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61.終見一燈


    鐵舟緩緩向前駛去,忽然鑽入了一個山洞。洞中香氣濃鬱,水流卻又湍急,隻聽得一陣嗤嗤之聲不絕,不知是什麽聲音。


    眼前突然明亮,鐵舟已然出洞,兩人不禁同聲喝彩:“好!”


    原來洞外是個極大的噴泉,高達二丈有餘,奔雪濺玉,一條巨大的水柱從石孔中直噴上來,飛入半空,嗤嗤之聲就是從噴泉發出。


    噴泉的水柱在太陽照耀下映出一條眩目奇麗的彩虹,而在彩虹之後,傳出一陣歌聲。也是在這時,隻聽身後的瀑布下一隻響箭直衝天際,帶起一聲尖嘯。


    兩人先是上了岸,然後將鐵舟也放在岸邊,這時唱曲之人也從彩虹後轉了出來,其人左手提著一捆鬆柴,右手握著一柄斧頭,乃是一份樵夫打扮。


    楊晨知道,這就是段皇爺的護衛“漁樵耕讀”中的樵夫了。


    他上前幾步,拱手剛要說話,那樵夫,伸手向山邊一指,道:“上去罷!”


    他見二人乘鐵舟、挾鐵槳溯溪而上,知道這必是山下那漁人所借的舟槳,也不多言直接就指明道路。


    順著他手指的方向,隻見山邊一條手臂粗細的長藤,沿峰而上。二人仰頭上望,見山峰的上半截隱入雲霧之中,不知峰頂究竟有多高。


    二人走過去雙手握著長藤,提氣而上,很快就上去了十幾丈,而那樵夫則是繼續唱起了歌。


    楊晨膂力過人,之前雖然架著鐵舟逆流而上,可是並不感到疲累,此時雙臂交錯,直上上頂。


    而黃蓉的內力也是進步極快,再加來桃源的路上服用了菩斯曲蛇蛇膽,無論是力氣還是功力都又精進,她在楊晨上麵攀爬的速度也不慢。


    很快兩人就到了峰頂之上,同時峰下也有一隻響箭飛了上來。


    山峰頂上是塊平地,開墾成二十來畝山田,種著禾稻,一柄鋤頭拋在田邊,一個農夫赤膊站在兩人麵前,遠處還有一隻老黃牛正悠閑地吃草。


    農夫見兩人上來,就抱拳說道:“兩位是來拜訪我師父的嗎?”


    他之所以知道兩人的目的,那是因為剛才的那隻響箭。漁樵耕讀分守各處,彼此交流不暢,所以早就有了約定:若是有人誠心前來拜見,山下的人就會放出響箭作為通知。


    楊晨上前幾步,拱手道:“正是,煩請前輩指路。”


    農夫哈哈一笑,“好說,好說,你順著前麵的山路向前,走過一段石梁就能到了。不過你們可要小心些啊!”


    兩人順著山路向前走去,不多時,山路已盡,出現一條寬約尺許的石梁,橫架在兩座山峰之間,雲霧籠罩,望不見盡頭。


    石梁凹凸不平,又因為被雲霧籠罩,所以濕滑異常,兼之每走一段,就有一些缺口,怪不得之前農夫讓他們小心些。


    二人走了片刻,就能看到石梁盡頭的山上有一處巨大的平台。


    忽然響起書聲朗朗,石梁盡頭出有一個巨大的缺口,足有丈餘之長。


    這段距離本不太遠,無論是楊晨還是黃蓉都能躍過。不過在這個缺口後麵還有一個缺口,而兩段缺口之間唯一的立足之地,卻被一個書生跟站了。


    這書生手中拿了一卷書,正自顧自地朗誦著。


    楊晨便高聲喊道:“晚輩求見尊師,煩請前輩讓出道路來。”


    那書生抬起頭來不再讀書,對楊晨問道:“你是何人?尋我師何事?”


    楊晨就說道:“我是來拜見南帝段皇爺,順便請教他一些問題。”


    頓了頓,又接著道:“剛才的響箭聲音,前輩想來也能聽到,我們不是前來尋仇的,還請前輩行個方便。”


    書生點點頭道:“響箭我是聽到了,不過你們要想從此過去,還得迴答我幾個問題。若是答得出,那就引你們去見我師父。若有一道不中,隻好請兩位從原路迴去了”


    黃蓉一直認為自己聰明,所以起了好勝心,便說道:“你來問。”


    “那小姑娘你聽好了……”


    楊晨雖然知道以黃蓉的智慧,足以打出書生的問題,可他卻不願和書生糾纏,就直接打斷書生,“我想要與南帝所說之事與九陰真經有關,你確定要與我們為難?”


    “九陰真經?”書生聞言一驚,九陰真經自從被重陽真人得到後就沒有什麽消息,難不成被眼前這個青年得到了?


    這事書生不敢輕慢,便縱過小缺口,道:“請吧。”


    兩人當即當下提氣躍過缺口,在那書生先前坐處落足一點,又躍過了最後那小缺口。


    書生見兩人年紀不大,卻輕功絕佳,對於兩人得到了九陰真經又信了幾分。


    當下不再言語,引著二人向前走去,這座山峰之上的乃是一座佛寺。


    楊晨便對黃蓉說道:“大理段家世代崇佛,之前那漁夫說段皇爺不在塵世,想來是說南帝退隱之後,便在此處就出家為僧了。”


    黃蓉聽了尚未說話,書生就驚訝地看了楊晨一眼,“小兄弟倒是有著幾分見底,真讓你說中。在下乃是朱子柳,原是大理皇帝的護衛,後得一燈大師收為弟子。”


    然後又怕楊晨二人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又解釋道:“一燈大師就是你們要見的段皇爺,師父他老人家剃度出家後,法號便是一燈。”


    黃蓉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朱子柳引二人走進廟內,請二人在東廂坐了,接著就有小沙彌奉上茶來。朱子柳道:“兩位稍候,待我去稟告家師。”


    等了約莫一盞茶時分,朱子柳就走了迴來,“師尊請兩位前去相見。”


    兩人跟在朱子柳後麵,走過一條青石鋪的小徑,又穿過一座竹林,來到一間石屋前,朱子柳輕輕推開屋門,領著二人進了屋。


    室中小幾上點著一爐檀香,幾旁的蒲團上坐一個僧人。這老僧身穿粗布僧袍,兩道長長的白眉從眼角垂了下來,麵目慈祥,眉間雖隱含愁苦,但卻有著一番雍容高華的神色。


    楊晨和黃蓉躬身一拜,說道:“晚輩楊晨、黃蓉,見過一燈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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