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漠現苦修,嚴法聚佛徒。


    “虛元先生,紫雷道長,你們迴來了!這,虛元先生,這位梵雲法師……”


    浩浩雲空,風雷漸歇。當虛元三人從天空落入鬼風穀之時,正在鬼風穀中善後的占雲立刻迎了上來。對著虛元和紫雷道人行了一禮,但看著兩人身邊的梵雲尊者,占雲愣了一瞬,眼神中帶著一絲疑惑。


    他可沒有忘記這位佛脈尊者一心想要將赤炎等人渡化,成為自己武道進階的資糧。現在梵雲卻和虛元兩人一起迴來,這讓占雲有些摸不著頭腦。


    “嗯,沒事,這位梵雲法師武道修行踏入歧途,心性一時陷入混亂方才做下錯事。現在我們要找個地方為他鎮壓心魔,引導他重迴正路。


    占雲,那些家夥是怎麽迴事?”


    關於梵雲和血異的問題虛元不想多談,一筆帶過。看著在鬼風穀內為初複人身的鬼風穀鎮民們調息養氣的玄心,道靈和數名玄道觀的弟子,以及被道緣,郭乘風等人圍困在鬼風穀左側盤膝閉目的梵淨禪宇的一眾小沙彌,虛元看向占雲的眼神中帶著些許探尋。


    “哦,你是說那些佛脈小沙彌嗎。紫雷道長攔下神罰天雷之後,他們被一些散碎的天罰雷光擊成重傷,隨後便由道緣道長他們帶迴了鬼風穀。


    至於這些鬼風穀鎮民們則因為初複人身,在天罰神雷下被驚了心神,玄心和道靈他們正在為這些鎮民調息渡氣,療養心神。”


    順著虛元的目光,占雲看著被圍困在鬼風穀左側,麵若金紙,氣若遊絲的梵淨禪宇眾人。隨後不著痕跡的瞥了一眼麵色冷肅的紫雷道人,不偏不倚的將事情對著虛元講述了一遍。


    至於梵雲的問題,虛元既然不肯多說,他便識趣的不再多問。做為一名老江湖,他深知了解的越多,死的越快的道理。


    “是嗎,那這些小沙彌可真夠倒黴的,那麽猛烈的神罰天雷別的人不劈,就專程找上了他們,真是有意思!”


    扭頭看了看麵色平靜的紫雷道人,虛元撇撇嘴,內心暗暗感歎,玄天道人真是毀人不倦,一向嚴肅老實的紫雷道人都被帶偏了。


    “好了,閑話少敘。殷虛元,別忘了我們還有要事要辦,鬼風穀裏的些許雜事就交給道靈這些小家夥去處理!”


    被虛元的眼神看的有些不自在,紫雷道人輕輕抖了抖衣袖,示意三人還有要事要辦,沒必要在這些雜事上浪費心神。


    “紫雷道長所言甚是,梵雲法師的異況刻不容緩,我們還要幫他鎮壓心魔。占雲你且去協助玄心她們盡快將鬼風穀裏的事情處理好,佛脈之地似乎出現異變,我們不能在這裏耽誤太久。”


    給紫雷道人留了幾分麵子,虛元對著占雲點點頭,示意他去給玄心她們幫忙,隨後帶著紫雷道人和血異離開鬼風穀的廣場,身形遁入玄陰極地的中心。


    這裏玄陰之氣濃鬱,可以有效的隔絕大多數的武道心神窺探,方便他們商談一些絕秘之事。


    ……


    “血異,先將梵雲此人放出來,對於佛脈之變本座有些事情想要了解。至於截斷你與其他血異化身的聯係,本座心中已有計劃。等本座將佛脈之事厘清,再與你細細詳談。”


    幽暗朦朧的玄陰極地中心,滿含腐蝕之力的玄色太陰之氣在其中無序的竄動,將不慎落入其中的山石融解一空。


    虛元,紫雷道人,血異來到此地之後,心念一動便各施手段納玄陰之氣為用為自己塑造了一座立身之地,隨後共同撐起一片隱秘私域,隔絕其他人的窺探。


    三人於玄陰極地立定,虛元轉頭看向附身梵雲的血異,眉頭微皺,讓對方先將梵雲放出來。


    梵雲此次突然來到天玄州鬼風穀的行為十分蹊蹺,虛元懷疑佛聖和釋智法師心中另有盤算,想要從梵雲口中得到一些線索。


    “佛脈那群老禿驢能出什幺蛾子,除了以身飼魔,以力降魔,悲天憫人,蠱惑世人之外,還能有什麽其他的事情。”


    對於佛脈之人的行事作風,血異心中十分不忿。道脈之人也有主動除魔衛道的一類人,紫雷道人和紫霄閣就是其中的代表。但與佛脈之人相比,他們行事更為淡然。為善必賞,為惡必罰。


    而佛脈之人行事則更為極端,就喜歡行以魔煉佛之事。借魔念鍛佛心,增進自己的武道修行,因此對於除魔之事極為上心。


    更有些極端佛脈之徒認為世上之人非佛即魔,得罪了江湖之中的無數勢力,為佛脈招來了不少麻煩。這也是血異不喜歡佛脈之人的原因,他做為江湖之中有名的邪道人士,無數的血異化身都被佛脈之人追殺過多次。


    不過心中不爽歸不爽,血異還是從梵雲的體內脫離,讓梵雲的意識重新掌握了自己的肉身。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他既然選擇和虛元合作,這些小事上他就隻能讓讓步了。


    “如來慈悲,我佛赦罪!小僧梵雲多謝二位前輩的援手之情,小僧誤入歧途,險些傷害了無辜生靈的性命。同時也冒犯了虛元前輩,還要多謝虛元前輩的寬宏大量。


    至於先生想要了解的佛脈現狀,小僧定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再次恢複了自己肉身的主導權,梵雲臉上的神色極為複雜。生死之間走了一遭,他的心理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不再急於跨足執道之境。


    縱觀龍象宗的龐大勢力,即使他跨足五境也絲毫阻止不了龍象宗吞並梵淨禪宇的腳步。既然如此,他還不如引進外力打破佛脈之中的格局,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


    想到這裏,梵雲神色一正,向著虛元和紫雷道人躬身一禮,先謝過他們的救命之恩,隨後老老實實的將佛脈之中的現狀轉述了一遍。


    “唔,玄漠州佛脈隱修的苦行僧於淨元廟現身,嚴法州的龍象宗頒布集佛令,號召佛脈眾徒集結,佛脈正統大覺寺雖毫無動作,但其附屬盟友菩提院,慈航殿,以及智殊閣的文道菩薩近日在嚴法州廣施善緣,布道講法,為整個嚴法州的佛脈武徒講解修行之道。


    佛脈這次的動靜可真不小,如此行為可不似善舉啊!”


    聽完梵雲的轉述,虛元抬手摸了摸下巴,心中對於佛脈的異動,閃過無數的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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