謝尚未開放。”


    戶語庭頓了頓聲。


    “還有的就是,人還尚未歸來。”


    很明顯的答案,戶語庭也有些想念那兩個人,她們比較特殊,這永遠都是不講究邏輯的,短暫的相處卻勾起了深刻的迴憶。


    正同那些美好的瞬間讓人銘記。


    柳禾鴣和華鷓琳都睡著了,這次她們在屋裏睡覺的,兩個人趴在地上睡去。


    很髒,但能夠清洗。


    這幾天的時光流逝,她們有些太過於安逸了,臨近了最後一天,已經到了這最後一次了。


    隻剩下老人在那裏了。


    他沒像最開始的時候了,他是靜靜的站在那裏,不知不覺的,後麵的陰影化形了,還是柳禾鴣和華鷓琳能夠看清,原來老人的身後是一堵牆。


    他坐下來了。


    柳禾鴣和華鷓琳一起跟過去坐下,一左一右。


    “今天就不打了,聊聊別的事情吧。”


    兩個人知道,這是他最後的時間,馬上就要消失了,老人還能夠對她們說一些話。


    “孩子們,要知道,你們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是由什麽得到的,不要忘了本根。”


    “就像風吹散了落葉,帶給了自由,可落葉知道,待它成長的不是樹木,待它自由的不是風,而是大地,所以它最後還是融入了大地。”


    這段話有一些道理,柳禾鴣和華鷓琳聽的認真。


    緊接著,老人沉默了幾秒,他好像在醞釀什麽東西,在思考著一些。


    “既然我們相遇了,那就再更多告訴你們一些。”


    老人感覺到兩個孩子的那種求知欲了,一左一右的,讓他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帶著那群徒弟的場景了,左邊幾個右邊幾個,就圍著他,然後講趣事或是教課。


    對這兩個孩子,他很寬容和藹的態度對待,向他人彌補對徒弟的嚴苛。


    “自由是一種謊言,因為人們無法控製自己,他們不能被形容為鳥類,因為那些小東西知道自己哪裏可以去,哪裏不可以去。”


    “各方各麵限製著它們,一旦出現那些想法,更多的不是看到美麗的風景,而是先碰到死亡的空間。”


    “為什麽這樣說呢?”


    柳禾鴣不太讚同,她更多的是在自己的孤寂的空間裏存活,對於那種自由的向往更加的渴望。


    老人抬頭望著天空,什麽都沒有,唯見藍天白雲,晴空萬裏。


    “孩子,要記住,不要錯把現在走的路叫做自由,人們所要一直走下去的路,應該正確的叫做解放。”


    “普通人對於最自由的空間,一是家,二是監獄,因為他們知道,家是大多數人進不來的,能進來的都是受到自己邀請或者是故友親人的身份。”


    “而監獄更好理解了,那是關押犯罪的人,讓他們改正的場所,限製壞人的地方。”


    “這些都是有限的,在一個很小的範圍裏,遠遠不如湛藍天空和海洋盛大,甚至不如一個小村莊。”


    “解放的含義,那是要遠比自由更加熾烈的,那是人們一直要追尋的,自由蒙蔽了人們,一直陪伴著我們的是解放而不是自由。”


    “解放更多的是對於他人,自由更多的是對於自己,那是有本質的區別,那是另一種解釋希望和欲望的詞匯。”


    老人說了很多。


    “解放,那是希望的另一種說法,不被披著自由這種光亮的詞匯卻暗藏著欲望的醜陋而遮掩。”


    柳禾鴣和華鷓琳剛開始的那種想要反駁的內心漸漸消失,這個老頭說的很對,感覺無懈可擊,因為她們親身的實踐過,那是希望傍身的感覺。


    本來是說不出來的,此刻被老人具體的描述了出來。


    解放與自由,原來這就是希望和欲望的具體的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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