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反魔魂出現在了煌龍的家附近。”凱在麗麗的前方三步的位置飛奔著,迎著風向身後的同伴簡單交代現狀。他的心裏根本沒有底:沒有稱號也沒有魂衣,這樣的他們現在去直麵歐陽皈簡直和送死無異。但即便如此,在得知這一消息時,他的腳還是不自覺地動了起來。麗麗在他起步了幾秒後便跟了上來,他本來沒想把她也一起拉下水,可現在肯定是勸也勸不迴去的。


    “唿,唿……凱!曉天連消息都還沒有……不是說好我們要先找到曉天再商量後麵的對策的嗎!?”麗麗喘著氣,她的體力開始有些跟不上凱了。


    “我當然明白……可是那家夥肯定也會希望我們這麽做的。”他突然猛地停下來,害得麗麗差點撞到他的背上:隻見一個藍色大衣的青年突然出現擋在他們的麵前,臉上還帶著一如既往輕鬆的笑。


    “壞了,你這麽說我有點感動呢……凱。”


    “是曉天——”麗麗剛要叫出聲來,凱已經先她一步衝了上前,毫不猶豫一把抓住林曉天的肩膀上下打量,還不自覺地前後搖晃著。“喂喂……好啦別搖了,沒事都要給你搖出事來啦!”林曉天一如既往地抗議著,凱似乎才終於肯定了麵前這個人就是他所認識的那個“花花公子”——


    “你這家夥……居然還活著啊。音訊斷了好幾天,還以為你已經想不開了。”


    “哈……在沒把歐陽皈那家夥送去地獄之前,我怎麽會死呢?”林曉天笑著拍了拍凱的肩膀,然後眼神變得嚴肅。


    “時間緊迫……凱,麗麗,我需要你們幫我個忙。”


    “誒?這麽突然?!”麗麗被林曉天認真的語氣嚇到了,“可,但是——曉天我們隻是連魂衣都沒有的流浪魔魂哦!”


    “所以我需要你們!我需要你們把這個地方的所有流浪魔魂都聚集起來,然後,我們會和煌龍一起向歐陽皈發起總攻。”


    “煌龍?!……那家夥還活著啊。”凱隻是無心的一句話,卻被林曉天狠狠瞪了一眼:


    “他當然活著!之前哨戒所的命令是錯的!所以……我才需要所有的魔魂都停止對他的追捕!”


    “……你怎麽了曉天,之前你說到那家夥,臉色就會變得很陰沉,反而現在——”凱看上去還半信半疑,麗麗卻已經上前一步舉起了手。


    “那算上我一個!既然是曉天相信的……那我也相信吧!”


    “喂——麗麗?!”凱正驚訝於同伴的妥協之快,突然潛意識告訴他附近有惡鬼在高速逼近——他連忙轉身搭弓,卻發現對方不知何時已經快要撲到自己身上了。“什麽時候——”他一時間已經做好了受擊的準備,對方速度之快就連一旁的麗麗都沒有反應過來——


    “砰!”


    然後之間下一秒,惡鬼的魔爪就被一隻手橫空攔截。隻見一襲黑砂的少女用力一扭,惡鬼就被順勢摔到了地上,剛好被下一秒林曉天揮下的刀正中胸膛。


    “誒……?”


    凱和麗麗還沒搞清楚發生了什麽,林曉天已經往手上的刀吹了口氣:看起來他還留有餘力。而少女在另一旁望著他,又看了看一旁的兩人。


    “反應太慢了……如果沒有煌龍的話你們平時要怎麽辦?”


    “好啦好啦,這隻個體確實比平常的要快上不隻一點嘛,別在意。”林曉天很快打了個圓場,但他的眼睛望向遠處,緊皺的眉頭難以放鬆。地平線上的火焰依舊沒有平息,但歐陽皈的氣息好像感覺不到了。


    “暮龍已經開始行動了……看來,他想在他那所謂的遊戲開幕前把會礙事的無關人士都清理掉。”


    “不會讓他得逞的。”林曉天拋下一句,轉過去麵向凱和麗麗。後者慢半拍地終於反應過來,眼睛瞪得像銅鈴那麽大:


    “那,那個——請問你是……?”


    “誒?你們不認識嗎?就之前我們一起去哨戒所的時候見過的——”林曉天突然反應過來,之前他們所見到的監督者一直都帶著黑色麵紗,第一次見到真容認不出來也很正常……起碼他就是這樣的。


    “我是監督者。”邪茜兒簡短地說道。她看了看林曉天,眼神裏帶點茫然,但後者也隻是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不過,光這幾個字的份量已經足夠了。


    “……嘛,總之,現在你們可以相信我了。所以拜托,在歐陽皈造成更多傷亡之前……”林曉天還沒說完凱已經走到了他的麵前,麗麗跟在他的身後。


    “居然連監督者都搬上來了,真有你的。”


    “啊……如果我說她是硬要跟過來的你們信嗎?”


    “就像騰狼說的一樣。”林曉天本來隻是想拋個話梗,沒想到卻是邪茜兒出聲接住了。凱和麗麗都看向她,他們對會說話的監督者還很新奇。


    “……總之,這是哨戒所的指令。33區的魔魂,為了與名為暮龍的反魔魂對抗,請務必盡快聚集起來。”


    “嘛,就像她說的那樣。”林曉天的手搭上兩個同伴的肩膀,“流浪魔魂的關係網你們比我清楚得多……所以拜托了。”


    “這都哪跟哪啊曉天,這種小事隻要你開口,我們隨時都能去做!”麗麗信心十足地拍了拍胸脯,而凱已經轉身準備離開了。“誒誒?!凱你難道不幹嗎!?”麗麗剛要出手挽留,凱就停下了腳步,直直望向林曉天的眼睛。


    “你知道那群人魚龍混雜……之前追捕煌龍的時候,有幾個人仗著這個借口幹了些給魔魂蒙羞的事。我跟他們可不一定聊得來。”


    “但是,能多一份力量就多一份。”


    沒有想到這樣一句話會從之前最喜歡獨行的林曉天嘴裏說出來。所以凱先是愣了一會,驚訝的目光在林曉天身上停留了幾秒,然後他便欣慰地笑了出來。


    “……幹什麽啊你那表情。”


    “沒什麽。三個,兩個——不,給我一個小時,稍後我們在了望台公園碰頭。走了,麗麗。”


    “啊,等等我啊凱——!”


    然後兩人的背影就遠去了。林曉天轉迴來,發現邪茜兒在直直地盯著自己。他有些不自在:“怎麽了?……我應該沒有做什麽可疑的事吧。”


    “不,隻是,我們接下來要去哪?”


    “……迴去。”


    “……所以你就辦這麽一件事情?”


    “我已經托了能辦這件事的人去辦嘛,所以都說了你沒必要跟來了。”林曉天無奈地歎口氣,然後發現監督者的臉似乎令人不易察覺地鼓了起來。這家夥……是在生氣嗎?這家夥居然會因為這種事生氣啊。林曉天突然覺得麵前的少女也不是那麽難以接近的人。


    “……那就迴去吧。快點,那個反魔魂不知道什麽時候還會對哨戒所出手。”


    “是是……”邪茜兒不等他就幾乎飛出去似地跳走了,林曉天撓了撓頭,一時間搞不清楚這到底是誰的問題,但還是加緊腳步追了上去。


    ……


    惡鬼……住在我的體內,把我平靜的生活奪走了。如果不是因為暝天,我說不定都不會擁有在那之後的人生。


    邱魁先生告訴我,是為了斷絕多拉貢的血脈,所以你把那樣的東西種進了我的體內……殺害了爸爸和媽媽,現在連暝天也——


    你居然還要對王座出手嗎……我絕不允許你再繼續傷害我的家人!我不像暝天那麽厲害……但是我也會為了守護重要的事物而拚盡全力!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這是連邱魁都沒有料想到的轉機。他本來隻是抓緊時機衝進了即將被包圍的多拉貢家把姬月蘭和王座提前帶了出來,而這個小家夥直到最後一刻還在自己的房間裏畫著符咒,叫她抓緊時間離開時,她隻是抓起了已經畫好的一把符咒就跟了過來。是什麽東西讓你看得這麽重要?邱魁查看了這個少女親自畫成的幾張符咒,居然都是未曾見過的畫法——尤其是其中一張與易容咒畫法相仿的符咒令他眼前一亮。


    居然僅憑自己的理解,就畫出了和易容咒相反的術式……她甚至還是無師自通吧?!不曾想在魔魂的潛質被奪走之後,上天卻給了她另一件禮物:


    如果從這個方向繼續努力……小家夥要超越我絕對隻是時間問題。


    而現在,她無疑就是能夠打歐陽皈一個措手不及的王牌!


    “不可能……這是什麽術式?!居然能夠抵消掉我的符咒——明明隻是區區棋子!!”歐陽皈無法接受自己的失誤,朝著邱魁和姬月蘭狂怒地咆哮。邱魁走上前一步擋在姬月蘭麵前,凜冽的視線射向歐陽皈:


    “正是因為被你所忽視……所以她才能夠顛覆你的計劃啊!”


    “歐陽皈!解除你的鎧甲,乖乖投降!你有權保持沉默!”特警已經圍成一圈包圍了他,領頭的白城韜厲聲喝道。邱魁皺了皺眉,他帶著姬月蘭出現原本隻是為了揭穿歐陽皈的偽裝,但讓充滿義憤的人們擅自撲向他……可不是自己樂意看到的場麵,要問為什麽的話——


    “……愚民……!你們都去給這場遊戲陪葬吧……!!”


    就是因為這個。隻見暮龍身上的黑色能量愈發躁動不安,除了視覺上給人的壓迫感以外,在場的人中除了歐陽皈,隻有邱魁能感覺到他身上正以幾何級別積聚的能量,如果在這個地方爆炸開來的話——


    “邱魁先生——?歐陽皈他,是不是想要引爆自己的能量——”


    “很敏銳啊,小家夥。嗯,那家夥因為你惱羞成怒了,正準備積攢能量把這裏炸個底朝天呢。”邱魁故意用開玩笑的語氣迴答道。他在觀察姬月蘭的反應。


    “要阻止他……不然的話,其他人會被波及到的!”


    “要保護你的朋友我可以理解……但是那些迷信歐陽皈的你也要救嗎?更毋論那些把你的家燒了的瘋子——”


    “我知道啊!!”姬月蘭攥緊拳頭,用幾乎要哭出來的聲音喊道。“可是,可是……是暝天告訴我,守護者,就是要保護世人的啊!更何況,他們……隻是被歐陽皈蒙騙了而已!!我們是絕對不能見死不救的不是嗎!?”


    “……”邱魁沉默著,望著姬月蘭,內心五味陳雜。最後他鬆了口氣,露出欣慰的表情,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是啊,就是這樣。”


    明明這是你這個年紀不該承受的東西。但是,你能夠在最後作出正確的選擇,唉……老朋友,你們在天上看到了一定很欣慰吧。


    但是,不能讓她一個人麵對歐陽皈。


    他輕輕將姬月蘭拉到自己的身後。


    “接下來就交給大人吧。小家夥,你要是受傷了我可沒法和小暝交代。”邱魁猶豫了片刻,就從襯衣中掏出一枚透亮的水晶,這本來是不到萬不得已絕不動用的手段。


    但是啊,我更不會允許你這人渣,再向他的孩子出手!!


    “什麽——我可不是小孩子!”姬月蘭剛想反駁,邱魁卻迴過頭看向了她,她一瞬間愣住了。


    因為那是,夾雜了溫柔與嚴厲的,宛如長輩的表情。


    “去找你的朋友,一起把隔離咒握緊了。”


    “邱魁先生——”


    但是邱魁沒有再迴答姬月蘭,他已經轉過頭去,一手緊握水晶,另一隻手捏著一張符咒,遺忘咒,一步一步朝著正在積攢能量的歐陽皈靠近。姬月蘭一咬牙,下定決心快步跑到了她的夥伴身旁:


    “蘭!你沒事吧!?現在究竟是——”


    “先不要問,澄空!大家都圍過來,握住我的手!”姬月蘭急切地命令道。於是所有人都不再多問圍在了一起,白澄空,關雨妙,李朝陽,霍曉芳,何瑤熙,姬月蘭,艾陽,羅青竹,羅芳梅,蕭曉鬆,十個人一起握住了姬月蘭手中的一張小小的符咒:


    “邱魁先生!!準備好了!”


    “誒~!好咧!”


    邱魁的麵向少女們的背影看起來十分輕鬆,但他臉上的笑容卻十分僵硬,他一步一步,最終走到了歐陽皈的跟前,後者因為正積攢能量而動彈不得——


    “你想幹什麽……?你該不會以為我現在動不了,你就能夠傷到我吧——”


    “不,我當然知道,我傷不了你。”邱魁收起了笑容,狠狠地瞪著暮龍的臉。“可是你別忘了,不僅是小暝,你欠我的可不少……”


    “我欠你的……?”歐陽皈頓了一下,然後冷笑出聲。“啊,哈哈,你不會是說那個家夥吧?真想不到,原來你也是會為這種兒女情長而憤怒的啊——”


    “這是……一個父親的憤怒。”邱魁不由分說地將手裏的水晶摔向歐陽皈,水晶碰到鎧甲居然沒有被彈開,而是爆發出無比耀眼的強光——


    “什——你這是在——!?”歐陽皈一下子愣住了,“你這家夥……你難道想犧牲自己嗎?”


    “這可是,小暝拚上命都要守護的人們……”邱魁的迴答似乎答非所問,但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隻見他退後一步雙手一揮,數以百計的符咒便從他的襯衣中飛出,圍著歐陽皈成了一個漩渦。歐陽皈有點慌了,但正在積攢力量的他不敢妄然打斷自己的動作讓力量反噬——而這給了邱魁足夠的時間,他最後向著天空拋出一張黑色的符咒,那枚升空的符咒化為四散的衝擊波,令在場的人們除了圍在一起的十個少女,無一例外全部失去意識倒地。


    “誒?!他們這是——”


    “爸爸——!蘭!爸爸他怎麽昏過去了!?”


    “放輕鬆!小家夥,還有小家夥的朋友們!隻是讓他們暫時睡過去了而已!在歐陽皈把我的殺手鐧也破解之前,他們就會醒過來的!”


    “邱魁先生,您要做什麽——”


    “不要過來,蘭!還有你們!”邱魁迴過頭望向少女們,露出爽朗的笑容。


    “喂……謝謝你們啊,直到最後都還願意相信小暝……你們知道嗎?其實那是個心思很細膩的家夥,一直都把委屈憋在心裏不說出來——再一次有人願意站在他一邊,我想他一定會很欣慰吧。”


    “邱魁先生——”


    “我啊,很早之前就沒了女兒……我一直都把小暝當自己的孩子看的,這你們可別跟他說哦!”


    “您在說什麽啊邱魁先生!請您不要說這種,這種好像遺言一樣的台詞……”


    “嘿嘿……”邱魁轉了迴來,咬緊牙關,用自己畢生的力量操控著符咒的漩渦以歐陽皈為中心收緊。


    “說夠了沒有?蠢貨,你不會真的以為犧牲你自己,就能把我怎麽樣——”


    “我看蠢貨是你才對吧?我可沒必要弄死你,隻要爭取到時間就夠了!”邱魁感到術式正在逐漸掏空他的體力,他雙手一揮,又有一股符咒的逆流匯成了。


    “太極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


    最終,所有的符咒匯為一把螺旋的長槍,對準暮龍胸前的水晶,精準地刺了過去——


    “迷失在心海幻境中吧……叛道者!!”


    “你——!!”


    歐陽皈的話隻剩下第一個字,他整個身影伴隨著水晶還有幾百張符咒消失得無影無蹤。天空放晴,除了雜七雜八睡了一地的人以外,一切平靜得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接下來就拜托你了,小暝……你可要快點振作起來!我相信你能振作起來的!


    因為,你可是魔魂煌龍!


    “邱魁先生——!!邱魁先生——”


    隻聽得見稀稀拉拉幾下腳步在靠近!其他的一切都變得模糊,眼前天旋地轉。他帶著驕傲,掛著勝利的笑容舉起右手,然後便如雕像一般往後倒去——


    ……


    “……!”在哨戒所待命的諾暝天突然心頭一緊,他很熟悉這種感覺,這種又有什麽東西凋零了的感覺——可是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感覺呢?明明他什麽都沒有聽到……在一旁正在商量著對策的瑟亞和奧布薩斯停了下來,她們看見諾暝天望著黑暗裏的不知什麽東西出了神,又或許他隻是單純地望著黑暗。


    “怎麽了嗎……?煌龍?”


    “……啊,沒什麽。”


    一定隻是自己多心了。諾暝天迴應道,拍了拍臉讓自己打起精神來。


    ……


    “邱魁先生,邱魁先生!”


    在夥伴們的簇擁下,姬月蘭撕心裂肺地唿喚著昏迷的男人的名字。雖然見麵不多,可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果不是因為他察覺到結界異常提前趕過來,恐怕她和王座已經死在了被歐陽皈洗腦的人群手上。但是男人沒有迴應。白澄空在一旁蹲下來把耳朵湊近邱魁的鼻子,眼睛的餘光觀察他的胸脯,眼裏的光又焦急變得激動:


    “還有唿吸……!蘭!”


    “——那快去找王座吧!如果是因為使用術式的副作用,王座說不定有辦法解決!!”姬月蘭剛興高采烈地準備起身,身後卻突然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哎呀呀……你們急著去哪呢?好孩子們~”


    熟悉卻並不想聽到的聲音。所有人頓時寒毛倒豎,姬月蘭僵硬地轉過頭來,隻見那裏十步開外的空間,有一條裂縫——裂縫越開越大,最後憑空碎成一道門,黑紫色的氣從中徐徐湧出……接著,一具骸骨般的漆黑身影從中走了出來,不祥的龍頭盔,如黑蛇纏繞的魔劍——


    “怎麽可能……你是,歐陽皈!?”


    “好久不見~啊,對你們來說的話好像也就那麽一會兒的事吧?”歐陽皈解除了鎧甲,滿麵堆笑著朝少女們鼓掌,然後不屑地瞥向昏迷不醒的邱魁。


    “你們知道嗎?他下了步好棋……可惜他挑錯對手了——他不知道我早就把‘鑰匙’吞進了肚子裏!隻是創造了心海幻境,卻對其一無所知!真是可悲啊!”歐陽皈把手放在胸膛上露出享受的表情,而後,他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太多話,將話題止住了。


    “……到此為止吧。”


    他的笑容崩裂。


    “那麽……接下來該輪到你們了。在吾主降臨之前,用滿城的鮮血獻禮吧……!”


    說罷,滿臉猙獰的歐陽皈舉起劍,朝著少女們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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