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天府。


    沈家宅院裏。


    沈靈生無可戀的躺在躺椅上。


    躺椅不斷晃動上下搖擺,躺在上麵的沈靈,好似烤架上的烤魚,在陽光之下受熱均勻。


    一身青衣的女子,坐在旁邊的石凳上。


    沈靈眯著眼,昏昏沉沉道:“趙女俠,你都知道這是誤會了,咱們也無冤無仇,何必如此糾纏!”


    玉珠將果盤放於桌前,邁著小碎步走到沈靈旁邊。


    湊到耳邊,玉珠說道:“少爺,守宮砂都沒了,您真的沒碰嗎?”


    “碰?”沈靈突然精神起來。


    沈靈小聲道:“守宮砂這種封建糟粕你都信,隨便碰一下就掉的紅點,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碰掉的。”


    “要不是哪位說我和這姓趙的有良緣,我早急了。”


    “可既然有良緣,那為何不主動?”感情方麵,玉珠反而不怎麽理解。


    “在感情這塊,一切主動為目的交流,都是在耍流氓。”


    “做人要有操守,全府上下除了你外,我和別人最多勾肩搭背。”


    沈靈瞧了一眼趙林萱放在桌子上的劍。


    這劍能把石頭當豆腐切,自己這肉體凡胎,要是做錯了事,那就真要成紅燒豆腐了。


    不是人人都像玉珠一樣,善解人意溫柔體貼。


    沈靈站起來,坐到趙林萱對麵。


    “女俠,你現在有什麽要求,你就直說,我沈靈辦事能力不強,但就是有錢,這有了錢就能辦掉全天下九成九的事。”


    趙林萱唇間微張,有什麽話想要說出來。


    可過去了半天,都沒見趙林萱吭聲。


    見此,沈靈又起身走到玉珠麵前。“我沒法了,我現在又拉不下臉說,要不你把那位說的原封不動的說一遍。”


    玉珠看向趙林萱,這個臉色微紅的女俠,此刻像是一個小女子一樣。


    “真要去說?”玉珠有些難為。“其實我也有點不好意思說。”


    “就算是哪位說的,你直接告訴人家姑娘,人家姑娘能不能接受都是一迴事。”


    沈靈無奈:“那還能怎麽辦?我上輩子和這輩子,就牽過你的手。我這人臉皮有些薄,讓我開口我真不好意思。”


    “怕是說到半句,我腿就軟了。”


    “你樁功比我多練了那麽多年,肯定比我站得穩。”


    ......


    “別打了,再打肉身就真的沒了。”


    鼻青臉腫的張三豐靠在真武像前,不停的揮手求饒。


    玉帝將擼起的袖子脫下,凡體燥熱的玉帝,拿出扇子扇出一陣陣清風。


    “我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要求。”玉帝喝了口茶水,納悶道:“你是多少年沒挨過打了,竟然還敢挑刺。”


    周仲龍笑道:“他看你是凡軀,想試試斤兩,沒想你這凡軀竟有法力。”


    “這叫什麽事啊!”張三豐一屁股坐在地上,揉著自己身上的腫塊。


    腫塊快速消退,張三豐又將屁股挪到蒲團上,張三豐揉了揉略微腫脹的眼眶:“您也清閑,還派化身下界。”


    “哎,我可不清閑,隻是我這具化身清閑。”玉帝身體逐漸靜下,剛才揍張三豐所造成的燥熱,讓玉帝頭頂熱得冒著青煙。


    “我被揍你很開心?”張三豐看到一直麵帶笑意的周仲龍,心裏麵不爽起來。


    大天尊笑我那是我作死,你笑我是幾個意思。


    “不開心,我好心痛。”周仲龍故意捂著胸口,憋著不笑。


    “你還有臉笑,所有人就你畫風最歪。”張三豐取出一張畫卷,畫卷上是一名白蓮弟子,與一名魔道約架,然後半夜開著裝滿煤氣罐的泥頭車,把別人頭撞歪下半身炸沒的場景。


    “看看,這都是什麽?”


    “有這麽教弟子約架?”


    張三豐又拿出一副畫卷,畫卷上是一名身材魁梧的白蓮弟子,拿著爆彈槍,把槍口穿過別人眼眶,塞進別人腦門裏。


    “你再看看,這麽殘忍就算了,他另一隻手還拿著手機,竟然還拍照發朋友圈。”


    周仲龍突然笑道:“你的弟子練了幾十年,打不過我練了一年的弟子。”


    周仲龍的話,逐字化作利劍,齊齊穿過張三豐的胸口。


    張三豐臉色一僵,整個人瞬間石化。


    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不要臉的人。


    開掛還有臉說出來。


    你新白蓮標新立異了,你清高了?


    還三教共修天下大同?


    本來修煉體係毫不相幹,教義體係不對付的儒釋道,硬是被你用大誌綁一塊。


    就你壞規矩。


    “做人做仙要是像茅坑裏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那你幹脆直接把自己一直捂坑裏算了,這樣就算你腐朽了,土還是土,土上麵甚至還能長滿草,起碼不會浪費了。”


    周仲龍取出盤古七變,將其化作一柄長劍。


    “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幫你做一個刺身雕個花刀,這樣埋土裏就能受菌均勻,好早點被土消化。”


    “你這人......”張三豐看到鋒利的盤古七變,感覺周仲龍這個家夥越來越賤了。


    在周仲龍的影子下,張三豐看到了另外兩道身影。


    這兩道身影張牙舞爪,好似在嘲笑他。


    ......


    “大天尊,您看看這周玉龍,現在是越來越囂張了。”


    張三豐沒法,隻能尋求玉帝幫助。


    玉帝卻道:“你想打他嗎?”


    “想!”


    “很想打?”


    “特別想打,恨不得拚命。”張三豐擼起袖子。


    玉帝突然笑起來:“你想想就行了,他是本尊,你打得過他嗎?”


    “在我所管某個世界的天庭裏,宋朝的時候,文財神曾經喊著讓我批準他跟降龍羅漢單挑。”


    玉帝在空中畫出一道圓鏡。


    圓鏡中顯示出畫麵。


    文財神手持笏板,向禦座上的玉帝行禮。


    “玉帝,請批準我跟降龍單挑。”


    此話一出,群仙爆笑。


    就連畫麵中的玉帝也忍不住大笑。


    “你打得過他嗎?”


    “啊這!”張三豐剛剛擼起的袖子自己垂了下去。


    周玉龍這個混蛋,是仗著他本尊出不了北天門,故意折磨他。


    這麽賤的人,到底是怎麽成的仙。


    周仲龍手中的盤古七年變為了一個指甲刀。


    哢嚓!


    哢嚓!


    看著若無其事剪指甲的周仲龍,張三豐咬著牙。


    要不是打不過,他非得拿著真武劍,從他穀道捅到他嗓門,讓他自己嚐嚐自己是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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