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心觀客房中,杜元霞在華漓道童的攙扶下,半躺在臥床上和清悟道人對視。


    “無量天尊,杜施主能平安蘇醒可真是太好了,當時杜施主帶著一身傷創來到我靜心觀,可是把貧道嚇得不輕。”


    清悟道人看著杜元霞雖然因為傷勢未愈而有些蒼白的麵孔,但卻並沒有顯露其他的異常,微微放下了心。習武之人嘛,受些大傷小傷也是難免的,隻要不是受了難以療愈的異傷和毒傷就不是什麽大問題。


    “杜元霞謝過道長的救命之恩,還未請教道長尊諱。此地果真是靜心觀,如此一來元霞也放心了!咳咳!”


    強行掙紮起身對著清悟行了一禮,確定了這裏的確是靜心觀之後,杜元霞也鬆了一口氣,自己總算沒有找錯地方。既然虛元讓她來靜心觀,就肯定不會害她,這是她對虛元抱有的極大信任。


    “杜施主有傷在身,不必如此多禮。也是貧道疏忽了,貧道清悟,現為靜心觀當代觀主。


    聽杜施主所言,施主是特意為了靜心觀而來。恕貧道無禮,敢問杜施主與我們靜心觀有何淵源,又是為何事來尋靜心觀?”


    聽到杜元霞的確是特意來尋找靜心觀的時候,清悟並沒有感到意外,反倒是一副理當如此的表情,隻是他對於杜元霞的具體來意就不太明了。


    “道長仁德,元霞佩服。元霞此來靜心觀並無目的,隻是日前遭受奸人所害,不得已才逃向靜心觀避難。現在想來,元霞的行為有些魯莽了,不知會不會為貴觀帶來麻煩?”


    感激的向清悟道人拱手一禮,杜元霞這才有些後怕。當時逃命的時候沒有想那麽多,現在清醒過來,她便有些擔心會不會把程氏的殺手給引來了靜心觀。


    “杜施主不必擔心,靜心觀怎麽說也是道脈分支,在道脈之地應當無人敢冒大不韙之事對我等動手。


    而且據貧道的弟子所報,清靜鎮之中並無外來武者的影子,追擊杜施主的惡徒應該早已退走了。”


    看著杜元霞身受重傷還會考慮到靜心觀的安危,清悟道人滿意的點點頭,自己終究不是救了一匹白眼狼。隨後出言安撫了杜元霞兩句,讓她不用擔心。


    “退走了,難道是……


    不論如何,元霞還是要多謝道長的搭救之情。恕元霞慚愧,元霞現在傷重在身,其餘之地元霞也不敢妄信。因此想在貴觀叨擾一段時日,還望觀主不吝收留。”


    聽說程氏的追擊之人退走,杜元霞有些驚疑不定,隨後就想到了最後出手救她的那批人,也許正是那些人攔下了程氏的人。


    雖然不明白那群人為什麽會救自己,但這份恩情杜元霞銘記在心,隻等虛元到來,再帶她尋人報恩。


    接著杜元霞就有些羞愧的對清悟道人提出了蹭吃蹭住的要求,做為一名俠女,卻提出了這樣的要求,這讓她有些不好意思。


    “杜施主言重了,濟世救人本就是修道之人的本分,清悟自不會拒絕如此善舉。不過,杜施主還未告知你手中為何會持有本觀的道脈玉牒,或者為貧道引薦一下這枚道脈玉牒的主人。”


    對於杜元霞的提出的要求,清悟反倒求之不得。甚至杜元霞不提,他也會想辦法將對方留下來。事關那枚道脈玉牒的信息,他也不敢大意。


    “哦,這枚道脈玉牒嗎,道長不必多心。這枚道脈玉牒是元霞的一位兄長贈送給我的,靜心觀的位置也是他告訴我的。


    道長放心,我那位兄長現在有些瑣事纏身,但不日便會來到靜心觀,屆時元霞自會為道長引薦!”


    看著清悟的注意力放在這枚道脈玉牒上,杜元霞也明白了清悟道人想要知道什麽。不由笑了笑,將虛元的事情簡明扼要的告訴了清悟道人。


    “原來如此,貧道明白了。那杜施主便好好休息,靜養傷勢,至於一些生活上的瑣事盡管吩咐華漓幫忙處理吧。貧道還要去處理靜心觀裏的一些雜事,以迎貴客的到來,請!”


    聽完杜元霞的解釋,清悟道人若有所思的撫了撫長須。隨後讓華漓女童在一旁照顧杜元霞的日常起居,接著對杜元霞揖了一個道禮,就先行離開了。


    與此同時,在東道域的一座道鎮中,虛元手裏也得到了關於杜元霞在東道域行走的更具體的情報。


    “流風鎮程氏,陰極鎮胡氏,真是有意思。蓄意捧殺,禍水東引,然後再栽贓稼禍嘛。


    元霞的江湖經驗還是太淺了,隻不過是被人吹捧了兩句,便陷入了他人的陷阱,這也是杜長空教育手段的一種失敗體現,你們日後應當謹記,不可出現同樣的錯誤。”


    看完杜元霞在東道域行走之後的種種行為,虛元不由搖搖頭,感到既慶幸又失望。杜長空對寒光樓弟子的教育,讓他們心中俱有一股俠氣,很少做出欺淩他人的事情。隻是他對門下的弟子庇護過甚,導致杜元霞一出江湖便輕易落入了他人的陷阱,這也是他教育方法的失敗之處。


    想到這些,虛元對著麵前的影衛人員提醒了一句,以免影衛日後的行動人員也犯下類似的錯誤。


    “大人所言甚是,大人的意思,吾等會傳達下去的。大人還請降罪,此次也是我等出手不夠及時,才會讓杜女俠受傷如此之重!”


    影衛的人對著虛元行了一禮,記下了虛元的指導,隨後主動開口懇請責罰。


    “無妨,吾早已說過,杜元霞之行,你們暗中護衛即可,非生死之危不必出手。而且此次之事本就是杜元霞自己的失誤,也怪不得你等,你等不必自責。


    倒是五虎山鬼風穀的事情,你們就沒有更具體的情報了嗎。據吾所知,鬼風穀三色鬼似是與玄天老道有所聯係,如此重要的事情,為何無人向吾稟報!”


    對於杜元霞的事情,虛元不會遷怒到影衛身上,但涉及到了鬼風穀和玄天道人這樣重要的事情,還沒人向他匯報,這就有些瀆職的嫌疑了。


    “好了,虛元小子,你也不要怪罪這些小娃娃了。鬼風穀的事情是老道士不讓他們上報的,這是我玄道觀中的一件醜事,當然不能隨便的讓外人知道。”


    麵對虛元的責問,影衛的人正不知該如何解釋的時候,一道聲音突兀傳出,解除了他的困境。


    原本追擊殷鎮乾的玄天道人突兀現身,一身殺氣直撲虛元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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