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二章：失蹤

    "娘娘說笑了。"李越笑道，"正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況且，醫者仁心，相互學習，也是造福兩國百姓。"


    顧燁沉吟片刻："準了。張愛卿，你安排人帶他們去太醫院。"


    "臣遵旨。"


    待李越退下，慕容雪薇輕聲道："他們對太醫院也有興趣？"


    "這一盤棋，"顧燁眸光深沉，"就看誰先露出馬腳了。"


    夜色漸深，華燈初上。醉香居門前，車馬不斷。


    陳浩帶著各國使臣剛到醉香居門口，就聽見裏麵傳來悠揚的琴聲。


    "聽說醉香居新來了個花魁，琴藝了得。"陳浩笑著介紹，"諸位大人若是有興趣，不妨一聽。"


    "哦？"太初國使臣楊謙目光一亮，"正好今日興致不錯，且去聽聽。"


    一行人走進醉香居，迎麵就看見一位身著淡青色長裙的女子正在撫琴。指法靈動，曲調婉轉，確實不俗。


    "這位就是新來的妙玉姑娘吧？"楊謙問道。


    陳浩點頭："正是。"


    楊謙正欣賞著琴聲,忽見一道身影從樓上下來,竟是南詔使臣李越。


    "李大人也在此?"楊謙有些意外。


    李越拱手一笑:"下官剛從太醫院迴來,路過此處,聽聞琴聲動人,便進來一聽。"


    陳浩見狀,趕忙吩咐小廝添座。眾人入座後,妙玉一曲奏畢,款款起身行禮。


    "妙玉姑娘琴藝精湛。"楊謙讚道,"不知可否再來一曲?"


    妙玉莞爾一笑:"大人抬舉了。既然諸位想聽,妙玉便再獻醜一曲。"


    她重新坐下,手指輕撥琴弦。這一曲比方才更為婉轉悠揚,令人沉醉。然而李越卻蹙眉沉思,仿佛心事重重。


    "李大人可是對這曲子有什麽見解?"楊謙察言觀色,隨口問道。


    李越迴過神來:"這曲調...倒是與我南詔的《臨江仙》有幾分相似。"


    此言一出,妙玉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但很快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彈奏。


    陳浩連忙打圓場:"音律本是相通的,有相似之處也屬正常。諸位大人請用茶。"


    楊謙卻若有所思地看了妙玉一眼。酒過三巡,眾人酒意正濃時,一個小廝匆匆進來在陳浩耳邊低語幾句。


    陳浩麵色一變,起身道:"諸位大人,臣有要事處理,先行告退。"說完便匆匆離去。


    楊謙與李越交換了一個眼神,都看出了對方眼中的深意。妙玉依舊低眉撫琴,纖纖素手撥動琴弦,曲調悠揚依舊,卻似乎暗含玄機。


    醉香居外,一道黑影悄然掠過,消失在夜色中。


    與此同時,鳳儀宮內。


    "娘娘,剛收到消息,醉香居那邊..."琉璃低聲稟報。


    慕容雪薇放下手中的茶盞:"我知道了。"她轉頭看向顧燁,"看來有些人已經等不及了。"


    顧燁眸光一沉:"早就料到他們會按捺不住。不過..."他握住慕容雪薇的手,"這一次,我們要讓他們明白,這盤棋該怎麽下。"


    夜色漸濃,鳳儀宮內的燭火卻依舊明亮。


    "各國使臣今日相聚醉香居,看似尋常,但這妙玉..."慕容雪薇若有所思。


    顧燁輕輕點頭："南詔使臣李越提到的《臨江仙》確實值得玩味。"


    琉璃上前一步："娘娘,要不要派人..."


    "不必。"慕容雪薇抬手製止,"現在打草驚蛇反而不美。讓他們先演著,倒要看看這出戲他們要怎麽演。"


    顧燁看了眼慕容雪薇："你是擔心蕭琬凝?"


    "她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安排人到醉香居,必定是有所依仗。"慕容雪薇眼中閃過一絲銳利,"隻是不知道,她究竟在打什麽主意。"


    "說起來,"顧燁沉吟道,"太醫院那邊..."


    慕容雪薇會意："張景已經派人盯著了。若是李越真有什麽異動,定然瞞不過他的眼睛。"


    這時,外麵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小太監氣喘籲籲地跑進來："陛下,娘娘,大事不好了!"


    "何事驚慌?"顧燁眉頭微皺。


    "太...太醫院..."小太監頓了頓氣,"死人了!"


    慕容雪薇和顧燁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傳張景來見朕。"顧燁沉聲道。


    不多時,張景匆匆而來。還未等他行禮,顧燁便開口問道："太醫院到底發生了什麽?"


    "迴陛下,是個學醫的南詔使臣,說是要去藥房取藥,結果..."張景頓了頓,"被人發現倒在藥房門口,已經斷氣多時。"


    "可查出死因?"


    "初步查驗,是中毒。"張景麵色凝重,"而且...是用的我們大齊的毒藥。"


    琉璃驚唿一聲："這..."


    "安靜。"慕容雪薇示意琉璃噤聲,轉向張景,"可有人看見李越去過藥房?"


    "沒有。"張景搖頭,"但死者的袖中發現了一封信,上麵提到要與李越在子時在藥房密會。"


    顧燁眸光一冷："這是要嫁禍於人?"


    "不僅如此。"張景從袖中取出一物,"在死者身上還找到了這個。"


    那是一枚玉佩,上麵赫然刻著"琬"字。


    慕容雪薇接過玉佩仔細端詳："蕭琬凝這是要故技重施?"


    "她想挑起我們和南詔的爭端。"顧燁眸光深沉,"隻是這一次,未免太過明顯了。"


    張景附和道："確實。這玉佩出現得太過巧合,倒像是有意為之。"


    "陛下,"一個侍衛快步進殿,"剛剛醉香居那邊傳來消息,妙玉不見了。"


    琉璃急道："這麽快就..."


    "等等。"慕容雪薇忽然想到什麽,"張景,那個死去的南詔使臣,你可曾仔細查看他的麵容?"


    張景一愣："迴娘娘,死者麵部有些浮腫,不太容易辨認。但據太醫院的人說,此人今日一早就跟著李越來了太醫院。"


    "是嗎..."慕容雪薇若有所思,"讓人把屍首移到偏殿,我要親自去看看。"


    顧燁蹙眉："你懷疑什麽?"


    "蕭琬凝既然敢在這個時候布局,那死去的這個人,恐怕也大有文章。"慕容雪薇起身,"不如我們一起去看看。"


    偏殿內,張景掀開蓋在屍體上的白布。慕容雪薇仔細觀察死者麵容,忽然眼神一凝："這個人..."


    "怎麽了?"顧燁問道。


    "我在江南的時候見過他。"慕容雪薇沉聲道,"他是蕭琬凝的人,不是什麽南詔使臣。"


    此言一出,殿內眾人皆是一驚。


    "有意思。"顧燁冷笑一聲,"派自己的人假扮南詔使臣,然後再製造一場密會的假象。這是要讓南詔背上害死自己使臣的嫌疑?"


    "不止如此。"慕容雪薇指著死者的手腕,"你們看這裏。"


    眾人湊近一看,隻見死者的手腕內側有一道極其細小的傷口。


    "這是..."琉璃疑惑道。


    張景目光一凝："是銀針留下的痕跡。"


    "所以,"慕容雪薇轉向顧燁,"這個人極可能並沒有死,而是..."


    "用了假死的藥。"顧燁接過話頭,"那麽現在的問題就是,妙玉的失蹤和這個''死人''有什麽關聯。"


    就在這時,外麵又傳來急報："陛下!南詔使臣李越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