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下線想借我的手殺死我自己,這事兒聽起來異常玄幻,但很大概率正在被策劃執行。


    策劃者是我的下線,執行者和受害人都是我自己……怎麽說呢,我這個下線他非常不一般呐~


    馮睦看著兩條先後腳來的短信,心裏大致已經猜出了馬斌包藏禍心。


    所以,同意讓馬威來送錢,以及再之前故意暴露我暴露的眼位,這些示好和拉攏,tm的都是假的,都是在安撫和麻痹我。


    隻待馬斌那邊事了,便用我的“仇人鄭老大”勾引自己過去,然後再翻臉無情把自己殺了?


    馮睦逐漸捋清思緒,對馬斌的卑鄙陰狠言而無信,有了更深刻一層的認知。


    作為[跛腳真兇·合作夥伴],馮睦對馬斌背信棄義的行為深惡痛絕,怎麽能有這麽壞的人呐,必須把他的心髒掏出來看看是不是黑的。


    而作為[上線·假麵],馮睦對這“素昧謀麵”的下線的行事作風,簡直欣賞到骨子裏了,有種照鏡子般的錯覺。


    智慧,果斷,除惡務盡…….此下線類我呐,或可倚為心腹。


    馮睦感慨一陣,尋個地方挖個坑,先把三個手提箱埋了起來。


    盡管很想現在就吞個大黑核嚐個鮮,但理智還是克製住衝動。


    大黑核明顯像是吞噬了小黑核加工而成的,不搞清楚那夥黑市商人在這個加工過程中使了什麽手段,或者加了啥佐料,馮睦絕不敢輕易下口,他怕一口吃死自己啊。


    “得想辦法抓個舌頭問問了,唔,黑市商人應該也派人監視馬斌了吧,唔…….”馮睦思索片刻。


    [跛腳真兇]跟馬斌永遠無法精誠合作,但[下線]完全服從[上線]指揮,完美配合打黑市商人一波措手不及,應該問題不大吧。


    打開導航,搜索了下位置,正巧距離不太遠,堪堪7公裏不到,以他現在的速度和耐力,一路跑過去即可,用不了太久。


    深更半夜,路上雖說人少車少,馮睦也不可能頂著假麵在路上奔跑,迎麵被人撞上,別把人給嚇死嘍,故而,他在假麵之上又戴了層黑色口罩。


    ……..


    馬威汗如雨下的在思索。


    麵前是鄭老大被打扮的跟活人似的相貌,是斌哥眯成一條縫隙的注視,馬威心髒好懸卡在了嗓子眼兒。


    他手指幾次想摸進褲兜給大佬報信,倒不是他愛上了大佬,而是大佬說的那句話時刻縈繞在他心頭。


    隻要大佬還活著,斌哥就心存忌憚,未必會殺了自己。


    相反,大佬今天若是被斌哥誆騙來,死在這裏,那自己的小命可大概率就涼涼了。


    在大佬和斌哥麵前,馬威用小人物的生存智慧,選擇跛腳大佬,不是因為跛腳大佬更恐怖,純粹是因為信斌哥的人都死得很慘呐。


    馬斌看的出馬威對自己缺乏信任,但他完全不在乎,信任是一個非常昂貴的詞匯,需要用性命來稱量,多數時候還需要用不止一條性命來稱量。


    馬斌的信任名單裏就隻有[命運]。


    為了命運,獻上死亡……這絕非一句口號,而是一群極惡之徒在踐行生存的意義。


    他們絕非好人,所行也絕非向善,說他們行事百無禁忌絕非誣蔑,這背後的故事每個字都得用血來記錄,暫且不述。


    總之,[命運]認定的正式成員,都是一群偏執到極點的瘋子,而瘋子永遠隻信任瘋子。


    馬斌就是[命運]的正式成員,所以,在他眼裏除了同為[命運]可以信任和托付,其餘者都是用來布局的棋子。


    用恐懼驅使,用利益引誘,用陰謀算計…….能成則成,不能成榨幹價值替換一顆棋子就是了。


    馬威配合,他能更輕易誆騙吊來跛腳真兇。


    馬威不配合,他還留有備用手段,費點周章而已。


    總之,送貨任務即將送達,也與上線即將接上頭,馬斌再無顧忌,正好抽出時間來解決任務過程中出現的小漣漪,雖然這些小漣漪自己都未必清楚自己差點壞了什麽事。


    馬斌鐵了心要搞死[跛腳真兇],不是心血來潮,而是早有此念。


    不為別的,就因為幾次隔空接觸下來,馬斌覺得此人卑鄙無恥陰險狡詐,頗為類己,最重要的是暗中搞起事兒來一波接一波,不盡早除之,以後恐成禍患,壞了組織的大事。


    因為別人尚未破壞的事而除掉別人,看起來頗無道理,但在偏執瘋子的眼裏,這是最正常的行事邏輯。


    甚至,在馬斌心裏,[跛腳真兇]的危險性要高於那夥黑市商人,從黑帽男口中他已得知這夥人的真實身份是厄屍教教徒。


    厄屍教,一個邪惡的小教派罷了,在上城議會的通緝榜上隻是a級,從未被[命運]正眼看過。


    知曉了黑市商人的身份後,如果不是恰巧有有可以全心信賴的[上線]即將抵至,馬斌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想辦法去尋找黑市商人化幹戈為玉帛,共商對跛子之策了。


    反正,一句話,跛腳真兇類我,必除之而後快。


    “我……”馬威嗓音發顫,打著結巴正要說話。


    馬斌卻突然起身,對他做了個噓聲的動作,然後臉上的笑意收斂,眼神晦暗的盯向門口。


    一個身材削瘦,戴著口罩,額頭膚色慘白到詭異的男人走了進來。


    “我的臉不是我的臉!”淡漠的聲音像是浸在冰水裏的寒鐵,沒有一絲人類的溫度。


    “深潛的魚沒有光。”馬斌眼中露出些許笑意,右手扣在了心髒處。


    馮睦假麵下的瞳孔縮了下,對方此刻的動作,他很眼熟,他在遊戲裏創建[命運]時,特意編輯設定了一段文字綱領和禮儀動作。


    當時設定時,沒賦予太多意義,單純是借鑒了上輩子某個動漫,但此刻看著,這一幕成真落在現實裏。


    他的內心就忽然有所觸動,就仿佛那原本無意義的口號和動作,悄然間真被賦予了血肉的重量。


    馮睦深吸口氣,筆直站立,右手握拳扣在左胸。


    “為了命運,獻上死亡!”馬斌的眼神閃過狂熱。


    “為了命運,獻上死亡!”馮睦的眼裏有些恍惚。


    一旁汗如雨水的馬威,聽著耳邊令人毛骨悚然的口號,看著斌哥和口罩男宛若邪教徒一般的接頭儀式,心髒宛若遭受了暴擊,眼珠子上翻成白色。


    命運?


    命運!


    全世界唯一sss極惡組織的暴徒?


    要死了,這次真的要死了!


    拒絕斌哥,我最多一死,拒絕命運,我根本不敢想也想象不出來!


    大佬不是我馬斌相信斌哥,也不是我馬斌想背叛你,是威仔我這迴真的一點選擇的餘地都沒有了啊。


    [命運]的惡名恐怖如斯~


    馬威雙膝一軟,幹脆利落的跪在地上,眼淚巴巴的投誠了:


    “斌哥,你說吧,要怎麽對付那個跛子,需要我馬威做什麽,你隻管吩咐,是那個跛子逼我殺了桐哥,我真的日日夜夜都想為桐哥報仇啊。”


    馬斌嘴角勾起弧度,瞧,除了[命運],外人之間的信任都是一戳就破的泡沫。


    他說:“跛子多疑,他等會兒肯定會打電話確認這裏的狀況,你便這般迴答他…..”


    馬威點頭如蒜,在心裏已經給大佬判了死刑,就斌哥教的這套話術,簡直天衣無縫,大佬信或者不信,恐怕最終都會上鉤過來的。


    馬斌說完又看向戴口罩的[上線],解釋道:“有個陰魂不散的跛子,留著恐是個隱患,還請你等會兒出手把人解決掉。”


    馮睦瞅瞅背叛求生的馬威,又看看笑得陰險的馬斌,心裏隻覺的這戲忒精彩,麵上卻悶聲應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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