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不進來?你的那張臉再不處理,以後可就要留疤了。”


    瞧瞧你的腳踝,扭曲成這樣,真是可憐見的,這麽標致的女孩子,難道就要變成一個麵目可憎、步履蹣跚的殘疾人了嗎?”


    上一句是略顯蒼老的戲謔聲,下一句音調陡然拔高,轉換成刺耳的女童聲。


    “你不愛惜自己的身子,可傀母可不喜歡宿體是個跛子,還不進來,要我過去請伱嗎?”


    馮雨槐聽的遍體生寒,她不懂傀母是什麽,但宿體兩個字,就給她一種極為不祥的感覺。


    可她,似乎沒得選!


    迎著葛清明那雙既充滿慈祥又暗藏陰毒的目光,馮雨槐硬著頭皮走進了診所。


    嘎吱嘎吱的卷簾門重新落下,仿佛把門內外分割成了兩個不同的世界。


    張鎬站在門口,雙手搭在腸子上,眼皮半閉半合,一動不動,像是蠟像館裏的恐怖人偶,堵死了馮雨槐的退路。


    診所內彌漫著消毒水的味道,馮雨槐一路跟隨,腳步聲迴響在靜謐的空間裏,直到最深處,葛清明才停下腳步。


    一股強烈的福爾馬林水味道隨之湧出,那刺激性的氣味中夾雜著若有若無的腥臭,讓人忍不住皺眉掩鼻。


    馮雨槐的麵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她緊緊捂住鼻子,眉頭緊蹙,那雙瞪圓的眼睛裏閃過一絲驚恐。


    盡管她尚未親眼目睹,但那股混合的氣味已經讓她大致猜到了下麵的情景。


    “別擔心,你是傀母特邀的貴賓,他們不會傷害你。“


    葛清明語氣平靜地下了階梯,他的步伐很快,轉身時,他的身體以一種古怪的角度彎曲了九十度,目光溫和地對跟在後麵的馮雨槐安撫著。


    馮雨槐感到一陣寒意從脊背升起,她的頭皮仿佛緊繃到了極限,幾乎要裂開一般。


    她深知,眼前所發生的一切,早已超越了武學的範疇,觸及到了在課堂上,老師們都諱莫如深,不願意深講的神秘領域。


    “是邪祭儀式獲得的詭異力量?還是畸變的產物?亦或是隱門中跑出來的怪物?”


    “這個外表是人,內裏卻不知為何物的怪物,究竟有何圖謀?他又是從何時盯上我的?”


    馮雨槐的心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攥住,她的目光凝固在地下室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場景上:


    一具具赤裸的身體,就像被粗劣手藝縫製的玩偶,身上布滿了交錯縱橫的針線疤痕,他們全都半睜著眼睛,似乎還都未死透,但又不像是活著。


    他們被鉤子殘忍地鉤住,像晾曬的衣物般懸掛空中,搖搖欲墜。


    馮雨槐那種剛剛確認篤信的對危險的直覺,在瘋狂的報警,似沸騰的水在頂起鍋蓋,幾乎要炸開了。


    果然,下一秒,他就聽見葛清明對她幽幽道:“乖,把上衣脫了,躺床上去。”


    馮雨槐沒有誤會,她看向葛清明指向的鐵板床,明白對方不是楊拓那種色令智昏的東西,也不對,對方也垂涎自己的肉體,但是是另一種更恐怖的垂涎。


    因為,那張鐵板床上還殘留著尚未完全幹涸的血液,以及零星散落的肉糜。


    馮雨槐腳下若生根般,一動不動,嗓子發幹的問道:“你要對我做什麽?”


    葛清明不是個醫生,他通常不會對自己的病人撒謊,他坦誠道:“我會先給你處理臉上的傷口,然後修複你扭斷的腳踝,一切完成後。”“我會剖開你的胸口,把傀母恩賜的種子,種入進你的心髒裏。”


    馮雨槐的目光掃過那些懸掛著的身體,她的牙關不由自主地打顫,聲音帶著難以掩飾的恐懼:“就像他們一樣?”


    葛清明連忙搖頭,語氣急促地解釋:


    “不,不,不,他們隻是我製造的屍傀儡,沒有自己的意誌,從誕生的那一刻起,就被徹底塑形,失去了成長和改變的可能,不過是些無足輕重的玩具罷了。”


    葛清明神情嚴肅,語氣異常認真:


    “你不同,你是被傀母眷顧的恩賜者,傀母會把你改造成人傀儡。你將擁有繼續成長的空間,充滿了無限的可塑性,直到你完全成熟,屆時,你甚至有可能成為傀母選中的寄生候選宿主。”


    他頓了頓,眼神中閃爍著狂熱的火焰:


    “人傀儡,那是最偉大的藝術品!啊,我多麽渴望被傀母選中的人是我啊。”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遺憾和羨慕:


    “可惜,我這醜陋的身體無法吸引傀母的目光。女娃,你真是幸運的寵兒,能被傀母選中,這是何等的榮幸。”


    “快,快躺上去,不要讓偉大的傀母等太久。”


    葛清明語氣帶著一絲迫不及待,他勉起袖子,戴上消毒手套,拿起旁邊盒子裏的手術刀。


    馮雨槐心頭怒罵一句“瘋子”,滿眼絕望但還是問道:“我從沒有見過你,你是怎麽盯上我的?”


    她現在反應過來了,剛才被救不是巧合,這個人應該早就在暗處盯上自己了,她就算是死,死前也得搞清楚自己究竟何時被這瘋子纏上的。


    葛清明並不隱瞞,這緣分的由來,他笑道:“女娃,你得感謝你的哥哥,那天是他光顧我的診所,無意中觸碰到了傀母的分身,才被傀母感知到你殘留在他身上的氣息。”


    我的氣息為何會殘留在馮睦身上?


    馮雨槐費解,那這個答案已經不重要了,誰知道這些奇奇怪怪的恐怖擁有什麽詭異的特殊能力。


    但無論如何,真相已經水落石出,又是馮睦給自己招惹來的厄運。


    先是派人來殺我,現在又給我招來更恐怖的厄運,馮睦啊馮睦,我馮雨槐何德何能,竟讓你這般記恨,屢屢要置我於死地?


    馮雨槐的喉嚨像是被砂紙磨過,幹澀得讓她幾乎說不出話,她異常苦澀的問道:“那麽,剛才那個攻擊我的人,他那條腐爛詭異的手臂,也是類似於傀母賜予的能力嗎?”


    葛清明輕蔑地冷笑了幾聲,帶著一絲譏諷的口吻說道:“別把厄屍教那些散發著惡臭的廢物與傀母相提並論,那些不過是你的哥哥招惹來的敵人罷了。”


    我哥哥招惹到的敵人?!!!


    “所以,不是馮睦派人來殺我,而是,我替馮睦擋災了?”


    馮雨槐恍然醒悟,欲哭無淚,內心憋屈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馮睦給我招災,我還替他擋災?馮睦你可真是我的好哥哥啊……”


    感謝cielooo2000點打賞!


    祝大家中秋快樂,闔家歡樂!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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