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門緩緩開啟,一位身著白大褂的男子步入了房間。


    他戴著黑色邊框的樸素眼鏡,鏡片背後是一雙透露著嚴謹與智慧的眼睛。


    男子的麵容平靜而沉著,他的目光在房間內快速掃過,然後看向桌後的人,聲音溫和的問道:“主管,你打擾我們睡覺了,有什麽事嗎?”


    主管瞥了眼白大褂男人手裏懷抱的女人。


    女人身材嬌小,一絲不掛,雙臂親密的環繞在男人脖頸,雙腿更是纏繞在其腰肢,兩個腳踝絞纏扭曲,像繩子似的打了個結,腦袋則耷拉在男人肩膀,臉色慘白睜著對毫無生機的死魚眼。


    而在女人死白的脖子下還吊著根工作牌,上麵印著前不久入職拍攝的證件照,笑容清純甜美。


    主管挑了挑眉:“你又換睡伴了,你現在口味兒換的太勤快了。”


    白大褂男人低頭寵溺的看了眼女人,溫和道:“上一個女人身上有味兒了,伱知道的,我有潔癖。”


    主管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隨即收斂了玩笑的表情,語氣轉為嚴肅:“九區出了狀況,最近一批的大黑核沒有按時收迴來。”


    白大褂男人的臉色立刻變得冷峻:“我的實驗正處在至關重要的階段,大黑核的供應絕不能中斷。”


    不等主管開口,白大褂男人便急切地提出了要求:“九區的黑核沒收迴來,那八區和七區的情況如何?”


    六區是主管下轄的三個分區的匯總點,七區、八區和九區的大黑核都會在這裏匯集並上繳。


    主管眉頭緊鎖,輕輕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八區和七區的黑核必須統一上繳,上城總教那邊的實驗,也已經進入到了關鍵的階段,下達了死命令,我們沒法截留下來哪怕一顆。”


    白大褂男人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語氣堅定地提出要求:“按照以往的慣例,第六區在上半年收集和製造的大黑核,都應該劃撥給我。”


    主管輕輕搖了搖頭,麵露難色地解釋道:“由於九區的大黑核出現了丟失的情況,我們六區的庫存必須先用來填補九區的空缺,所以…..”


    白大褂男人的臉上瞬間失去了溫和的光彩,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陰霾。


    他的眉頭緊蹙,情緒變得煩躁不安,隨即動手解開“情人”雙腳,動作粗魯地將她甩落在地,濺砸出一灘福爾馬林液,散發出刺鼻的氣味兒。


    他的聲音低沉而堅定,帶著不容置疑的嚴肅:“沒有了大黑核的及時補充,我們之前的實驗成果將麵臨化為烏有的風險。“


    ”厄-37號實驗孕體的各項生理指標異常出色,它擁有蘇醒的潛力。我絕不允許這樣一顆希望的種子就這樣流產,我必須確保它順利出生!”


    主管的麵容平靜,眼神中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淡漠,他靜靜地注視著情緒激動的白大褂男人。


    一段漫長的沉默之後,他才緩緩地吐出一口氣息:“我明白你的實驗正處在至關重要的一環,但是……上城總教的指令是不容置疑的。我們隻能遵從。”


    在內心深處,主管同樣懷著對厄-37號實驗孕體順利誕生的熱切期望,然而,他的心中有一杆更加敏感的秤——那就是取悅上城總教。


    對他來說,厄-37號實驗孕體不過是他負責的眾多“投資項目”中的一個,盡管重要,但在忠誠與服從的天平上,它仍然要讓位於對上級的絕對服從與逢迎。


    他屁股下的位置決定了他不可能違逆上城總教。


    而對那位白大褂男人來說,厄-37號實驗孕體遠不止是一個簡單的項目,裏麵傾注了全部心血的結晶,如同他的“子嗣”一般,承載著他的夢想與希望。


    這種搞技術的與搞管理的天然鴻溝,似乎是永恆的矛盾,即使在邪教裏也一樣。


    白大褂男人無奈地妥協了,他的聲音冷冽如冰,透著一股不甘:“既然如此,那就去把九區失落的大黑核找迴。”


    主管輕輕攤開雙手,表情中帶著一絲苦笑:“九區的情況確實不容樂觀,大黑核不幸落入了傀母那幫異端的手中,傀母很可能對黑核產生了興趣。”


    他頓了頓,臉色變得凝重起來:“局勢恐怕比我們想象的要危險得多。我已經將情況緊急上報給總教,我認為最好是由總教直接派遣高手前往九區處理。”


    白大褂男人臉色陰沉下來:“等你匯報上去,等總教層層審批開會再決定,厄-37號實驗體就已經失去養分死去了。”白大褂男人冷笑,他可太清楚總教的效率了。


    他心裏也不止一次腹誹過,明明是離經叛道的邪教,卻偏偏也染了一身大企業的通病。


    白大褂男人等不及,譏諷道:“哪有那麽多危險,不過是下麵人辦事不利,推諉的借口或誇大其詞罷了。”


    白大褂男人心知肚明,因為,他平時實驗失敗申請新的經費時,也沒少這麽幹。


    他身子前傾,壓迫感十足的瞪著主管,森然道:“讓我去九區,我親自去把大黑核取迴來。”


    主管蹙了蹙眉,似在猶豫:“好吧,我派隊人過去,你還是待在實驗室等消息吧。”


    白大褂男人斷然搖頭:“你手下的那批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餘,我對他們不放心,我得親自去,實驗沒有時間耽擱了。”


    主管無奈地歎出一口長氣,最終點了點頭:“好吧,既然你如此堅持,我會立刻派遣一支精英小隊出發,他們會潛入九區,並完全聽從你的指揮。”


    稍作停頓後,主管又提出了新的問題:“不過,你打算如何過去呢?你可是我們公司的明星科學家,外界時刻有無數雙眼睛在盯著你。”


    白大褂男人皺著眉頭沉思了片刻,隨後給出了自己的計劃:


    “我們不是與九區的鴻光製藥有合作關係嗎?可以請他們舉辦一場學術交流會,以這個名義,我就可以作為受邀嘉賓前往。”


    主管認可了白大褂男人的計劃,他點頭答應:“這個不難,等早上了,我就會聯係鴻光製藥。”


    白大褂男人臉色稍微溫和些,又想起了什麽道:“既然要參加學術交流,那就再以運輸實驗設備的名義,報備過關,把我培養的那些可愛的小家夥們一起送過去吧。”


    主管的腦海中浮現出白大褂男人所說的那些“可愛的小家夥們”,不禁在後頸上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心中暗自嘀咕:“瘋狂科學家的畸形審美,真是無法理解啊。”


    “這個麻煩點,需要點時間。”主管最終還是答應了下來,“我會盡快辦妥的。”


    白大褂男人重新站直,臉上恢複一貫的平靜溫和,問道:“那麽,現在,請你告訴我,具體是誰搶走了厄-37號的食料?你千萬不要告訴我,你手下的人連這點事情都還沒查清楚。”


    主管輕輕旋轉電腦屏幕,使其麵向白大褂男人,同時道:“傀母的爪牙,為首之人叫鄭航,人藏起來了,不過,好在我們還有另外一個人可以做突破口。”


    主管從嘴裏幽幽的吐出個名字:“馮雨槐!”


    白大褂男人輕輕托了下鏡框,看的出來這次派遣九區的人,也不全是酒囊飯袋,至少這份目標信息搜集的很是用心了。


    郵箱文字內容裏,還插了張清晰的圖片,應該是張父女的合影照,照片不完整,似是從中撕裂下來的。


    但不打緊,主要目標在照片上就夠了。


    照片中的男人,身穿巡捕房的製服,麵容嚴肅而不苟言笑。


    而他身邊依偎著的女孩,身著青春洋溢的校服,麵帶甜美的微笑。


    白大褂男人把目光從男人身上移開,聚焦在女孩甜美的臉上,他下意識舔舔嘴唇,喃喃道:“馮雨槐,拿了我的東西就得陪我睡啊。”


    隨後,白大褂男人收迴了他的目光,輕輕抬腳跨過地上的女屍,走出了辦公室。


    主管的目光伴隨著白大褂男人的背影直至消失,他的臉色隨即變得異常陰沉。


    他深吸了一口空氣中彌漫的福爾馬林氣味,然後按下了座機上的號碼,語氣冷硬地說:“通知保潔人員上來,清理下垃圾。”


    在地上,那具肌膚白皙、身形嬌柔的女屍,麵容僵硬卻依舊保持著甜美的表情,沉默地凝視著天板,仿佛在無聲地訴說著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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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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