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試完便到了周末,可以休息兩天。


    三月中旬,陽光很暖,河溝裏的冰雪漸漸消融,光禿禿的枝條開始綻露新芽,田野裏的麥苗也開始返青。


    正是萬物複蘇,春暖花開的時節。


    楚辛刃用竹篾和油紙給三個娃做了一個風箏讓他們在院子裏跑著玩。


    牆角兩盆臘梅花和迎春花開的正豔,是楚父從家屬院一個愛好養花的大爺那買來的。


    孩子們特別喜歡花花,因為臘梅花特別香,他們經常聳著鼻子湊過去聞一聞,親一親。


    在他們揪了一朵花被舅舅批評了一頓後,便記住了要愛護花花,隻能看不能摘它們,花花會疼。


    四合院那邊已經找好了工匠,還在翻修中。


    除了帶孩子,空餘時間楚夢恬也沒閑著。


    這半個月她利用晚上和周末的時間,已經做出來五件薄款春裝了,積攢到十件她就準備拿到黑市上去賣掉。


    薑少鋒和楚辛洲一起去圖書館又買了幾本專業書迴來看。


    楚辛刃則拿著弟弟楚辛洲的高中書本在自學高中知識,看書累了便打一套拳活動活動。


    家裏有三個大學生,他這個初中沒畢業的大哥心裏難免就有點自卑了,便也耐著性子多學點知識。


    不懂的就問,弟弟妹妹妹夫三人都是很好的家教老師。


    楚夢恬笑了笑,她大哥是被迫內卷。


    三個小娃也拿著鉛筆在草稿本上麵寫寫畫畫。


    各有各的事做,小院裏愜意悠閑。


    “啊啊啊……救命啊!”


    外麵巷子裏突然傳來男人的慘叫聲,幾人對視一眼,楚辛洲和薑少鋒拿起木棍便衝了出去。


    楚辛刃也去了院門口,打開半扇門,側身探出頭想看個究竟。


    楚夢恬也不明白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怕有危險趕忙把三個孩子喊進屋裏,讓他們在屋裏玩耍。


    巷子裏,斜對麵住的那個漂亮女人此時仿佛惡魔加身,手裏拿著一根粗長的棒槌用狠勁敲打在一個男人的腿上。


    她身後那個八歲的兒子手裏還舉著一把菜刀,怒氣衝衝瞪著地上的男人。


    這對母子好兇啊!


    周圍的鄰居都探出頭來,想靠近又不敢靠近。


    男人匍匐在地上,拖著一條傷腿恐懼的往前爬著,嘴裏不停喊著:“饒命、饒命……”


    女人冷若冰霜,揮舞著棒槌又猛的擊打在他的大腿上。


    “啊!”


    男人再次發出慘叫,周圍人心裏一個哆嗦。


    還不等他喊饒命,那根棒槌再次落了下來,還是打在同一條腿上。


    女人眼神陰冷,沒有一句廢話,就盯著男人那條腿狠狠打,非給他敲碎不可。


    男人嘴裏不停慘叫著,身體拚命往前爬,手指都磨出血來了,現在那根棒槌在他眼裏仿佛催命符。


    他感覺那條腿的骨頭都快被敲碎了,疼痛讓他頭皮發麻,但為了保命,他還得加速逃。


    女人冷著臉幾步追上男人,一隻腳狠狠踩在男人背上,棒槌再次落下來。


    楚辛洲忍不住出聲勸阻:“別打了,他快被你打死了,有啥仇有啥怨可以好好說,或者我幫你們叫公安過來解決。”


    女人惡狠狠地瞪了楚辛洲一眼,仿佛責怪他在多管閑事。


    楚辛洲嚇的躲在姐夫身後不敢吱聲了,主要是他還沒見過這麽兇殘的女人。


    薑少鋒也沒出聲,沒了解事情真相他不便多言,地上這個男人他認識,是之前爬牆的那個混混。


    反正那女人隻打腿是打不死人的。


    棒槌再次落下,男人慘叫道:“救命,快幫我叫公安,求求你們,救命!”


    正好有巡邏的公安在街道上經過,被一個大叔叫了過來。


    遠遠看到公安來了,女人反應靈敏,隔著牆壁把手裏的棒槌扔進了院裏,拿著菜刀的小男孩也趕緊往院裏跑。


    “怎麽迴事?”一名公安嚴肅地問道。


    “救命!救命!她要殺了我。”男人看到公安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趴在地上嗚嗚痛哭。“快把她抓起來,她要殺人啊,嗚嗚嗚,好疼!”


    眾人再看那個陰狠的女人,此刻早已換了一副柔弱膽小的模樣。


    她抱著兒子靠著牆壁瑟瑟發抖,眼裏的淚珠似掉非掉,讓人一看就是弱勢群體。


    “這位女同誌,他說的是真的嗎?”


    見兩名公安疑惑地看向她。


    女人淚水滑落,楚楚可憐地說道:“公安同誌,你們千萬別聽他的,這個混混不懷好意,我家男人是個殘廢癱在床上幹不了活,我和兒子相依為命,他感覺我好欺負,三天兩頭爬牆頭想耍流氓,我命苦啊!沒人依靠隻能自己奮起反抗,結果一不小心把他的腿打傷了,如果這也算我的錯,那我願意接受懲罰,可憐我屋裏殘廢的男人和我幼小的孩子,沒了我他們可怎麽辦啊?嗚嗚嗚……老天不給人活路,我們一家三口幹脆撞死算了,嗚嗚嗚……”


    女人說的淒慘,嗚咽著垂下頭抹著眼淚,小男孩也哇哇地捂臉大哭,要多慘就有多慘,真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怎麽看這女人都是受害者啊!


    當然,這是不知道剛才事情的情況下。


    圍觀的人都一臉古怪地看著這對母子,但誰也沒有出言反駁,因為這男人想調戲她是事實,這女人也沒冤枉他。


    兩名公安對這對母子頓時升起同情之心,嚴肅地問地上趴著的男人,“她說的是事實嗎?”


    男人身體打了一個哆嗦,痛哭流涕:“我承認我對她有那麽點小心思,但都是她勾引我的,她要不勾引我,我怎麽知道她家住這兒?我以為她對我有意思隻是想來和她約會,哪知道她上來就下這麽狠的手,她這是想把我活活打死,公安同誌我冤枉啊!”


    女人紅著眼睛抬起頭,可憐兮兮地說:“你說我勾引你?我怎麽勾引你,我在家勾引你嗎?既然我在家勾引你,那為什麽又打你呢?”


    對啊?為什麽?


    所有人都看向地上的男人。


    公安怒喝:“快說!”


    男人慌忙擺手,“不是在家,前段時間在毛巾廠門口,她對我笑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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