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臉上的笑意更深了,“一萬塊就想打發了我?”


    阮綿隻覺得這男人太難纏了吧?


    一萬塊怎麽就不夠玩一個男模了?


    況且,在酒吧的時候,她也是喝醉了,不小心撞在他的懷裏,酒精上頭,稀裏糊塗就睡了。


    這男人竟然能追到海城來?


    “上車。”


    阮綿被他弄得有些莫名其妙,可對上男人的目光,她的心跳陡然漏了一拍,害怕他在這裏亂來,隻能咽了咽口水,“那你覺得我還需要補你多少錢啊?先生,你說個價,我馬上把錢轉給你!”


    “你先上車,再談。”男人又道。


    阮綿徹底炸毛了,他們就在酒吧見了一次麵,睡了一次,也沒有熟悉到他可以命令她的地步吧?!


    “我說你要是有毛病呢,就去看看醫生,大家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睡一覺,你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她淡淡的開口,“你要不說個數,就別煩我,我還要趕時間呢!”


    而後,她推著拉杆箱就準備往前走一段距離,再打車。


    可商務車卻跟著她往前走。


    男人依舊隻是看著她,“上車。”


    相較之前戲謔的模樣,這會兒那雙瞳孔裏多了幾分幽深,原本淺藍色的眼睛變得深了不少。


    四目相對,似乎在較量。


    最終,阮綿妥協了。


    她微笑看他,“那能麻煩你給我把箱子放後麵嗎?”


    話音剛落,司機下車,接過她兩個箱子,阮綿則是上了車,坐在他身側,看了他幾秒,有些猶豫,最後還是伸手關上了車門。


    一分鍾後,車子啟動離開機場。


    車內有些沉默。


    男人將西裝外套脫下,扔在一旁,嚇得阮綿下意識往旁邊靠了靠,她後悔上這男人的車了。


    雖然那晚喝醉了,可第二天早上起來渾身的疼,她足以想象那晚男人到底有多瘋狂。


    阮綿背靠在車門上,眼神防備的看著男人,那張深邃立體的五官沒有表情,淺藍色的眼底盡是戲謔。


    “好吧,看在你這張臉的份上,我再給你加四萬,怎麽樣?你把微信給我,我立馬轉給你,咱們倆之間就銀貨兩訖了!”


    五萬塊睡個帥哥,也算值了。


    他這張臉,這身材,去下海那怎麽著也是頭牌吧!


    可男人並沒理她的話,隻是淡淡的問,“去哪兒?”


    阮綿腦子徹底宕機。


    啥玩意兒?


    他要送她?


    思考了好一會兒,他要送就讓他送唄,反正出了錢的。


    阮綿皮笑肉不笑的道,“怡園路342號,銀灘一號。”


    暫時還是別去沈宅找瀟瀟了吧,省得被她看到這男人,她那性子非得盤問她一整天。


    她又不知道這男人的具體情況。


    男人隨意交代司機幾句,擋光板升起,他將襯衫紐扣解開,露出結實的手臂,上麵纏繞著紗布,可紗布已經被血浸濕。


    “你……你……你受傷了?”阮綿皺眉,緊緊握住自己的手,幹淨漂亮的臉上滿是恐慌。


    男人微微挑眉,輕笑道,“是啊,是為你受的傷。”


    阮綿整個人都不好了,“你放屁,那天早上我走的時候把錢放床頭的,再說我又沒什麽仇人,也沒得罪過誰,你這傷怎麽就是為我傷的?我告訴你,你別得寸進尺,想要敲詐我!”


    她垂下眼睫,眉心緊蹙,有些害怕,卻還是壯著膽子道,“我……我……”支支吾吾半天,最後,她像是認命般,“算了,算我倒黴,我再多給你五萬,就當賠你醫藥費,你以後別纏著我,就當咱倆從來都不認識,行不行?”


    這一刻,阮綿隻覺得肉疼。


    十萬塊啊!


    十萬塊!


    她什麽時候才能掙迴這十萬塊。


    以後再也不色令智昏了。


    忽而一陣爽朗的笑聲在車內響起,隨即一股熱氣噴在阮綿的臉上,她猛地仰頭,唇就那麽貼在了男人的唇上,那張放大的臉深深印在自己的瞳孔上——


    她連忙推開男人,不等她開口,男人抬手摸了摸她的臉,“會包紮傷口嗎?”


    阮綿低頭看了一眼那傷,皺了皺眉,“不會。”


    “那你會什麽?”男人挑眉。


    阮綿,“……”


    “我教你。”男人從一側的醫藥箱裏取出紗布遞給阮綿,示意她怎麽做。


    阮綿低頭看他那傷口,雖然已經處理過,但看得出來是槍傷,她也沒有多問,隻是按照男人的指示,細心用紗布給他的手臂裹了一圈又一圈。


    男人低頭看女人的側臉,唇角微微揚起一抹極淡的笑意。


    “那晚你喝了很多酒,你說你以前是個記者,為什麽後麵又不當了?你腰後的傷是怎麽迴事?”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響起。


    阮綿拿著剪刀剪斷紗布的手一顫。


    他還真不拿自己當外人啊!


    哢嚓一聲,她剪斷紗布,長長的睫毛翕動,並沒有迴話,隻是安靜的將紗布打結,放下剪刀。


    這才抬頭看向男人,“這位先生,我們不認識,甚至連相互之間的名字都不知道,你來問我私隱,是不是太越界了?”


    男人像是聽不懂她的話,伸手去理了理她鬢角的頭發,“你還沒有迴答我的問題。”


    雖然是詢問,可他話裏間的壓迫感讓阮綿感到害怕。


    這麽多年來,除了厲行淵那個狗男人,也就皇甫爵有這氣勢了,隻是他從對她罷了。


    “以前在海城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被我爸推下樓,傷了脊椎,是我閨蜜帶我去英國做了手術,才勉強站起來的。”她皮笑肉不笑道,“還有什麽想問的?”


    阮綿說得雲淡風輕,可當年那件事在她的心裏陰影並不小。


    再迴海城,也是想沈瀟瀟了。


    男人動作一頓,似乎沒想到是她爸推她下樓。


    “為什麽他會推你?”


    “他想把我賣了換錢,我不願意,爭執間就把我推下去了。”


    氣氛猛地安靜下來。


    阮綿低頭,不再說話。


    而男人忽然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吻了上去——


    心髒撲通撲通的跳動著。


    阮綿瞪大眼睛,反應過來,隨手一巴掌就甩了在了男人臉上,“你是不是有病?誰讓你吻我了,我告訴你,這不是國外,這裏是海城,你這叫性騷擾,我報警抓你,你會被關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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