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死了嗎?”


    華鷓琳問了這樣的問題,她執著於這個。


    “是的,他已經死了,徹底的死了。”


    華鷓琳鬆口氣,給予了心理迴應,那份執著得到了迴複,可是,她的妹妹卻不能複活了。


    內心空虛了,家人的死亡,讓華鷓琳受到了太大的打擊,她已經萎靡不振,精神,包括身體機能,都達到了極限。


    戶語庭現在迴答他們的疑惑,這個時機不對,太不對了。


    兩個人精神不好,要休息的,但戶語庭就是現在要迴答他們的問題,隻給他們現在這個時間,過期不候的。


    柳禾鴣強忍疲倦,再堅持堅持,問了幾個問題,那在戶語庭看來,都是無足輕重的,她搖了搖頭,失望地離開了。


    紀筠釋感受到了,告訴了柳禾鴣。


    “我管她呢。”


    後麵陸陸續續來了人,柳禾鴣和華鷓琳坐上車,休息了,他們堅持到現在,已經很了不起了,包括江豐池,也很了不起,一打三,可惜,他隻有一個人,再厲害,他隻是一個人,一個人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


    “從來沒有一個人的力量可以顛覆世界的。”


    “就連我和李慟凜都被殺死了,何況不隻是我,還有我的軍隊,全部葬送了。”


    紀筠釋在告訴柳禾鴣。


    “什麽意思?”


    “不要瞧不起,說句話,我能做到將軍,絕對不是因為我的武功,武功是最其次的。”


    “什麽!你的意思是你這個將軍是虛的?是失敗的嗎!”


    “不,孩子,你理解錯了,是因為我的統領能力,是因為我的帶兵打仗比我的武功要高出更多。”


    “我的意思是,智慧的地位要更高。”


    “我得消化消化。”


    “是的,這對於現在的你,為時尚早,但你一定要記住,先記住,經曆會告訴你的,到時候,你就能明白的更快了,會有醍醐灌頂的感受,這是個方法。”


    “叫什麽?”


    “知行合一,然,不分先後。”


    “我們上學時候,也學過知行合一。”


    “嗯,大道殊途同歸,雖然過程不同,但是,本質是相同的,那位聖賢人,意思會是差不多的。”


    “嗯,我知道了,你放心好了。”


    “我希望你有這個心。”


    紀筠釋更多的意思,是希望,他可以把這些告訴華鷓琳,兩個人一起成長,但柳禾鴣最後還是沒有說。


    這必須是柳禾鴣自己意識到的,告訴是沒有用的,柳禾鴣沒有對她敞開心扉,這是正常的,但是,要學會去信任。


    在柳禾鴣的那片識海裏,一個虛影,是紀筠釋。


    “為什麽要讓他學會那些?”


    “因為那是為了他好。”


    “嗬嗬,你還是和生前一樣,你早該去教書育人的,你更會教人。”


    “李慟凜,你怎麽還沒消失?”


    “哈哈,這裏那麽黑暗,我記得你很怕黑,所以留了點意識在這裏,陪你。”


    “還行吧,我雖然怕,但是,可以克服了,已經沒什麽好怕的了,我都死過了。”


    話說完,紀筠釋左右張望,看到了,一團迷霧,很少,更模糊,死死盯著。


    “好吧好吧,這是附在我的武器上的,等他真正找到自己的武器,我的這團意識,就會消失了,現在,就是藏起來,或者看他的意識,打發時間了。”


    “嗯,你是怎麽死的,告訴我。”


    “真是太感動了,居然先是問我的死因,而不是問咱們效忠的國家,好吧,那就說說你死後的事吧。”


    這一天,快早上了,但兩個人不得不休息,快要累死了,柳禾鴣和華鷓琳迴到城裏,下車,兩個人攙扶,迴到家裏,進一間房,倒頭就睡。


    不知道多久。


    “好了好了,別睡了。”


    華鷓琳拍柳禾鴣的臉。


    柳禾鴣醒來了,坐在那愣神,華鷓琳去衛生間洗漱了。


    洗漱完畢,華鷓琳出來,看到柳禾鴣還在愣神。


    “你在幹什麽?快去洗漱,該吃飯去了,這都晚上了,我餓醒了。”


    “下次別拍我的臉。”


    “嗯,我會注意的。”


    柳禾鴣站起來,去洗漱了。


    洗漱出來,兩個人還穿著髒衣服呢。


    “你應該洗洗澡,你身上太臭了。”


    柳禾鴣聞到了華鷓琳身上的味道,非常臭,離得遠遠的。


    “隻是去吃個飯,迴來再洗吧,我現在餓死了啊。”


    華鷓琳不在意,打打殺殺,那沒事才不正常呢。


    “好吧,我希望我可以吃的下去。”


    “你不餓嗎?”


    “誒,但是你的味道更臭。”


    “那不是我的味道,是那些怪物的血液。”


    “不,你身上太臭了,就是你的身上。”


    “我說了,不是。”


    兩個人又開始了。


    吃完飯,迴來,兩個人分開,華鷓琳去她的房間洗澡了,柳禾鴣換了個床單,洗澡,換衣服。


    兩個人清洗幹淨,睡覺,真虧他們還能睡,應該是沒緩過來,還在疲勞的。


    轉天早上,兩個人起來了,起的都很早,吃早飯。


    遇到了那個鬱呈書,看來他每次都會在這吃早飯,過來了,三個人湊了一桌。


    “你倆很次都點同樣的,吃不膩嗎?換個口味,比如我這個。”


    “還是你自己吃吧。”


    柳禾鴣嫌棄,華鷓琳壓根沒搭理。


    鬱呈書還在說,話太多了,華鷓琳煩了。


    “嗬嗬,食不言寢不語,你沒有家教嗎,還是說,你沒有家人告訴你。”


    鬱呈書聽到這些,沉默了。


    柳禾鴣尷尬了,華鷓琳說的是不是有點狠了,這能扯到家人上去,雖然,他也很煩,但是,他們平常吃飯,也會說話,這個人話多了點,說的還是太狠了。


    想半天,柳禾鴣沒有安慰他,說這些狠話,效果很好,他們兩個人很舒服,因為,鬱呈書吃完,打個招唿,就走了。


    柳禾鴣等鬱呈書走了,對著華鷓琳說:


    “有更好的方式。”


    華鷓琳搖頭。


    “但這個方式是最有效簡單的。”


    “你應該注意下,對待別人的態度,那不是什麽壞人。”


    “不,是你應該注意下,不重要的人,不用在意。”


    柳禾鴣沒想到華鷓琳說出這種話。


    “那個戶峰歸和戶語庭,還有那個蔣遲玉呢?”


    “他們幫過我,我不會罵的太狠,以後不一定。”


    “好吧,但你也要注意點,哪怕心裏想,也不能那樣說。”


    華鷓琳動作停下來,在喝湯,把勺子放下來。


    “你沒感覺你這句話更讓人感到惡心嗎?”


    柳禾鴣同樣放下了食物,瞪著華鷓琳。


    “我的意思是,不要說那些傷人的話,我也沒往那裏想過,我隻知道,不能說那些話。”


    華鷓琳懶得講理,低頭喝湯。


    “不,她說的挺對的,無關緊要的人,幫了你,感謝可以,但不用太過重視,因為無論是怎麽樣的情況,一定不如家人那樣。”


    紀筠釋出來講話了。


    “但是,這樣不太好吧?萬一他是救過你的命呢?”


    “那也隻需要感謝或者報答之類的,就好了,這是我能做到的最大的仁慈,不用太過客氣。”


    “你的意思是,別人幫你,是應該的?”


    “不,我沒有那個意思,還是那句話,感謝是一定的,但不用太過重視。”


    “那萬一這個人的家人對他不好呢?還是不如家人嗎?”


    “那隻能說明,他活該,上輩子造了很大的孽,這輩子償還。”


    柳禾鴣沉默了,這種話,完全是不講道理的。


    “你信命?”


    “我信,隻有愚蠢的人,狂妄的人,他們不信。”


    “那咱倆是不同了,我不信。”


    “年輕人,從一方麵看,這對你是個好事,另一方麵,有些東西是注定的,我不會告訴你過多的,到了該知道的年齡,你的想法又會不同的。”


    “什麽意思?”


    “知天命。”


    柳禾鴣不跟他扯淡了,太玄乎的話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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