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薇點點頭。


    此時奶娘抱著已經睡著的小言兒進來了,慕容雪薇伸手接過小言兒,屏退了奶娘。


    慕容雪薇看著懷裏小言兒的睡顏,溫柔的揶了揶小言兒的小被子。


    小言兒因為早產,又在出生時被蕭琬凝搶走,救迴來之後特別容易收到驚嚇。所以慕容雪薇在麵對小言兒的時候事無巨細。


    禦書房內。


    "迴陛下,"太監總管微微躬身,"查到了。薑淩雲在你大勝安黨的時候就出了城,聽守城的將士說,好像是去了城外的菩提寺,之後就不知所蹤了。"


    顧燁冷笑一聲:"不見了?"


    "迴皇上,據守城將士所言,薑淩雲是連夜出城的。"


    "有人跟著了嗎?"


    "有。"太監總管遞上一封密信,"隻是......"


    "隻是什麽?"


    "跟蹤的人在江南失去了他的蹤跡。最後見他進了一家茶樓,可出來的人卻不見了他的身影。"


    "茶樓可查過?"


    "查過了,是一家普通的茶樓,掌櫃的說當日確實有位相貌相仿的客人,但隻待了半個時辰就走了。"


    顧燁眸色一沉,正要說話,殿外傳來慕容雪薇的聲音:"顧燁,你在忙嗎?"


    "進來。"顧燁收起密信,臉色稍霽。


    慕容雪薇進殿時,太監總管正好退下。她看了眼顧燁的神色,輕聲問:"可是薑淩雲的事有眉目了?"


    "他去了江南。"顧燁淡淡道。


    慕容雪薇蹙眉:"這個時候去江南......他在江南可沒有產業?"


    "倒是沒聽說。"顧燁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不過你大哥不是也要迴江南?"


    "顧燁,你是說......"慕容雪薇神色一變。


    "我已經讓人暗中保護他們,你不用擔心。"顧燁拉過她的手,"說吧,找我什麽事?"


    "大哥方才說,他後日就要啟程去江南了。"提起這個,慕容雪薇眼中閃過不舍,"我想在醉香居擺一桌送別宴。"


    顧燁看著她略帶失落的神色,柔聲道:"也好,難得大哥他們一家來一趟。"頓了頓,又道:"不過要多派些人手盯著。"


    "我知道。"慕容雪薇抿唇一笑,"大哥臨走,總要好好聚一聚。更何況,這還是琳琳第一次來帝都......大哥說琳琳總纏著要聽我講故事呢。"


    話未說完,慕容清羽的聲音從殿外傳來:"說誰纏著要聽故事?"


    "大哥!"慕容雪薇眼前一亮。


    "妹妹,皇上。"慕容清羽走進來,手裏拿著紅帖,"我來給你們送請柬了。"


    "請柬?"慕容雪薇接過兄長手中的紅帖,"這是......"


    "琳琳滿歲的請柬。"慕容清羽笑道,"雖然還有兩個月,但我想著先送來。若是皇上和妹妹能來江南......"


    "兩個月後......"慕容雪薇看著請柬出神,突然抬頭,"大哥,這次去江南,你要去多久?"


    "怎麽?舍不得大哥?"慕容清羽揉了揉妹妹的發頂,"我看是舍不得琳琳吧?"


    "大哥!"慕容雪薇嗔怪地瞪了他一眼,"你就打趣我。"


    "好了,"慕容清羽收起玩笑的神色,"這趟去怕是要小半年。江南那邊的生意需要整頓,而且......"


    "而且什麽?"慕容雪薇敏銳地察覺到兄長話中有話。


    "沒什麽。"慕容清羽看了眼顧燁,轉移話題道,"倒是你,要好好照顧自己和小言兒。"


    ......


    醉香居內,觥籌交錯。


    "雪薇,"宋婉怡抱著已經睡熟的琳琳,笑道,"等你和皇上來江南時,琳琳定然會走路了。"


    "可不是,"慕容清羽打趣道,"到時候還不知道認不認得姑姑。"


    慕容雪薇看著熟睡的小侄女,眼中滿是柔情:"她這麽聰明,怎麽會不認得姑姑。"說著,輕輕碰了碰琳琳肉嘟嘟的小手。


    "說起來,"宋婉怡突然道,"雪薇,你還記得小時候嗎?你第一次見到清羽時,也是這般大......"


    慕容雪薇一怔:"是嗎?我都不記得了。"


    "可不是,"慕容清羽接話道,"那時候你才這麽點大,一見我就躲在娘親身後。後來還是我拿著糖葫蘆才把你哄出來。"


    "原來大哥從小就這麽會哄人。"慕容雪薇笑道,眼中卻有些濕潤。


    正說著,醉香居的掌櫃匆匆走來,在慕容雪薇耳邊低語幾句。


    顧燁敏銳地注意到慕容雪薇的臉色突然變得蒼白。


    "雪薇?"他輕聲喚道,"怎麽了?"


    慕容雪薇死死攥著那封密信,聲音有些發抖:"江南......出事了......"


    慕容清羽臉色一變:"江南怎麽了?可是醉香居......"


    "分號被人縱火了。"慕容雪薇強自鎮定,卻掩不住聲音中的顫抖。


    "傷亡如何?"顧燁沉聲問。


    "迴皇上,"掌櫃低聲道,"幸好人都撤出來了,但是......"


    "但是什麽?"慕容清羽追問。


    "但是縱火之人留下了字條。"掌櫃的遞上另一封信,"說這隻是個開始。"


    顧燁展開字條,上麵歪歪扭扭寫著幾個字:"久旱逢甘霖,他日定血染......"


    "這是什麽意思?"宋婉怡下意識地抱緊了琳琳。


    慕容清羽神色凝重:"看來有人等這一天很久了。"


    顧燁看向慕容雪薇:"你可認得這筆跡?"


    慕容雪薇死死盯著那字條,許久才道:"像是......像是被人刻意寫歪的。"


    "這字跡......"顧燁看向掌櫃,"可還有別的線索?"


    掌櫃搖頭:"迴皇上,火勢太大,等城防營趕到時,已經什麽都看不清了。"


    "皇上,"慕容清羽沉吟片刻,"我後日就要啟程去江南,不如讓我去查查這件事。"


    慕容雪薇蹙眉:"大哥,這......"


    "雪薇,"慕容清羽打斷她,"醉香居在江南經營多年,我對那邊的情況熟悉。而且......"他看了眼熟睡的琳琳,"總不能讓你的產業就這麽毀了。"


    顧燁若有所思:"清羽說得對,他對江南確實熟悉。"


    "可是......"慕容雪薇還想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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